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娟臉色無光,儘管畫了妝,仍能看到掩飾不住的灰暗。
舒安寧很擔心死黨:“怎麼了,看起來很憔悴的樣子?李林欺負你了?”
“沒。”季娟搖了搖頭,不願意多說。
“好吧,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舒安寧給她倒了一飲料,微擡下巴,“手伸出來,讓我看看是精神問題影響身體問題,還是身體問題影響了精神面貌。”
她瞭解舒安寧,乖乖的伸出手,“對不起啊,不知道你搬家了,沒有提前準備禮物,臨時買了一個。”
“季娟來啦?”夜風出來打招呼。
舒安寧一邊把脈一邊道:“你高燒還沒好,進屋再睡一會,等會飯好了我喊你。”
“這就進去。”他又對季娟道,“別客氣,當成自己家裡一樣。”
“我和安寧是不會客氣的,夜少快去休息吧。”
“你最近焦慮過重,火氣過大,還喝了不少酒吧?再不控制,會直接影響肝臟健康。”舒安寧拎出工具包,拉她進客房,“坐好,我用鍼灸給你排排火氣。”
“不……不要了吧?”一排銀針,看起來又細又長,紮在肉裡……她哆嗦一下,想想就疼!
“聽話。”舒安寧笑容溫柔的嚇人,“不聽話你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結果就是,有可能被直接按倒扎,到時候裡子面子都沒了。
季娟苦着臉:“我可是溫柔的軟妹子,你別粗手粗腳的,要輕點扎,知道不?”
“難道我不是軟妹子?”舒安寧乜她,也不用她脫衣服,直接隔着單層的短袖施針。
“啊……嗯……嘶……輕點……”
“我已經夠輕的了,再輕就進不去了……”
夜風站在門外,清楚聽到從虛掩門內傳出來的聲音。
他臉色一僵,難道寶貝不僅喜歡男人,還喜歡女人?
有可能哦,她對季娟那麼好,又是免費給她父母看病手術,又是幫她應付工作上的難題,爲了她,兩人第一次在“維新”談判的時候,她可是爲了季娟幫“維新”爭取了好多有利的條款。
還有,當初寶貝車禍的時候,季娟哭的跟淚人似的,還有後來,她寧願冒着手殘的危險也要做寶貝的志願者。
夜風突然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非常重大的秘密,嚇得他臉色都白了。
不行,寶貝是她的,任何人都不能覬覦他的寶貝。
“啊……鍼灸真特麼的疼,老孃再也不要有下一次了!”
季娟的一聲狂吼,鎮住了差點推門而進的他。
額角汗滴滴。
擦!
原來是鍼灸啊,叫的那麼銷魂,他還以爲發生什麼事情了呢。
左右看了一下,沒人,趕緊逃跑,要是被寶貝發現他齷齪的思想,等着跪鍵盤到爛吧。
鍼灸過後,又喝了一杯水,再去廁所一趟,季娟回頭照鏡子,發現整個人精氣神果然不一樣了。
雙眼有神,臉色明亮了很多,乾裂的脣也不再流血了,不知道的以爲她被人“滋潤”了一番似的。
她在鏡子前扭腰臭美:“安寧,這鍼灸真神了,雖然很疼,效果好的嚇人,你
失業的話可以考慮去開美容店,保證生意火爆。”
“那肯定的。”舒安寧臭屁的顯擺,“鍼灸術是中醫最偉大的發明之一,能做的可不僅僅是治病,它的作用多呢,比方說鍼灸減肥啊什麼的,效果也十分顯著,不過我對那些沒興趣,只對治病有興趣。”
她沒想到的是,很快,她就要做自己沒興趣的事情了。
“真的啊?”季娟特激動,雙眼晶晶亮,看舒安寧的眼神就像在看光燦燦的金元寶。
她抱住舒安寧手臂搖啊搖,聲音嗲的讓人肉麻,“安寧,安安,寧寧……”
調調一個比一個長,聲音一下比一下銷魂,舒安寧hold不住,笑罵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寶貝,幫個忙唄。”季娟又是拋眉眼又是嘟嘟脣,“姐現在想多賺點錢,可是沒門路,要不然,咱倆一起合開個美容店,專門減肥的,你出技術,我出資,利潤你七我三,怎麼樣?”
“你缺錢?”想起她憔悴的樣子,舒安寧沒有打鬧的心情了,“遇到事情了?”
“沒有,我不是在想和李林結婚嗎,你知道的,他家裡算是小資,我跟他不太般配,所以想多賺點錢,以免讓她勢利眼的老媽看不起。”
季娟眼神清亮,說話眼睛眨也不眨,顯得十分誠懇,但瞭解她的舒安寧知道,她在撒謊,而且能把一向不願意提起的和李林的家庭矛盾暴露出來,說明情況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
季娟缺錢,而且十分缺錢!
什麼樣的事情能讓她在佔着“維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分成,錢還不夠用?還是“維新”的分紅沒到發的時候?
無論哪一種,她開口要求合作而不是借錢,舒安寧就沒理由像施捨一樣直接給錢,打擊她極力維護的自尊心。
可她不能答應的太爽快,不然季娟肯定知道她猜到了什麼,沒臉再提合作的事情。
她不動聲色的道:“我還要上班呢,哪有忒多的時間做那些事情。”
“我有時間啊,我出資我管理。你只管扎針,能力那麼好,只要成功了一例,以後時間什麼的,還不是隨你安排。”
“真的有錢賺?”舒安寧也裝作很財迷的樣子,“別看咱倆是死黨,親兄弟明算賬,我只投技術股,要是虧了什麼的,我可不會賠你錢。”
話是這樣說,但她的大腦已經在快速的轉動,思考怎麼樣才能用花最少的錢做出最大效果的事情,堅決不能讓季娟投資太多錢進去。
季娟本來就覺得自己在佔便宜,聽她這樣說,當然沒有不同意的,“那當然,投資的這點小錢,你季姐姐我還是有的。”
既然決定要做,季娟趁熱打鐵,拿起筆寫寫畫畫,一起討論店鋪要多大,放在哪裡比較好,要請多少人等等。
夜風轉了一圈之後,越想越覺得心裡不舒服,正好聽到夜雲打電話,教訓屬下,說什麼“就算你們工作能力強,我的團隊也不會留兩個女同性戀,會影響夜氏集團的形象”等等什麼的。
夜風頓時後背冒白汗。
這年頭,不僅要防男人挖牆腳,還要防女人,生活太特麼難過了!
不行,堅決不能讓兩人單獨相處
。
他眼睛一轉,倒了兩杯水往客房快步走去。
發現他的舉動後,夜雲拿開手機,屏幕上顯示出某服務平臺的號碼。
腹黑的他,同樣不喜歡有女人靠舒安寧太近。
夜風貼在門上傾聽了一會,沒有聽到聲音,猛然推門進去,發現兩人坐在茶几旁,緊挨在一起,埋頭看着什麼,聽到開門的聲音,擡頭用詢問的眼神看他。
夜風眼角一跳。
做什麼靠這麼緊,要保持距離,難道不懂?
舒安寧皺眉:“你過來幹嘛?”
其實是埋怨他不休息亂跑,可聽在思想已經扭曲的人耳朵裡,這是紅果果的嫌棄他礙眼的證明呀。
夜風不氣舒安寧,因爲他的寶貝是最好的,一定是季娟在勾搭他的寶貝。
他恨不得蹲牆角拿小棍在地上畫圈圈詛咒李林:連自己女人都看不住,還特麼是不是男人?
“剛纔不是說外公要來嗎,我看有點時間了外公還沒到,想問你要不要出去接一下?”他放下手裡的兩杯飲料,表明他真的只是過來問問,沒非要拉人走的意思。
不相信?
飲料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家會給要出門的人端飲料喝嗎?
“我打電話問問。”舒安寧起身,對季娟道,“你最近缺乏休息,可以在牀上躺會。”
“不用,我去幫阿姨做飯,不能老讓阿姨一個人忙。”
夜風撇嘴:真這麼懂事會現在才說。
不得不說,男人吃醋的時候很會無理取鬧,明明以前看着挺順眼的人,現在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剛走出客房,就聽到了周豐仁和夜正新說話的聲音。
“外公,來啦,正說要出去接您呢。”
“臨時有事耽誤了一會。”他笑笑,“別傻站,去幫你阿姨做菜。”
“不用她,我已經做得差不多了。”穆慈繫着圍裙出來,脫去華服的她有一種賢妻良母的溫柔賢惠。
她笑出一絲美麗的魚尾紋:“趁我年輕的時候多給孩子做做,等老的時候纔有理由讓他們伺候我。”
夜正新捧場:“這是你說的最有哲理的話。”
兒媳婦手剛好,要多養養。
“這丫頭懶,你們不能太寵,不然以後連醬油瓶放哪都不知道。” 自家孩子人家誇的時候自家要批評,這是中國人五千年下來的優良傳統。
“舒舒不知道沒關係,以後我照顧她。”夜風適時表忠心,又對穆慈道,“老媽放心,我不會娶了媳婦忘了娘,該伺候您老人家的時候我一定伺候,現在嘛,我把表現的機會留給老爸。”
老媽是自己的,他疼他捧他伺候理所當然,憑什麼讓他媳婦侍候?
媳婦娶來是疼的,可不是爲了娶來當保姆侍候一家大小。
穆慈笑罵:“沒大沒小!”
幾人說說笑笑一團,舒安寧也沒有閒着,她洗菜洗肉,季娟切切剁剁,穆慈蒸煮燒炸,不多時,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就上桌了,當然,少不了她精心煲的湯。
臨吃飯的時候,舒安寧又接到了一個電話,而且是一個她想不到的人打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