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隨心說:“梓茜說的對,媽年輕着呢!皮膚光滑細膩,比那三十歲的女人一點都不差。”
秦媽媽笑道:“我還年輕啥啊年輕,稍端都三十多了,我這個年紀就等着抱孫子呢!”說完,看了眼尹隨心,笑的意味深明,“趁我現在身子骨還算健朗,早點生孩子,我也好幫你們帶着點。”
尹隨心被秦媽媽這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知道說什麼好,拿出面前茶几上的杯子假裝喝水,她也想立馬就懷上寶寶,可這事也不是想有就有的啊。
秦稍端在一旁道:“嗯,這事我們有自己的計劃。”
秦媽媽說:“計劃是計劃,但也不能等太久。”
尹隨心剛好在喝水,一聽這話一口水剛好嗆到鼻子裡,嗆的她劇烈咳起來。
秦稍端起身走到尹隨心身邊,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拿起杯子,說:“媳婦兒,慢點喝,來,我餵你喝。”
尹隨心的臉就紅上來了,她擺擺手說:“沒事,我自己來。”
秦梓茜拉了拉秦媽媽的手,笑着道:“大娘,哥和嫂子感情這麼好,你還擔心沒孫子抱啊,到時候絕對抱到你手軟。”
秦媽媽就愛聽這話,她說:“抱到手軟我也不嫌累。”
秦梓茜一聽這話,捂着嘴巴笑了起來。
不一會兒,秦爸爸也回來了,看到家裡這麼多人,也是打心眼裡高興,幾個人坐在一起又聊了會天。
晚飯吃的挺熱鬧,幾個男人聊公事,幾個女人扯家常,秦稍端一邊和秦爸爸說話,一邊時不時的給尹隨心夾菜。
也不知道是不是尹隨心的錯覺,她總感覺對面的有一道目光時不時的盯着她,若有若無的,可待她擡起眼的時候又發現,根本沒有人在看她。
吃完飯之後,秦媽媽拉着尹隨心和秦梓茜陪她打麻將,還差一個人,秦媽媽問丁拓會不會打麻將,丁拓搖了搖頭,表示他不會。
秦稍端說:“那我湊一個吧!”
打完了麻將已經晚上十點半了,秦媽媽打着哈欠說:“今晚都別回去了,都在這住下,我這房間多着呢!明天再回去。”
尹隨心揉了揉發酸的肩膀,點了點頭。
實在是打完麻將有些累,不怎麼想折騰了。
秦梓茜紅着臉看了眼丁拓,見丁拓沒表示出特別反感的意思,心下便呼出一口氣,說:“好,今晚我們也不走。”
秦爸爸似乎還有些公司上的事要和秦稍端說,秦稍端便交代尹隨心,讓她先回房間去睡,不要等自己。尹隨心點點頭,去了秦稍端原來的房間。
秦稍端原來的房間是裡外的套間,收拾的十分整潔,牀上的被褥是新換過的,那張牀,非常的柔軟舒適,人躺在上面有種要淪陷進去的感覺。
衣櫃裡的有兩條睡衣,同樣是新的,看得出秦媽媽很細心,準備的很齊全,儘管他們不經常回來住,但該有的一樣都不少。尹隨心正在浴室洗澡,突然聽到外面自己的手機響,本來她也沒在意,想着等洗完澡之後再回打過去,沒想到外面的手機一直在鍥而不捨的響着,尹隨心心裡“咯噔!”一下,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怕她遠在徽州的爸媽出了什麼事,於是匆匆忙忙的圍上浴巾,就跑出去接電話。
陌生的號碼,尹隨心並沒有多想,開口解釋道:“喂,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剛在洗澡,所以接的晚了。什麼事?”
因爲剛纔的電話確實響了不少時間,而且屏幕上顯示有四個未接來電。
電話那頭的人問:“多久纔算久呢?十年了,算不算久呢?”
尹隨心的眸子瞬間瞪大,臉上的表情僵硬住。
電話那頭又說道:“隨心你怎麼不說話了?哦,錯了,我該叫你嫂子的,是吧?!”
握着電話,尹隨心有種不認識電話那頭人的感覺,以前的丁拓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成這個樣子了?咄咄逼人,說話都帶着刺兒,讓人聽着非常的不舒服。
尹隨心開口,聲音異常的冷漠,“有事嗎?”
丁拓笑了起來,反問道:“你覺得呢?”
聽丁拓這樣反問,尹隨心的心裡一陣莫名的煩躁,說話爲什麼要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人似懂非懂的,打啞謎嗎?
尹隨心冷冷的開口:“抱歉,我不想跟你玩語言遊戲,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丁拓收斂了笑容,“隨心,我們之間,果然是不一樣了。”
“什麼?”
“自從我和秦梓茜訂婚之後,你對我的態度就變了,我們以前不是這樣的,在一起聊天能聊很久,可是現在,卻連話都說不上幾句,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麼?”
說到這裡,丁拓笑了起來,有些自嘲的意味。他握着電話的手,早已經指尖泛白。他儘量的平靜的說話,用以往的口氣,試圖尋找着什麼。
尹隨心低聲的咆哮着,“你閉嘴!你在亂說什麼!”
身上的水珠已經差不多幹了,縱使這房間很暖,尹隨心也沒來由的一陣寒意。
她沒想到丁拓竟然會說這樣的話,這要被秦梓茜聽去,一場在自己看來無緣由的硝煙肯定會爆發。
丁拓聽尹隨心想要發怒,突然也是一陣的惱火,他說:“隨心,你急什麼?秦稍端要很晚才能回來!你怕他看見嗎?你就那麼怕他撞見?你是我嫂子,我們通個電話怎麼了?難道這也要受他的限制嗎?這樣看來,他也並沒有表現上說的那麼愛你麼!”
“你神經病!稍端愛不愛我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要是真的是神經病的話,我現在就跑過去,帶你離開這裡!”
“我看你是真有病!”
“我的確有病,很可惜不是神經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害的是相思病。
尹隨心抓着電話的手青筋突起。她說:“你如果執意要這樣的話,我和你之間,無話可說。”
丁拓突然呵呵的笑起來,“開個玩笑而已,隨心,幹嘛那麼較真?”
“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
“好,那我就不說了,你能到陽臺上來嗎?”
尹隨心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盯着那席地的窗簾。
又聽到電話裡的丁拓說道:“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就在你的隔壁。”
尹隨心只覺得,寒冷從腳底一直涌上心頭,她鎮定了片刻說道:“丁拓,你到底想幹什麼?”
丁拓有那麼一瞬間是沉默的,半響,他開口:“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
“我不認爲我有什麼好看的!”
電話那頭的丁拓喃喃說道:“怎麼你不相信嗎?我真的就只是想看看你而已,再無其他。”
尹隨心一陣的冷笑,她說:“沒那個必要!你要沒事我就掛了。”
“隨心,等等。”丁拓突然開口,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要結婚了!”
尹隨心“哦!”了一聲,然後說:“恭喜你!”
丁拓說:“只有恭喜嗎?你要跟我說的,就只有恭喜嗎?!”
尹隨心皺着眉說道:“禮金,我會送的。”
“哈哈……禮金?你覺得,我稀罕的只是禮金?!”丁拓大笑着,但那笑意,自始至終,都沒有進入他的眼底。
尹隨心一字一句道:“那麼我就省了!”
她甚至還露出了一個笑容,嘲諷的,鄙夷的。
“尹隨心!”他突然喊她。聲音已經不似先前那樣的冷淡和強硬,甚至帶了點哀求的意味,正準備說什麼,突然聽到有人邊敲門邊喊他:“丁拓你在房裡嗎?怎麼也不開燈啊!丁拓,你在嗎?”
尹隨心一驚,這棟房子裡,會用那麼溫柔的聲音喊丁拓的,除了秦梓茜不會有別人。
於是,她不再猶豫,說了聲我掛了,不等那邊回覆她果斷的掛斷了電話,想了想,尹隨心還是把這個號碼拉到了黑名單裡。
屋子裡沒有開空調,只圍着件浴袍的尹隨心因爲冷渾身都在顫抖,她呆愣愣的坐在沙發上,想着丁拓的事兒,她覺得整件事有些混亂,好似陷入了一個看不到盡頭的死衚衕裡,丁拓和秦梓茜訂婚,按理說他應該是有些喜歡秦梓茜的,就算不那麼喜歡,也是有些好感的,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丁拓似乎還是對自己有着想法,不僅有,而且他似乎越來越肆無忌憚,什麼話都敢說,而且,這還是在秦媽媽家裡,未免太大膽過頭了。這和高中時期的丁拓,和剛回國的丁拓簡直就是大相近庭,也許,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的瞭解過他吧。不過目前看,自己真的不能和他多接觸,否則到時候肯定是一筆扯不清楚的糊塗賬。
尹隨心想的入迷,完全沒注意到房間的門開了,而秦稍端也已經進來了。
秦稍端看着抱着雙臂瑟瑟發抖的尹隨心,驚異的問:“媳婦兒,你幹嘛呢?冷爲什麼不到牀上去?!”
尹隨心擡起眼看着呆愣愣的秦稍端,一時之間忘記了要說什麼。秦稍端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托起她的臀部,硬是把她給扛了起來。
秦稍端將她放在了牀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不禁皺了眉頭,在執了她的手,臉上的神色,就跟寒冬臘月一樣。
尹隨心知道他生氣了,拉着秦稍端的手討好的笑了笑。
秦稍端被她這個笑頓時弄的脾氣全沒了,抓着她的手,探進自己的衣服裡,貼在胸口上,他的胸口炙熱,尹隨心這一雙冰冷的手放進去,他也沒有退縮,反倒是尹隨心不好意思了,要縮回手去,秦稍端一瞪眼,“你都摸了多少次了,這會兒不好意思是不是太晚了?”
尹隨心吐了吐舌頭,秦稍端這廝永遠沒個正經!
秦稍端又捧住尹隨心的臉頰,用自己的手給她溫暖着。
“你瞧你,這一身冷冰冰的。如果感冒了怎麼辦啊,你身體本來就不好,自己還不注意。”
三分責備,三分關懷,三分寵溺,還有一分是疼到骨子裡的愛意,他對着尹隨心溫柔至極,他本不是溫潤如玉的男人,這樣的溫柔,讓人有一些的恍惚了。
尹隨心的記憶裡,秦稍端臭屁的時候是最多的了,永遠都是那麼一副高高在上的大爺模樣,這樣的溫柔,真的是很少見。
尹隨心點頭笑了,“我記住了,以後不會了。”
秦稍端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就知道,離開了我你就是不行。”
尹隨心瞪着眼睛看他,秦稍端卻避而不言,只是抿着脣笑。
過了許久,尹隨心的手開始暖了,秦稍端開口道:“我去洗個澡,媳婦兒睡吧,可別再凍着了。”說着秦稍端幫尹隨心掖好被子,又把空調打開,調到一個合適的溫度。這纔開始脫衣服。
秦稍端有個習慣,總是喜歡脫光了以後才進浴室去。而尹隨心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已經是凌晨一點了,也確實該睡了,尹隨心感覺無比的疲憊,閉上雙眼正準備進入夢鄉的時候,浴室裡面傳來秦稍端的聲音,“媳婦兒!給我拿睡衣!”
尹隨心不爽的睜開眼,本來想說你就這麼裸奔着出來吧,還矯情啥啊,都脫光了進去了,怎麼這會想起來要穿衣服了?不過,想起剛纔秦稍端幫自己捂手捂身體的那個溫柔體貼勁,到嘴的話又給嚥了回去,她磨磨蹭蹭的起了身,從衣櫃裡拿出秦媽媽準備的男式睡衣去了浴室。
浴室的門大開着,秦稍端站在那裡,小麥色的皮膚被熱水沖刷的有些紅暈,他精壯的身體上,水珠不斷的流淌下來,順着胸口一直到小腹,然後是更下面的位置。
“給你!”尹隨心迷迷糊糊的,並沒有被這男人的好身材而吸引,遞了睡衣轉身就走,準備回牀上接着睡。
秦稍端突然叫住了她,“媳婦兒,你洗澡了嗎?”
尹隨心愣了片刻,那句洗過了還沒說出口,秦稍端就將她拉了進去,不由分說的抱着她站在蓮蓬下,“我知道,你沒洗乾淨,我幫你洗。”
絲質的睡衣,經過水的沖刷之後,緊緊的貼在身上,勾勒出她全部的曲線。纖細的腰身,是那種人一手就能抱過來的,光看着就引發了他一陣的怦然心動。
他有力的大掌滑過她的如玉的肌膚,那細膩的觸感,讓他越發的愛不釋手。
將那件早就溼漉漉的衣服脫下來,他們終於赤誠相待,他將她抱得很緊,在她的耳邊說道:“乖,大聲點。”
從浴室一直到了牀上,他也沒管他們身上是不是溼的,抱着她直接躺在了牀上,開始了新的一輪的掠奪。
“叫我的名字!”他命令的口吻。
“嗯……稍……稍端……啊……”
“再叫!”
“稍……稍端”
“叫我老公!”他再次開口。
“嗯……老……老公……”
她一聲聲的叫着,將對他的稱呼和那膩死人的叫聲融合在一起。
完事之後,他像是不知道疲倦一般,摟着她一遍遍的吻着她的脣。
尹隨心疲憊不堪的,剛想要大口的喘息,卻又被他的舌頭給堵住,與他糾纏在了一起。他的手指插進她的頭髮裡,溫柔的撫摸着她。
“嗯……悶死了……”她伸手推開他,睜開那雙因爲情慾而迷離的眼睛。
他笑了笑,摸着她的臉頰,輕輕地拍了幾下,“好,不親了,媳婦兒睡吧!”
說完,替尹隨心掖了掖被子,下牀拿沾溼熱水的毛巾替她擦身子。
這一夜,尹隨心睡的無比的安心。
這一夜,秦稍端睡意全無。
而隔壁的那位,側耳聽着,攥緊了拳頭,吸了整整兩盒的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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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稍端放下手中的材料,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尹隨心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眼睛一亮,朝尹隨心招了招手,說要給她看些材料。
尹隨心拿起資料仔細的看了起來,是北五環的一塊地,屬於一個國有企業的資產,現在打算公開拍賣。
秦稍端說:“這個公司的老闆我跟他接觸過,拍賣的時候做點手腳,就不會有其他人買了。我很想把這塊地拿下,就是投入太高,媳婦兒看看,你有什麼意見?”
尹隨心翻看着資料,說:“你問我啊,我對房地產這塊不太懂啊,我覺得你還是找個懂的人問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