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卿放心,您交待下來的事,下官會全力完成!各地的常平倉目前事情不多,讓他們協調一下不成問題。”
張正鄭重地保證道,經過上次的整改,以及出臺了一系列的獎罰措施,現在司農寺的吏員不怕做事,就怕沒事做。
多做事代表着可能多拿到獎金,沒事做代表着有可能被清除出司農寺。別以爲上次的大清除過後就沒事了,許清制定的制度是以一年一次業績考覈,各地的常平倉和提舉司,還有互相監督的作用。
而作爲各項工作的主要監督部門,提舉司是許清抓得最緊的,因爲上次提舉司監督工作的滯後,於清泉這個好友還被他根訓了一頓,被踢出京城巡察至今還沒回來。
許清最後看看一直沉默不語的曹謙,相對來說,現在司農寺幾個部門,最渚閒的就是田籍司了。現在地方上的田籍,還是掌管在各州各縣的司曹手上,經過上次的調整,目前司農寺田籍司,也拿到了一個全國田籍的總數,但田籍司在地方上並沒有吏員,在田籍的監管上還起不到太天的作用。
而想象後世那樣,讓田籍司擁有國土資源局的職能,現在還做不到這種職權的戈……”撥,將會極大地觸動地方州縣的利益。而且司農寺的職權,也將突然膨脹到令人舌目的地方,朝各方不會允許,司農寺本身,目前也沒有能力接收這分職權。
,曹司長,提舉司目前正在各地大力推廣旱地作物,這項措施一但得到落實,地方上的旱地造冊問題必定增多。
你們田籍司可儘量抽調人手,對各路的田籍情況,做一個夭概的調查,調查範圍包括拓荒地畝x土地兼併、田籍變更、水土流失等問題。
若能掌握一份比較詳實的數據,對咱們司農司將來的各項工作,將起到一個指導的作用,你回去之後,可以在你們田籍司內部討論一下,若是覺得有能力去做,再擬個執行方案報上來,我會在朝儘量給你們爭取更多的權限,以方便你們調查,當然,提舉司也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儘量配合你們!”
曹謙爲人慎重,他清楚這是一件非常浩大的工程,否則許渚一定會以命令的形式下達,而不是以商量的口氣讓他們斟酌了。
雖然許渚沒有定下調查的時間期限,但要完成,田籍司必定要付出萬分的努力纔可能辦到。當然,一但完成,他的功績也絕對夠連升三階了。
他沒有當場應下這事,打算回去找田籍司的其它管理人員商議後,再作決定。
等倆人出去,許清開始處理平日積壓下來的事務,還好現在司農寺分工精細,真正需要他拍板,才能執行的事務少了很多,但還是花去他天半天時間,連午飯都將就着讓吏員隨便弄些過來充飢。
直到下午酉初,他才得以從司農寺脫身出來,然後帶着荊郎幾人趕往大宋銀行,目前司農寺經費緊張,不足以夭量收購占城稻種,他要把這一項開支,直接劃到天宋銀行明春開始發放的青苗款去。
兵部尚書府。
娘帶着貼身丫環翠兒,抱着手爐穿過後院的迴廊,款擺着嫋嫋的身姿向書房走去,昨夜與馬勝的一翻抵死纏綿,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容光煥發,眉眼間含煙帶露。
都說男人是下半身動物,其實許多女人慾求不滿時,何嘗不是怨念深深深幾許。相對於夏竦的,不作爲,而言,馬勝給她的慰藉讓她欲罷不能,不克自制,馬勝在牀上的一翻話,深深地烙進了孃的心裡,在她看來,若真能如馬勝所說,掌握一兩樣夏竦的命脈,並不只是萬一被發現後,用於保命那麼簡單。
夏竦光小妾就有十幾房,而娘並不得寵,加上膝下無子無女,夏竦已年近旬了,誰知道將來會怎麼樣,爲將來計,若想在這個家爭得一席之地,馬勝的說法也不失一個很好的選擇。娘來到夏竦的書房前,旦到房門竟是從裡面關着,讓她好奇信大起,夏竦在兵部坐班還未回來,平時多是那個杏兒出入,而她一個侍婢,將自己返鎖在書房裡做什麼?帶着濃濃的好奇心,娘掂着腳尖轉到後窗窺看,後窗也緊關着,她沾了點口水,在窗紙上沾了個小孔。
從小孔望進去,只見杏兒正站在書案前臨摹宇貼,神情極爲專注,地下襬滿了新臨摹的紙張,娘看了一陣,沒看出什麼不對來,心裡有些失望,這個杏兒雖不是妾室,但平時比她們這些小妾還得寵,娘到真希望抓住點她的把柄,狠狠的治一下這個狐媚子。
娘回到前門,開始敲起門來。
,誰呀?”書房裡傳來杏兒的聲音。
翠兒上前大力拍門嚷道:i,是我家娘來了,還不快開門,我家娘要選幾本書回去解悶兒,你一個下人把自己返鎖在老爺書房裡做什麼,難不成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同是丫環,翠兒本就看不慣杏兒得寵,不就是多認得幾個宇嗎?
,來了來了,奴婢馬上給娘開門。,、雖然杏兒應着馬上開門……可又過了一會才見她真來把門打開,娘輕瞄了杏兒一眼,杏兒長得不算美,除了寫得一手好宇,娘真想不出夏竦看上她什麼。
娘來書房本就別有所圖,她輕擺着腰身進書房後,便裝着無意的四處閒轉起來,在書架前亂翻了兩下,又到杏兒剛纔紅宇的書案前歇腳。”
怎麼這麼沒眼色,還不給我例杯茶來!”娘突然對亦步亦趨的杏兒怒斥道。
杏兒畢竟是奴婢身份,當着夏竦面沒人敢把她怎麼樣,但夏竦不在,她也不敢頂撞娘,只得去外間例茶水,翠兒甚爲配合的跟了出去,趁着這個空隙,娘急忙在書案及架子上搜索起來,但除了在書架後發現一個上着鎖的箱子外,別的一無所獲。
那箱子的大鎖她無力打開,估計要緊的物事都被鎖在裡面了,娘只得懊惱的放棄,無奈地坐回桌案前,隨手翻弄着桌上的那疊書,卻突然發現下面整齊在壓着杏兒臨摹的宇貼。
精明的娘突然意識到不對,若是一般的宇貼,杏兒沒必要把門反鎖得這麼緊,而在自己拍門之後,還冒着被自己怒斥的可能,先將幾張無關緊要的宇貼收拾得這麼妥當纔去開門。
夏竦本就是看她的宇,才讓她到書房來侍候的,臨摹些宇貼對她來說,根本就是情理之,絕不會因此被責罵,然而她卻將這些了貼看得如此緊要,豈不讓人懷疑?
娘趁着翠兒在外間拖着杏兒的機會,將那些宇貼打開來查看一遍,是一般的宇貼,沒什麼特別的,等看到宇帖的落款時,她才發現杏兒臨摹的竟是石介的宇。
雖然宇貼是一般的宇貼,但一個詫異的念頭卻在娘腦一閃而過,她迅速從杏兒臨摹的宇貼抽出兩張,疊好放入懷,然後把書案恢復原樣。
等杏兒泡好茶進來,娘若無其事地汲了一口,然後到書架前選了兩本書,便帶着翠兒揚長而去。
回到自己的小院後,她又把方纔藏在懷的那兩張宇帖拿出,細細地研究起來,可左看右看,還是看不出什麼端倪。
唯一讓她懷疑的是,夏竦和石介是死敵,這是衆所周知的事,上次石介撰父把夏竦罵得體無完膚,直指夏竦等人爲,大蠢,、……鬼魅”大奸,。這樣直接點名道姓的攻擊朝大臣,前所未有,便是娘這種難得出門的婦人,也瞭然於心。
在這種情形下,夏竦竟還收藏着石介的一張宇帖,這個杏兒還反鎖在書房裡反覆臨摹,這就是娘覺得不同尋常的地方。”
娘,沒有找到其它東西嗎?你收着這宇貼有什麼用?”翠兒也疑惑地問道,她作爲孃的心腹丫環,也時常和娘一起,同牀與馬勝顛鸞例鳳,三人之間早已混作一團,是以娘去書房做什麼她是也渚楚得很。”
那老鬼書房裡藏着一口大箱子,估計緊要的物事都鎖在裡面了,咱們沒鑰匙,只能慢慢再想辦法了,這張宇帖嘛,是杏兒那婢子臨摹石介的宇帖,我只是覺得蹊蹺,所以拿來看看,不管了,先收着再說,說不定馬勝那個冤家能看出什麼來。”
提起馬勝,想起昨夜牀上的無限舒暢,娘又覺得身上燙熱起來,心裡如貓抓一般,恨不得天早點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