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舒家鬧成一堆的時候,被人稱爲魔鬼的某個男人,正在家裡忙的如火如荼的。
今天一進門,談逸澤就發現家裡頭變得一團糟。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應該是遭了賊了呢!
可談逸澤發現有某個小身影在大廳裡頭轉悠,手上還拉着家裡的電話話筒之時,談逸澤額頭的青筋凸凸的。
話筒的線明顯已經被扯斷了,而某個小傢伙正拽着自己新找到的玩具,在房間裡頭玩的不亦樂乎。
“談聿!”
看着家裡被弄成這幅模樣,談逸澤終於控制不住喊了一聲。
而某個小胖子在聽到這熟悉的男音之後,咯噔咯噔的跑了過來。
小嘴兒還甜甜的喊着:“爸……”
好吧,最近這段時間,談逸澤都很忙。
幾乎,每天都是起早貪黑的。
每天早上他起來的時候,聿寶寶還在睡夢中打着小呼嚕。等到他回家的時候,聿寶寶也在牀上打着小呼嚕。
這給聿寶寶造成一個錯覺,那就是他好久都沒有見到他老爸了。
所以這兩天,沒有見到最愛戴的談參謀長的聿寶寶各種鬱悶。想方設法的在家裡頭搗蛋,因爲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搗蛋,老媽就喜歡讓談參謀長收拾他。
這樣的話,他不就能見到談參謀長了麼?
小算盤打的噼裡啪啦響,所以他今天才會將家裡給弄成這幅德行。
看看,這都不用老媽向上一級彙報,他就能見到談參謀長了?
看到那抹修長的身影,聿寶寶趕緊邁着胖乎乎的小腿跑了過去。
一過去,兩個胖乎乎的小手就緊緊的抱住談逸澤的長腿,然後將自己小小的雞冠頭放在談逸澤的腿上蹭着。
“臭小子,趁着我不在家,老搗蛋是吧?”
談逸澤見兒子在自己的腿邊蹭着,索性伸手就將他從地上給抱了起來。
“高高……”
好久都沒有被老爸這麼扛着,聿寶寶興奮極了。
大眼珠子裡,充滿各種激動。
小臉蛋笑的不知道有多甜。
“爸,高高!”
興奮之餘,某個小傢伙還不忘示意談逸澤做點什麼。
好吧,其實他就是想要爬上談參謀長的肩頭,坐在那個位置看風景。
他家談參謀長是整個家裡最高的,所以一旦坐在那一塊,家裡頭所有的人都必須擡起頭來看他。
而不像是一個人走在地上的時候,大人們都需要低着頭才能發現他。
年紀尚小的他,此時已經懂得享受那種備受仰望的感覺。
這也才使得他成長越快。
“高高?你還給我想高高?家裡頭都給弄得這麼亂,你這臭小子還好意思!”
談逸澤看着被自己抓起來的小壞蛋,又掃了一眼這麼凌亂的家。
現在顧念兮應該在樓上休息吧?
不然要下來的話,不給嚇暈纔怪!
可聿寶寶壓根就不死心。
被談逸澤拽着,他還照樣甜甜的喊着:“高高……”
“你這臭小子,別給我嬉皮笑臉的。嚴肅點!”
談逸澤真的被自己兒子那個小摸樣弄得有些氣不打一處出。
你想想,在部隊的時候,哪個兵蛋子敢對他的冷臉還一副嬉皮笑臉活欠抽的樣子?
可爲什麼自己的兒子,卻偏偏如此?
而且,這小傢伙有時候不笑,那一雙向上的桃花眼讓人看了,也不自覺的跟着他想要笑。
大概,這孩子是隨了顧念兮了。
不要是隨了他談逸澤的話,估計是半個面癱。
“爸,高高!”
正被談參謀長教育着的聿寶寶,那雙胖乎乎的小手仍舊死死的拽着談逸澤的脖子不放。語氣裡,有着同齡孩子少有的堅持。
到最後,談逸澤的怒火還是平息了。
將這抱着自己脖子撒嬌的小男孩丟到了自己的肩頭上,而自己則認命的蹲地上收拾着兒子留下來的殘局。
偶爾聽到幾聲從肩頭上傳來的笑聲,男人的眼眸裡也有傾瀉而出的溫柔。
就這樣的男子,恐怕很難有人會將他和舒家人口中的“惡魔”聯繫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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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咱們醫院的蘇醫生懷孕了!”這一天,蘇悠悠上班的那家醫院,一小護士起了頭,引得其他幾個當班的護士也興致沖沖。
“喲,是麼?”有人加入了這次討論中。
“哪個蘇醫生?”也有人摸不着頭腦。
“你還不知道哪個蘇醫生?”看着摸不着頭腦的那個人,小護士笑着。
“我真的不知道是哪個蘇醫生!我們醫院,可有好多姓蘇的醫生!”確實,蘇姓也是大姓。
特別是在這a城一塊,有好些人都姓蘇。
所以,蘇悠悠的姓氏在這邊,也讓人以爲她是地地道道的a城人。
“確實,我們這邊姓蘇的人特別多。不過能值得我們議論的蘇醫生,也就婦產科的那一位!”
見到這人還摸不着頭腦,這位護士索性大發慈悲的揭曉答案。
而一聽到婦產科的蘇醫生,那人眼珠子都直了。
“你是說,是婦產科業內非常有名的蘇悠悠,蘇醫生?”那人詫異。
如此直接的說出了蘇悠悠的名諱的,可想而知對蘇悠悠這人也不陌生。
“就是她,你覺得我們醫院還有幾個能那麼出衆的蘇醫生!”有人跟着附和着。
“我本以爲你們是談的她,可我真的不大相信,她會懷孕!對了,她怎麼懷孕了?”這人才到醫院不久,雖然對蘇悠悠各種崇拜,但還沒敢直接跟蘇悠悠打招呼。
當然,對蘇悠悠的事情,她知道的更不多了。
只聽幾個小護士背地裡議論才知道,原來蘇悠悠已經離婚了!
當時,她還看着蘇悠悠這麼年輕就離婚了,挺可惜的。
可下一次聽到別人的議論,就聽到蘇悠悠已經懷孕了?
一時間,她還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怎麼懷孕?你中學沒有學過生理課啊?怎麼懷孕,當然是被男人搞了!”有時候,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就多。
別看他們表面上對蘇悠悠有多尊敬。
但每一次看到連院長都要對蘇悠悠賣三分薄面,誰不會妒忌?
特別是現在,蘇悠悠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來上班了,本以爲這個月的工資應該也不會發纔對。
可今兒個有人去了辦公室就偷聽到院長正和人說,蘇悠悠的工資照發,而且還會照常發放補貼。
而這人一想到自己不過是感冒生病請假在家裡修養了三天,跟蘇悠悠這樣常年曠工的人比起來不知道好了多少,可這個月獎金就全被扣光了,一時間還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她便將今天所聽到的事情拿出來說了。
不過是一個簡單不過的消息,現在在整個醫院裡傳得沸沸揚揚的。
你看看現在,每個護士的臉上都帶着不滿的表情,就知道這些人到底怎麼了!
“可蘇醫生不是已經離婚了嗎?孩子的爸爸,會是誰?”
這好奇的人,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多。
眼看着這病患少了些,又有人開始加入了這個討論的陣營。
“孩子的爸爸,你看蘇醫生交往過的男人還少麼?先是和凌二爺藕斷絲連的,前段時間還有個金髮藍眼睛的不時來找她,再前段時間還有一男人,每個週一都準時跟蘇醫生在辦公室裡呆上個把小時。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可難說了!”
“我看也是!”
“我不覺得,蘇醫生感覺和凌二爺感情挺好的。不然也不會離婚之後,凌二爺還時常開車過來接送她上下班。我倒是覺得,孩子的父親應該是凌二爺!”
“你這是不懂,人家豪門深似海!有錢的男人,最花心了。他們通常都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娶你回家,玩弄幾天感覺不新鮮了,就又換了一個。再說了,有錢的婆婆也不是那麼好伺候的。你們知道,當初蘇醫生和凌二爺是怎麼離婚的麼?”
蘇悠悠和凌二爺離婚已經將近兩年了。
本以爲,兩年過了,醫院很多人已經換了。
以前發生的那些事情,應該可以翻過去。
可沒想到,還是有那麼些人留了下來,並且還將她當初在這醫院發生的事情,“發揚”光大。
而某些從沒有聽到過這些消息的人,當然是熱血沸騰的。
當有人準備說這些的時候,便引起強烈的迴應:“到底怎麼離婚的?”
誰人都看得出,蘇悠悠和凌二爺看上去,也不像是感情破裂的樣子。
不然,你見過那個爭吵不休的前夫和前妻,偶爾還會一起燭光晚餐的麼?
“我聽說,當年蘇悠悠和凌二爺結婚,那是凌家不准許的。凌母自然也不可能接受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豪門人家,最注重的就是這一點。所以啊,在他們結婚之後……”
一羣人就跟蚊子聞到了血腥的味道似的,嚶嚶嗡嗡的討論的不知道多激烈。
而凌母到這邊,本來是想要看看蘇悠悠出院了,是不是已經回到這邊上班,過來見見她,沒想到竟然撞見了這樣的一幕。
一羣人圍在一起,說着他們凌家和蘇悠悠的是非!
凌母本來性子就烈,一聽到別人議論凌家的是非,一下子就站不住了,準備衝上去。
跟着一併過來的凌耀,眼見這個女人怒氣衝衝的,趕緊拉住了她。
“你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過去看看長舌婦到底長什麼樣子了!”
憤恨的甩開了凌耀的手,凌母一下子就衝到了那一堆人的中間。
本來還議論的好好的,而且正議論道蘇悠悠當年爲什麼會離婚的這個節骨眼上,所有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卻不想,在這個時候人羣中突然多了一個人。
而且,這人無論從穿戴和氣勢上,都明顯的比他們高出不知道多少個層次。
“這位太太,請問你有什麼事情?”
一羣護士,在看到面前這個女人的時候,還以爲應該是某個豪門貴婦,打算過來醫院做檢查。所以,一時間也沒有多想。
可凌母一巴掌,就這樣揮下來了。
她最見不慣的就是這種議論人家家庭是非的長舌婦了!
兒子好不容易現在跟蘇悠悠有點進展,還有了孫兒。
要是這些長舌婦議論的話題被蘇悠悠聽到的話,凌母可以想象,兒子好不容易和蘇小妞培養出來的感情,都要沒了。
“你……你是誰,怎麼在這裡打人呢!”
被打的,就是剛剛那個要揭穿了當年蘇悠悠在醫院的那些事情的小護士!
其他的幾個本來還打算等凌母這人離開之後,再繼續打聽點什麼東西的人兒在看到她被打的時候,當然站出來說話了。
“我打的就是你。”
凌母其實和凌二爺一樣,都榮寵於一身。
凌二爺那囂張跋扈的個性,更多的是遺傳了凌母。
若不是當初凌耀給她弄出了那麼多事情來,怕是凌母這一輩子都這樣生活。
這段時間她病好了以後,是改變了許多。
但這並不意味着,她的脾氣都沒了。
而護士聽到凌母的這一番話,當即也怒了。
見過囂張的人,還真的沒有見到過這種囂張到打了人還一副要和她理論一番的架勢的人?
“你說什麼?你到底算哪根蔥那根蒜,我爸媽都沒有這樣打過我,你憑什麼來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這種人,你爸媽供你讀書,讓你踏上社會,就是讓你在背後嚼舌根,說人家短處的麼?”凌母此時的語氣雖然有些咄咄逼人,但你也無可否認,她的話在某一點是對的。
一時間,本來還想要挺身而出的諸多人,有些怯場了。
當然,也有一些好事者,不肯就此罷手。
“你別說什麼,先動手打人就是你的不對。”
“是,先動手打人是我的不對。但同樣的,誰議論人家的是非,也是誰不對!”凌母趾高氣昂的說着。
“你……”面對這樣一個囂張的女人,他們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纔好。
“我怎麼了?”
可凌母,壓根就沒有理會這些人的想法。
“我可告訴你,蘇悠悠是我們凌家認定的兒媳婦人選,你們現在要是誰還敢在她的背後說她的不是,我會將你們的皮都給扒下來了!”
凌母的這一番話,算是爲他們解答,剛剛某個想要揭穿別人短處的人,爲什麼會第一個捱打。
當然,凌母臨走的時候,也還不忘打擊一下某些人的自尊心:“當然,你要是對我們蘇悠悠不服氣的話,你也可以像是她一樣,做幾個世界轟動的手術,不然就也跟着她一樣嫁個豪門看看。不過我看你這個樣子,且不說做轟動世界的手術,光是嫁入豪門這一點,想都不用想。沒有幾個人會喜歡弄個長舌婦做老婆!”
丟下最後這一句話,凌母拽着包包走了。
而凌耀看着怒火匆匆離開的女人,也只能緊跟着走了上去。
“什麼人麼?當初不還都是她親手促成他們兩人離婚的?現在竟然做賊的喊抓賊。”
因爲凌母剛剛的一番話,也間接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她,就是當初一手促成兒子和媳婦離婚的惡婆婆。
所以聽着她剛剛說的那一番話,那個被打的護士當然有些不服氣。
可眼下,還真的沒有什麼人敢幫着她說話了。
看剛剛凌母的那個架勢,他們也知道,這凌家是他們所惹不起的人。
所以,當這個人兒還在嘀咕着這些的時候,那些本來好奇想要從她嘴中得知什麼的人兒,都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了,只剩下她一個人被打之後在那邊不甘着。
“這些人!剛剛都一副非知道不可的樣子,現在就過河拆橋了!”
小護士仍舊爲自己忿忿不平着。
可其他人壓根就像是沒有人聽到她的話一樣,忙活着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去了。
只是誰都不知道,當他們正在各自假裝忙着的時候,卻早已有兩雙眼睛,將剛剛發生的一幕看了去。
看着站在面前,有些僵住的人兒,身後的人開口:“需要我把他們都給開除了麼?”
“不用了!”有些事情,不是說開除就能永遠一勞永逸的!
“那你的意思是……”
“什麼都不用做。我回去了!”
說着,那個人兒提着包包,離開了!
看着那個人兒離去的背影,院長只剩下輕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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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開始吹遍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的時候,顧念兮的肚子已經八個多月了。
現在的她,每次走一段路,都有些氣喘吁吁的。
這期間,遠在d市的顧市長和殷詩琪,也到談家小住了幾天,看着顧念兮日漸圓潤的身子,也放心了許多。
而談逸澤呢?
近兩天,據說m國有架飛機失蹤了。
這飛機上面,還有一百多名天朝人。
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第二天的下午談逸澤就帶兵出去搜救了。
不過,談逸澤雖然人不在a城,可給a城帶來的巨大變故,還是照樣在上演。
自從上次爆出的舒家豔照門,到現在盛世集團的股價一度沒有起色。
現在,所有公司的項目都擱置了。
因爲,盛世集團已經沒有可供流動的錢,可以投入到各個項目中。
本來,舒落輝還以爲,盛世集團在這a城發展到現在,應該還有一些纔對。
可這一查賬才知道,原來他的弟媳婦樑敏這些年跟在他的身邊,也沒少從這些項目中撈油水。
而且,她撈到手的,每一筆數目都不小。
這個發現,讓舒落輝一下子就怒了。
他怒了,連夜趕到了樑敏的孃家。
自從他和樑敏的事情敗露之後,他弟弟就直接和她提出離婚了。
並且,還要求樑敏淨身出戶。
當時,樑敏也輕而易舉的同意了。
本來,他們舒家還以爲,樑敏是覺得自己作出了這麼敗壞門風的事情,不好在這個家裡繼續待下去,所以才這麼輕而易舉的答應了淨身出戶。
可當看到自己新請來的助理將那些數據都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舒落輝才發現原來自己大意了。
還以爲樑敏是愧對弟弟才這麼輕而易舉的淨身出戶。
可現在看來,他才意識到原來樑敏的淨身出戶,是她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
將盛世集團的餘下資金都給榨得一滴都不剩,看來他們真的小看這個女人了。
只是連夜趕到樑敏家裡的時候他才發現,這個女人的手段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高明。
捲款跑了不說,竟然還連夜搬家了。
當他趕到他們家的時候,那裡已經人去樓空。
只剩下一張紙,上面還有樑敏的字跡。
上面寫着:“這,只是你們兄弟玩弄了我的婚姻的代價!”
看着那張紙上的字跡,舒落輝突然間感到有些無力。
原來,她知道了!
舒落峰是個同性戀。
很早之前,這便是舒家人人皆知的秘密。
可爲了讓這個孩子也傳宗接代,他們舒家還是給他找了門親事。
新婚夜,當然是舒落峰深情演繹的時候。
但同樣的,也是最讓他痛苦的時候。
他喜歡的是男人,卻要跟一個女人躺在牀上。
做完了那一次之後,舒落峰就找了自己的哥哥,說自己有些受不了了。
可樑家那個時候也是名門望族,要是被他們樑家知道,他們舒家騙了婚,竟然讓自己同性戀的孩子將主意打到他們樑家的寶貝閨女身上來,那絕對是大事一樁。
所以,幾番決定之後,舒家爲了掩人耳目,決定讓舒落輝出馬。
不出所有人的預料,樑敏果然被舒落輝的身子給征服了。
之後的日子,她也不會頻繁的找舒落峰要身體上的慰藉。
整個舒家,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所有人都以爲,這樣的平靜會是永恆的。
但沒想到,舒落心竟然將談逸澤那個能毀滅所有一切的魔鬼給招惹來了。
他非但將矛頭對準了舒家的盛世集團,現在還翻了老賬,將舒家所有的東西都給搜出來了。
包括,舒家的老二竟然是個同性戀的事情!
而樑敏這字條也不難看出,她應該是知道了這些事情了吧!
恐怕,樑敏今兒個會知道這些,都是談逸澤挑唆的。
至於她會帶着所有的錢消失的無影無蹤,恐怕也是談逸澤給她指路的。
被舒家掩埋起來,塵封已久,本以爲會隨之時間而腐朽的秘密,也在這個時候浮出了水面。
若不是談逸澤,舒落輝還真的想不到,這樑敏會對他如此的絕情。
想到他們整個舒家現在都被談逸澤掐在手裡,求生無門,求死無能,舒落輝滿臉的悲催。
其實,他不是沒有想過,讓自己的妹妹,直接去承受談逸澤的怒火。
明知道,談逸澤想要誰死,誰就必須要死,他們沒必要費力氣去保住舒落心了。
與其讓她害的整個舒家的人都陷於水深火熱,倒不如讓舒落心一個人獨自死去。
他嘗試在舒家開始節節敗退的時候去監獄找舒落心,可每一次都被拒絕了!
他知道,不是舒落心不想要見他們。
在那個按不見天日的牢房,舒落心怎麼可能不想見到自己的家人?
怕是,有人從中作梗吧?
而這人,除了談逸澤之外,還會有誰?
“談逸澤,你真的好狠!”
將樑敏留下來的那個字條給撕成了碎片,舒落輝對天咆哮着。
他現在,真的恨不得將談逸澤弄成碎片。
但無奈的是,他又發現,除了談逸澤還真的沒有什麼人能幫得了他。
最終,舒落輝只能驅車,來到了談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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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談家大宅前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
從談家屋子裡頭透出來的柔和光線,溫暖的每一個人的心。
特別是裡頭不時傳出的笑聲,和現在舒家大宅裡的沉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自從他舒落輝和樑敏的事情敗光之後,他的老婆直接提出了離婚,而且要得到一半的家產作爲賠償。
在這麼個關鍵的時候,舒家人自然是不會同意的。
可他的老婆並不死心。
在提出了離婚之後,她就直接搬出了舒家大院,回了孃家。
現在,離婚的事情在法院擱置着,等待着判決結果。
但舒落輝也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他老婆的孃家,其實也不必舒家差多少。
而現在舒家已經敗光了,恐怕離婚的事情也是遲早的事情。
光是想着這些,他的腦袋就一個頭兩個大。
曾幾何時,舒家大院裡,也有着和談家一樣的笑聲。
只是那些,全部已經離他們遠了。
不知道,這一輩子還有沒有再度擁有的機會。
而這一切,都是拜那個住在裡頭的男人所賜。
雖然有些不甘,但舒落輝還是邁開腳步走了進去。
此時的談家大宅裡,聿寶寶正聽着最炫民族風,扭動着胖乎乎的小身子不亦樂乎。
而這笑聲,也是談老爺子和劉嫂,以及顧念兮被這個小傢伙逗得直笑發出來的。
只是大宅子裡突然闖進來的人,讓這原本歡樂的一家子,一時間都停了下來。
包括剛剛還扭着小身子的聿寶寶。
二黃見到陌生人闖了進來,第一時間吠叫了起來。
那黑黝黝的狗眼,也盯着舒落輝,充滿着警惕。
好在二黃還被拴着,不然舒落輝現在絕對被撲咬了一頓。
怯怯的看了一眼蓄勢待發的二黃,舒落輝邁開腳步走了進去,見到坐在主位上的談老爺子,他親暱的喊了聲:
“親家!”
“喲,你這一聲親家,我可擔當不起!前段時間是誰在電視裡頭口口聲聲喊着已經和我們談家斷絕了關係來着?”
談老爺子一聽,直接起了身將還站在地上的聿寶寶抱了起來。
“……”
而被談老爺子一句話堵得都不知道怎麼繼續說的舒落輝在心裡又暗自詛咒了舒落心一番。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
前段時間那麼大張旗鼓,只是加快了舒家的滅亡罷了。
“親家老爺子,這話可不能這麼說,不是有這麼句俗話麼:一日夫妻百日恩?”
見談逸澤不在,舒落輝其實就是打算勸一勸這談老爺子,讓他站在自己的陣營裡。到時候,能在關鍵的時候拉一把。
可就在他這麼說的時候,有個不冷不淡的女音傳來:“可貌似又有這麼一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你……”舒落輝被這話一堵,又是一肚子的火氣。
擡頭一看才發現,原來說這話的是那個挺着大肚子的顧念兮。
被人這麼盯着,顧念兮沒有被抓包的心虛,反倒是挺直了腰板直視了回去:沒錯,就是我說的,怎麼着?
“你是小澤的妻子念兮吧?”
雖然有些生氣一個黃毛丫頭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但考慮到上一次到談家的時候,見到談逸澤對這個小女人百依百順的樣子,舒落輝覺得不是不可以從這個女孩入手。
“……”
顧念兮不做任何迴應,只鼻子朝天哼了哼,以示回答:本人就是顧念兮。
“是這樣的,我是有些事情找小澤。”
“你找他?他去尋找出事的那架飛機了!你要找他,估計現在要到印度洋!”顧念兮覺得和這人說話挺悶的。看來,今晚又要多吃幾塊哈密瓜,解解悶才行。
談參謀長這一離開,顧念兮都感覺自己沒有解悶的人了。
只能靠着食物來解悶,怪不得最近她的身子越來越沉了!
摸了摸自己腰身上的肉肉,她有些懊惱。
“那什麼,找不到澤小子,其實也沒有多大關係。”我可以和你談。
或許,跟顧念兮談,比跟談逸澤有作用。
至少,上次看到顧念兮和談逸澤在一起的時候,他發現那向來不苟言笑的男人,竟然對顧念兮言聽計從。
上次,他們沒能找到機會和顧念兮說上一句。
不過,看談逸澤對顧念兮維護的那個架勢,肯定他們也接近不了顧念兮。
若不是這一次他出任務去了,他們這些人壓根走不近顧念兮的身。
“既然沒有多大關係的話,那您也可以請回了!”
和舒落心有關係的人,顧念兮覺得沒有必要走的太近。
而且,談逸澤不在家,這讓她對別的人更加警惕。
“是這樣的,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
其實,舒落輝也沒有想到顧念兮竟然這麼難對付。
本以爲,是一個黃毛丫頭,應該很容易就說服的纔對。
卻不想,竟然直接被她下了逐客令。
這對於舒落輝這樣一個一直以成功人士自居的人而言,當然是有損顏面的行爲。
但他也清楚,現在只有這個女人,能從極大程度影響談逸澤的決定。
“您跟我丈夫都沒有談出個所以然來,你覺得你跟我能說出什麼。”她的言下之意,是你看着我年紀小,好糊弄還是好欺負?
一番話下來,舒落輝真的有些錯愕。
真沒想到,這一個丫頭,竟然也這樣難對付。都弄得他不知道說些什麼話纔好。
而談老爺子也在這個時候開口:“落輝,你也知道你們家落心對我們家都做了什麼。看在我們曾經做過親家的份上,我也就不多計較。但下次……”
談老爺子雖然沒有將話給說完,但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
他不歡迎舒家的人再度光臨談家!
本來還想着,談逸澤不在家,只有顧念兮和談老爺子這兩個人比較好說話的舒落輝,在這個時候心涼了半截。
而後,他作出了一個讓談老爺子和顧念兮都有些錯愕的動作來。
就在他們兩個人準備不理會舒落輝,各自回房的時候,舒落輝突然“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這……”
顧念兮也真的沒想到,像舒家那樣的人會這樣跪在自己的面前。
不是說,男兒膝下有黃金?
那舒落輝呢?
他爲什麼還會對自己下跪?
認錯麼?
爲他的妹妹當年犯下的那些罪行認錯?
可他,會不會找錯人了?
就算要認錯,他找的,他跪的,不應該是談逸澤麼?
那在她顧念兮面前表演什麼?
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男子,顧念兮防備的後退了一步。
而看到似乎有些慌的顧念兮,談老爺子也抱着聿寶寶,來到了她的身邊。
“落輝,你這是做什麼?我可告訴你,你別以爲我們這大宅子裡只有老小就好欺負。我告訴你,周邊的人可不少,你要是敢在這裡動什麼手腳的話,小心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談老爺子雖然上了年紀,但那嗓音如同雷鳴般,嚇得他懷中的聿寶寶,往他的懷裡縮了縮。
“老爺子,我要是敢對你們做什麼的話,我今天也就不會來這裡了!我也是走投無路了,纔來這裡求你們的。求求你們,放過我們一馬吧,放過我們盛世集團吧。落心當年犯下的錯,她自己去承擔就好,犯得着拉的上我們嗎?”
舒落輝的嗓音,有些滄桑。
剛開始聽着他說的那些話,顧念兮還覺得他有些可憐。
可越是聽下去,顧念兮越是覺得不對味。
這就是舒家的所謂的一家人?
在關鍵的時候,他舒落輝竟然會拋下自己的親妹妹於不顧?
爲的,只是力保他手上握着的盛世集團?
看來,他所謂的親情也太廉價了吧?
盯着那個在地上裝可憐的男子,顧念兮說:“舒董,看您的臉色很不好,想必最近爲了挽救盛世集團,一定也做了不少的事情吧?”
顧念兮的聲音,柔柔的。
而舒落輝起初聽到顧念兮主動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還以爲這個女人應該是改變了想法,所以他看着她的眼神也開始帶着期待:“是啊,最近我能做的,都做了!可還是挽救不了盛世集團!念兮,你也是一個集團的經營者,你應該也知道,這樣的感覺很不好受吧?所以我求你,幫幫我……”
他這麼說,可沒想到顧念兮卻在聽聞他的這一番話之後,道:“舒董,我知道身爲領導人當然不想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所經營的企業倒下去。既然您都說你能做的都做了,卻還是挽救不了盛世集團。我又能做什麼?我能做的,不也跟你所能做的差不多?”
顧念兮的嘴角,勾勒着淺淺的弧度,看上去她真的是好心的想要幫忙,卻幫不上的樣子。
可舒落輝不死心:“不,我知道,你一定有方法可以挽救盛世集團,不給sh國際給吞了!你是sh國際的董事長,擁有這麼大的權利,只要你一句話,就一定能阻止。我相信,有了你的一句話的話,所有的人都不會爲難我們盛世集團了!”
一番話下來,顧念兮聽的都有些想笑了。
原來,舒落輝在打這個主意?
“呵呵……”
她輕笑了下,讓舒落輝有些錯愕。
隨後,她纔開口說:“舒董,還真的讓你見笑了。其實sh國際並不是我的,是我一個朋友的。上次在市委那邊,她不過是擔心sh國際設計泄露的事情給我帶來太多的影響,所以才隨口一說罷了!”
顧念兮是這麼解釋給舒落輝聽的。
至少,在她自己看來,就是這樣的。
可聽到顧念兮的這一番話的舒落輝,卻不容置信:“念兮,你也不用隱瞞了。sh國際是小澤的,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小澤現在將sh國際交到你的手上,你絕對有權利支配它!所以,拉我一把……我們舒家,今後一定爲小澤盡心盡力……”
越是說,舒落輝越是激動。
只是他卻沒有考慮到,這一番話給顧念兮帶來了多大的衝擊。
sh國際是談逸澤的?
這……
這怎麼可能?
可記憶中的某些片段,卻開始在她的腦子連串起來。
第一次,sh國際進入國內人們的視野,是在d市。
當時,她的手肘被那一個女同學給扯傷了。
那個時候,sh國際高調入駐國內,並且收購了那女同學丈夫名下的所有產業。
當時,那新聞也轟動一時。
雖然她感覺應該和談參謀長沒有什麼區別,可當時看着新聞之後,談建天將談逸澤叫到了書房,臭罵了一頓。那一天,是顧念兮第一次看到談逸澤和談建天吵的那麼兇。
再者,就是sh國際開始入駐a城。
只要和sh國際有關的合作,談建天都會派她去洽談。
每次到sh國際,那裡的人都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着她。
最後,還有施安安將所有的文件在市委會議上公開……
好多東西,在顧念兮的腦子裡飄。
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
可顧念兮的腦子,就是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
而隨着這太多的東西在腦子裡涌現,顧念兮突然眼前一黑。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驚呼聲。
“兮兮……”
“念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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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殘,滿墊傷,你的影子剪不斷……”
撕心裂肺的歌聲,從蘇悠悠的臥室裡飄出來,凌二爺又忍不住將戳在自己耳裡的棉花又給塞進了一些。
這蘇悠悠,別的孕婦人家都是聽什麼輕音樂之類的胎教,她倒好自己親自上陣也就算了,竟然唱這麼猥瑣的歌?
而且,這一唱可不是簡單的兩三首!
從今天早上起牀到現在,除了吃點東西,就開始在那邊嘶吼着。
而凌二爺感覺,自己的耳朵已經變成個半殘了。
再不挽救一下自己的耳朵,凌二爺感覺自己快要變成聾子了。
可沒有辦法,蘇悠悠的魔音是無孔不入。
就算他的耳朵塞滿了棉花,那鬼叫聲還是不是傳來。
到最後,凌二爺只能將自己手上的文件撇在了一邊,隨後起身朝着蘇悠悠的房間走了過去。
此時,蘇小妞的臥室裡已經從周杰倫的《菊花臺》換成了蘇三的《小蠻腰》。
光是聽着蘇小妞用那樣猥瑣的聲音哼着:“三百六十五秒,讓你受不了。站在麥上頂你,繼續我的小蠻腰。真的受不了,真的好想……”
凌二爺感覺,自己的兄弟站起來了!
“叩叩叩……”怕繼續聽下去,自己的兄弟會發瘋,凌二爺敲門的時候變得有些暴力。
蘇小妞的歌聲,是如願停下來了。
可隨之而來的,是河東獅吼。
“拆門吶你?弄壞了我的門,本宮要你的小鳥作陪!”
蘇小妞開門出來的時候,頭頂上還帶着個米奇頭。
“蘇小妞,你能不能像個孕婦,安靜一會兒?你這麼吵吵吵,整個房子房頂都要被你給拆了!”
凌二爺有些沒好氣的說着。
其實他更想說,你能不能別唱那些能各種引得他受不了的歌曲?
可一看到蘇小妞的眼神,凌二爺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說這些話。
“你要是嫌吵的話,你可以回你自己的屋啊,沒人攔着你,門就在那邊,向前看,起步走,慢走不送!”
被凌二爺這麼一說,蘇小妞直接拽過男人的連,讓他看向門口,然後是一個系列的發號施令。
聽着這女人的大嗓門,凌二爺又無端的敗下陣來。
沒辦法,誰讓他現在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還不快走?”
見凌二爺遲遲都沒有下一步動作,蘇小妞又開始催促着。
“我知道了,不嫌你吵就是了!”
凌二爺有些無奈的抓了抓自己那頭打理的各種騷包的髮型。
“哼,要是敢嫌棄本宮,直接拖出去喂狗!”對着凌二爺吼完,蘇小妞一轉身又開始唱着:“三百六十五秒,讓你受不了。站在麥上頂你,繼續我的小蠻腰。真的受不了,真的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