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辰筆帽在桌上輕敲:“我是不是有理由認爲,因爲她對你的挑釁和糾纏,讓你顏面盡失或者煩不勝煩,你心存報復,所以就讓人打掉了她的孩子?”
“爲什麼老想着我會報復?你好像對我有偏見?”
何辰一驚,她知道了什麼?
舒安寧揉了揉眉角,“其實這個案件沒那麼複雜,只要找出證據證明方雅是宮外孕,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錯,不僅要有證據證明方雅是宮外孕,還要有證據證明,你是在她的孩子被打掉之前,就知道她是宮外孕的,否則,還是無法爲你脫罪。”
“行啦,我知道了。”舒安寧膩歪的不行,都特麼是什麼事,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打起了愛情保衛戰?標榜自己有多得韓成的愛,能讓她舒安寧甘願違法也要做掉她的孩子?
有病吧!
假話說成這樣,也真是人才了!
“事實勝於雄辯!你可以告訴方雅,讓她使出力氣告吧,我隨時等候開庭的通知!還有,此案了了,我要告她誹謗!”
“可以,只要你報案,我們就會接。”
其實何辰也不願相信她是報復心這樣重的女孩,但想到前幾天被車撞斷雙腿躺在牀上如同槁木的小師兄,又猶豫起來。
“你……”
周豐仁這邊。
警察:“……因爲你的外孫女舒安寧的未婚夫韓成和方雅好上,甩了舒安寧,你知道後非常生氣,一心報復,所以當發現方雅懷孕並且到你所在的醫院做產檢時,你利用職能之便,指使醫生強行爲方雅打胎,是不是?”
周豐仁:“沒有。醫院病患每天成百上千,我雖身爲院長,也不可能每個病患都關注到,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方雅到仁愛醫院做了產檢,更沒有指使醫生對她做過什麼。”
警察:“根據我們查出的資料顯示,你的外孫女舒安寧從小在你身邊長大,你對他的感情比親生女兒還親,難道發現你的準外孫女婿劈腿,你會不生氣?”
周豐仁露出淡淡的笑容,有着身爲一院之長的氣度和這個年紀該有的淡定從容,“生氣是人之常情。但是,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是在安寧和韓成退婚以後。我是七十多快奔八十的人了,什麼事情看不透,還會爲了已經成爲事實的事情去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警察:“這不好說,對於護犢子的人來說,就算是一百歲,有人欺負了他的孩子,照樣跟人拼命,所以,你完全有害人的動機。”
周豐仁搖頭:“有動機也需要有動力才行,我打掉方雅的孩子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警察:“韓成只所以和舒安寧退婚,是因爲舒安寧不能生育。或許你認爲打掉方雅的孩子就能破壞她和韓成的感情,從而讓舒安寧有可乘之機。”
周豐仁:“既然你用了或許一詞,就說明你並沒有證據。”
“而且事實和你說的完全相反,我的外孫女身體健康,並沒有任何的毛病,當初的體檢報告,是醫生誤診了。而且,我周家的孩子,從沒有搶男人的習慣,也絕對不會做橫刀奪愛的小三,如果安寧捨不得韓成,當初不退婚就行了,何必非要繞一個大彎?”
警察:“我們有人證、物證證明,的確是你指使醫生打掉了方雅的孩子。”
周
豐仁:“那就把證據放到大家面前吧,我不做虧心事不怕人上告,隨時等候法院開庭的通知。”
“哦,忘了說一句,方雅懷的是宮外孕,她自己也知道,必須打掉,我沒有理由爲了一個註定不能生下來的孩子去做違法的事情。”
韓成這邊。
警察:“你和方雅是什麼關係?”
韓成:
警察:“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韓成:
警察:“是不是因爲氣方雅的第三者插足,舒安寧讓周豐仁用職能之便指使醫生打掉了方雅的孩子?”
韓成:
警察:“還是你跟舒安寧聯手,讓醫生打掉了方雅肚子裡的孩子?”
韓成:
警察猛拍桌面,對於不合作的人,他非常的惱火,“爲什麼不回答?”
韓成擡眼:“你的每一個問題,都是要往我頭上扣上犯罪的帽子,我爲什麼要回答?我的律師馬上就到,有問題,你們問我的律師,他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
韓成的話,說不上囂張,但對於辦案的人員來說,卻非常的不樂意聽,然而凡是必須講究證據,只要他們不想做欺壓公民的警察,無論怎麼生氣也不能對韓成使用暴力!
舒安平這邊。
警察:“你和舒安寧是什麼關係?”
舒安平:“她是我姐姐。”
警察:“你姐姐是不是脾氣不好,生氣喜歡打人?被人欺負了就會找家人幫忙?”
舒安平點頭:“嗯嗯,我姐姐有時候脾氣可壞了。”
警察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問,“怎麼個壞法,是不是誰惹她生氣她就會打人,打了之後還會找家長告狀,讓你外公再把別人整一頓?”
舒安平嘟嘴:“纔不是呢!我姐姐生氣的時候不打人,她會擰我耳朵。而且我姐姐很厲害,只要她瞪瞪眼,別人就不會惹她生氣了,根本不需要找外公幫忙。”
他揉了揉鼻子,繼續道,“沒出息的人才找家長告狀呢,我三歲的時候就不玩了。”
他翻眼,在心裡默默的唸了一句,我只會找姐姐告狀,讓姐姐幫忙打欺負我的人。
他那嫌棄的眼神算什麼意思?
警察把腦袋磕在桌面上,誰特麼跟他說舒安平是傻子,出來,保證不打死人!
向陽處。
警察:“你什麼人?你和舒安寧什麼關係?”
向陽:“我只是一個剛到中國、想找老同學吃個飯的過客,也需要交代家庭背景、社會背景等等背景嗎?”
對於明顯混血兒外表的向陽,警察也不敢過分,再說,把他喊過來做口供,本就不太合理,只是辦案心切,看到和舒安寧在一起的人,都想弄過來問問,以期早日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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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麼說,沒有道理的強硬手段,警察還是不會用的。
聽到向陽這樣說,他解釋道,“當然不會,我例行公事,問問而已。既然如此,你可以離開或者到外面等待,不過以後如有需要,還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協助調查。”
向陽慵懶的嗯了一聲:“再說吧,看我心情。”
比起韓成的不配合,他淡然的神態和寥寥的幾言更能渲染出一種目中無人的囂張,讓警察惱不的笑不的。
在舒安寧幾人接受警察詢問的同時,警局最高領導辦公室中,大肚便便的男人漫不經心的接起了電話,當聽到電話那頭冰冷的聲音,他像被火燒了腚,霍然起身,站的跟標杆一樣,筆直筆直的,“夜少,您好!有什麼指令?”
那恭敬的態度,卑微的樣子,讓人絲毫不懷疑,如果電話那端的人在面前,他會點頭哈腰的可能。
那人只說了一句話:“舒安寧是我的女人!”就掛了電話,徒留男人額上冷汗直流 。
他急忙撥通內線,對着話筒一陣大吼,“給我查查是不是有叫舒安寧的女人進了警局,無論什麼罪名,立馬給我放人!”
說完了還不放心,親自跑過了出去,親自放人。
當舒安寧莫名其妙的被大腹便便的男人恭恭敬敬的請出來的時候,韓成聯繫的律師剛剛達到,正在和警察交涉。
大腹便便的男人臉上堆滿笑容:“舒女士,您提供的線索我們會去求證,麻煩您的配合,您可以離開了。”
對於這次的無妄之災舒安寧表示很惱火,警察的咄咄逼人,她倒沒覺的什麼,對於犯罪嫌疑人,當然不可能用溫和的態度來對待,反倒是大肚子男人的“和藹可親”讓人覺得奇怪。
和出來的向陽幾人一起走出警局,一輛車急剎在面前。
夜雲從車上下來,風情的雙眼冷漠無情,淡淡的掃了一眼跟隨在後的大肚子男人,讓他頓覺渾身如墜冰窖的寒冷,“夜……夜少!”
夜雲視若無睹,邁出長腿,緊張的抓住舒安寧手臂 ,上上下下的打量,“受傷沒?”
“沒有,我很好。”舒安寧眼神溫和,安撫他風雨欲來的暴躁,“我們回去再說。”
“乖,你先到外面的車上去,我一會就來。” 夜雲笑容溫和,聲音柔和的能嚇死人,差點閃瞎了大肚子男人的鈦合金狗眼。
舒安寧溫順的點頭,她知道,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自己的女人被帶到局裡,他不可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離開,否則,活的也太窩囊了點。
舒安平在後面神補一句:“姐夫,你告訴他們,姐姐是好脾氣的人,生氣也不打人,只會擰我耳朵,讓他們不用害怕。”
這是有人想誘引傻……心智不全的人給舒安寧定上脾氣暴躁,動輒打人的形象?
夜雲雙眸瞬間犯紅:“安平放心,姐夫會跟他們好好說的。”
周豐仁對他點了點頭, 韓成想說些什麼,但在他淡淡乜過來的目光中閉嘴。
向陽走到夜雲面前,拍拍他肩膀,在他耳邊小聲道,“看你表現。”
他知道向陽,不止一次在夜風的嘴裡聽到他對向陽酸溜溜的評價,而且當初自己受傷回國,也有賴於他和帶領的醫療團隊的治療,纔會恢復的那麼快。
夜雲目送幾人上車,豁然轉身,雙目中是滔天的怒火和陰沉!
大肚子男人頂着巨大的壓力,硬着頭皮開口,“夜少!”
夜雲只留下冷冷的一句話:“別再讓我看到你們的一身皮和你身後的人!”
大肚子男人暗道一聲壞了,強撐着的笑臉等他上車後立馬哭喪了下來,看着唯一跟在自己身後的何辰,可惜的嘆了口氣。
捨棄吧,否則自己就會變成夜雲不想看到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