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此刻他們在同一家醫院裡。
裴逸白眯了眯眼,表情晦澀不明,讓人看不懂他的真實情緒。
“我要知道盛振國受傷部位和程度的具體情況。”裴逸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王蒙打了個寒戰,畢恭畢敬地點頭。“給我十分鐘的時間。”
剛巧這醫院也有熟人,要知道盛振國的情況,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王蒙很快聯繫到了人,並且拿到了盛振國的傷情報告,很快便送到了裴逸白的手裡。
薄薄的一張紙,關於盛振國的受傷情況,上面寫得清清楚楚。
裴逸白將紙張攤開,一目十行地掃完上面的內容,越看,他嘴角的弧度便越加上揚。
什麼事,讓boss這麼開心?不應該啊,王蒙尋思。
“你沒看?”裴逸白收起紙上的內容,聲音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王蒙點頭,他哪裡敢隨便看?明知現在boss火氣大還撞上去,豈不是自尋死路?
“嗯,那你看看吧。”裴逸白將紙張遞到王蒙手裡。
這一看,王蒙也忍不住瞪大眼,滿臉驚訝。
盛振國身上的皮外傷高達二十幾處,幾乎是被宋唯一不要命地打法,估計這些有得他好受一段時間的。
撇開這個不提,最叫王蒙覺得搞笑的是,他們家少夫人的暴力之處不再於皮外傷,而是在於,盛老的命根子。
報告上寫得很清楚,盛老的某地方受到劇烈衝撞,確診爲劇烈****外傷,而盛老的某個地方此刻已經無法****,具體情況還要進一步檢查。
“這個……少夫人果然是名不虛傳……”王蒙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適合的形容詞。
不過看着那個最後的診斷結果確實大快人心,也知道爲何裴總爲何露出笑容了。
裴逸白聽到王蒙的話,笑容卻收了起來。
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卻遠遠沒有達到他想要的程度。
“你去找醫生問問,盛振國的這個病症,是一時半會兒的,還是永久的。”
如果是前者,未免也太讓人遺憾了。
如果是後者,那纔是真正的叫人大快人心。
對於盛振國這種人來說,重要的不是毀掉他的名譽,錢財,而是毀掉他引以爲傲的男性自尊。
況且在本市,稍微知道盛振國此人的人都知道,這個人沒有任何名聲名譽可言,因此對於盛振國來說,名譽被毀,是最無關緊要的。
當然,如果盛振國無法再用那根玩意害人,估計不少人都會拍案稱好。
“是的,裴總,一有結果,我一定馬上告訴你。”隨即,王蒙便匆匆離開。
趙萌萌握着宋唯一的手,火燒火燎地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去個洗手間,就被付紫凝鑽了空子?你沒事吧?嚇死我了,你要是真的出點什麼事,我就是罪人,裴逸白一定會追殺我的。”
說着,趙萌萌咬牙切齒。
本以爲付紫凝之前使的陰謀,已經夠讓人髮指的了,卻沒想到,只有她想不到的沒有付紫凝做不到的。
這一帳,趙萌萌也記住了。
“你怎麼給裴逸白打電話了?”宋唯一卻沒有回到趙萌萌的問題,反問她道。
“這不是因爲擔心嗎?哪裡想得到看似平常的酒吧都能出事。付紫凝的心思太狠了,這個女人,不安好心。”趙萌萌咬牙切齒地說。
付紫凝,宋唯一還沒來得及跟她算今天這筆賬。
如果說之前在盛老和自己之間牽線,她選擇了裝傻不知,而今天付紫凝的所作所爲,讓宋唯一厭惡之極。
現在多說無益,宋唯一也不想聽到那個人的名字,總有一天,她會讓付紫凝後悔今天做到的一切。
握着拳頭,宋唯一在心裡暗暗警告。
檢查完,宋唯一被安排去病房打點滴,趙萌萌本想陪着她,裴逸白卻不知從哪裡出來,不冷不熱地掃了她一眼,冷淡地讓她先回去。
被他的一個眼神望過來,趙萌萌心裡發虛,估計裴逸白也知道是她慫恿宋唯一去酒吧的,不敢再跟他對着幹。
等她離開,裴逸白才寒着臉,將病房門關上。
宋唯一狠狠吸了口氣,突然想起自己從酒店離開後,還沒有洗澡。
病號服就放在旁邊,她二話不說抱起一副走進浴室。
在酒店的時候,她便將自己身上的狼狽清理了一下,但直到此刻,宋唯一還是感覺盛振國那噁心的氣味還殘留在自己身上,讓她毛骨悚然,恨不得搓下一層皮。
她在浴室足足洗了一個小時,用掉半瓶沐浴露,渾身被搓得發紅了,宋唯一才罷休。
站在鏡子前,看着裡面頭髮不停滴水的自己,宋唯一的手攥緊流離臺的邊緣。
“洗好了嗎?”門外,傳來裴逸白關切的聲音,宋唯一遊離的思緒這才清醒過來。
門沒有鎖,宋唯一直接開門,讓裴逸白進來。
浴室裡散步着朦朧的水霧,明亮的燈光照在宋唯一的臉上,讓裴逸白清晰地看到了她微腫的脣。
“洗完了的話,先出來把頭髮吹乾了,護士要給你打點滴。”裴逸白臉色平靜地開口。
“嗯。”宋唯一點頭,下一刻,自己的手掌卻被裴逸白握住。
她的目光愣愣地開着裴逸白,不知爲何,宋唯一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有點髒,雖然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是用掉半瓶沐浴露,也無法抹掉今晚發生的事。
下意識的,宋唯一想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亂動什麼?”裴逸白的視線望了過來,劍眉緊皺。
宋唯一訥訥說不出話來,卻驚訝地發現,裴逸白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走吧。”
注意到她溼漉漉的頭髮,裴逸白二話不說拿起電吹風,讓宋唯一背對着自己坐好,親自給她吹好。
房間裡沒有任何交談的聲音,只有電吹風呼呼地響着。
護士推門而入,準備給宋唯一打點滴。
“裴先生,裴太太,可以開始了嗎?”
正巧宋唯一的頭髮已經吹得差不多了,裴逸白放下電吹風,朝着對方輕輕點頭。
“你躺到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