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張揚明媚的臉蛋,裴逸白緊急剎車,將就要脫口而出的話收了回來。
這張臉,還是該想這樣明媚,朝氣蓬勃的,纔是那個宋唯一。
尤其是,不想看到她因爲他而流淚,那樣的情況,只許有之前的一次。
“怎麼?被我說中了心虛?”宋唯一輕哼,一副你怎樣的架勢。
“吃飯。”裴逸白乾脆轉移話題道。
跟他吵了一架,宋唯一總算有點食慾,便拿了筷子。
不想在吃飯上浪費太多時間,宋唯一以迅雷不及,狂掃餐桌上的食物。
吃掉兩碗米飯,外加一碗湯。
最後,滿足地放下筷子。
這才發現,裴逸白麪前的東西,連動都沒有動。
而他的目光,更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你看着我幹嘛?吃你的飯。”宋唯一氣鼓鼓着臉蛋,沒好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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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飽了。”裴逸白勾了勾脣。
飽了?她根本就沒看到他動筷子,難不成是看着她吃就可以飽?
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秀色可餐了?
宋唯一壓下這個疑惑,呵呵幾聲。
“哦,那隨便你,我要走了,裴總再見。”從今開始,她跟他,就只是普通小職員和上司的關係,再無其他。
至於他打着不吃飯讓自己心疼這個幌子,她肯定是不會上當的,宋唯一警告自己。
離開餐廳之後,宋唯一走到附近的公交站。
車還沒來,宋唯一這纔想起自己跟趙萌萌聊到一半的話題,一陣心虛。
打開手機一看,這才發現在這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裡,趙萌萌已經給她發了近十條信息,以及一通電話。
剛纔順手調的靜音……現在肯定要被萌萌罵慘了。
宋唯一可憐兮兮地看着屏幕,點開趙萌萌的短信。
“臥槽,事後藥?我沒看錯吧?”
“你們沒有做安全措施?這玩意很傷身體的,裴逸白怎麼這樣?”
“要不你別吃了,懷個小蘿蔔頭也不錯。”
“宋唯一,你跑哪裡去了?給我出來。”
……
越後面,趙萌萌的語氣越暴躁,被急得唄。
宋唯一摸摸自己滾燙的耳垂,怕是要捱罵了。
伸也是一刀,縮也是一刀的,她乾脆放棄短信,直接打電話過去。
“宋唯一,原來你還活着啊,我給你發了n條短信了。”趙萌萌氣呼呼地說。
“萌萌,對不起啦,我剛纔在吃飯。”
“這事我一會兒再跟你算賬,現在,你立馬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藥?”
“晚上再跟你說,我現在回公司上班,你把我跟說的東西,送過來吧,要儘快啊。”
看着身後面無表情的男人,宋唯一隻能將希望寄託在趙萌萌身上。
“不是吧?真的要?”
“千真萬確,我先不跟你說了,就這樣吧。”
宋唯一深深吸了口氣,收起手機,將視線轉向黑麪神一樣的裴逸白。
平凡普通的公交站,因爲多了這個男人,頓時顯得逼仄狹小,周遭滿滿都是他的氣息。
皺巴巴的衣服和他此刻的形象,還是跟公交站很符合的。
更讓宋唯一無語的是,大中午頂着大太陽來搭公交的,只有她跟裴逸白。
“你到底想怎樣?”宋唯一壓着怒氣,故作平靜地問。
“陪你去公司。”裴逸白走了過來,不由分說握住她的手。
“別動手動腳,小心我喊流氓。”
“嗯?然後很多人看着我們,再被告知我們是夫妻,而你喊流氓,不過是夫妻情趣?”
裴逸白的回答,讓宋唯一直接氣結,說不出話來。
環顧四周,如此悶熱的天氣,連個蚊子都看不到。
別說人了。
估計她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到。
宋唯一氣餒地靠在站牌處,額頭上沁出一層薄薄的汗水,呼吸微喘。
裴逸白劍眉擰緊,“你非要在這裡曬?別公交沒來,你被曬得中暑了,快點上車。”
他們的面前,突然停下一輛黑色轎車,車窗下滑,宋唯一才注意到裡面開車的人,竟然是王蒙。
“嫂子,中午好,快點說上車吧,外面太熱了。”王蒙俊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熱情地邀請道。
宋唯一看到是她,越發的不滿了,王蒙跟裴逸白合夥騙自己,現在竟然好意思跟她笑?
“不用了。”
雖然渾身上下都熱得汗津津的,不過這一點節操她還是有的。
爲了貪涼上裴逸白的賊車,她是這樣的人?
“額,不是吧?”王蒙眨了眨眼,寧願在外面曬太陽?
他疑惑地看着宋唯一背後的上司,這不是裴總叫他過來接少夫人麼?怎麼現在到了他們人卻不上了?
宋唯一往旁邊閃了閃,一副避之不及的架勢。
這種優待就不能習慣,否則要戒掉就難了。
“宋唯一,上車!”裴逸白的臉陰沉一片,帶着絕對的命令語氣。
“你說上就上?”宋唯一肥着膽子毫不客氣地反問。
說完,便有一輛公交開了過來,宋唯一頓時眉開眼笑,朝着司機揮手。
裴逸白還沒來得及拉住她,宋唯一便提步上車。
此刻,車行不過坐了寥寥幾人,宋唯一挑了一個不曬的位置坐下。
裴逸白被她的一連串舉動氣得俊臉鐵青,整個人陰沉沉的,一隻手扶着公交車門,目光狠狠瞪着無辜的宋唯一。
絲毫沒有發現,自己擋着司機關門了。
停留的時間久了,司機不悅地轉過頭,“小夥子,你不上車就站開點啊,不然我怎麼關門?”
宋唯一順着司機的視線望過去,裴逸白還停在門口呢,心裡發憷,卻故意不看他。
裴逸白被她的舉動氣笑了,好你個宋唯一,簡直膽大包天了。
“誰說我不上了?”裴逸白冷冷開口,車內的溫度在這一瞬似乎下降了好幾度。
“那就快點,沒見全車的人都在等你啊?”
裴逸白便站了上來,朝着宋唯一的方向走去。
“喂喂喂,你還沒有刷卡呢,哪有免費車可以坐的?”司機急急叫住裴逸白。
“刷卡?”裴逸白身體僵硬地轉過身,在公交刷卡器上看了一眼。
他根本沒有公交卡。
“沒有公家卡,那就用現金,兩塊錢。”司機嫌棄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