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時,後院仍寂寂無聲,或許體諒許大官人昨天旅途勞累,連小顏那個丫頭都沒來打擾。
嗯,昨夜又趟了大半宿的山水,確實有些鼻累了。
窗外的雪還在簌簌地下着,灰濛濛的天彷彿永遠沒有放晴的時候,寒風把屋檐的冰凌吹落到窗臺上,碰着室內散出的暖意後,開始慢慢融化成晶亮的雪水。
窗外微透的寒意讓人慵懶得不想離開暖暖的被窩,還好按慣例,許清得準了三天的假,不用急着趕去司農寺。經過近兩個月的時間,各地的水利工程也基本結束了。
進了這隆冬臘月,司農寺事實上也沒多少事可幹,最多是加強些人員的培訓,還有常平倉調控一些糧價,這一點上許清沒進司農寺前,人家就做得很好了,不用他多操什麼心。
倒是他有意大力推廣占城稻,占城稻已傳入大宋,但以前司集寺職能被削弱,勸課農桑之事被分散到了各路的轉運司、提舉司之中,沒有一個統一的規撲,各地方官囘府又缺少勾通。所以占城稻的推廣力度一直不大,許清回京前,在潤州便吩咐司農寺各地常平倉收集占城稻種子,占城稻一年兩熟,產量高,抗病蟲害能力強,在沒有雜交水稻之前,占城稻是最好的選擇,所以許清明年打算在全國大力推廣。
如今大小也是個少卿了,許多事只要自己規撲好,吩咐下去後等着看結果即可,若事事親歷親爲,絕對不是個成功的領導,這樣不但妨礙手下人發揮才幹過於攬權還容易遭至手下人忌恨。
暖融融的羅牀之上,許清胡亂地思索着。紅菱還在安然地睡着,鼻息輕輕彈指可破的粉臉上紅撲撲的,許清輕輕一嘆,或許從自己出京後她未必能睡上幾個安穩覺。
他被一堆雪臂粉股壓得有些發麻,又不忍心推醒她們,昨晚一夜荒唐,連下三城,素兒體質有些偏弱,板乳纖纖如筍,連房囘事之時也改不了她那恬淡的本性,除了泄囘身時忍不住發出幾聲長長的嚶啼,整個過程除了休休的鼻息,竟咬脣悶不作聲。反而極大地勾起了他的征服欲只是憐她是碧玉破囘瓜時,沒敢過於放縱。
倒是小薇這丫頭韌性不錯,雖是新承寵愛,卻敢於擺出觀囘音囘坐囘蓮的姿勢來,小囘腰兒律動時如春風拂柳,盈乳款擺間讓人忍不住一再攀握把囘玩。有這丫頭的加入壓抑了兩個月的許大官人終於算是滿足地睡去了。就着軒窗透進來的晨光,看着身邊三具無限風情的嬌囘軀,許清不由得暗笑,自己以前或許顧慮太多了。即使是在後世,那些成功的雄性仍衝破法律的阻礙,佔有着更多的雌性。何況時下整個社會價值觀如此,這些女孩便如依附在自己身上的藤蔓一樣,勉強把她們從自己身上剝落下來,對她們來說也不見得就是好事。想起在潤州拒絕秋月侍浴時過後她那惴惴不安的模樣,讓他覺得自己有時真是庸人自擾,不必想太多,徹底地做個宋人就是。不知何時,紅菱已雙眸盈盈地看着他,許清回過頭與她的目光對上,忍不住在她明潔的額頭輕吻一口。
“許郎,你在想什麼?”紅菱緊緊貼進他懷中,柔聲問道。
那兩團豐盈磨過,讓許清不禁又有些心猿意馬伸手輕輕攀了上去,來回的把囘玩小聲答道:“我在想菱兒讓素兒她們進來侍寢,可是真的心甘情願。”
紅菱在他臂上輕囘咬一口道:“你就會瞎想若是介意奴家纔不會把她們叫進來呢,許郎就是奴家的一切,只要許郎好,奴和…”
許清聽着有些耳熱,趕緊含囘住她的攖脣,將她摟得緊緊的。
“再說了,與其讓許郎象其男人一樣流連於青樓,還不如讓家裡的素兒她們一起來侍候着。、,紅菱好不容易脫出他的長吻,酥囘胸起伏地接着說道。
“好啊,菱兒原來是別有用心,不行,今天我就逛青樓去,哈哈哈!”
許家的刻印作坊已成了士子們最愛光顧的地方之一。如今的京華時報已成了很具權威性的刊物,若能在上面發表一篇自己的詩詞文章,必定名聲大震,所以士子們如今對京華時趨之若鶩,即使是象石介這樣的文壇領袖人物,也常會在報上撰文。
隨着名聲不斷響亮,京華時報已經從四個版面加到六個版面。每刊的銷量已超過了兩萬多分。固定訂閱的人數已超過兩幹份,京中人口過百萬,識字率也是全國主高的,光太學及國子監,學生就有幾幹人,加上囘京畿還有不少私學,各地的讀書人也多把京城作爲首選的遊學之地。
舉子們進囘京趕考之後,往往也會滯留京城,一是京城便於交流學術,歐陽修、晏殊、石介這些學術名流,對各地的士子有着無比的吸引力,二是有些舉子老家離京路途遙遠,一來一回路上甚至就要花去一年多時間,所以一舉不中,常會選擇長住京城,等待下次開科,這櫸能免去路上耽誤去太多的攻讀時間。
有這些人在,京華時報如魚得水,辦得越來越紅火,也難怪小顏說刻印作坊現在很賺囘錢呢,許清來到作坊時,迎面就走出來了近十個士子,一臉的喜氣,許清猜想大概是他們的文章被看中了吧。作坊裡從原來的畢昇一家子,如今已發展到了近百人。後院里人來人往,正不停地忙碌着。
廊上的畢昇一見到許清,頓時向對面一個掌櫃模樣的人告聲罪,快步過來斯匕問好,如今整個作坊除了報刊編輯那一塊外,其餘的全交由畢昇來管理,見他精神煥發的樣子,估計做得甚爲滿意。
“畢老伯,我只是隨便來看看,我瞧你象是在和顧客談事吧,就不用顧着我了,別冷落了客人才是!”許清將他扶起,和聲說道。
畢昇滿臉喜色的答道:“侯爺,您來正好,這位是文源齋的文東家,文東家想找咱們作坊印一批經史子集,這量太大,時間又催得緊,咱們作坊現在又要а忙報紙的事,若再接文東家這活,人手怕是不夠,小人正拿捏不準,侯爺您來了正好做午主。”
“哦,那好,我來和文東家談吧!”以前作坊剛開時,文源齋許清聽樑玉說過,在整個大宋,文源齋算是排名第二的大書商,在各地開着近七十個書店,當初找銷路時,樑玉還打算找文源齋來着,不想現在人家竟自己找上門來了。
許清向廊前那個主顧望去,四十來歲的人,臉上帶着和藹的笑容,聽畢昇叫許清侯爺,他已猜到了許清的身份,趕緊上來屈膝欲行懈匕,許清扶起道:“文東家免禮,我聽畢老伯說你想印一批經史子集,咱們進屋坐下來再細談如何?”
“謝夏寧侯爺,小人文其風但憑侯爺安排。”這位文源齋的東家直起身來,臉上倒沒有普通百姓見官時的忐忑,依然帶着和煦的微笑。
許清把他請進作坊的會客間後,等畢昇給文其風上好茶,他便說道:“文東家請用茶,咱們現在不論身份,在商言商,文東家有什麼要求,不妨細細道來。”
其風復又揖禮道:“既然侯爺這麼說,那小人就失禮了,這是訂貨單子,侯爺請過目。”
許清點點頭,接過他遞上來的單子細看起來,上面全是些學子用到的經書,以及前人文集,除此之外他還有一本特別的樣書,許清翻看一了一下,裡面彙集了歐陽修、石個孫復等人的詩詞文章及教學講義,這年頭沒什麼著作權之說,他們這樣做倒也無妨。
這幾樣加起來,印訂數量共達到了七萬多份,許清也不禁好奇地問道:“文東家,這些經史子集大多學子都有,文東家何以突然加印這麼多呢?”
其風放下茶杯,答道:“不瞞侯爺,如今朝廷正在各地興建官學,有些州縣直接到小人的文源齋來求貨,且官學一開,各種文集需求量自然增加不少,小人聽說侯爺的作坊用的是活字印刷,用時比其它各家少,且價錢公道,所以小人便冒昧找上門來,小人這量大時間緊,還望侯爺能照顧一下。”
許清一聽感情是這麼回事,不禁好笑,自己成天想着怎麼把官學辦好,倒忘了給自家作坊拉些私活了,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公無私了?不過有了文源齋這一單生意,估計也能賺不少,知足吧!
他轉送對畢昇問道:“畢老伯,咱們作坊若要印這批書。有什麼困難您說!”
“侯爺,咱們有印報的經驗在,小人算過印刷速度倒是勉強能行,只是報紙無須裝訂,這書卻要花費大量人手裝訂才行,若是咱們接下文東家這批活,大概還要臨時僱用近兩百人,才能趕得上文東家的提貨日期。”
“那就馬上僱人,文東家這是在爲朝廷的官學出力,而且文東家能親自找上咱們作坊,衝着文東家這情面,咱們無論如何也得接下這活。”
許清說得慷慨激昂,怎麼也得讓文其風欠下點情面再說,有這個大主顧在,今後作坡…呃,想得太多了!咱不差錢,咱差這點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