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部的人不多,大家的水平都不錯,但是平日裡主要負責的便是一些國外文件和產品的翻譯。
而且,這個部門的每一個翻譯擅長的語種都不一樣,比如嚴一諾擅長英語,其他四個人分別是德語,法語,日語,阿拉伯語。
“英語啊,接待一名美國的客戶,已經到達副總的辦公室了,你們快點。”助理樣的男人緊張地催促。
而下一刻,四雙齊刷刷的眼睛飛到嚴一諾這邊,“一諾,找你呢,快去吧!”
說着,還一直用眼神提醒嚴一諾抓住機會。
坐在嚴一諾旁邊的大姐心直口快,直接拉着嚴一諾的手低語:“趁着這一次的機會,好好表現一下,給副總留一個好印象,等工作忙完了,就讓副總幫個忙,澄清一下,不是什麼大事的。”
大姐的好意提醒,叫嚴一諾哭笑不得。
但又不能明着跟大姐說這是徐子靳的惡作劇,嚴一諾深吸了口氣站起來。
怪不得,那個人一來提起副總,她就覺得不對勁,原來徐子靳又準備放大招,繼續遊戲了?
英語翻譯?這種話他也說得出來,在場的五個翻譯擅長的語言,除開日語之外,哪個不是徐子靳擅長的?
就一個英語翻譯,他還特地要一個專業翻譯上去?這不是笑話是什麼?
不過現在徐子靳是副總,嚴一諾是下屬,就算他覺得自己不必要去,上司的要求她卻依舊不能拒絕,儘管那個人是徐子靳。
“好,我去。”
跟着那個人一起上樓,第一次進徐子靳這間辦公室。
裡面除開徐子靳之外,確實有一個白人,正跟徐子靳聊得火熱。
“來了?這邊坐,跟彼得先生介紹一下我們公司的最新研究產品吧。”徐子靳勾了勾脣,直接指揮嚴一諾幹正事。
嚴一諾的面前已經放着一份產品手冊,不過全都是中文版的。
聞言,她乾淨利落地翻開手冊,找到最新的產品,用流利和熟練的語言介紹。
這一忙,就是兩個小時。
總算將彼得這個大客戶送走了,大部分時間都在說話的嚴一諾,這下有點口乾舌燥。
徐子靳給她的杯子倒滿水,推到嚴一諾面前,臉上哪裡還有什麼高冷?
“喝水潤喉。”
嚴一諾瞟了杯子一眼,“副總可別折煞我,我一個小小職員擔不起副總親自倒的茶水。”
“生氣了?”徐子靳笑着直問。
“爲什麼生氣?我說的都是事實,如果副總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先下去了。”嚴一諾發現,上來之前火氣不小,這會兒倒是沒了發火的念頭。
不都說了,生別人的氣,就是懲罰自己嗎?
她可不是十八歲的少女了,可不想因爲徐子靳多長一條皺紋。
“着什麼急?聽我好好說完不行?我以爲,在公司裡跟你裝不認識,你應該更高興纔是。”徐子靳斜睨着嚴一諾的表情,慢條斯理地說着。
嚴一諾擰了擰眉,越發確定自己完全沒有心思追究徐子靳跟她裝不認識的事了。
“這件事不用再提,倒是你,徐子靳,你爲什麼要來這裡?還成了我公司的副總?你到底還要幹什麼?”嚴一諾的問題有點多,一個接着一個,不帶喘氣的。
“我?我明顯在開拓京都的市場啊,難道你看不出來?”徐子靳反問。
開拓市場跟他當副總有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嚴一諾直接選擇了閉嘴,反正徐子靳也不會回答。
“好,既然如此,隨便你。”嚴一諾反而笑了,他愛開拓就開拓吧,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夠了。
“嗯,你配合好我的工作就可以了。”
“配合?”
“對呀,剛纔彼得這個老頭不是說了,今晚的宴會我必須出席?”
“所以呢?”嚴一諾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問。
“我缺一個女伴,你說所以呢?”徐子靳嘴角掛着微笑,將這個問題拋回給她。
嚴一諾!!!
“今晚你陪我出席。”徐子靳繼續說,語氣帶着絕對的命令。
“不!”嚴一諾瞪眼,她可沒有這個義務。
徐子靳真的是閒得慌嗎?還特地參加那什麼晚會?
“這是工作,出席的時間算是加班。”
嚴一諾臉上的堅定啪啦一下,有一瞬間的碎裂。
“工資雙倍。”察覺她的鬆動,徐子靳繼續拋出橄欖枝。
嚴一諾很想硬氣拒絕,但怕這件事傳出去看戲的同事給自己穿小鞋鬧大了,自己會丟飯碗……
骨氣立刻就跟戳破的氣球一樣,一代弄點漏出去了。
現在可不比往日,她需要這份工作撫養家庭。
“好。”嚴一諾憋紅了臉,半晌才擠出這麼一個字。
“ok,成交,下午六點鐘出發。”
而現在,已經快是下班時間了,嚴一諾只好點了點頭。
回到辦公室,一羣等待她結果的女人圍過來,問她有沒有跟副總求情。
嚴一諾滿臉黑線,“沒有。”
大姐恨鐵不成鋼地瞪她:“一諾,你傻呀,這麼好的機會都不求?”
“再過兩天,外面傳得更加厲害,到時候你肯定會後悔。”
“不會的,你們真的別瞎操這個心了,副總叫我上去是因爲工作,至於其他人,嘴長在他們身上,隨他們說吧,公司總不至於因爲這個小事開除我。”
被嚴一諾的話堵得沒轍了,衆人氣哼哼地回到座位,丟給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五點半下班,公司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了,嚴一諾才慢吞吞地下樓。
六點鐘準時出現在大樓前面,徐子靳的車停在外面。
剛上去,他遞過來一個盒子。“去做造型,這是禮服和首飾。”
“不用了,我穿着套裝過去就可以。”反正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徐子靳在鏡子裡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晚會在一間高檔酒店舉行,去的人不多,而且很隨意很輕鬆。
嚴一諾果然穿着套裝跟在徐子靳的身後,心裡盤算着這個晚會要幾點才結束,忽然一聲軟軟的“媽媽”傳來,下一刻,大腿被一個軟綿綿的小身板用力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