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應該沒有看到什麼纔是,夏悅晴想到這裡,臉色才稍微好轉了一點。
只是,依舊板着臉,瞪着裴逸庭。“下次進來之前麻煩先敲門好嗎?”
如果他的眼睛沒有失明的話,做出今天這樣的舉動,豈不是將她徹底看光了?
裴逸庭繼續保持着平常的表情點了點頭。“抱歉,下一次我會注意的。我見門沒有關上,就直接進來了。”
此刻夏悅晴渾身裹着,躲在被子,被他看到,覺得頗爲滑稽。
對於他的說法,夏悅晴勉強接受。
不敢多盯着她看,免得被夏悅晴發現異樣,裴逸庭假裝問:“你反應這麼大,難不成剛纔你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夏悅晴差點吐血,“什麼叫見不得人的事?能不能好好說話?”
“難道你在換衣服?”裴逸庭假裝猜測。
夏悅晴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的演技有這麼強大,只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這樣都被他猜中。
“你想多了。”她惱羞成怒地低喝。
吵死了!幹嘛還不出去!
“哦,既然你沒事就好。”剛纔看到的那一幕還清晰地映在腦海裡,裴逸庭只覺得渾身繃緊,夏悅晴的房間,此刻不太適合多待。
尤其是在明知道她現在沒有穿衣服躲在被子裡的情況下。
簡直不能想象,越想全身的溫度越高。
“那我出去了。”裴逸庭垂下眼睛,將眸子裡波濤洶涌的情緒掩下,以免被夏悅晴看出端倪。
“等等。”
剛轉過身,卻被夏悅晴猛然叫住。
裴逸庭忽然覺得,這一刻格外煎熬。
“嗯?還有什麼事?”他問,藉着回答問題的空檔,大大方方地轉過來。
目光隨意地從她身上掠過。
只是遮掩得太嚴實,只看到夏悅晴的一顆腦袋。
“我一會兒要出門。”
“出去?怎麼之前沒聽你說?”裴逸庭詫異地挑了挑眉。
夏悅晴胡亂點了點頭。“對,回家一趟。”
“你姨媽家?”
夏悅晴沉默,當即他明白夏悅晴是在默認。
“跟夏以寧有關係?”他眯了眯眼,表情有些危險地問。
夏悅晴連忙搖頭否認,“不是,你別什麼事都扯上夏以寧,這一次……”她說到這裡,忽然停頓了片刻。
隨即,才繼續道:“是我姨父出獄。”
“嗯?”出獄?
這一點,裴逸庭倒是不太清楚,之前也沒有過問。
“對,他因爲貪污被抓進去坐牢了。”夏悅晴默默說完,擡頭去探尋裴逸庭的表情。
以爲他會嫌棄,或者有別的反應。
只是,夏悅晴失敗了,裴逸庭沒有任何表情。
“怪不得從來沒聽你說過他。”好半晌,他纔開口。
夏悅晴渾身一僵,嗯了一聲。
“你那個姨父對你還好嗎?”
怎麼忽然這麼問?夏悅晴一愣,眼底閃過一道驚慌。
驚慌?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她爲什麼要驚慌?
因爲兩人距離近,裴逸庭倒是清晰地看到夏悅晴的反應。
“還,還好。”她說。
還好?結合她的語氣,裴逸庭並不這麼認爲。
“行,那你去吧,路上小心。”
他沒有過問太多,轉身從客房走了出去。
身上的餘熱還沒有消退,裴逸庭回自己房間之後,放了一缸的冷水,整個人泡了進去。
泡澡的時候,想起夏悅晴的表情,總覺得不是很對勁。
他給季風打了個電話。“你去打聽一下夏悅晴的的姨父,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但是今天出獄。”
季風一聽到這個要求就懵逼了,問:“裴總,你想要獲取哪方面的消息?”
既然是入獄了,那過去很多料可以挖。
“對夏悅晴的態度,還有過去這些年,夏悅晴在夏家到底如何。”裴逸庭皺着眉說。
原來是這樣,季風這下放心了,回答:“裴總你放心,我明天給你回覆。”
在冷水裡泡了二十分鐘,裴逸庭便出來了,穿好衣服之後,碰巧夏悅晴來敲門。
“請進。”
她只將門打開一條縫隙,探了一顆腦袋進來,“我出門了。”
“嗯,今晚回來嗎?”
“回。”夏悅晴回答得不假思索。
“我大概會在晚餐之前回來。”她又說了一句,就走開了。
出門之後,夏悅晴沒有開車,打了車先回夏家,跟甄雙燕匯合。
到達夏家之後,才發現夏家只有甄雙燕一個人。
夏悅晴有點驚訝,“姨媽,以寧不在?”
“這個死丫頭昨晚就沒有回來。”甄雙燕沉着臉回答。
看來夏以寧很寶貝那個肚子裡的孩子,夏悅晴搖了搖頭,懶得理會。
而甄雙燕也正有此意,不想談起夏以寧這個糟心的人物。
她乾脆拉着夏悅晴的手,“不管她,提起這個人我就生氣。今天是你姨父出獄的好日子,我們先去接人。”
夏悅晴點了點頭,兩人這便出發了。
路上沒怎麼說話,但看得出來甄雙燕頗爲激動,夏悅晴只好假裝看車窗外的風景。
到達目的地後,她們辦了一下手續,夏光學就從裡面出來了。
他今年不到五十歲,看着比時機年紀大一些,跟七年的牢獄之災離不開關係。
身上穿着簡單的襯衣,整個人看着倒是挺精神。
“老夏。”甄雙燕一時情緒失控,衝過去,用力抱着夏光學。
夏光學似乎也有些激動,不停輕拍着甄雙燕的肩膀。
期間,夏悅晴一聲未吭。
等他們的心情平緩了一些,甄雙燕回過神後,夏悅晴知道再拖不了,勉強看了夏光學一眼,叫了一句姨父。
“這麼多年不見,小悅也長大了,漂亮了。”夏光學露出笑容。
他的表情和語言,都看不出任何問題,一副人畜無害的表現。
夏悅晴扯了扯脣,不接話。
“有什麼話我們回去慢慢說。”甄雙燕覺得這地方晦氣,只想早早離開。
“行,對了,怎麼沒看到以寧?”難不成在家給他準備驚喜?
甄雙燕的笑容一僵,表情有些不自然。“回頭你就知道了。”
她沒臉讓夏光學知道夏以寧做的好事,覺得能瞞一時是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