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寶長這麼大還沒有自己睡過,一直都是夏悅晴帶她睡的。
她雖然大膽,可也就三歲。
要她一個人睡一個牀,七寶不願意了。“那我也跟爸爸一起睡,我不要自己睡,我害怕。”
裴逸庭的笑容一僵,這個……“寶貝,誰說自己最勇敢的?你都三歲了,要學會自己睡覺了。”
呵呵……
你都三歲了……
這種話,也虧得某人說得出來。
不是該你才三歲嗎?爲好像七寶年紀很大似的。
“我不要,我就要跟媽咪睡。”七寶滑下牀,跑到夏悅晴身邊,抱着她的胳膊,一副你勸我我也不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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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逸庭聞聲,感覺有點心累。
怎麼樣樣好說話的女兒,這一點這麼執拗呢?
“七寶……”裴逸庭還想跟七寶商量,夏悅晴發話了。
她淡淡掃了裴逸庭一眼,說:“你別勸七寶了,她從來沒有自己睡覺過,又是剛剛回到這裡,怎麼可能敢一個人睡?”
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這麼大人欺負一個孩子。
“我這不是……”想跟她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嗎?
七寶可是一人獨享了三年,他這個念頭,也不過分吧?
不用說,夏悅晴也知道他是什麼想法。
但她只能說,這個時候裴逸庭想這些,真的是想太多。
“今晚我跟七寶睡這裡。”夏悅晴沒有戳穿他,實則心裡也有點緊張。
畢竟三年多了。
之前就算是裴逸庭在她那裡住,也只是打地鋪,沒有任何親密的舉動。
但現在……
她的腿還斷着呢,別想做什麼了。
裴逸庭不可能不知道。
就當是給她緩衝的時間吧,總需要時間過渡的。
“什麼?你認真的?”裴逸庭對於這個安排很不滿意。
那他呢?他一個人就活該孤零零地睡主臥?
“你還以爲我是開玩笑?我纔沒這麼無聊。好了,不早了,你可以回去洗漱了。”她也準備擦一擦。
“我的洗漱用品你放主臥了?幫我拿一下吧。”
裴逸庭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隨即走開了。
然而,回來的時候,拿着兩套洗漱用品。
當然是包括了他那一份。
夏悅晴的眉心跳了跳,無奈問:“你這是做什麼?”
“反正七寶的牀很大,睡三個人肯定沒問題。”正好享受一下老婆孩子都在身邊的感覺。
“別鬧了,七寶的牀也不大。”
“一米五呢,兩個大人一個小孩,綽綽有餘。”裴逸庭理直氣壯地回答。
他怎麼不說七寶牀上都是玩偶?
像是猜測到夏悅晴心裡想什麼似的,裴逸庭痛快地將一牀的玩偶拿下來。
只給七寶留了一個抱着睡覺的。
“這不就夠睡了嗎?你說是吧?”他挑着眉,笑眯眯地問夏悅晴。
看來過了三年,他的臉皮厚度也跟着見長了。
夏悅晴黑着臉不說話。
“就這麼決定了,你要不要擦一下?我幫你。”裴逸庭不懷好意地看着她,眼裡閃爍着一簇小火苗。
“不用。”夏悅晴的臉蛋升溫,硬邦邦地拒絕道。
“你現在傷得很嚴重,你自己一個人可以?都老夫老妻了,你跟我見外?”裴逸庭挑了挑眉,有些揶揄,又有些得寸進尺。
不過他覺得自己說的也沒錯,本來就是事實。
夏悅晴別開臉沒有鬆口:“不用。”
這時,牀上的七寶主動說:“媽咪,你讓爸爸幫你吧,不然七寶會擔心的,爸爸也會擔心。”
“不然,就叫奶奶幫你。”
在港城那幾天,就是周阿姨幫她擦了一下。
這是夏天,其實夏悅晴此刻最想做的是痛痛快快地洗個澡,可情況不允許。
只能每天擦。
而且,這情況,目測還有維持一段很長的時間。
一想到那種情況,夏悅晴就頭大。
“七寶,不用了,媽咪自己可以。”
剛說完,整個人忽然被抱了起來。
夏悅晴瞪大了眼睛,才發現被裴逸庭抱着,身體都懸空了起來。“你幹嘛?知不知道突然這樣,會嚇死人?”
“哦,那抱歉,七寶都說了不放心,你幹嘛這麼執拗?”裴逸庭說着,腳步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夏悅晴瞪直了眼,有些氣急敗壞地說:“我說了不用,你停下來!”
“這已經不是港城了,不是隻有你和七寶相依爲命的日子,更何況,你還受傷了。”裴逸庭腳步一頓,目光淡淡地掃向她的臉。
話裡,帶着執拗和心疼。
夏悅晴一陣,掙扎的動作驀地停了下來。
“既然都回來了,我們就好好的,別鬧彆扭了,好嗎?”
見她的臉色有些動容,裴逸庭趁熱打鐵地的說道。
免得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夏悅晴想到教學樓塌下的那一刻被他按在懷裡,心裡也有些發酸。
可以說他們真的是福大命大,纔沒有死在那場洪水裡。
在她發呆的時間,裴逸庭已經不動聲色地來到浴室,並將門踢上。
他特地拿了一張椅子進來,夏悅晴直接坐在上面就可以了。
隨後,被他放到椅子上。
浴室裡強烈的燈光讓夏悅晴有些不自在,更不敢看裴逸庭的臉。
原本已經做好了準備的她,又糾結了起來。
浴缸裡已經蓄滿了水,水面波光粼粼,倒映出她的輪廓,看得夏悅晴很心塞。
“你還是出去吧,這樣坐着我自己可以。”夏悅晴捂着領口,臨陣退縮了。
裴逸庭手裡拿着毛巾,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往下看。
夏悅晴臉上的紅暈,害羞,和擔憂,被一覽無餘。
“是不是你覺得一會兒你衣服全脫光了,我還穿着,讓你覺得很尷尬?”
“哈?什麼?”夏悅晴猛地睜大眼睛,一臉詫異的表情。
裴逸庭慢條斯理地解開兩顆釦子,道:“既然你不好意思,大不了我吃點虧,跟你一樣……”
“裴逸庭,住手!”夏悅晴又氣又惱,連忙叫住他。
“不需要,你別脫了。”
什麼叫他吃點虧了?她不需要好嗎?
“否則,你一個人尷尬,好像我在佔你便宜一樣。”裴逸庭大義凜然,一臉坦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