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白,你弟弟那麼小,一個人回去多不安全啊,你送他回去吧。”
本來還想挽留,但聽到裴逸廷說他的姐姐在家可以照顧他,宋唯一便不再挽留。
這個一室一廳的房子太小了,三個人住不太方便,她看着裴逸白睡沙發也心疼的啊。
而且,若是裴逸廷天天都來一回電鋸驚魂,估計半個月下去她就瘦成皮包骨了。
“嗯,好的,那就謝謝大哥了,也謝謝嫂嫂,嫂嫂是個好嫂嫂。”裴逸廷笑得眉眼彎彎,衝過來擁抱了宋唯一一下。
還沒抱緊,衣領被人毫不客氣地一提,手也自然而然地離開了宋唯一的腰。
“哎哎哎,大哥你幹嘛?我跟大嫂來個純潔的擁抱都不行嗎?”裴逸廷氣得哇哇大叫。
“不行。”裴逸白乾淨利落地拒絕,順道拿起沙發上的包,拎着裴逸廷出門。
“我送他回去,你自己在家沒問題吧?”走到門邊,裴逸白似乎不放心宋唯一,扭過頭來問她。
昨晚被裴逸廷撞見他們親吻後,宋唯一嚇得立刻推開他,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裴逸白。
此刻卻發現,做賊心虛,擔驚受怕的似乎一直都只是自己,裴逸白那坦坦蕩蕩的樣子,哪裡像做了什麼壞事的人?
“哦,沒有問題,你去吧。”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宋唯一才蔫巴巴地坐下。
她突然有些難過,其實裴逸白兄弟就是回家,可是裴逸白並沒有提起讓她也一起回,哪怕只是說說也好。
總有一種沒有被認同的感覺在煩擾宋唯一,以至於她的心情突然低落了下來,連盤踞在腦海裡的那個吻,都被這個問題取代。
裴逸白這是什麼意思呢?是不是還在介懷昨天的事情?
是了,他並沒有提,是她太想當然地認爲他說的就是真的了。她爸爸這麼兇,這麼欺辱他,他怎麼會毫無芥蒂?
換了是她,估計也會很生氣的。
宋唯一煩躁地靠在沙發上,兩隻眼睛無聲地看着天花板。
“叩叩叩”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將遊神天外的宋唯一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聲音太過劇烈,讓她以爲外面的人要破門而入。
青天白日的,小偷也不至於這麼大膽吧?是誰,要把她家的門給敲破嗎?
“宋唯一,我知道你在,你給我開門。”不多時,貓着腰,手裡拿着晾衣杆的宋唯一聽到這道聲音,驚訝地放下自己的武器。
因爲,她聽出這聲音是來自於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付琦珊的。
怎麼付琦珊來這裡找自己了?
宋唯一皺了皺眉,想到自己在付家的一切,對於付琦珊的到來,也沒有了一絲歡迎。
儘管如此,她還是跳着腳過去給付琦珊開門。
“姐,你怎麼來了?”聲音剛落下,付琦珊已經直接推門而入。
向來盛裝打扮的付琦珊此刻穿着隨便,頭髮散亂地披在肩膀兩側,額頭上冒出一層層細汗,整個人狼狽異常。
“姐,你怎麼回事?”宋唯一被嚇了一跳,還以爲付琦珊被在路上被人打劫了呢。
付琦珊飛快地關上門,直接握住了宋唯一的肩膀。
“唯一,你幫幫姐姐,就一次,只這一次,好嗎?”付琦珊的眼睛比宋唯一的還紅,而宋唯一這才注意到,付琦珊的臉色也很憔悴,一看就是沒有睡好覺的後遺症。
宋唯一請付琦珊在沙發上坐下,又給她倒了一杯水。“姐,你先喝水吧,有什麼事慢慢說。”
她手上的杯子被推開,付琦珊擡頭直視着宋唯一,搖頭說她不渴。
宋唯一沒有勉強,放下杯子坐在付琦珊的對面,沉默地看着她。
她再笨,也知道有句話叫做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付琦珊顯然是有備而來。
宋唯一忍不住想,自己上了三年大學,付琦珊也沒有主動來過一次,那這一次來,又是因爲什麼?勸她跟爸爸低頭?還是勸她回付家?
“唯一,你就不問問,我來找你的原因嗎?”付琦珊強硬地撐着笑容問。
可這種虛假的笑,卻顯得她更加難看,宋唯一併沒有點破。
“姐姐會說的,我這不就是在等姐姐說嗎?”
付琦珊沉默了下來,有時候她很厭惡宋唯一的眼睛,清澈得同爲女人,同爲姐妹的她都嫉妒。
此刻被宋唯一這麼看着,她也有些難以開口。
可是現實逼得她不得不跟宋唯一低頭,她,纔是唯一可以解救自己的人。
“你跟爸爸鬧翻了,是嗎?”付琦珊垂着眼睛,捧起剛纔被她推開的杯子,目光接觸到這個小小的房子。
難以置信宋唯一竟然真的會在這裡呆了那麼久,她不覺得可怕嗎?客廳裡小得幾乎不能伸直腿,她怎麼度過的?
“算是吧,爸爸不理解我跟裴逸白的感情,只會讓我們離婚,我無法接受而已。”說起這事來,宋唯一還是很生氣。
養育之恩歸爲養育之恩,可是這一點,她無論如何無法苟同。
付琦珊擰着眉,聽宋唯一的意思是,她對於跟爸爸鬧翻這點事,一點兒都不後悔。
到底裴逸白給她灌了什麼迷湯,爲了他,宋唯一拒絕錢,拒絕豪宅,甚至跟爸爸都鬧翻了?
“唯一,爸爸這樣也是爲了你好。你看你們這麼小的房子,連腿偶讀伸不直,客廳和餐廳還在一起,聽說這房子的款項都還沒還完,你確定這樣的婚姻是你想要的嗎?”
她剛剛開口,就暴露了她的目的。
宋唯一冷冷一笑,這是爸爸派來的說客,要勸說她跟裴逸白離婚呢?
她不得不說爸爸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在付家跟她感情最好的不是付琦珊,而是大哥付修彥。
他讓大哥來,或許兄妹兩人還能好好說,可爸爸卻讓付琦珊來了。
“姐,這種話我不想再一次聽了。我也最後一次重申,我跟裴逸白不糊離婚的,不管他再窮都不會。如果你是想來勸說我跟他離婚的話,抱歉我無法答應,你還是先回去吧。”不想鬧得太難看,宋唯一直接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