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凌二爺。
那個曾經和她蘇悠悠花前月下,暗渡陳倉的男人。
亦是,讓她蘇悠悠死心塌地愛上,甚至不顧世俗的眼光,毅然嫁給他的男人。
同樣,也是那個讓她蘇悠悠跌入了萬丈深淵,還差一點永遠無法翻身的男人……
本以爲,在見不到他的這段時間,她內心處的那些傷痕已經開始痊癒。
可再度見面的那一瞬間,蘇悠悠才明白,原來在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些人那麼些事情,永遠都存在你的心中。抹不掉,忘不了。
你以爲那些種下的傷痕已經痊癒,實際上不過是被你自己給掩蓋了起來。
平日裡,看不到傷痕,你感覺不到疼痛。
但當被傷痕再度被揭開在世人面前的時候,你才發現那一處傷痕早已開裂,腐爛……
鑽骨的同,隨之而至。
“凌二爺,真巧!”蘇悠悠別開了臉,打了招呼。
男人在看到蘇悠悠的這個態度的時候,也笑了:“蘇小妞,站着說話不腰疼。我都到你家門口來了,還說真巧。未免,太過矯情了吧?”
男人生來就有着一張妖孽一樣的臉龐,加上此刻臉蛋上的這笑容,竟然美的有些不真實。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蘇悠悠卻無端的從這一抹笑容中讀出了那抹子本不該出現在他臉上的哀傷。
“是,我矯情。不過凌二爺,今兒個是吹了什麼風,竟然讓您大駕光臨寒舍?我們這座小廟,可容不下您這樣的大佛。您還是趕緊的,趁着那些不長眼的記者沒有出現之前,離開吧。”
蘇悠悠對他眼眸中的哀傷,視而不見。
不是看不到他的痛,而是她覺得,他的痛實在比不上她的千萬分之一。
“蘇悠悠,我是真的有正事纔來找你的!”雖然還一些貪戀,想要多看你一會兒……
但後面的那半截話,男人沒有說出口。
或許,深深掩埋起來,纔是對彼此最好的。
“有什麼事情,凌二爺還請直說的。您這麼低三下四的語氣,我還真的見不慣。”凌二爺素來乖張跋扈的模樣,已經在蘇悠悠的腦子裡深刻的印下了。
他突然這麼說,卻讓她無端端的痛了起來。
她,最終還是見不得他這麼低三下四的和人說話。
而聽到蘇悠悠的這話,凌某人的眼眸明顯的暗了暗。
脣角動了動,他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蘇悠悠,不要打官司,好麼?”
他的聲音,沉沉的,啞啞的,有些不像是他凌二爺。
他的臉色,亦不是很好。
想來,他凌二爺還從來沒有用過如此低的姿態,去求其他人爲他辦事。
他的手,也有些不甘願的垂放在大腿雙側,緊了又緊,但最終還是無力的垂放着。
這一切的一切,蘇悠悠都看在眼裡。
甚至,連男人黑色眸子裡那一閃而過的慌亂,一閃而過的不甘願,都逃不過她的眼眸……
這一切,她蘇悠悠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凌二爺向來高不可攀的自尊,現在竟然被她蘇悠悠踩在了腳底下。
眼看前妻和母親打官司,明天及就要開庭了。他的感受,應該不是那麼好吧?
她是他凌二爺的前妻,雖然他們有情,但現在沒有任何的關係。而另一個,則是生他養他凌二爺的母親。不管這兩者誰勝誰負,對他凌二爺來說感覺應該不是那麼好吧?
所以,他來求她蘇悠悠了。
想要讓她蘇悠悠放手,想要用這樣的方式解決了母親跟前妻的紛爭,想要暫時平息下這場風波。
也許,在凌二爺的眼裡,這樣的解決手段無疑是最好不過的。
不用鬧上法庭,庭外和解。
在衆人的面前,又挽回了凌家的面子。
可凌二爺,你終究還是不知道你的做法,只會傷了蘇悠悠的心。
眼看着要開庭了,他卻來勸她收手。
這,無異於讓她蘇悠悠啞巴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
凌二爺,你就那麼認準了,她蘇悠悠就該是被你這樣欺壓的麼?
那一刻,蘇悠悠的眼眶紅了。
和凌二爺認識,快兩年了吧?
只是她卻是第一次看透了這個男人的本質。
或許在他的眼裡,還是他的家人,纔是對他最重要的吧?
不過這也對。
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人會像她蘇悠悠那麼的傻,傻到不惜和家人決裂,也要和他凌二爺在一起的呢?
原來在凌二爺的世界裡,愛情在親情的面前,那麼的不堪一擊……
而她蘇悠悠當初,那是那麼的傻。
傻到,以卵擊石……
明明,眼淚就要掉出來了,可蘇悠悠卻是笑了。
長這麼大,蘇悠悠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竟然是這麼的可笑。
“凌二爺若是來勸我收手,那還是請回吧。要不讓你媽蹲牢房,我心不甘!”誰被逼着離婚,逼着離開心愛的人,甚至到最後還要承受一頓暴打,還能保持冷靜的?
她蘇悠悠也是人,也是有自己所不能容忍的。
只是蘇悠悠沒有想到,最先勸她收手的,還是這個已經快要將她蘇悠悠推進萬劫不復境地的男人。
那一刻,蘇悠悠的眼眶蓄滿了溫熱。
但她,始終都沒有讓這溫熱的淚水滑落。而是,用着極爲燦爛妖冶的笑容,將她所有的悲傷,所有的淚水都給掩蓋起來。
“悠悠,別鬧,行不行?”她的悲哀,她的無助,最終換來的是,他的這一句。
在他凌二爺的眼中,她蘇悠悠現在所承受的,就是她本來應該得到的?
她蘇悠悠,就活該吃虧,活該被打,活該承受所有不堪的流言?
而他凌家,就應該將她蘇悠悠的一切尊嚴都踩在腳底下?
這不公平!
一丁點都不公平。
“凌二爺,或許在你看來我只是在鬧小孩子脾氣,但我可以鄭重告訴你,我不是。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你媽付出應有的代價!”
她斂去了臉上所有的笑容,這一刻她的黑眸裡迸射出來的,是他凌二爺所沒有看到過的認真。
若是尋常,凌二爺也一定會察覺到這一刻蘇悠悠的不尋常。
但因爲最近公司接二連三爆出的董事不滿,甚至股價幾次跌停的事情,都已經讓他凌二爺忙的不可開交。甚至,忙活的腦子都混亂了。
這一刻,他眼前看到的是蘇悠悠那陰毒的笑容。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他累了,累到甚至都看不透,蘇悠悠這一份陰毒笑容背後的蒼白……
“悠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媽打了你一個巴掌,你也還了她一個不是嗎?就算你贏了這場官司,你也得不到什麼好處。何必要鬧成這樣,到最後兩敗俱傷?”
他用着疲憊的語氣,和她說着這一切。
就像是在陳述者一個事實。
但這樣的語氣,卻再一次傷透了女人的心。
原來,在他凌二爺看來,她蘇悠悠只是捱了一個巴掌那麼簡單。
如果只是一個巴掌,她蘇悠悠不用到現在都無法去上班,更不用到現在都夜夜承受着渾身的傷痛無法入眠。
那一刻,她又笑了。
笑的傾國傾城,笑的妖媚惑衆,更蒼白了臉龐……
“凌二,你媽告訴你她只打了我一個巴掌那麼簡單麼?你也覺得,我蘇悠悠會爲了一個巴掌鬧到無法去上班那麼脆弱麼?”
她一步步的後退,像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似的。
但叫器的聲音,卻沒有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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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二爺,你他媽的眼鏡都藏在褲襠裡,不用拿出來看的。你他媽的說的那些混賬話,你就相信,爲什麼就不信我的?”她的淚,明明已經到了眼角,卻被她拂手掩蓋了過去。好像,這些晶瑩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似的。
“不……不應該說是你的眼睛藏到褲襠裡了。而是,我的眼睛藏在裙子裡了,所以我到今天才看清了你的爲人,還有你們凌家人的陰暗!”
這一刻,她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機器人一樣,眼神空洞而無力。
原來,終究錯的還是她。
媽媽說,這凌家人都吃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嫁進去絕對會吃悶虧的。所以,媽媽千方百計的阻止她和凌二爺的婚事。甚至還拿出了最爲狠絕的一招,那就是和她斷絕關係。
可她蘇悠悠,偏偏什麼都聽不進去。
還以爲,這男人是愛她的,會好好的保護好她蘇悠悠的。不惜斷絕了和家裡人的關係,她也嫁給了她。她以爲,她能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像媽媽證明,她沒有選錯人。
結婚那一年,事實證明凌二爺確實真的很喜歡她蘇悠悠。
可蘇悠悠最終纔看清了,原來這個男人愛他的家人,勝過她蘇悠悠。
而當這個事實擺在蘇悠悠的面前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媽媽的話都是對的。他們,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狼。她蘇悠悠終究,只會是這家庭排擠外人的犧牲品……
“凌二爺,請回吧。明天就要開庭了,這會兒要是被記者抓到了,什麼話也說不清了。”她沒有看男人,只是自顧自的轉身走進了廚房。
廚房裡,給顧念兮燉的排骨應該差不多了。她要去關掉火。
腦子裡是這麼想的,但蘇悠悠還是知道,自己是落荒而逃。
就算到現在,她還是怕被這個男人看到自己懦弱的淚水……
“蘇悠悠,魚死網破的,並不好玩。但既然是你選的路,那你自己要小心了。”凌二爺那低啞的嗓音從身後傳來的時候,蘇悠悠那原本還被她強行壓制住的溫熱淚水,瞬間滑落了下來……
而後,她聽到了男人轉身離去的伸向。
那步伐聲,正朝着背離自己的方向,越來越遠……
他是來勸蘇悠悠放手的。因爲他知道,母親一旦和蘇悠悠對上,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對付她。
所以,他想要蘇悠悠放手。
可沒有想到,蘇悠悠的卻執拗着不肯放手。
看着她那麼堅持着自己的意見,凌二爺也沒有什麼好說了。
既然這是蘇悠悠自己選要走的,那他也不可能攔得住。
再說了,現在他的公司裡還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他今天來這裡,也除了想要勸蘇悠悠放手,還要提醒她小心一點。
今兒到這裡的目的,算是達成了一半。
既然事情都已經辦完了,他現在也需要及時的趕回公司去了。
公司因爲這個案子,連日來已經攪和成一團了。
既然已經鬧成現在這樣子了,也不介意再多些什麼了。
至於蘇悠悠,其實凌二爺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事情。
不過他清楚的是,現在他還是放不下她。
還是,等這事情圓滿結束之後,再來想想他和蘇悠悠的問題吧……
於是,抱着這樣想法的凌二爺,越走越遠。
只是他不知道,他這一離去,對他和蘇悠悠之間,意味着錯開,越走越遠。
等到他想要挽回的時候,卻發現他真的將蘇小妞給弄丟了……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顧念兮趕到蘇悠悠所在的別墅的時候,卻見到外面的門沒有鎖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這裡算是i高檔別墅羣,尋常有保安看守着,不會發生什麼大問題。但難保會有一兩個小偷偷偷鑽進來。
蘇悠悠就算再怎麼大膽,也不可能在家不關門吧?
該不會,是蘇悠悠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吧?
想到這,顧念兮立馬走了進去。
“悠悠?”
“悠悠……”
顧念兮的聲音顯得有些急切,正好拉回了此刻正在廚房裡的蘇悠悠飄遠了的思緒。
“念兮,你過來了?”
“悠悠,你剛剛在做什麼,大門也沒有關。我喊了你那麼多次,也沒有見你回答!”顧念兮拽着蘇悠悠的手,將她拉到沙發上。“看看,我都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剛剛在給談參謀長逛圍巾的時候,顧念兮在那裡看到了一席紅裙。
那妖冶的顏色,除了蘇悠悠這個世界上又有哪幾個人能駕馭的了?
爲了免得讓如此妖冶的紅裙禍害人間,顧念兮決定將這紅裙買下來,送給蘇悠悠。
“看看,這裙子多適合你。這樣吧,你去房間裡將這衣服給換來,試試看!”顧念兮起身想要拉着蘇悠悠今房間的時候,才發現女人的臉色並不是那麼好。
“悠悠,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沒事,剛還給你燉了雞湯,我現在就去給你端過來。”說着,蘇悠悠轉身就想要離開。
卻被顧念兮,一手給拽住了。
前一陣子,顧念兮和談逸澤隊裡的兵丫頭學過幾招,現在這些用來對付蘇悠悠,將她拽回自己的身邊,足以。
“念兮,你這是幹什麼,我要去給你弄湯喝。”蘇悠悠別開臉,嘴上喋喋不休的說着。
或許,蘇悠悠並不知道,每一次她做了虧心事的時候,想要掩蓋過去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副表情。
而現在的顧念兮懂得,又怎麼可能讓她逃脫?
當下,蘇悠悠便被顧念兮給拽的緊緊的。
“老實說,剛剛是不是凌二來過這?”門打開着,蘇悠悠的神態和剛剛通電話的時候判若兩人。這麼簡單的事情,顧念兮自然不會猜不到。
“……”在聽到凌二爺三個字的時候,蘇悠悠的身子本能的一僵。這一下,顧念兮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要知道,從她顧念兮和蘇悠悠認識到現在,除了凌二爺,她還真的沒有見過其他人能讓蘇悠悠這麼精神失常!
“他都和你說了些什麼?是不是欺負你了?”顧念兮的情緒有些激動,扣住蘇悠悠的手的力道也加大了幾分。
“念兮,你別激動!你冷靜一下,我慢慢和你說成不?你這肚子裡還有寶寶呢。”顧念兮有些發抖,蘇悠悠開始意識到不對勁,趕緊說着。
“可你讓我眼睜睜的看着我姐姐受欺負?”說到這,顧念兮的眼眶也紅了。
蘇悠悠被打的那一天,她不知道,所以阻止不了。
如今她知道凌母和凌家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傷害蘇悠悠,卻還眼睜睜的讓他看着蘇悠悠受傷害,她怎麼可能做的到?
“沒有,他沒有欺負我……”說到這,蘇悠悠攙着顧念兮回到沙發上,而自己則站起來別開了臉。有溫熱的東西,緩緩的從她的眼眶裡滑出。“念兮,不是他欺負我,而是我現在真的面對不了他。只要看到他,我就會想起我們的那些過去,想起以前那發生過的那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說到這的時候,蘇悠悠做了一個深呼吸,伸手將自己臉上所有的淚痕都給掩去之後,才轉身對着顧念兮說到:
“或許,等這件事情告一段落,我想要出去走走!”
那間醫院,現在她蘇悠悠是回不去了。
就算醫院裡的人能容忍蘇悠悠無故曠工了這麼多天,她蘇悠悠也聽不得他們在她背後的那些閒言碎語。
也罷,回不去,就不回去了!
“你……想去什麼地方?”顧念兮剛剛也哭過,這會兒眼睛紅紅的。不過聽到蘇悠悠的這個想法,她倒是贊同的。
前一陣子,顧念兮其實就想過要送蘇悠悠離開這裡一段時間。免得,觸景傷情。
現在發生了這麼一大堆事情,特別是這個官司贏了之後,這凌母還指不定會對蘇悠悠作出什麼事情來,顧念兮也更加堅定了送走蘇悠悠的想法。
沒想到這會兒蘇悠悠竟然自己提出來,這也好。
“我不知道去哪裡,天大地大總該有我蘇悠悠的容身之所吧?”說着,蘇悠悠的嘴角輕輕的勾起。
比起來這個城市之前,蘇悠悠的笑容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般絢爛。
但這樣的蘇悠悠,卻沒有了當年的浮躁。
“悠悠,安安姐說她明天就要回德國,要不你就跟着她出去走走吧。到外面,好好的散散心,將這一切都給忘掉?”
“德國……明天不是要開庭麼?開庭之後,不知道趕不趕得上飛機。”看樣子,顧念兮說出德國兩字的時候,蘇悠悠是心動了。
她,是真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一段時間。
本來想要回家一趟的,可當初爲了要和凌二爺結婚,已經和家裡的人決裂了。到時候他們要是知道自己當初辛辛苦苦堅持下來的婚姻,竟然變成這個德行的話,爸媽該怎麼接受得了?
蘇悠悠覺得,自己現在真的不合適出現在家人的面前。
離開這裡,不回家裡,無疑是最好的。
當然,身邊要是還有個熟悉的朋友在身邊的話,那該多好?
“要不這樣吧,我讓安安姐等明天下午再回去,到時候你和她就能一起過去。至於到那邊的住宿費嘛,她聽她說她家的房子還蠻大的,到時候你就賴在她家住得了。也省了一筆費用。”早在凌二爺和蘇悠悠離婚的時候,顧念兮就打算把蘇悠悠送到那邊去。
所以這住宿的方面,她都打聽清楚了。奈何,一直都沒有適當的機會和蘇悠悠說。
“這真的可以麼?會不會太打擾人家了?”
“哪會,要是我現在肚子裡不是還有一個的話,我還真想跟着你們出去玩一玩!”因爲談參謀長的緣故,她還真的沒有出國玩過。
“那……好吧。過會我打電話給安安姐,和她說一聲。”蘇悠悠垂眸,算是應承了下來。
而顧念兮也在蘇悠悠答應自己之後,鬆了一口氣。
這個官司之後,恐怕有一場惡戰要打了。
顧念兮要將辜負了蘇悠悠的整個凌家,都給毀滅個徹底。
但在這之前,她要確保蘇悠悠的安全。
現在將蘇悠悠送出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於是,這一天的下午顧念兮陪在蘇悠悠的身邊。算是給蘇悠悠做開庭前的心理輔導,當然還不忘記提醒蘇悠悠到了國外該注意的事情。
蘇悠悠這個大大咧咧的性子,讓她一個人到國外顧念兮還真的有些不放心。
不過好在施安安答應下來,讓蘇悠悠和她一起去德國了。有施安安的照看,蘇悠悠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大問題纔對。
看着靠在她的肩頭上沉沉睡去的蘇悠悠消瘦的側臉,顧念兮的嘴角苦澀勾起。
真希望,蘇悠悠的所有磨難,都在她去德國之後過去……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今天,是開庭的日子。
顧念兮昨晚因爲擔心蘇悠悠今天要去德國的事情,睡的不是很好。所以當她趕到的時候,已經大致開始了。
在兩個方位中,分別坐着蘇悠悠和凌母。
前者,神情淡定,沒有任何的異常。而後者的前方還擺着“被告人”三個字。
但當着審判長和其他公民的面,這人依舊在假裝柔弱。時不時的還拿着小手絹,咳一咳。
這般柔弱造作的姿態,簡直和昨晚上談某人利用網絡技術拿到那一份被凌母派黑客刪除掉的那段監控攝像錄下來的那趾高氣昂的模樣,判若兩人。
其實昨晚上顧念兮睡不好,還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因爲,昨晚上看了那麼血腥的畫面。
監控攝像中的蘇悠悠,被凌母身邊的那幾個保鏢如同麻布袋一樣,踢來拽去。光是看着,顧念兮就覺得頭皮發麻。
這死老太婆,竟然這麼揍蘇悠悠?
而現在,還假裝虛弱,想要得到同情分不成?
今兒個,她顧念兮就直接在這,將你的面具給揭穿了。看你這死老太婆,還怎麼繼續裝模作樣!
看着凌老太在下方那一臉“虛弱”的神態,顧念兮的小手緊了又緊。
而在這樣的情形下,一雙溫暖的大掌覆在了上面。
“別緊張,沒事的!”六個字,看上去雖然簡單,但卻像是一股子暖流一下,撫平了她顧念兮心中所有的毛躁。
看着身側男人那雙黑色眸子裡那抹她顧念兮最愛的光彩,她的紅脣勾起。
好在今兒個是談參謀長的休假日,正好能帶着她過來看看。
而正因爲有這男人在自己的身邊,顧念兮也有了底氣。
因爲她知道,只要談參謀長在的地方,他纔不會讓她受了什麼委屈。
“老公,回家我給你按按肩膀吧。”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突然像是無尾熊一樣纏上了談參謀長的手腕。
哪知道,這男人只是掃了她一眼,便立即開口道:“不要!”
“爲什麼?”她瞪着男人看,一雙漂亮的大眼裡有着他清澈的倒映。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揉了揉顧念兮的長髮,便這麼開口。
小東西難得這麼主動親近他,他自然是開心的。
不過這小東西的親近,每一次都是帶着明顯的意圖。而且,還是算準了,那事情是他談逸澤不同意的。
“就這麼看不起你老婆麼,談參謀長!”好吧,顧念兮承認自己是有那麼個小小的意圖,就是想要讓談參謀長給她放幾天假,讓她跟着蘇悠悠到德國去。
一方面,可以照顧最近身子狀況不是很好的蘇悠悠,另一方面她也可以順便看一看不同國家的異域風情。
可這話還沒有說出口呢,這談參謀長就先否決了。
難道,這個想法就要這麼胎死腹中?
“就是這麼看不起!”
談某人連白眼都沒捨得甩她,就直接這麼說。
當下,顧念兮的小臉垮了下來。
不過一會兒她見到了談逸澤的神情變得嚴肅的時候,便順着男人的視線忘了過去。
這一刻,庭審已經開始。
雙方的辯護律師,都已經陳述完。
現在,輪到蘇悠悠的辯護律師,問凌母一些事情。
凌母秉着自己身體不舒服的藉口,總是說她沒有那個能耐,還讓自己的律師出示一份驗傷報告。報告上的照片,是她的臉頰上有個微紅的掌印的照片。
看到這,顧念兮的眼裡滿是對這個老女人的鄙夷。這麼點小傷,就敢拿出來說事,看來在和老女人還真的太不將蘇悠悠放在眼裡了!沒事,現在就讓你得瑟一會兒。最後,千萬別哭出來,嚇壞了在場的人就好。
相比較顧念兮的淡定,他們不遠處所坐着的凌二爺,卻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今兒個他還有幾場會議要主持。但知道今天是母親和蘇悠悠官司的開庭日,不管怎麼忙他都要過來。
看到法庭上呈現的那些母親臉部的驗傷報告,凌二爺本能的倒抽了一口氣。
任誰看到母親被人打的臉有些腫,臉色都不大好看吧。
只不過,當蘇悠悠的辯護律師呈現另一組照片的時候,凌二爺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被凍住了。
因爲他看到的是,蘇悠悠渾身上下都是淤青的照片。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這樣的傷,要是出現在一個男人的身上,都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更不用說,是皮薄肉細的蘇小妞的身上了!
難道,這些都是母親打出來的?
不……
不可能,他的母親雖然有時候囂張跋扈了一些,但她根本就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可以將蘇小妞打成這個德行。
這些照片,一定是做假的。
雖然凌二爺也時常聽過一些人在害怕審判會敗訴,就讓人造一些僞證的做法。
可他真的沒有想到,蘇小妞也會用如此的手段。
當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凌二爺冷冷的掃了一眼蘇小妞。眼神,如同秋風掃落葉的那麼無情。
他凌二爺這一輩子,最討厭別人做假證了。
沒想到,自己當出心心念念那麼久的女人,竟然也是這樣的女人。當下,凌二爺感覺自己渾身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
而凌二爺視線掃過的時候,蘇悠悠正好擡起頭來。
兩道視線在空中交接的時間,是那麼短。短的,凌二爺來不及抓住些什麼,就錯過了。
從始至終,蘇小妞看到他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
倒是在看向這個庭上的另一側,駱子陽所在的位置的時候,她的薄脣輕勾了那麼一下。像是在示意着,讓那個男人不用擔心……
有那麼一瞬間,凌二爺的胸口堵堵的。
蘇小妞現在還真的打算和他凌二爺決裂了是麼?
不僅連和凌母打官司的證據都可以造假,現在竟然連看到他凌二爺都像是陌生人了,是嗎?
在凌二爺的心裡因爲蘇小妞的無視翻起了千層浪的時候,審判依舊再繼續。
對於蘇悠悠出示的這一組證據,凌母自然否認到底。
甚至,還反過來指控蘇悠悠,說是她證據造假,想要污衊她。
這一整個過程中,蘇悠悠這一邊請出了第一個人證。
人證便是當初在醫院裡和蘇悠悠關係比較好的小護士。小護士那一天其實也試圖上前阻止,不過卻被其中的一個人攔截了下來,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機會救出蘇悠悠。這,也就造成了她對蘇悠悠的歉意。
所以,當蘇悠悠的辯護律師提出要讓她過來作證的時候,她立馬就來了。
只是沒想到這小護士一出庭作證,就被凌母的辯護律師咬定,這人和蘇悠悠的關係密切,可能是出於私心幫助蘇小妞。
所以這一輪的證據,還不能成立。
看着自己的證詞不被認同,小護士的情緒有些激動,而凌母則在角落下勾脣。
這麼點小心思,就想要和她鬥?
不要忘記了,今兒個他請來的律師,可是這方面一等一的高手。
只要沒有直接的證據,就絕對不會讓她凌母的定罪。
只是凌母不知道,她剛剛這折磨陰毒笑容,正好落進了顧念兮的眼眸裡。
老女人,你以爲現在贏了,就贏了整整一局嗎?
剛剛給你的,可是開胃小點。
整整的大餐,可是在後頭。到時候,還希望你那個“玻璃鞋”,有命來承受這一些……
至於蘇悠悠,其實剛剛在小護士的證詞被反駁的時候,她是有些擔心的。生怕自己狀告凌母不成,會被倒打一耙。
可當她的視線看向顧念兮的時候,她看到了顧念兮嘴角的弧度。
也想起了,昨天顧念兮告訴自己的,她說只要她和談參謀長在場,絕對不會讓人欺負了她蘇悠悠的!
想到這,蘇悠悠原本不安的那顆心,也終於平靜了下來。
而她的辯證律師,接下來請出來的人證,卻是一個蘇悠悠都不認識的人。
這人,難道也是在場目擊者?
然後當蘇悠悠盯着那人犯迷糊的時候,這人的出現非但引起了凌母和坐在席下的袁助理的注意,還讓坐在審判席上的張審判長,愣住了。
因爲來人,正是他的妻子,程梅。
而她的手上,還拿着一個盒子。那盒子,凌母和袁助理都不陌生。那是,那一套昨天送給了程梅的瑪瑙首飾。
這程梅一出現,豈不是說明昨天的賄賂不成功?
想到這,凌母和袁助理本能的在半空中眼神交接……
而邊角上,凌二爺則看着這個盒子臉色有些微變。
前一陣子,他是聽說母親買了一套什麼首飾。上一次他的生日宴的時候,還見她拿出來過。
當時,也是這麼個黑色的盒子。
可今天開庭審理,不是她和蘇悠悠的案子麼?
現在,又是上演哪一齣?
“這是,昨天我在逛街的時候,凌太太派他的助理送過來的。”一方繁瑣的程序之後,程梅終於開了口。
當下,凌母的辯護律師也在看了一眼凌母,交接了意思之後,便扭頭看向程梅問道:“既然您還口口聲聲說這一套價值不菲的珠寶首飾是凌太太送過來的。那我想請問您,您見過凌太太麼?”
“沒有!”程梅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凌母,扭頭道。
“既然沒有,那你又憑什麼說,這一套珠寶首飾是凌太太想要賄賂你的?”
不得不承認,這名辯護律師的手段真的極高。
竟然,學會這麼鑽縫子?
可與其說這律師算計的高明,倒不如某一個女人聰明。
想到這的時候,程梅看向正坐在席下的年某個女子之後,脣角勾起。
不得不承認,這女人年僅二十出頭,卻已經將所有的問題都算計的清清楚楚。若是假以時日磨練,將來前途無量。
怪不得,就算這個女人懷孕身子不舒服,明朗集團那麼大的公司也不敢輕易的將她給撤職。這樣的人才,可算是世間奇才。絕對,是商戰的秘密武器。
而程梅視線落下的那個人,也對着程梅輕點了頭。
沒錯,這人就是顧念兮。
昨天在商場裡,有些卑鄙有些不要臉的威脅了程梅,現在卻讓程梅不得不佩服的五體投地的女人。
看着顧念兮輕點了頭之後,程梅從自己的身上又取出了一樣東西和一張光碟。
“這就是我的證據,上面有凌太太和袁助理和我的對話!而這光碟,則是我在咖啡廳那邊取來的。裡面,也記錄了我和凌太太的助理見面的整個過程。”
程梅呈上來的證據,自然在乘上的第一時間,被打開了。
最先呈現的,是咖啡廳見面的場景。
不得不承認,顧念兮當時挑的位置,真的極好。
就算監控攝像拍下的東西都有些模糊,卻將袁助理和程梅兩人的臉都照的清清楚楚。想要否認,都不行。
不過監控攝像頭的錄音效果不是很好。在這個畫面裡,除了看到袁助理和程梅兩個人都盯着一個黑盒子看,其他都看不出什麼端倪。
而邊角上,某個女人正在喝牛奶,一整個過程連插一句話都沒有。
但凌母,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這個邊角上的女人。
當下,凌母怨恨的臉色,也立馬投向了現在也坐在邊角上的那個女人。
顧念兮!
竟然是顧念兮搞的鬼!
怪不得,今天會突然上演了這麼一出!
該死的,凌母活到這麼大的歲數,還真的沒有像今天這樣,被一個黃毛丫頭給耍着玩。
顧念兮也發現了凌母有些怨念的眼神,立馬朝着身側的男人一靠,用着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老公,有人盯着人家看,像是要咬我!”
談逸澤看到這一幕,也很想笑。但更讓男人無奈的是,某個小東西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場景。揉了揉女人的碎髮,男人的嘴角依舊滿是寵溺,道:
“沒事,她要是敢咬你,我一槍把她給嘣了。”
他談逸澤的女人,連他自己都捨不得欺負,又怎麼可能被這老女人給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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