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徐老太太果然回來了,見宋唯一出現在自己家,親熱地拉着她的手。
“什麼時候到的?怎麼沒告訴我?早知道我就早點回來了。”
這下,宋唯一在確定不過,徐老太太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搖頭失笑,“剛到,沒想到您就回來了。”
宋唯一的目光,不由得悄悄打量面前的徐老太太太。
心裡起了一絲絲懷疑,和猶豫。
有沒有真的可能,這是媽媽的母親?
一個遠在國內,一個幾十年前就來了美國,兩者中的差距,讓宋唯一不敢確定。
可是,徐子靳也說,曾經徐家丟失了一個女兒。
再想徐老太太年輕時跟母親酷似的面容,宋唯一覺得這個可能性,更大了。
要找個機會,好好的確定一番。
“那就好,哎呀,我的小心肝,好幾天沒見着了,想死我了。”徐老太太的注意力,很快被兩個小傢伙吸引了過去。
徐子靳就站在旁邊,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這一幕。
如果說,之前只是懷疑。
那現在,不如說,已經有百分之九十的機率,確定宋唯一就是宋天真的女兒。
而宋天真,估計就是母親遺失的女兒了。
他這個母親,大多數高傲得很,可不是對着誰,都能毫無架子的。
可自從認識宋唯一起,她卻跟宋唯一無比投緣。
一開始,徐子靳也認爲,這只是一個巧合。
但事實告訴他,這不是巧合,而是冥冥之中的血緣關係,在無形中牽絆着她們,讓她們彼此靠近,彼此喜歡。
“哎呦,尿尿了。”徐老太太剛剛抱起瑾宴,小傢伙頓時尿了。
宋唯一頓時扶額,尷尬地看着徐老太太。
怎麼兒子這會兒尿了?
“不好意思老太太,孩子給我,我給他換一條褲子。”因爲太經常穿尿布,兩個小傢伙的屁股紅彤彤的,宋唯一這幾天都沒給他們穿,沒想到這下壞事了。
沒想到,徐老太太也不介意,反而笑呵呵地搖了搖頭。
“沒關係,小孩子嘛,尿牀別提多正常了。你去拿了乾淨的褲子來,我給咱們的瑾宴換個褲子。”
“那麻煩您了。”宋唯一在嬰兒車裡找到褲子,遞給徐老太太。
只是這會兒,徐老太太的目光,卻狐疑地看向在旁邊不出聲的兒子。
“子靳,原來你在呀?”
徐子靳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母親,原來他在?這是什麼話?
自己這麼一個大活人,在這裡站了這麼久,難不成母親現在才注意到?
不過聽徐老太太的意思,還真的是這樣。
“你不是出差了嗎?怎麼這麼快回來了?”而且,自己回家之前,他就在了。
徐老太太的目光,不由得看宋唯一,又看自己的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說,這是巧合!
她總覺得,自己的兒子似乎在密謀着什麼,可別真的想挖逸白的牆角吧?
“事情結束了,便提前回來了。”徐子靳回答,徐老太太卻覺得遠沒有這麼簡單。
“唯一呀,你帶瑾宴到浴室洗一洗吧。”徐老太太換了個說辭,笑眯眯地對宋唯一道。
“好。”宋唯一沒有想太多,接過孩子抱着,對徐家也不陌生,直接去浴室了。
她前腳一走,徐老太太抱着瑾行,壓低聲音問徐子靳:“兒子,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媽,你在說什麼話?我剛到家,有點累了,先上樓了。”徐子靳表示先走了。
只是,徐老太太卻沒有這麼輕易放過他。
“你個兔崽子,給我站住,說完了再上樓。”徐老太太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徐子靳的手。
頓時徐子靳動彈不得。
倒也不是真的動彈不得,只是不想跟徐老太太計較而已。
“你別說這是一個巧合,今天我可沒有請唯一過來,你剛好在這裡,怎麼頭透露出奇怪。你還特地要了她的聯繫方式,兒子呀,雖然媽是很喜歡唯一這個孩子,但是挖人牆角是不厚道的事情,再說你這把年紀,跟逸白比起來,分數低了三十分不止……”
徐老太太念念叨叨,徐子靳的臉色倒是被氣黑了。
低了三十分不止,沒想到這個外孫女還沒有認回來,老太太的胳膊肘就先拐到裴逸白身上了。
這也就罷了,這樣貶低自己,是幾個意思?
徐老太太絲毫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我勸你,不管對唯一有什麼心思,都給我收起來,忘了她,否則……”
她擡眼瞪着徐子靳,警告的意思很明顯。
徐子靳……老太太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麼?
是不是八點檔的狗血劇看多了?一把年紀的老太太了,想象力還這麼豐富?
她能對自己的外甥女有什麼心思?
簡直是不可理喻。
“你怎麼不說話?你好歹表個態呀。”徐老太太自己說得口乾舌燥,兒子卻默不作聲,氣得她胃疼。
徐子靳扭頭看了徐老太太一眼,面無表情地說:“已經吩咐傭人做飯了,今晚宋唯一這裡吃飯,我也邀請了裴逸白了,沒事的話先上樓了。”
“哎?什麼?”
徐老太太還要說話,徐子靳已經提着公文包,直接上樓去了。
背影瀟灑,就是無視了徐老太太的話。
“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這是要氣死我呀!”
宋唯一出來,見徐老太太抱着自己的小兒子碎碎念,笑着說:“洗好了,老太太您在說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纔徐子靳的一番說辭,宋唯一總覺得,此刻的老太太看着比以前更可愛。
“哦,沒什麼,我說看今晚要傭人做點什麼菜好。”徐老太太呵呵乾笑,心裡怒罵兔崽子,這人都來了,又不好意思趕走,糾結得她呀。
徐子靳上樓後,纔給裴逸白打了個電話。
畢竟剛纔說了,也邀請了裴逸白。
若是裴逸白沒來,估計老太太心裡的胡思亂想,要水漫金山了。
後來的後來,宋唯一自然是順理成章地留下,在徐家吃飯。
晚餐結束,徐子靳直接吩咐傭人,將宋唯一用的碗筷,杯子,全都另外收起來,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