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和曹佾出得荊王府,同坐於馬車上往許家駛回,鄧留的曹偷見許清默不作聲—他遲疑了一下,便輕笑道:”許大哥,小弟算是看出來了,八王爺對你那可謂青眼有加啊!百卝度卝貼吧卝小弟時常到八王爺府上,可沒見他對誰這般親近過。”
許清回望他一眼道:“想說什麼就說吧,不過,今天在八賢王府上的答對,你可千萬別到處亂說,否則別怪去跟陛下說—你成天在大街上調戲人家小姑娘。”
曹佾俊臉一變,雙眼瞪得大大的,有些着急道:“許大哥,我什麼時候當街調戲過小姑娘了,你可別亂造謠啊!許大哥,你可不能害我啊,我姐會剝了我的皮的。你放心,今天你在八王爺府上的話,我保證一句也不傳出去。”
“還說沒有,上次你調戲我家小顏不是嗎?”許清看着曹佾俊臉憋得通紅,感覺挺好笑,這傢伙估計毛還長全呢,不過嘛,欲加其罪,何患無詞。
曹佾臉色頓時垮了下來,上次在糕點鋪,他見小顏那可愛的模樣,一時開口問了兩句,被許渚糾住不放,可謂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啊!
“許大哥,我怕了你啦,好了,你想知道什麼就問?”
這小子鬼精鬼精的,不過着實上道,許清呵呵一笑道:“就跟我賢王和請平郡主的事吧!把你知道的都說了,別藏着掖着,否則……”
想知道請平郡主的事就直說,還搭上個八王爺?曹佾在心裡嘀咕一下,但小辮子被人家捏着,他只好說道:“許大哥,曦兒姐姐打小就喜讀詩書,人又嫺雅請麗,待人更是親善,只是……唉!上次我見她拿着一本自己抄錄的小冊子,小弟搶過來一看,裡面抄錄的全是許大哥你的詩詞文章,小弟原本以爲,曦兒姐姐只是喜歡許大哥你的詩詞,可今天看來,曦兒姐姐對許大哥你,似乎……”
“少扯那些沒日的,剛纔你可是什麼?”
曹佾又望了許諸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道:“許大哥,這事我跟你說也無妨,但你千萬別跟其他人說,否則真會害死我的。”
“說吧,我保證不會說出去。”
“其實曦兒姐姐三年前,曾與榮國公的長子訂親過,可不曾想訂親第二天,榮國公的長子暴病而亡,這也就罷了,可後來不知是哪個王八蛋傳出話來,說曦兒姐姐是剋夫命,這事在勳貴之間傳開之後,八王爺大怒,陛下也傳下話來,今後不許別人談論曦兒姐姐曾訂過親的事。可這事明裡不傳,百卝度卝貼吧卝但……曦兒姐姐今年都歲了,以她的才貌,本該是提親的人踏破門檻纔是—可自從那件事之後,連個提親的人都沒有。”
許清一怔,例沒想到請平郡主還有這樣的往事,想起她眼底深藏的那一秣忱鬱,感恃是這麼回事,這年頭還別說,越是富貴之家,越是忌諱這些,即使是皇帝,對天命之說也不敢全然不信,君不見一但有水災旱災、地震日食之類,滿天下的人不會從氣候或天找集因,包括皇帝在先要做的便是天肆祭祀,祈求上天免去災難。
若清平郡主真被傳爲剋夫命,還真是沒處說理去,功臣勳貴之家不敢要,由陛下在新科進士之中選一個人賜婚倒是不難,可一但成親,這種事紙包不住火,請平郡主今後的命運可想而知—直接下嫁個平民之家吧,估計八賢王又捨不得。
許清暗裡搖頭一嘆,這世上的事誰說得清楚呢,各安天命吧。
許清不出聲,曹偷卻突然漲紅着臉說道:”許大哥,我瞧着八王爺對你似乎很看重。曦兒姐姐和許大哥您也是郎才女貌,最爲般配,許大哥你不會也信那些狗屁傳言吧?哼!若是這樣……”
曹佾雖然沒說下去,但看他一副鳴冤不平的樣子,許不禁哈哈大笑道:“我什麼人?上天知一半—地下滿堂紅,自然不會信那些剋夫命的無稽之談,但是,小景休你好象忘了一件事,本侯爺如今已有婚約在身,而且還是陛下賜的婚,所以啊!即使你說的都是真的,八賢王也有心,但那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
佔(可是什麼?難不成讓陛下收回聖旨—讓我悔婚?我可做不到,我家喃喃可是個好姑娘。而且人家八賢王是個什麼打算—你知道嗎?少在這裡鹹吃蘿「淡操心。”
許清今天收穫不小,有了八賢王正式表態支持,許清頓感陽光明媚,雖然天上還飄着雪。
嗯,明天就剩下一天假期了,得好好享受這難得的清閒才行,回到後院之時,竟發現院子裡靜悄悄的,紅綾和小顏她們大概是出去了,估計也素兒兩人也帶了出去,他上得琴樓來,只見小芹一個人坐在桌邊繡花兒,小芹的手藝不錯,繡的荷花錦鯉圖栩栩如生。
聽到許清的卻步聲,她擡頭望來,含笑問道:“公子回來了?”
接着連忙起身幫許清御去厚重的外衣,許清就勢摟住她的纖腰問道:“今兒怎麼只有你一個人,紅菱他們呢?”
“小姐他們一起去景明坊了,說是要請樑姑娘今天一起過來吃頓飯。”
許清聽了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去刻印作坊,結果被拉去了太學,完了還得請曾鞏他們上了一回蓬萊閣,今天又被拉到了八賢王府上,還沒顧得及去看樑玉呢,紅菱倒是善解人意。
“那你怎麼沒去?”許清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問道。
小芹靠在他懷裡,兩眼水濛濛的,紅着臉答道:“奴婢這幾天身子不方便,再說了,家裡總得留個人,否則公子回來了連個人端茶例水的人都沒有。那怎麼行,所以奴婢就留下來了。
“不是還有其它人在嘛!不過,你身子不方便例真是不宜走動。來,咱們坐下說話。”許清乾脆摟着她一起靠在虎皮躺椅上。這小丫頭平時話少,但着實惹人恰愛。
小芹臉上有些不安,長長的睫毛閃了兩下,糯糯地說道“公子,奴婢身子不乾淨,您還是讓奴婢起來吧。”
許清哈哈一笑,故意逗她道:“小芹,這可都好幾天了,怎麼還沒完事呢,公子我可想你了。”
小芹羞得把頭埋在他懷裡不敢擡起來,迂了一會才細若蚊囈地答道:“今天該是乾淨了……”說完這句她嚶嚀一聲,粉頸紅若胭脂。這丫頭這副樣子着實可愛,想起她往時那欲拒還迎的羞澀風惜,許渚忍不住在她背上輕輕撫動。
屋裡溫暖如春,小芹只穿一件羅衣外加件小襖,她軟軟的身子躺在許潛身上,能細細地感覺到她身上傳來的熱量。
“小芹,既然今天干淨了,今晚該你服侍公子了好不好?”許清含着她的耳珠輕聲道。小芹早已羞極,哪裡還能作答,只是微不可見的點點頭,許清這才放過她,雙乎摟住她的纖腰,靜靜聽着她急促的心跳。
“小芹—說過幾回了,以後不要自稱奴婢,公子聽着不順耳,自稱小芹就好—你和你家姑娘在我落難之時,毅然跟着我,我一直記着呢。”
“公子不必如此說,若不是公子,小芹怕還和小姐呆在泰香樓那種地方呢,就算真去了廣南—跟着公子好歹也有個去處,否則誰會知道將來是什麼下場。小姐最多也是嫁入人家做妾,小芹就更不用說了,怕是要……”……”說到這,小芹嬌小的身子不禁縮了縮。
許清將她樓緊些,輕輕拍着她的粉背,小芹就躺在他胸前,彷彿心靈的某根紡被觸動了,象是自言自語般,輕說地訴說着:“小姐常跟小芹說,能跟着公子,是我們最慶幸的事,其實,不用小姐說,小芹也知道做人要知足,小芹能擺脫苦海,不用在青樓賣笑終生,這已經是小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許清沒有阻止她說下去,這丫頭平時沉默寡言,心裡藏着太多的事,讓她說出來總會好些,這樣的雪天,靜靜的聽她細道心曲。
“從小芹懂事開始,小姐就是小芹唯一的依靠,在泰香樓那種地方,若不是小姐護着,小芹早已不成人樣了。那天小芹被那兩個潑皮嚇得要死,公子突然出現揭穿了那兩個潑皮的伎倆,公子知道嗎,從那時開始—小芹就對公子好生崇拜。
後來小姐終於得償所願,跟了公子,可小芹不知道公子會怎麼對待小芹,小姐和公子是奴婢唯一的依靠,若是公子將奴婢趕走,這天大地大,可奴婢還能去哪裡?”
小芹說着說着,自稱又變回了奴婢,尚不自學,眼中競落下淚來,許清抽出手帕,輕輕幫她擦着淚水道:“傻丫頭,別哭,咱們是一家人,會一輩子在一起的,你要學着小顏一樣,把心事放下來,每天開心地過,知道了嗎?”
“嗯,小芹知道了,小芹從沒想過有一天也能過上現在的日子,每天覺得自己還象做婁一樣!”
“呵呵,那就繼續做下去吧,一輩子都不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