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做就做,約翰立刻發動自己的同伴,幫嚴一諾尋找她的母親。
他的同伴,本就對嚴一諾心存好感,再加上她幫了他們一把,對嚴一諾的感激之意自然更深。
約翰一提起,幾個人信誓旦旦地應下,保證掘地三尺,也要將嚴一諾的母親找到。
當然,這些都是揹着嚴一諾自動發起的,她本人並不知道。
但嚴一諾卻感覺到,自己發到網絡上的尋人啓事,轉發量有點驚人的高。
她一天內在幾個不同的社交平臺,竟然都看到自己發的尋人啓事了。
嚴一諾還以爲自己的事蹟感動了網友,殊不知,這後面有約翰的推波助瀾。
而嚴一諾更不知道,憑藉着這個高轉發量,嚴一諾尋找母親的消息,不脛而走。
小凌,也看到了。
這一下,小凌是真的確定,嚴一諾沒有死!
怎麼可能?
“不,我一定要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爲此,她按照尋人啓事上留下的聯繫方式,撥通了嚴一諾的電話。
“我是凌小凌。”這是小凌的開場白。
嚴一諾一愣,小凌?
腦袋裡,不期然地浮現報紙上的內容,她給自己打電話做什麼?
嚴一諾淡淡應了一聲,“有事嗎?”
“我看到你發的尋人啓事了,正好,有點線索。”小凌挑了挑眉,說話留了三分。
嚴一諾心頭一緊,“所以?”
小凌對她結怨頗深,有這麼好心,特地打電話告知她母親的消息?
“我掌握了你想知道的信息,你說所以呢?”小凌嬌笑着反問。
“你會有這麼好心?”嚴一諾挑眉。
當初恨她入骨,現在能特地送上門?小凌的情況不見得比她好,對徐子靳應該恨之入骨纔是。
而作爲徐子靳“喜歡”的女人,她嚴一諾,應該也在這個恨之入骨的名單之內纔是。
“當然沒有,但是沒準就說了呢,畢竟你身上的謎團,我也很想知道。”小凌輕哼,長長的指甲陷入掌心。
所以,這是以物換物的交換嗎?嚴一諾面無表情地想。
“你媽的事情,知道的人根本沒有幾個,外面的人,更不清楚。因爲徐子靳,徐家,早就將她的消息封鎖了,但是我,有幸知道一些實情。”小凌勾了勾脣,聲音輕柔地說着。
她的語速不疾不徐,話裡放出來的信號,卻跟引誘魚兒上鉤的魚餌。
嚴一諾心動了。
就目前而言,她確實沒有找到母親的任何蹤影。
“考慮得如何?”等了嚴一諾幾秒,小凌迫不及待地問。
嚴一諾抿脣,“如你所願。”
“那好,詳細的情況,出來見面再說吧。”小凌勾脣輕笑,聲音說不出的冷意。
明知道這裡面被小凌設了陷阱,但是作爲可能知情的人,嚴一諾又不願意放棄這個希望。
她深吸了口氣,冷靜地問:“地址,時間?”
“下午兩點,維多利亞廣場的咖啡廳。”
掛斷電話,嚴一諾靜坐在沙發上很久。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一場戰爭,無法避免。
下午兩點,維多利亞廣場。
嚴一諾準時到的,小凌已經等待五分鐘了。
她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拿着女士香菸吞煙吐霧,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顯得很低調。
但嚴一諾還是明顯地感覺到,小凌比之前豐腴了不少。
小凌率先站了起來,挑剔的目光,在嚴一諾身上劃過。“昨天我在一個公交站牌下面看到你,我還以爲,自己看錯了人。沒想到……”
沒想到,今天她們就面對面坐到一起了。
嚴一諾在她的對面坐下,“長話短說吧,我想我們沒有敘舊的必要。”
她們的感情,遠不到那個地步。
“看來你還記着我的仇。”小凌鮮紅的嘴脣勾起,似笑非笑地說。
“你來是跟我算舊賬的?”嚴一諾要了一杯白開水,直言反問。
相看兩相厭的人,完全沒有裝出我們感情不錯的假象。
“脾氣更大了,嚴一諾。你想知道你媽的消息,我想知道你死而復生的原因,乾脆,我們交換問題好了。”
來之前,嚴一諾就猜到,小凌會圍繞什麼問。
但是她爲什麼“死而復生”,這中間的真相,不能坦白。
“我先來,你知道,徐子靳有一個兒子嗎?”小凌搶先問。
問完之後,目光緊緊盯着嚴一諾的表情,唯恐漏過她的絲毫反應。
“知道。”
“那是誰生的?”小凌心神一震,表情猙獰而失控地問。
嚴一諾笑了,輕輕點了點桌面,“該我問了,淩小姐。”
現在,她們之間只能說是認識的陌生人,用淩小姐這個稱呼,並不過分。
小凌氣惱地點了點頭,端起咖啡狠狠灌了一口。
“我‘死後’,我媽做了什麼?”這是嚴一諾的第一個問題。
否則,徐子靳應當不會隨意出手纔是。
說到這裡,小凌的笑容就多了幾分真。
畢竟,這件事說起來,還是一件暢快的事情。“她刺殺徐子靳。”
嚴一諾心頭一震,刺殺?
什麼時候?難道母親知道,中間有徐子靳的手筆?
嚴一諾沉思出神了。
“接着我的問題,孩子,是不是你生的?”小凌緊接其後問。
嚴一諾消失的時間,不長不短,近一年。
這是一個讓人很容易多想的時間。
那麼的巧合。
如果,這個答案是真的,那徐子靳在中間扮演什麼角色,可想而知。
“不是。”嚴一諾沒有絲毫猶豫否認。
她的表情太過鎮定,太冷靜,而且找不出一絲端倪……
小凌不太相信,“真的嗎?那爲什麼你剛好消失了近一年的時間?你這個答案,我不怎麼相信。”
聞言,嚴一諾反而笑了。
笑得小凌滿臉不解,有什麼可笑的?
“淩小姐,你的意思,明擺着將徐子靳的那個孩子算到我頭上了,我回答是或者不是,在你看來,都不是真的。你心裡認定的,纔是真的,不是嗎?”
小凌被問得有些氣惱,“我這個說法,是最合理的猜測。”
“夠了。”嚴一諾冷冷打斷她。“你來就是試探我罷了,如果你不信我說的,那接下來的談話,也沒有必要進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