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稍端專門開車繞道去了一家點心店,買了尹隨心愛吃的點心,最近尹隨心老說嘴裡沒味兒,想吃好吃的,所以秦稍端挑了好幾種尹隨心平時喜歡吃的口味的點心包上。
從點心店出來的時候,秦稍端繞過車身打算上車,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敞篷跑車呼的一下子拐了過來。
因爲動靜有些大,秦稍端條件反射的擡起眼看了一下,當看到駕駛座上的人的時候,秦稍端雙眼一眯,一股危險的氣息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
那個戴着墨鏡、染的紅不拉幾的頭髮、打扮的和個癟三似的的混小子,不就是那個害他坑他、而後又跑到澳大利亞躲起來的傻逼表弟周博濤麼!
竟然還敢回來?!
秦稍端狠狠的拍上車門,走到那臺車旁邊,擡起腳狠狠的踹了下車門,怒叫出聲,“周、博、濤!”
周博濤車上的副駕駛座位上還坐着個同樣把頭髮染的紅不拉幾、穿着暴露的女人,這個女人已經扭着她那小蠻腰下車了,正挎着小包等着周博濤下車呢,結果秦稍端這一腳加上這一震耳的吼聲瞬間把這美女和車子裡的周博濤嚇了一跳。
周博濤取下墨鏡,循着聲音一回頭,就看到秦稍端凶神惡煞的瞪着他。
秦稍端擡起手對着車玻璃猛的一擊,車玻璃發出一聲巨響,幸虧這車質量好,否則這一拳下去車車玻璃非得被震碎不可。
“周博濤,你給我下來!”
周博濤嚇得魂飛魄散,手打着哆嗦重新插鑰匙,發動車,一腳油門飛馳而去,一溜煙跑了。
秦稍端一臉怒容的瞪着已經看不到影子的車,而後看了眼那位站在原地一臉迷茫的紅頭髮女人。走到她身邊,開口問:“你和他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紅頭髮女人看了秦稍端一眼,有些戒備的後退一步,問:“你誰啊?!”
秦稍端沉着臉,道:“我是他哥。”
那女人將信將疑,對於周博濤把她一個人扔下跑了這件事頗爲氣憤,她沒好氣道:“沒認識幾天。”
“到底是幾天?”
紅頭髮女人抿着嘴,不悅道:“你問這些做什麼?!”
秦稍端冷冷道:“這個你就別管了,我問你什麼你回答什麼就行,記住,如實回答!”
女人被秦稍端的臉色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一臉戒備的看着他,結結巴巴道:“三,三天前認識的。是,上,上個星期六。”
“在哪認識的?”
“人間天堂。”
人間天堂是京城比較大的一所夜總會。
看來周博濤果然是變了,不但變了,變化還不小,這小子以前除了賭博啥都不行,現在不僅去夜總會玩,還會摟着美女開着輛一百多萬的跑車拉風了。
這小子出息了啊,在他眼皮子底下變了這麼多自己竟然毫無知覺!
秦稍端不再看那個女人,轉身回到了車上,靜靜的平息着內心的怒火!
這個操蛋的玩意兒,這次算他跑得快,真他媽的孬種,出了事只會跑,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既然這個混小子回京城了,那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等抓到他了,非把他整的脫皮層皮不可!
不給這小子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秦稍端就沒法給自己一個交待,也沒法給死去的小姨一個交代!
坐在車裡想了半響,秦稍端決定好怎麼收拾周博濤了。
先削他一頓,周博濤如果識相的話,就把一切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如實的說出他有哪些同夥,他要是不說,哼,這可由不得他說不說了,不說也得說,反正等待他的結局就只有一條,那就是把他送到部隊裡去。
周博濤這人最怕吃苦,把他送到部隊裡剛好給他磨練磨練,扳正他兩年,出來之後說不定就能有個男人的樣子了。
把一個從小散漫懶惰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送到紀律嚴格枯燥乏味的部隊去,那艱難痛苦可想而知了,估計周博濤得哭死,可能半個月都撐不過去。
但秦稍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敢和他使心眼兒,不好好的治治他,他秦稍端就不姓秦。
反正現在周家也不管周博濤,周博濤那爸娶了續絃生了兒子之後,壓根當週博濤不存在,只要說服秦媽媽,那送周博濤去部隊裡就是一句話的事兒,這既是爲了周博濤好,也能趁機教訓教訓他,給自己出口氣。
想到這,秦稍端冷笑了一聲,掏出手機撥通張智的號碼,“喂,張智,你去查下週博濤在哪,對,他回京城了,他住的地方找不到就去人間天堂這些夜總會裡找,對,找到了立馬把他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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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智的辦事效率還挺快,第二天上午十點多的時候,他就找到周博濤了,果然不出秦稍端所料,周博濤就在人間天堂。
周博濤被兩個人高馬大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鏢像拎小雞一樣拎到秦稍端面前。
周博濤看到面若冰霜的秦稍端的時候整個人完全嚇傻了,癱在地上半天都沒起身,那小身子板一直在瑟瑟發抖着,和篩子似的。
秦稍端看他這個沒出息的樣子,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哼!”
“周博濤,你也知道害怕啊?!”
“哥……哥……”周博濤期期艾艾的叫了兩聲,頭都不敢擡。
秦稍端站起身,走近周博濤,毫無預兆的,一腳尖子踹在周博濤的背上,這一腳不同於以前揍周博濤的時候留着情面呢,這次可是一點都沒留情,下了十成十的力道,只聽到周博濤“哎喲!”一聲大叫,而後趴在地上半天都直不起身子。
秦稍端蹬了蹬腳,那皮鞋是在意大利定做的,質量好的不得了,就這大力道踹人,鞋頭竟然完好無損,連一點變形都沒有。
張智在一旁看得心驚,他光看都感覺那一腳踹下去肯定疼死了,骨頭估計都能踹斷,心裡暗暗咋舌秦總裁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面上卻始終保持着淡定。
秦稍端坐到一旁的沙發上,點燃一根菸,翹着二郎腿。聽着地上的周博濤“哎喲哎喲!”的又哭又叫的。
等地上的周博濤叫聲漸漸變小,才慢條斯理的開口問道:“說吧!”
周博濤抹了抹眼淚,他的脊背疼的厲害,感覺骨頭都斷了,他疼的牙齒直打顫,哆哆嗦嗦的開口:“說……說什麼……”
秦稍端雙眼一眯,“周博濤,你是不是還想來一腳!”
周博濤忙搖頭,身子往後縮,眼淚像不要錢似的拼命的往下掉,“哥……哥,別打我了,求你了,別打我了……”
“那你就實話實說,把事情的經過以及你的同謀全部交代清楚,你要敢說一個假字,周博濤,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周博濤嚇的渾身一激靈,想起丁拓的話,他雙眼一閉,咬咬牙,開口。
“哥,我說,我全說,我一朋友介紹一個姓雷的老闆給我認識,說那個姓雷的老闆有好路子,做的都是成本低,利潤賊高的生意,我和那個雷老闆見了一面,他就介紹了這家陝西的公司給我,雷老闆說這家公司雖然不大,可在外還有幾筆不小的債權,追回來是時間的問題,但這公司的老闆最近急缺錢,等不了了,想把公司低價賣出,我,我一聽那個價格,就心動了,我本來是想找哥商量這事的,可我怕哥罵我,我也覺得我都十九了,我也不想成天這麼待着,我也想做點兒事給哥長臉,所以我去找了秦梓茜,想找她借點錢,她開始不答應,後來想了想,又借了,她說算她一份,她和我一起收購這家公司。就這樣,我和秦梓茜成了這家公司的股權人,沒過多久,那個雷老闆和我說,有一筆價值三個多億的債務找到債務人了,說如果能順利的要回債,我,我就發了,我當時一聽,心裡特別激動,雷老闆給了我一份文件讓我找當地的法院,讓當地的法院查封那塊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塊地是哥最近一直準備買下的那塊地,而且哥都已經付錢了,準備過戶了,當時我就嚇傻了,我才,我才知道我被人騙了,也不敢多待,就,就去我姑那了……”說到最後,周博濤的眼淚鼻涕都糊了一臉,那個樣子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秦稍端冷笑了一聲,“你也知道你自己被騙了啊?!”
“我,我也是後來才知道……”
“你他媽的是個飯桶嗎?有那麼好的事,他自己怎麼不幹?讓你發財?!你腦子被門擠了嗎?人說什麼你信什麼!”
周博濤委屈的直掉眼淚,“哥,哥,對不起,我,我錯了,哥,我再也不敢了……”
秦稍端覺得自己的腦殼兒疼,這個周博濤明顯的被人利用了,笨得跟豬一樣,人家隨便忽悠倆句他啥都能信,估計人家說吃光那堆牛屎就能找到金子,他也一定毫不猶豫的把那堆牛屎吃下去!
白癡!傻缺!
傻到家了!
秦稍端一直想不通,小姨那樣一個溫柔善良的才女怎麼生出這樣一個沒腦子的兒子呢?!
“那個雷老闆是哪個雷老闆?全名叫什麼?在哪家公司任職?”
周博濤睜着無辜的、紅腫的像兩隻金魚眼的大眼睛,“我,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姓雷,個子不高,戴着個眼睛,哦,還有,他有啤酒肚,對,啤酒肚還挺明顯的……”
秦稍端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千萬要冷靜,他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活活打死這個沒有腦子的二百五。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還敢相信他的話?”
周博濤低着頭不做聲。
秦稍端接着問:“你最近和他聯繫了嗎?”
周博濤搖搖頭,小聲道:“沒有,出國的前一天聯繫過一次,後來就沒聯繫過了,我打他電話,一直顯示是……空號……”
秦稍端閉了閉眼,再次告訴自己要冷靜,要淡定,“那你那個朋友呢?他總能找到這個雷老闆吧!”
周博濤縮着腦袋不敢看秦稍端,半天擠出一句,“這個朋友是之前賭博的時候認識的,後來……也聯繫不到人了……”
秦稍端瞪着周博濤,臉色沉的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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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稍端第二天挑了個時間回了趟家,秦媽媽看到他還挺意外,“怎麼回來了?隨心呢?”
“她在家呢,沒事兒,我和你說件事,待會我就走。”
秦媽媽一臉狐疑的問:“什麼事啊?電話裡不能說啊?”
秦稍端來之前就已經想好說辭了,這會兒絕口不提周博濤乾的那些缺德事兒,而是以一個兄長爲表弟前途着想的姿態,建議把周博濤送到部隊去。
秦媽媽開始還很猶豫,說周博濤不是在你公司乾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要送他去部隊了?再說了,部隊上多苦啊。周博濤還那麼小,怎麼受得了那個罪啊!
說白了,秦媽媽就是捨不得周博濤,周博濤是秦媽媽那死去的妹妹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兒子,秦媽媽對他自然是疼愛有加的,再加上週博濤這小子嘴甜,很討秦媽媽歡心。所以,秦媽媽一想到要把周博濤送到部隊裡去,可能一兩年都見不到人,心裡不免有着擔心和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