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一氣得渾身發抖,目光死死的瞪着裴承德的後背。
驗DNA?她萬萬想不到,裴承德竟然存有這樣的目的。
“您什麼意思?”宋唯一大聲質問。
交代好了主任,裴承德才緩緩轉過身。
“什麼意思?驗清楚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裴家的種,僅此而已。”
“您被含血噴人!這是你的親孫子!”
“是或者不是,還等醫生的鑑定呢,別把話說得太滿。我不是裴逸白,只聽事實,至於別的,一概不會在乎。”
裴承德突然要給宋唯一肚子裡的孩子驗DNA,自然有曲瀟瀟做的好事。
那些照片,寄到了他的手上。
當即裴承德大怒。
若不是昨晚被宋唯一跑了,昨晚在醫院,就驗了結果。
可她也聰明,竟然偷偷的溜走了。
這說明什麼?
宋唯一也在心虛呢,她在害怕,被人發現。
於是,無論如何,裴承德都堅持要給宋唯一肚子裡的孩子驗DNA。
“如果你不想要,只需要告訴醫生一下,他會告訴你,比對的結果表示跟裴逸白沒有任何關係。”
宋唯一怒極反笑。
看來曲瀟瀟已經將照片寄到裴承德的手上了,所以他纔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狠,可真是狠。
至於這會議,將她逼入死角?
而裴承德,明擺着對她十足的不滿,有了這個理由,豈不是可以將她排除?
“你要驗證,表明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也沒有相信過你的兒子。我知道逸庭的死亡對你的打擊很大,無可厚非。只是,這麼快就招了藉口將我排除,還挑裴逸白不在的時間,你自己都心虛了吧?”
“閉嘴,你是什麼身份?敢這樣跟我說話?”裴承德寒着臉斥責了一番。
死到臨頭,仍不知悔改。
“再者,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我相信的?你最好祈禱,這個孩子好歹是裴家的,否則……”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裴老先生,已經準備好了。”醫生很快回來,畢恭畢敬地表示。
“去吧。”裴承德不看宋唯一的臉色,淡淡吩咐了一聲。
宋唯一根本無從反抗,從頭到尾都有保鏢跟着。
抽取羊水的過程沒有很複雜,針筒穿破皮膚的感覺,宋唯一相信,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本最怕打針,可在兩個保鏢的按壓之下,宋唯一無從反抗。
而也恰好是此時,宋唯一的電話響了。
保鏢遲疑片刻,還是將手機交給裴承德。“老爺,少奶奶的手機。”
那是一個沒有備註的號碼,一直在響。
裴承德緩緩點了接通,盛錦森不怎麼高興的聲音傳來:“宋唯一,你人呢?付琦姍跑了,付修彥也走了!”
裴承德跟盛錦森不熟悉,自然不知道他的聲音。
他捏着手機,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你是哪位?”
出乎盛錦森的預料,接通電話的人,竟然不是宋唯一本人。
也不是裴逸白。
他狐疑,“你又是哪位?宋唯一的手機怎麼在你這裡?她人呢?”
“你是盛錦森?”裴承德本想掛斷電話,但是突然想到這個名字。
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卻沒想到,真的如他所料是盛錦森。
“對,所以你到底是誰?”盛錦森反問。
“啪嗒”一聲,裴承德已經將電話掛斷了。
果然是盛錦森,聯繫導師緊密。
他沉着臉,直接將手機扔到垃圾桶。
這邊,盛錦森卻很疑惑,就這麼掛了電話?
難不成,宋唯一被綁架了?
“臥槽,誰敢綁架她?”他拿起外套,匆匆走出去。
到了門外,卻見莫雪瑩舉着手正要敲門。
“你怎麼來了?”盛錦森凝眉。
自從那次車禍之後,兩人也了一些交集。
嗯,那一次去美國豪賭,其實莫雪瑩也在。
“有點事找你,你要出門?”莫雪瑩說着,打量他的神色。
確實是要出門的打扮,似乎來得不太巧。
“對,是什麼急事嗎?如果急事的話,找我的助理先吧,他的號碼你應該有。不是急事的話,等我回來再說。”
莫雪瑩聞言,點了點頭:“沒事,不算急事,你先忙你的吧。”
他一句話都沒說,直接開車走了。
莫雪瑩看着他離開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惆悵。
盛錦森估摸着,宋唯一可能是被人綁架了。
那要哪裡找她?
他一個人,可不一定能找到。
於是,他立刻發動了一羣人,要求查出宋唯一的下落,越快越好,重金酬謝。
而宋唯一和裴承德去醫院,並不是什麼很隱秘的事,所以沒多久,盛錦森就接到消息了。
“醫院?還是裴承德?所以,剛纔的電話是裴承德接的?”他納悶,這裴承德怎麼拿宋唯一的手機?
還有,他帶着宋唯一去醫院做什麼?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盛錦森已經被成功地挑起了興趣。
車子飛快地疾馳,朝着醫院的方向開去。
裴辰陽到的時候,宋唯一肚子裡的孩子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
“裴老先生,根據您提供的頭髮,唾液,血液三個樣本的鑑定顯示,這位女士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是裴家的孩子。”
宋唯一的憤怒,已經在兩個小時的等候中慢慢消散了。
她緩緩起身,走到裴承德的面前:“如此,你不滿意吧?竟然不是你期望的那般,我也感謝你,沒有在檢查的結果裡面動手腳。”
以裴承德的能力,隨便吩咐一句,醫生立馬便會執行,輕鬆一句孩子不是裴家的,就可以判了她的死刑。
她該感謝裴承德,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卑鄙。
“我不想跟你浪費口舌。”裴承德冷淡地掃了宋唯一一眼。
“既然是裴家的孩子,那麼我給你生下他們的機會,只是這個裴家兒媳婦的頭銜,你卻沒有資格了。”
他擡手,一個簡單的動作。
立馬有保鏢走過來,手裡拿着離婚協議。
“簽了你的名字,等孩子生下來之後,你會得到一筆報酬。”
“你別欺人太甚!讓我簽字,做夢!”宋唯一搶過協議,一把撕掉,狠狠地朝着裴承德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