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根就沒意識到這樣做有什麼問題,反而理直氣壯得很。
夏悅晴頓時知道,這是對牛彈琴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跟來到底有什麼意義,裴逸庭,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請你不要再騷擾我,可以嗎?”
夏悅晴知道,從他上了這趟火車開始,這些話就不可避免的需要被提起。
對她而言,早晚沒有區別,乾脆說個明白。
“你是對現在滿意了,可我不滿意。”裴逸庭冷笑一聲。
七寶見他這樣對媽咪說話,又不高興了,瞪着他。
裴逸庭立刻反應過來,連忙跟七寶說:“寶貝,對不起,你媽咪要丟下爸爸跑了,爸爸這纔不高興的。”
“媽咪做的都是對的。”七寶氣哼哼地回答。
裴逸庭“……”
看來,討好女兒的事情上,他還要再接再厲才行。
“好,你媽咪做的都對,爸爸錯了,爸爸不敢再兇你媽咪了。”裴逸庭老老實實道歉。
那畫面,也不看看有多辣眼睛。
但裴逸庭樂意呀,他樂意跟在七寶身後,笑眯眯地哄女兒。
樂意跟在夏悅晴背後貼她的冷屁股。
要說之前還有什麼怨氣,在看到可愛的七寶之後,哪還能怨得出來?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一家三口度過了三十個小時的車程。
到下車的時候,七寶也有點無精打采的,被火車晃得骨頭髮軟。
“七寶,爸爸抱你好不好?你媽咪的手都酸了。”裴逸庭早就看出來不對勁,一下車就獻殷勤。
“媽咪,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七寶不願意接裴逸庭的橄欖枝,反而懂事地讓夏悅晴休息。
小棉襖那麼貼心,夏悅晴立刻就不覺得手痠了。
“寶貝,別聽他胡說。”
故意仗着七寶年紀小,好騙,而誤導她。
她可不捨得七寶受苦。
裴逸庭滿臉黑線,有些不甘心,卻不能拿她們怎樣。
火車站的隔壁是汽車站,距離倒是很近,夏悅晴買了票,裴逸庭也裝模作樣地掏出錢:“跟她一模一樣的車次。”
夏悅晴的額頭跳了跳,脾氣在爆發的邊緣。
“你到底有完沒完?”
裴逸庭拿了車票,塞到口袋裡,點頭:“等你和七寶什麼時候跟我回家了,我就什麼時候完了。”
這一次他出來得很匆忙,甚至連公司那邊都沒有安排好。
但裴逸庭不在意,反正現在什麼都沒她們母女重要。
“你別做夢了,我不會回去的。”
“那沒關係,我跟你一起在鄉下。”裴逸庭答應得格外痛快。
夏悅晴頓時瞪大了眼睛,這種話,別人說着或許她會當是開玩笑,但裴逸庭,以她對他的瞭解,沒準還真做得出來。
“裴逸庭,我勸你最好別這麼做,我回來準備結婚了,我未婚夫看到你,可不會高興。”夏悅晴咬牙,冷聲威脅。
裴逸庭劍眉狠狠一皺,“結婚?你敢跟我之外的男人結婚?你試試看!”
他絕對讓那個男人失蹤得徹底。
“你以爲你皇帝老子了,試試看?我回去就試給你看。”夏悅晴被氣糊塗了,直接抱着七寶走了。
於是,他也跟了一路。
既然她的行蹤暴露了,夏悅晴就沒打算還能跟之前一樣隱藏到底。
所以,他愛跑到這窮鄉僻壤就跑。
長途火車之後,裴逸庭坐上了鄉下破舊的大巴車,那味道,真心不好聞。
他都不知道夏悅晴怎麼找來這麼偏僻的地方。
就在裴逸庭的耐心也要崩塌的時候,終於,車子到了夏悅晴所在的鎮上客車站。
他們的目的地到了。
今天剛好是趕集的日子,鎮上人挺熱鬧。
可是她們坐了太久的車,身體都快吃不消了,所以夏悅晴放棄了買東西的念頭,直接回家。
裴逸庭在後面跟着,穿着上好的服裝,長得又高大帥氣,一看,就跟鄉下人格格不入的感覺。
繼破舊大巴車之後,從鎮上去村子裡,夏悅晴坐上了摩托車。
裴逸庭的臉都是黑的。
堂堂集團大總裁,下鄉來體驗生活。
七寶被夏悅晴抱在懷裡,看到爸爸坐在後面一個摩托車上,忍不住咯咯笑了出來。
“媽咪,爸爸好慘哦,好像好可憐的樣子。”聲音帶着一絲同情。
夏悅晴嘴角抽搐看着這一幕。
過了一會兒,別過臉。
到學校附近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周阿姨。
一見她們,周阿姨大喜。“小悅七寶,你們回來了?”
又發現後面的裴逸庭,忍不住打量了幾眼。
裴逸庭眼尖,看得出來周阿姨跟夏悅晴交情匪淺的樣子,便主動自我介紹。“你好,我是裴逸庭,七寶的爸爸。”
一瞬間,打量完畢,正在感慨這小夥子長得真精神的周阿姨狠狠一驚。“七寶的爸爸?你就是七寶的爸爸?”
說完,忍不住多打量亮眼。
隨即恍然大悟。
怪不得七寶長得這麼漂亮了,跟爸爸一模一樣。
要是夏悅晴知道周阿姨心裡是這麼想的,估計吐血的心都有了。
“你這次來,是要接小悅和七寶回家嗎?”周阿姨忍不住八卦了起來。
中年婦女,更有八卦的潛質。
裴逸庭的目光看向夏悅晴,“我倒是有這個想法,就怕小悅不樂意。”
夏悅晴氣笑了,是看出來,裴逸庭這纔剛來,就開始收買人心。
果然是混跡商場的,一點兒機會都不放過。
“這個啊……”周阿姨不敢輕易接話。
也不知道這小夫妻兩是什麼情況。
“周阿姨,我跟七寶先回去了,晚上你過來一起吃飯。”夏悅晴打了個招呼,周阿姨說好。
隨即,她就走開了。
裴逸庭自然想跟上,但這不是已經到達目的地了麼?
再說,他還指望着從周阿姨這裡打聽一下這幾年夏悅晴怎麼過來的,所以,就沒有着急。
橫豎,近在眼前,夏悅晴跑不了。
等他和周阿姨聊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裴逸庭按照周阿姨的指引找到學校的小門,正要進去的時候,碰到一個年輕男人。
“你是誰?來做什麼?”於澤南神色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