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一諾腦仁更痛了,爲什麼這些,她完全沒有印象?
她盤着腿,繼續往下看。
“小丫頭的嘴脣粉嘟嘟的,讓我想起了上一次的觸感……”
看到這裡,嚴一諾狠狠打了個寒顫。
上一次的觸感?她覺得這句話裡面透露出來的內容引人遐思。
難道……
嚴一諾輕輕吸氣,手裡的筆記本重達千斤。
還要不要繼續看?再看下去,或許這裡面考驗自己心臟的內容,會越來越多。
嚴一諾很詭異地想,會不會這裡面的內容,記錄的全都跟自己有關的?怪不得放在書房的夾層裡面,這樣難以找到。
最終,情感戰勝了理智,嚴一諾還是手賤地將紙張翻開了。
再下來,她看到了什麼?
她看到了曾經在她的眼裡,清雋優雅並且冷漠的舅舅,親了她這個十四歲的小外甥女。
而且,徐子靳還特地寫明瞭。“這是第二次。”
嚴一諾渾身都開始顫抖了,無法控制的。
所以,早在十四歲,自己毫無知覺的時候,徐子靳就將她的初吻奪走了?
忽然覺得很生氣!
帶着這股憤怒,嚴一諾從頭開始看。
一本筆記本,紙張倒是很多很厚,但實際上,徐子靳不是每天都寫。
而只要寫了,裡面的內容絕對是跟她相關的。
很多被嚴一諾遺忘的記憶,隨着徐子靳三言兩語的描述,而在腦子裡拉開清晰的輪廓。
她甚至忘記自己被他送到醫院讓他陪着做手術過,也忘記是他教自己學的游泳,以及很多很多的小事。
至於被徐子靳前後偷親了三次,嚴一諾更不可能知道。
他可是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竟然喜歡十幾歲的她,嚴一諾狠狠咬着脣,更像藉此報復他一樣。
這本筆記本的時間跨度,足足有一年半。
徐子靳的這種病態式的喜歡,越來越嚴重,對她的思念,佔有慾,越來越強。
後來的內容,很多跟嚴一諾沒有直接的關係,而是在剖析他的內心,僅僅是幾行字,都能看得出徐子靳的糾結,痛苦。
而文字的轉述能力,是如此強大。
儘管是十幾年之後的嚴一諾,看着他寫的東西,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實際上,是真的有渲染力。
她感受到了徐子靳各種感覺,一直到他近乎決絕地決定徹底中斷這段畸形的感覺。
徐子靳是怎麼做的?
很簡單。
有一句話說,忘記一段戀情,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一段新的戀情。
徐子靳對嚴一諾,不能說是戀情,只是一種不太正常的喜歡。
而他,在決定斬斷這種感覺之後,便用一種辦法。
二十五歲的徐子靳,開始交女朋友。
這些,嚴一諾倒是有點兒印象,她還記得,那時候小舅舅越來越不愛搭理她,弄得她很茫然,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麼。
而徐子靳的具體做法,便是將對嚴一諾的渴望,轉接到別的女人身上。
這個年紀還是處|男,在這個圈子裡是稀缺的存在。
在跟上一任的女朋友分手之後,新的一個女朋友,跟嚴一諾的長相,有三分相似。
於是,徐子靳決定跟那個女人做|愛,破了自己的身,或許可以轉移對嚴一諾的注意。
看到這裡的時候,嚴一諾的心口憑空的窩火。
這是什麼鬼理由?二十五歲的男人有正常的需求,直接這麼說,她還更能接受一點,而現在,覺得徐子靳說的太虛假!
強忍着怒氣,嚴一諾往下看。
如果徐子靳,真的跟他那一任的女朋友睡了,她決定立刻將這個見鬼的筆記本撕掉。
對於這種事嚴一諾很不喜歡,但裡面的主角牽扯到了徐子靳,她強忍着也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結果。
然後,她繼續往下翻。
下一頁是空白的。
嚴一諾覺得有些稀奇,畢竟前面的內容沒有空白過,該不會是徐子靳就此打住,不寫了吧?
她似乎擔心太早了,因爲下一頁,還是有內容的。
不過,也高興太早了,因爲這一頁被撕掉了一半。
而前面,嚴一諾看完,只描述到或許要開始和那個女人嘿咻。
可到底有沒有嘿咻成功,下面的內容被撕掉了。
撕掉了,就這麼撕掉了!
一向不喜歡說髒話的嚴一諾,此刻都很想出口成髒!
因爲,不止這裡的半頁沒了,後面的紙張全都是空白的,也就是說,這是徐子靳那些年,最後一次日記。
嚴一諾幾乎是從長椅上跳了起來,爲什麼最關鍵的地方沒有了?那前面的內容,他豈不是白看了?
她的旁邊,有個四歲多的小帥哥拿着氣球,冷不防被嚴一諾嚇到,然後“嘭”的一下,將手裡的氣球戳爆了。
下一刻,“哇”的一下,熊孩子嚎啕大哭。
嚴一諾從來沒有這麼的窘迫過,又生氣,又心虛,小朋友,不是阿姨把你氣球捏爆的,你這樣對我也太不公平了吧?嚴一諾心裡憤憤地想,卻不敢有任何表示。
熊孩子的媽媽也在旁邊,不過不是不講理的人,反而安慰嚴一諾說沒事。
嚴一諾訕訕的,還是道了歉。“小寶貝,對不起啊,阿姨嚇到你了。”
以前她不喜歡孩子,現在看,好像挺順眼的……
道完歉,嚴一諾站着,感覺頭也不算很暈的樣子,收起筆記本,準備回家。
但等她剛剛整理好,轉過身,一襲風衣的徐子靳坐在輪椅上,很是淡定地看着她。
“你怎麼在這裡?”嚴一諾難以置信地瞪大眼,順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體內的酒精,好像一下子蒸發乾淨了,被徐子靳的突然出現而嚇跑了。
徐子靳沒說,自己在後面守着大概有半個小時了。
而他剛到的時候,嚴一諾正翻開筆記本,開始看。
他沒有回答嚴一諾的問題,反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包。“怎麼,看得過癮嗎?”
至於問的是看什麼,他想不用特地解釋了。
嚴一諾的臉色立刻白了,“你……你胡說什麼?”
死鴨子嘴硬,並不願意當着徐子靳的面承認。
她現在只想知道,徐子靳到底在這看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