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佑這個人渣呢?就這麼放過他了?”賀承之滿臉厭惡地開口詢問。
雖然目前一庭的身份暫時沒有確定,但王佑的所作所爲,也足以讓人不齒,反正都出手了,再將他弄得慘一點也不費勁。
裴逸白的腳步微微一頓,俊臉泛起冷冷的笑意。“怎麼可能這麼便宜他?”
只是,他也不急着對付王佑就是了。
還要再看看,這個王佑,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之後,每一筆,他都會一一討回來。
“那還差不多,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開口。”賀承之爽朗一笑,磨刀霍霍的表情,可見他對王佑着實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收拾了他。
裴逸白勾脣,這當然。
“走吧,免得天黑。”
車子七拐八拐,到郊區的一個四合院前停下,這是裴逸白打聽來的地址。
下車,走到大門口,敲門。
好幾分鐘過去,沒有反應。
“是不是不在家?”
裴逸白沒有回答,雙手有力地再敲了幾下,依舊沒有反應。
他也不氣餒,“回到車上等吧,總會回來的。”
果不其然,在車上坐了二十分鐘,就看到一個坐着輪椅的女人,一點點靠近。
副駕上的賀承之先看到嚴一諾,那張臉他認得,此刻也終於將嚴一諾跟打自己記憶中的嚴一諾對上號了。
只是,“逸白,不對啊,這個嚴一諾怎麼變成這樣子了?”賀承之猛地推了推旁邊閉目養神的裴逸白。
片刻後,裴逸白睜開眼,嚴一諾已經轉了個方向,側身對着他們,在大門口開門。
而她坐着的黑色輪椅,更是清晰直觀地映入他的眼簾。
輪椅?嚴一諾?
這兩個詞,裴逸白有點劃不上號。
“先下去再說。”解開安全帶推門而下,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咯吱”一下,大門打開,嚴一諾轉着輪椅剛要進去,就聽耳畔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叫住她。“慢着,稍等。”
嚴一諾擡起頭,視線不期然跟裴逸白的相接,隨母相對,驚愕之情溢於言表。
“你……”
“嚴小姐,好久不見。”裴逸白表情緩和了不少,客氣地打了個招呼。
確實,已經有好幾年沒再見過面。
裴逸白跟幾年前差不多,沒有什麼變化,而她……
“真巧。”嚴一諾淡淡一笑,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裴逸白的手搭在大門上,搖頭否認。“不是巧合,我有事專程過來找你。”
只是,嚴一諾的腿似乎發生了一些意外,這倒出乎裴逸白的想象。
“那進來再說吧。”嚴一諾率先轉動輪椅進門,卻一邊思考裴逸白特地找上門,會有什麼事。
她實在是想不到,他們之間還會有什麼交集,需要裴逸白特地找到她。
客廳內,嚴一諾繼續坐在她的輪椅上,而裴逸白和賀承之分別坐在旁邊的位置。
“你的腿?”裴逸白擰了擰眉。
隱約從宋唯一口中得知嚴一諾和徐子靳之間的事,卻不知道嚴一諾的腿竟然出了意外。
剛開口,就被嚴一諾打斷。“逸白,如果當我是朋友的話,這件事,請不要跟徐子靳說。”她的語氣很淡,只是意思卻很堅決。
裴逸白眯了眯眼,想起幾個月前徐子靳打電話給自己時的反應。
所以,就連徐子靳此刻也還不知情?
“好。”沒有任何遲疑,他點頭答應。
嚴一諾的防備這才退卻,露出一抹微笑,繼續道:“那可以說你今天來的目的了。”
不過,到目前爲止,嚴一諾依舊猜測不到裴逸白今日的用意。
所以,在裴逸白主動提起一庭的時候,嚴一諾的驚愕根本無法掩飾。
“一庭?你特地來打聽他的事?他……”
“是我弟弟。”沒有絲毫猶豫,裴逸白這四個字脫口而出,斬釘截鐵。
瞬間,嚴一諾覺得整個世界玄幻到了極致。
一庭是裴逸白的弟弟?這麼可能,這麼巧合?
“會不會是什麼誤會?你弟弟,怎麼會……”裴逸白的家世她早有耳聞,這麼尊貴的人家,他的弟弟怎麼會在外面流浪?
還是說,一庭是裴家的私生子?
除此之外,嚴一諾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如果真的是精心報復的家族小少爺,一庭不應該是今天這樣的纔對。
裴逸白的語氣沉了下來,手微微握緊,冷峻的臉上帶着濃濃的遺憾。“當初發生了點意外,導致這幾年,我們以爲他早已去世。”
“這……”嚴一諾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賀承之在旁邊聽得乾着急,忍不住出生打斷他們,“對呀對呀,整個裴家都以爲逸庭去世,誰知道他竟然出現在這裡?嚴小姐,這事非同尋常,如果你知道什麼,還千萬告訴逸白。這對裴家而言是一個極大的好消息,很重要。”
他性子急,見他們說了這麼多卻始終沒有說到最關鍵的,忍不住跳出來了。
嚴一諾苦笑連連,“如果一庭真的是裴家的少爺,那倒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
“他是。”裴逸白點頭,拿出手機,遞了過來。
上面是一張一庭十歲的照片,對着鏡頭笑得很燦爛,這樣的笑容,嚴一諾跟一庭認識這麼久,卻從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
更多的,一庭是含蓄的笑,唯有生氣的時候,年紀小小,脾氣卻驚人。
如出一轍的臉,比他們的話更有說服力。“像,確實很像。”
隨即,將自己和母親跟一庭之間的事說了一遍。
“我說的都是我知道的,至於再往前的事情,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了。”嚴一諾如實回答。
裴逸白的臉色一點點轉陰,一股壓抑的憤怒,出現在他的臉上。
難以置信,他的弟弟,竟然一直在流浪,若非不是徐利菁母女救了他,結果可能一直是無休無止的流浪,他們永遠也不知道一庭還活着的消息。
“一諾,這件事,謝謝你們。”裴逸白站起來,表情嚴肅鄭重。
“舉手之勞,你不用這樣,當初我媽只是過意不去,卻沒有想到這裡面還有另一層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