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熟悉的跑車,夜風先是一愣,然後一喜,再後臉色一變,猛然推開懷身邊的人,向她跑去。
“舒舒!”他很怕舒安寧誤會,緊張的臉色都變了,“你聽我說,我跟她……”
“我們什麼都沒做!”女人從後面追上來,急急攔住夜風要說的話,站在他身側,一雙眼睛含羞帶怯的飛快掃了他一眼,對開了車窗的舒安寧不安的道,“舒小姐,你不要誤會,我跟夜少是清白的!”
舒安寧不語,看了她一眼。
一張人比花嬌的臉,雙眼含淚,泫然欲泣,聲音無辜,話語更無辜。
她急切的解釋中,含着非常容易讓人誤會的曖昧,就像當初在4S店一樣。
那次,舒安寧因她對夜風產生誤會,受了打擊,失神中被車撞到,讓她承受身損手殘之痛。
沈豔,你太調皮了,又出來破壞人家感情了!
沈豔對上她無波的眸子,背對夜風勾起一抹得意的挑釁,但說出來的話仍舊無辜又善解人意,卻會讓一般的女人氣到跳腳,“你別生氣,夜少不是故意要抱我的,是我心裡難受,想起……”
“你閉嘴!”夜風狠瞪她一眼,轉頭急切的解釋,“舒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對!我們真的沒什麼!你千萬別誤會夜少,他剛剛沒抱我,我們就是離的有點近,看起來像抱在一起而已。”
沈豔語速很快,看起來比夜風還急於解釋,但話中卻一再的提起“抱”的字眼,欲蓋彌彰的行爲,太假了,分明就是想讓人誤會。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夜風對着她吼,一雙風情的桃花眼中怒火燃燒。
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夜少……”她雙眼含淚的轉頭,委屈的咬着脣,“你不要這麼兇,我都跟舒小姐說我倆沒什麼了,你爲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這話說的,爲嘛感覺像是地下情人爲了讓男人對她多一點寵愛,不惜在正室面前替男人掩蓋他偷情的橋段?
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是不是太明顯了?
舒安寧嘴角翹起,挑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是覺得她太蠢,還是覺得面前的男人夠蠢?
哦,應該是男人蠢,看他急紅了臉的樣子,哪有平常一分的精明勁,只會一個勁地喊,“舒舒,你別聽她瞎說……”
舒安寧冷哼一聲,收回目光,什麼話也沒說,腳踩油門,車子猛然飛奔而去。
夜風嚇傻了,臉色驟白,跟在後面狂奔,“舒舒!”
沈豔吃了一屁股灰塵,不過她一點也不介意,能讓兩人離心,值了!
她白皙的手掌在鼻端揮揮,臉上浮現惡意的笑容。
但是,下一秒,伴隨着急促的剎車聲,她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夜風居然不管不顧的擋在了舒安寧飛速的車前!
“吱……”刺耳的剎車聲停,車頭離夜風的雙腿只隔了一層薄薄的空氣,如果舒安寧沒有及時用力的踩剎車,那麼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夜風根本不會去想,他只知道,他的女人誤會了!生氣了!現在要不理他了!他承受不了
她離去的結果!
他張開雙臂,雙腿岔開,攔在車頭前,大聲喊,“舒舒!你不能不理我,就算判人死刑,死囚也有說話的權利!”
舒安寧盯着他,冰冷的眼神看的他心裡咯噔一聲,心情酸澀的難受,不過仍沒有後退半步。
“舒舒!我跟沈豔什麼都沒做!我是什麼人難道你能不知道?沈豔那樣的女人,又醜又沒內涵,長的跟豬一樣,心腸又不歹毒,曾經害的我倆差點沒命,我就是眼瞎了,腿瘸了,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女人,我也不可能看上她呀!”
追上來想繼續搞破壞的沈豔正好聽到他這話,頓時覺得心臟如同被針扎的一樣疼,眼淚唰的就流了出來。
一向在人前溫潤有禮,無論多生氣都不會口出惡言的人,居然爲了車裡的那個女人,用這樣惡毒的詞說她!
“夜少……”
“你滾!”夜風惡狠狠的瞪她,要不是這個女人,舒舒怎麼會生氣不理他。
他們纔好了幾天,就有人跳出來破壞,絕對不可原諒!
“沈豔,你要是還要一點臉面,立馬滾出我的視線,不然,後果絕對不是你能夠承受的!”
“夜少!”沈豔淚珠滾滾,哭的好不可憐,可說出來的話,字字誅心,“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們好歹同牀一場,就算你想始亂終棄,想在新歡面前撒謊,難道就非要貶低我來擡高她嗎?”
“你是在說我和你上過牀?”夜風終於正視她,冷冷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人。
這樣的他,讓沈豔不由自主的雙腿發軟。
但是,她不甘心!
明明是她先和夜風相親的,明明她處處扮乖,處處討好,裝作溫柔大度,裝作善解人意,裝作乖巧可愛,隱藏不好的性格變成他喜歡的樣子,可他爲什麼就是不喜歡她?
“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沈豔低頭,不敢去看他無情的眼睛,“你可以拋棄我,但是不能抹殺我們曾經開心的時光,破壞我心底最美好的回憶!”
“好,很!”夜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收回雙手雙腳,退到一邊,對着車內道,“舒舒,你先走吧,回頭我再去找你。”
一直沉默的看兩人說話的舒安寧鬆開方向盤,打開車門,十公分高的金色細跟鑲鑽涼鞋踩在馬路上。
夜風大喜,激動的喊,“舒舒!”
舒安寧面無表情:“我記得,你說你是我的男朋友?”
“對!”夜風迫不及待的宣示主權,“我是你的男人,合法的、名正言順的、一點都不摻假的!”
“我的男人在跟別的女人拉拉扯扯,牽扯不清。”舒安寧的聲音不高,如果不仔細聽,會以爲她在自言自語。
“那我要你做什麼,當我撿垃圾的嗎?”
她的聲音突然提高,精緻的眉眼蘊含薄怒,目光冷冷的刮在夜風的臉上。
“不是的!”夜風焦急的上前一步,想要解釋。
“站住。”舒安寧沒有感情起伏的聲音響起,“一身的細菌,別髒了我的地方。”
聽她這樣說,夜風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十分高興,“對,我身上髒,你等等啊!哎,先
給我一瓶水。”
舒安寧遞了一瓶礦泉水給他,他擰開,把雙手狠狠的搓了一遍,像是在洗什麼難洗的頑固污穢一樣。
直到舒安寧不再盯着他的手,他才小心的把瓶子放到地上,唰唰唰幾下,當場脫掉了襯衫、褲子、鞋子、襪子,只留一個光光的內褲在身上。
也幸虧這時沒有人路過,不然明天新聞上一準有某某地出現暴露狂的報道。
夜風討好的看着她:“這樣,行嗎?”
舒安寧把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雙眼危險的眯起,“她居然碰了你這麼多的地方!”
“沒有,我發誓!”夜風舉手,“我要是被她碰過,全身腐爛而死!”
“那你脫成這樣幹什麼?”
“她剛纔靠的那麼近,我怕衣服上吸收到噁心的臭味,乾脆全脫掉拉倒,省的噁心到你。”夜風一點都不吝嗇狠狠的打擊沈豔,誰讓她不懷好意。
舒安寧不說話,目光停留到他內內上。
呃?
夜風順着她視線望去,再擡頭看她,額上冒汗,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她目光平平,不爲所動。
夜風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第四個人。
想了想,他伸手要東西,“這也脫?拿塊東西給我遮擋一下,你不想我被別人看光吧?”
“沒東西給你,有也不給。”舒安寧臉色依舊冰冷,眉頭都沒有眨動一下,彷彿夜風脫光光,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你不想脫就不脫,只要不上我的車,髒了我的地方。”
“你太過分了!”終於被刺激到回神的沈豔氣到臉色爆紅,“太快分了!夜少就是抱了我一下,你至於惡毒的讓他脫光光,你把他的臉面放在哪裡,有沒有給他一點男人的尊嚴?”
最重要的是,夜風的脫衣行爲,那是對她紅果果的打臉,是說她身上有細菌,說她髒呢!
“夜少,寵女人不是你這麼寵的!”沈豔深吸一口氣,爲了讓兩人離心,她把噴薄的怒火壓在心底,“就算我們稍微親密了一點,舒小姐也不能把你的臉面放在腳底下踩,那是對你的侮辱,如果她愛你,就不會這麼做,除非她一點都不愛你!”
到現在還在挑撥!
要不是怕舒安寧嫌棄他又弄髒手,夜風很想一巴掌甩她臉上!
“不給就不給吧。”夜風打開副駕的車門,又拉着舒安寧站在他背後,擋住沈豔的視線,然後果斷的轉身,一撕一扔。
“嘭!”
車門重重關上,他以光的速度秒遁到了車內,用手捂住重要部位。
小內內飄呀飄,飄到舒安寧腳下,飄到沈豔視線所及之處。
沈豔望着一地的東西,臉色倏然發白,被打擊的踉蹌後退。
夜家的少爺,T市的鑽石男,衆多名門麗媛求而不得的極品男人,居然爲了一個女人,不要臉面,不要尊嚴,只爲讓她不要生氣。
噗!
沈豔彷彿聽到了自己吐血的聲音。
她的愛戀,她魂牽夢繞的男人,如果時光倒流幾千年,他是不是爲博舒安寧一笑,甘願烽火戲諸侯、一騎紅塵妃子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