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嚴重。”
“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再不去就更嚴重了。”她不明白,不過是去一趟醫院而言,離家裡很近,爲什麼要拒絕?
“不會的,相信我。”裴逸白肯定地說。
“我寧願相信自己的直覺,也不會相信一個頑固的病人的話。最後一遍提醒你,去醫院,不然我直接打120了。”
宋唯一使出殺手鐗。
聞言,裴逸白哭笑不得,“發燒還叫120?”
“誰叫你不配合?”宋唯一反駁。
若是有必要,她寧願綁都把他綁到醫院。
看着裴逸白越發潮紅的臉,宋唯一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你到底怎樣才願意去醫院?你一個大男人,難道還喜歡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氣死她了!爲什麼裴逸白那麼頑固?
宋唯一恨恨地想。
“我沒這個習慣。”裴逸白答,目光又轉過來,看着宋唯一,視線在她的身上上下穿梭。
看着精神不錯,不過不知道她實際如何,便朝着宋唯一招了招手。
“幹嘛?”正急着想怎樣讓他去醫院的宋唯一不耐煩地問了一句。
“過來。”
“你答應我去醫院我就過去。”宋唯一談條件。
“那你還是站在那裡吧。”
“你……”宋唯一聽到他如此欠扁的話,恨不得過去暴打他一頓。
身體卻不聽自己的意願,朝着他走了過去。
裴逸白也不急,直接趁着宋唯一不注意,用力一拉。
沒有反應過來的宋唯一,頓時跌入他的懷中。
單人沙發上,因爲多了一個她,頓時顯得擁擠。
“喂,你幹嘛啊?你還生着病呢。”宋唯一滿頭黑線,難不成現在裴逸白還有什麼興致?
她的表情,清晰地告訴他那顆腦袋此刻在想什麼。
裴逸白無語地抽了抽嘴角,“你在胡思亂想什麼?”手卻堅決地環着她的腰,不放鬆分毫。
一股淡淡的清香飄入鼻尖,裴逸白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按住宋唯一試圖掙扎的身體。
“別亂動,讓我抱一會兒。”低沉沙啞的聲音,格外性感撩人。
宋唯一渾身僵硬,卻沒再跟之前一樣亂動。
裴逸白露出一絲笑容,滿足地將下巴放了回去。
“你現在感覺還好嗎?身上哪裡不舒服的?”
片刻後,裴逸白又問。
這話,不是她問他纔對嗎?宋唯一無語地想。
“我很好。”她面無表情地回答。
裴逸白的手輕撫着她的長髮,淡淡嗯了一聲。“好就好,昨晚的事情,是我疏忽了,一定會給你討回公道。”
後面四個字的咬字格外的重,宋唯一身體一顫,卻被他安撫地輕拍着。
“別怕,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他低喃,聲音飄入宋唯一的耳中,她的眼眶驀地一熱。
她相信裴逸白可以,可不是每一次自己出事,裴逸白都能維護她周全的。
裴逸白又道:“前天,是我太魯莽了。”
宋唯一的腦袋,正因爲他先前的幾句話而凌亂着,乍一聽到他的這句話,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
幾秒鐘後,纔想起前天,指的是前天早上。
她繃着俏臉,呵呵笑了幾聲。他不說,她還差點真的忘了。
當然,會忘記,也是因爲先是被王設計欺負,而後剛巧又碰到裴逸白生病而已。
“老婆,別這樣。”裴逸白立馬換了一個稱呼,更加用力地摟緊她的身體,彷彿怕她跑了。
宋唯一咬牙,她還能跑到哪裡去?他快將她的腰給掐斷了。
“放開我。”宋唯一輕斥。
“不放,你要是真的跑了怎麼辦?”裴逸白回答。
“你身上燙死了,傳染了我怎麼辦?”
話一出口,裴逸白立馬收回手臂,讓宋唯一站起來。
就她這身體,已經三番兩次進醫院了,不能再去了。
宋唯一掀了掀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你到底要拖到什麼時候?難不成你怕打針怕吃藥?所以不願意去醫院?”宋唯一忍無可忍,在房間內來回走動。
可她也怕自己不是裴逸白的對手,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卻還是到客廳拿了藥箱。
裴逸白吃了兩顆退燒藥,微笑着看她。
“笑笑笑,你現在還笑得出來,燒糊塗了?”
“嗯,大概吧,你臉上總算有別的表情了。”
宋唯一“……”
不管她如何軟磨硬泡,裴逸白就是拒絕,所有半個小時過去了,她也沒將裴逸白勸服。
無奈,宋唯一隻好暫時放棄這個念頭,出去熬粥。
沒想到這麼快又回到這裡,宋唯一顧不得問昨晚事情的詳細經過了,給裴逸白熬了粘稠的白粥,配上清淡的菜色。
飯做好了之後,回到房間,見裴逸白又睡了過去。
宋唯一再拭了拭他的溫度,並沒有見退燒藥發揮什麼作用,都急紅了眼眶。
“裴逸白,你給我醒醒。”她打斷裴逸白的睡眠,直接推了推他,將他吵醒了。
裴逸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不小心睡了過去,有些迷糊地睜開眼。
對上宋唯一紅彤彤的嚴眼眶,連鼻子也紅紅的。
他啞然失笑,溫聲問她:“怎麼了?”
“你跟我去醫院吧,退燒藥沒有效果,再不去,會越拖越嚴重的,難道跟我賭氣,比你的身體還重要?”宋唯一握着他的手控訴道。
“我感覺好多了。”
“放屁!”被氣得失去理智的宋唯一,難得一次爆粗。
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轉,他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是一天天見長了啊!
裴逸白扶額,這小暴脾氣。
“你立馬給我起來,否則,我叫人把你駕出去,你不信的話,儘管試試。”宋唯一冷下臉,不是商量,而是通知的語氣。
“老婆,你別一驚一乍的,真的沒事。你不是熬了粥嗎?我起來喝一點。”
裴逸白不由分說起身,卻覺得渾身滾燙,有些頭重腦輕。
他的腳步顫了一下,宋唯一立馬緊張兮兮地扶住他。
“你看,都虛弱成什麼了?裴逸白,你到底要怎樣,才能答應我去醫院?”宋唯一含着淚問。
她生病的時候那麼乖,爲什麼裴逸白生病了,卻去個醫院都不願意配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