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在這裡呆越久,她就越不捨得,拖來拖去都是麻煩。
“嗯。”裴逸白點了點頭,將孩子放回嬰兒藍裡。
沒多久,就跟護士將孩子送回去了。
宋唯一坐在牀上看着落空空的病房許久。
這就是母子連心啊,以前沒有當媽,不明白當媽的心。
現在,兒子前腳剛走,她就想念上了。
裴逸白回來的時候,宋唯一還在發呆。
他輕輕幌了一下,“回魂了。”
“哦,你回來了?沒有哭吧?”問的自然是兩個兒子。
“沒有,護士說咱們兒子很乖,你別擔心。”
宋唯一不說話,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怎麼能不擔心呢?
“現在天氣會慢慢變熱,所以孩子抱出來一下也沒什麼事。不過不能太久的時間。我跟護士說了,明天中午開始,每天抱出來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宋唯一也好喂喂他們喝奶,讓小傢伙看看自己的爸爸媽媽。
聽到這個消息,宋唯一的臉上才恢復了笑容。
“真的啊?”之前可沒有這麼說,她還以爲又要隔幾天才能看一次呢。
“自然是真的,我還會騙你不成?”
“不會不會,裴逸白,你真好。”宋唯一的臉上難掩笑容。
“不對你好,還對誰好?”裴逸白在她的旁邊坐下,宋唯一想要挪動,被他止住了。
“別亂動了,小心碰到傷口,有得你痛的。”
宋唯一聞言,立刻僵住了。
再看看裴逸白,勉強在旁邊坐下了,也沒什麼大礙。
不說宋唯一,因爲一天可以看兒子半個小時就激動成這樣,裴逸白又何嘗不是?
他半擁着宋唯一,難得煽情地開了口。
“謝謝你,老婆。”裴逸白看着宋唯一,掰過她的臉,鄭重地表示。
“好端端的,說什麼感謝?”宋唯一可不愛聽這個。
他們是夫妻,又不是陌生人。
裴逸白將額頭抵着宋唯一的小腦袋,緩緩呼出一口氣。
有些事,你不經歷,是完全不知道的。
比如當父親。
比如,看着一個女人爲他生兒育女。
“我很愛咱們的兒子,辛苦了。”
聽到這個話題,宋唯一的臉上也出現動容的表情。
她不否認,生孩子的很痛,痛死了。
“我那個時候,不生的念頭已經在腦袋裡發酵了,真的很痛,像被刀子捅了一樣。”
回想生寶寶的那天,宋唯一還是記憶深刻,渾身打了個寒戰。
不過,最後的結果表明,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是我們的大英雄,是寶寶的驕傲。”裴逸白含笑點了點宋唯一的鼻頭,誇獎道。
“那是。”宋唯一的語氣難掩得意。
“嗯,有妻如此,夫復何求?我上輩子一定是燒了高香,才娶到一個這麼美麗動人,還這麼賢惠的老婆。”
順着宋唯一的情緒,裴逸白的好話一籮筐,源源不絕地扔出來。
“知道就好。”宋唯一輕哼幾聲。
她也是很搶手的。
“以後,咱們一家人好好的。”裴逸白親了親宋唯一的臉頰,溫聲道。
至於國內那邊,如果父母不認的話,他也不會再推宋唯一出去了。
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弄清楚,她爲了他吃了多少苦頭,已經無法形容。
若是他們無法諒解,依舊不接受她,那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好。”宋唯一握着他的手。
她何嘗不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只是,他家人呢?
“對了,你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是誰追殺你?”宋唯一有些憂心忡忡地問。
明明先前,裴逸白這麼忙碌,根本脫不開身。
可這幾天,他一直陪着自己。
一方面,宋唯一是感動和受用。
另一方面,又怕耽擱了他的大事,所以說女人就是這麼矛盾。
裴逸白的笑容微微一凜,淡淡的搖頭。
“這些你不要擔心,已經解決了。”
全部交給王蒙等人,他暫時不插手。
畢竟,什麼都比不上宋唯一母子三人。
“真的?”宋唯一不太相信。
“嗯,你只需要好好保養身體,我在這裡陪着你。”
宋唯一的存在,是安全的,但是裴逸白卻沒有讓王蒙等人過來探視。
就怕不小心,招惹了梅德的視線,給她帶來危險。
拖家帶口之後,裴逸白深知這個有多危險。
“好。”
“你的衣服是不是溼了?我去拿一件乾淨的。”裴逸白坐了一會兒,又瞄了瞄宋唯一的胸口。
一連着三天的豬蹄補下去最直接的後果就是,宋唯一奶挺多的,根本不怕兒子不夠吃。
但是也有個麻煩,老是溢出來。
宋唯一不作聲,裴逸白自顧自地去拿了,又用熱毛巾,給宋唯一擦了一遍。
然後戀戀不捨地給她穿上衣服。
宋唯一被他的目光看的發毛,有種怕怕的感覺。
不過還好,裴逸白沒有提出什麼“不合理”的要求。
她就當沒有看到裴逸白眼裡的異色,將被子拉到頭頂,就睡覺了。
這邊,一家四口其樂融融,那邊王蒙等人進展,卻沒有那麼順利。
杜克跟梅德這對叔侄鬧翻了,可是杜克父親赫德的死亡,因爲離得太遠,證據被毀滅得七七八八,所以縱使懷疑是梅德做的,也沒有證據。
而作爲頭目之一的赫德死亡,自然需要有人替補他的職位。
現在的問題是,要梅德上任,還是杜克這個當兒子的,接替父親的職位。
這是ura內部成員此刻的核心爭議。
杜克對這個叔叔恨之入骨,可是梅德,卻大搖大擺地出入,並且已開始插手ura的事物。
論資歷,杜克根本不是梅德的對手。
他不過是赫德的兒子,平時也無所事事,只是ura的一個閒人。
所以,在梅德私底下給幾個元老級別的人大額賄賂之後,這個長老的位置,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而他,也因爲成爲核心的成員之一了,徹底的搬入了ura的總部。
那裡防備得跟鐵桶一樣,要取得赫德的命,談何容易?
問題,便被卡在了這個環節。
裴逸白一番喬裝打扮之後,才從醫院離開。
聽了王蒙的話,他沉思了片刻。“暫時按兵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