怕也得上,雖然系統與宿主並非命運一體,可它跟她比較熟,並且一起打過老鬼。有跟靈體單挑經驗的宿主不好找,換宿主等於它落單,分分鐘被吞噬。
沒有足夠的能量離開這顆星球,意味着它會隨時遇到其他靈體,這時候換宿主等於自尋死路。
別說什麼相處久了有感情,它和宿主籤契純粹是爲了生存,雙方都是。
爲了擺脫孱弱的體質,鹿青子沒辦法了,唯有求助鍾虹,同時把自身的情況說了一遍。
得知她有系統,鍾虹驚了,那不是網絡小說梗嗎?!頭腦一片空白之際仍爲她聯繫了有真材實料的同僚,問他們去誅邪除穢時能否讓人旁觀,直播那種。
大多數人不肯,但世界之大,人生百態。
一些異人新秀大方同意了,但出行不包食宿,一切花銷由她自費。既然是異人新秀,出去練手的多半是小事,以勸爲主,鮮少牛叉哄哄大殺四方的場面。
而且多半是肉眼凡胎看不見的那種弱小靈,不像鬥老飄那次,生死相抗的雙方因氣場強大紛紛現了形。
對於弱小靈,連鹿青子自己都看不見,哪有什麼說服力?
於是被異星人噓了,說這些都是假把式,哄人的。不僅沒有多少點贊量,反而點踩率急劇上漲。所幸,點踩對她和系統沒影響,但沒有點贊會危及性命。
等到鍾虹不得已向屠夫哥倆求助時,鹿青子已經間歇性翻白眼,坐着坐着就摔了。
屠夫哥倆當時的無語表情:“……”( ̄. ̄)。
桑月之後得知的認真表情:“……”(`+)。
這多災多難的姑娘,活着挺遭罪的。
當時,爲了搞清楚狀況,屠夫不得不扔了幾張靈符、血虧地扔出個陣盤施法給她直播,終於讓她撿回幾天生命值。
得知原由,哥倆都覺得唯有修真界纔有辦法解決她身上的異常。
她兩次遇險都能遇到貴人,最終還是找到屠夫頭上,可見與修真界有緣,或許在那邊能找到擺脫系統延續性命的方法。
修真界,本就是一個改變萬靈命運的界域,在那裡萬事皆有可能。
於是,異界行提前了。
聽白水新說有人對提前不滿,認爲太倉促了,萬一準備不足容易回不來。白水新在跟她和蘭秋晨用光幕溝通時,屠夫正在前廳與隨行的諸位異人打嘴仗。
除了對於提前啓程感到不滿,還要帶個拖油瓶。
異人組說,九是此行的吉利數字,如今添一成十,吉凶難卜。屠夫說既然那樣就從異人組裡踢出一人。
異人組又不肯,說大家都是夥伴,合作慣了,生存機率大。
總之吵來吵去,遲遲未有定論。
同時,屠夫也當着鍾虹的面告訴鹿青子,她一介普通人,縱使有系統配合也極可能回不來。因爲到了那邊,他重點要保護的始終只有阿水這位便宜大哥。
一旦陷入困境,所有人皆要各憑本事逃離,他無法保證同去同歸。
身爲土著,怎會不知修真界的險惡?可鹿青子有選擇麼?若不去,她又能活幾天?反而去了那邊會有一線生機,比如被大能發現她骨骼清奇收爲親傳弟子啥的。
吵到最後,隨行名單不變,春分那天清晨啓程了。
他們走後的次日,鍾虹精神憔悴地來到蘭溪村,從揹包裡取出一個小長方盒,盒裡是一支藥水。“這是青子在星網兌換的藥水,治癌的,任何癌症一針就能痊癒。她說很抱歉不能親自來道謝,這次到異界未必能回來,託我一定要向你轉達她的心意。”
鹿青子本想來一趟的,鍾虹怕給蘭溪村惹麻煩,就把桑月當初的警告說了一遍。
她便不敢來了,專心直播續命。
“我不用,你拿着吧。”桑月推辭,“我不是在跟你客套,我有渠道能得到更好的。”
相反,像鍾虹這種等級的異人其實跟普通的打工仔無甚不同。無論異能者抑或靈能者,一生中難免要生幾次病,萬一運氣不好得了癌,這藥正好用得上。
桑月自己是藥師,有藥劑、丹藥傍身。
將來的死亡原因要麼是試藥,要麼是懷璧其罪被人滅了。不管怎麼死,反正不可能是病死的。
所以,這瓶藥水留給鍾虹更有實用價值。
“那我就收下了,謝謝。”不想爲一瓶藥推來推去,鍾虹坦然收下,“如果哪天你想拿去研究大可給我電話,我給你送來。”
“好,”桑月敷衍頷首,但見她渾身不太自在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怎麼?你還有事?”
“不是什麼打緊事”鍾虹頓了下,道,“我想問問,你有沒算過他們今趟行程的吉凶?能不能平安歸來?”
表面上,桑姑娘是用看的,但用水晶球叫測算。
“沒算過,”桑月搖頭,“若沒有特殊的心靈感應,我不會自尋煩惱。況且我還是學徒,至今查不到徐客團隊的下落。那邊是修真界,大能如過江之鯽,我肯定算不準。”
雖然她沒試過,亦沒必要試。
修真界危機重重,人人皆知,卻阻擋不住年輕人那顆獵奇探險的心。萬一她算得不準,誤導衆人的路線損失慘重,她難辭其咎,此生難安。
與其沾染這份不相關的因果,不如不算,眼不見爲淨。
“正因爲是修真界,你就不想試一試自己的測算能力?”鍾虹不死心地勸說。
“不想。”桑月堅定地搖頭,“而且他們已經出發了,算出有難又如何?你能叫他們回來?還是我們能過去支援?”
如果都不能,何必增添煩惱?
“可你不擔心他們嗎?”鍾虹頗失望。
“不擔心,各有各的機緣,我等弱小凡人無須費心傷神。”桑月說罷,好奇地瞅她一眼,“你既然擔心,爲什麼不跟去?”
“我今年年底結婚,”鍾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雖然喜帖還沒派,日子已經定了,不敢輕易出差冒險。到時候,你和蘭小姐如果有空請一定要去喝兩杯。”
現在剛訂婚,還沒到派請貼的步驟,不然這次就順道拿來了。
“好,恭喜啊。”桑月由衷祝福。
唯有在這裡道一聲喜了,無論婚期是什麼時候她都不可能去。
蘭秋晨若感興趣倒是可以代她帶個紅封過去,至於這段婚姻是否美滿,她仔細瞧瞧對方的面相。嗯,抱歉呢,完全看不出個子醜寅卯,因爲她根本不懂看相。
離了水晶球,她啥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