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跟母親談論了這個話題,約翰那邊又弄得不太愉快,嚴一諾這會兒心情沉甸甸的,想要出去透個氣。
“一諾啊,如果你真的有別的喜歡的人,記得帶回來讓媽掌掌眼。畢竟,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徐利菁在後面欲言又止地提醒。
而嚴一諾忽然腳步顫了一下,差點摔出去。
年紀不小了……她想了一下,自己似乎快三十歲了,還真的是的年紀不小了。
嚴一諾猶豫了一下,“媽,如果說,我以後不想結婚……”
她跟徐子靳是沒有結果的,現在不過是因爲被他撩撥到了,自然而然的悸動。
嚴一諾還真的沒想過,自己和徐子靳,能走到一塊兒去。
殊不知,這話剛說到一半,徐利菁的臉色就變了。
“一諾,你這是胡說八道什麼?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能不結婚?”徐利菁倒抽了一口涼氣,就跟看怪物一樣看着嚴一諾。
雖然在民風開放的國度住了三四十年,但這一點,徐利菁很傳統。
她認爲,女人最好的歸宿,終究是家庭。
“結婚有什麼好的?不結婚,我陪着你,不是更好嗎?”嚴一諾假裝輕鬆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徐子靳這個前科,還真的給她留下來不小的心理陰影。
連約翰,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最終她還是提出反對。
再換一個人,她實在是無法想象,自己除開反對之外,還會有什麼反應。
“你要是這麼想的話,我寧願你結婚之後,我自己一個人過。不結婚,你想一輩子當一個老姑婆啊?一諾,我知道你被徐子靳那傷了心,但是人要往前看,就當是生命裡遇到一個渣男,將他忘記就好。”徐利菁將這個原因,徹底歸於徐子靳的頭上。
說到這裡,對於徐子靳的惱恨,又多了幾分。
若不是他,自己的女兒或許早就結婚了!
“呵呵……”嚴一諾忽然無話可說。
而徐利菁,更不知自己說的完全跟真相偏差十萬八千里。
“一諾,媽跟你爸的感情,雖然不算很好。但是媽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生下了你。一個女人,如果不親身經歷當母親的過程,這是一個終生的遺憾。”
嚴一諾繼續幹笑,她沒有一點兒底氣說出豆芽是自己兒子這種話。
而有了一個豆芽之後,她也沒有再生任何一個寶寶的心思。
“一諾,你千萬不要心灰意冷啊,否則你讓媽媽怎麼辦?都怪徐子靳,簡直是兇手。”徐利菁氣得咬牙切齒,平日裡的風度都沒了。
嚴一諾忽然覺得,自己這是挖了個坑,將自己埋了。
提了一個極度不合適的話題,導致徐利菁,對她的擔憂,上了幾個層次。
“一諾,媽的話,你聽進去了嗎?這事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啊!我記得你不是很喜歡金髮碧眼的男人,哦,我終於明白爲什麼約翰進不去你的心裡了。”徐利菁說着說着,自己恍然大悟了起來。
嚴一諾硬生生地保持着微笑,媽,不是這個原因好嗎?
“改天我這四周打聽一下,實在不行我們回國。”
嚴一諾提出不想結婚,這是徐利菁第一次聽到女兒這麼說,這讓徐利菁很恐慌。
無論如何,她也要在女兒三十歲之前,將她嫁出去!
“額,媽那隨你吧,我出去逛一圈。”嚴一諾指着門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哪裡逛?我陪你?”
“不用,午覺時間到了,這段時間辛苦媽你了,你去睡一覺吧。你醒來之後,我大概就回來了。”嚴一諾針對徐利菁避之不及,哪敢叫徐利菁一起?
“好吧,那你去吧,小心點。”徐利菁點了點頭。
徐利菁的話,讓嚴一諾心裡更加無奈了。
她覺得自己變了,讓母親誤會,還不能解釋。
如果是以前的她,根本不必要有這些擔憂。
想到這裡,就覺得腦袋有點抽痛。
嚴一諾順着樓梯下來,在外面的小花園逛了一圈,還意猶未盡,又通過大門出去了。
她現在完全是屬於漫無目的地亂逛,母親,約翰的話,一直在腦袋裡反覆上演。
很心塞,導致她想發泄一下。
而這種毫無目的的行走,在嚴一諾經過一間清吧之後,腳步徹底停下了。
裡面的氣氛很安靜,流淌着舒適而怡人的音樂,又不像是夜晚酒吧裡的喧鬧和混亂讓人厭惡。
大概思考了兩分鐘,嚴一諾的腳步最終拐了進去。
因爲是午後,人很少,燈光也有點昏暗,但是很有喝酒的氛圍。
嚴一諾要了兩碟小吃,並且要了雞尾酒,有一搭沒一搭地喝着。
這個酒吧離嚴一諾的家還是挺近的,而周圍的治安也不錯,嚴一諾暫時沒什麼擔憂。
心情煩悶的人,喝着喝着就容易控制不住。
儘管喝的是雞尾酒,但也不是沒有度數。
等嚴一諾感覺自己腦袋有點漲的時候,發覺她已經喝了三杯了。
然後,嚴一諾趴在桌子上,默默地看着外面。
她知道自己沒有完全醉,但是那哦段有點混亂,證明這已經在醉酒的邊緣了。
嚴一諾的膽子不算小,但有個問題,她已經逃避了一個月了。
就在快要醉死的邊緣,她忽然想知道,筆記本的秘密。
而那個黑色封皮的筆記本,已經在她的包包裡靜靜塵封一個月了。
一個被她從徐子靳別墅裡偷偷拿出來的筆記本。
嚴一諾咯咯輕笑,慢慢拉開包的拉鍊,有點吃力地將筆記本抽出來。
“這個款式,好像是十幾年前的。”她嘀咕,還真是有歷史的筆記本。
打開封面,第一頁是空白的,連一個名字都沒有。
但是嚴一諾已經看到了下面一頁透出來的字了,證明筆記本里面,不是沒有內容的。
她掀掉空白頁,下面純正的中文字體,極爲漂亮。
而最上面的地方,寫着的是時間和日期。
“這是,日記?”嚴一諾愣住了。
徐子靳的字,不管是中文的,還是英文的,她都知道,但是很久沒有見過了。
但這不代表嚴一諾認不出他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