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一諾在家休養了兩週,期間約翰藉着朋友的名義,基本上天天都來看她。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表現出興趣之後,他的眼神,動作上的改變,可以讓人清楚地看出來。
他眼裡的柔情,藉着偶爾跟嚴一諾的眼神接觸,稍稍的流露出來。
雖然程度不深,但嚴一諾作爲一個敏感的女人,自然不會對此毫無察覺。
對此,她很無奈,現在她的狀態,最沒有心思的就是觸碰感情的事。
但是約翰沒有說什麼,她又不能去戳破這一層關係,只能在他每次來的是,佯裝鎮定,並且和約翰保持適當的距離。
“我怎麼看你最近經常是有電腦呢?”約翰直直走到嚴一諾的面前,指着她的電腦說。
“你在休養,就應該安心地放下別的事情。否則,事倍功半。”
嚴一諾的目光從電腦屏幕上抽離,她輕扯紅脣,搖頭否認。“我沒事的,約翰。”
從半個月錢起,她可以說真的是身無分文,也沒有一絲經濟來源了。
曾經衣食無憂的大小姐,不得不想辦法改變現狀。
她的運氣不錯,通過網絡找了一份翻譯的工作,她將自己的信息和翻譯樣本寄過去之後,那邊果然將她聘用爲兼職翻譯。
雖然薪水不算高,但是最起碼支持她的開銷不成問題。
“一諾,你們那裡的女孩子,都跟你一樣要強嗎?”約翰深邃的眸子,直直看着她問。
要強?
她這樣,就要強了嗎?
嚴一諾完全不覺,他沒有見過自己曾今的樣子,那是徹底被保護起來的嬌花,什麼都不曾經歷。
一直到……
“不,東方的女孩,堅韌漂亮,當你真正接觸過,纔會真的感覺到她們的不同。”
比如宋唯一。
其實她和宋唯一的接觸不多,但這是她認識的最原汁原味的東方女孩。
她只能從最淺顯的方面瞭解宋唯一,長得漂亮,不懼困難從國內追到國外,跟嚴一諾理解的差不多。
嚴一諾自己也是從小在國外長大,跟本土的女孩,還是有着區別。
約翰站起來笑了,“我已經接觸過了。”她不正是其中之一嗎?
連續工作了三個小時,嚴一諾的眼睛有些酸澀。
恰好,她感覺身體狀態好了不少,便將電腦收了起來。“約翰,中午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吧。”
這段時間,約翰提供了許多的幫助,這一頓飯,怎麼都不能省。
“你現在ok嗎?”約翰擔憂地看着她。
嚴一諾欣然起身,點頭。“那是當然,我很久沒有出過門了,今天的天氣正好。”
冬日的太陽不大,金黃金黃的打在身上,穿着厚重大衣的嚴一諾只感覺到溫暖。
他們去了一間普通的西餐廳,嚴一諾和約翰分別坐在兩側,正好面對着彼此。
殊不知,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徐子靳的耳中。
正在公司的徐子靳,手裡的鋼筆咔擦一下,被捏斷了。
男人英氣勃勃的臉上,彷彿聽到了妻子出軌一般,蒙上了一層冰霜。
“哪裡的西餐廳?”徐子靳慢條斯理地將鋼筆朝垃圾桶一扔。
“就在嚴小姐住的小區附近。”盯梢嚴一諾的人,都爲徐子靳的反應發憷。
徐子靳冷冷勾脣,“去清場。”
“啊?”
“對我的話有什麼異議?”他擡眸,幽深不見底的黑眸閃動着一團團火焰。
嚴一諾……
“沒……沒有,屬下這就去。”下屬結結巴巴地否認,趁着這個機會,飛快地溜了出去。
徐子靳在辦公椅上停留了幾分鐘,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不用了,你回來。”
電話那邊的下屬頭皮一麻,不敢有異議地答應。
徐子靳出現在這間不大的餐廳裡的時候,引起一陣小小的轟動。
畢竟,男人身上的尊貴氣息,跟小小的西餐廳格格不入。
正好是飯點時間,好些情侶在吃飯,女孩都流露出驚豔的眼神。
這人之中,也包括了嚴一諾。
只是她不是驚豔,而是臉色發僵,徐子靳來這裡做什麼?
“一諾,你怎麼了?”約翰感覺到她的失神,低聲叫喚一句。
嚴一諾搖頭,抿了一口牛奶,但對於從門口直直走向她這個方向的徐子靳,他們的距離卻越來越近了。
嚴一諾強裝的鎮定,被他的到來打敗,壓根緊咬着,如果徐子靳來搗亂,她就打算將手裡的牛奶潑過去。
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由遠及近。
那一道頎長的身影,在他們這裡經過的時候,彷彿停頓了那麼一秒鐘。
嚴一諾抓着杯子的手青筋暴起,彷彿下一刻徐子靳有任何一個動作,她就有行動。
約翰擡頭,看到那天,在嚴一諾家門口見到過的那個男人。
他有些驚訝,而徐子靳,目光相接的那一刻,緩緩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約翰頷首,可那個尊貴不凡的男人卻視若無睹般,從他們的身邊走過。
嚴一諾緊繃的臉蛋,在徐子靳走過去後,才稍稍鬆開。
但很快,她發現自己高興得太快了。
因爲徐子靳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準確地說,是她的背後。
中間隔着沙發椅背,也就是背靠背的關係。
嚴一諾的臉色難看得厲害,徐子靳悠悠地叫來服務員,悠閒點着餐。
“一諾,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約翰驚詫片刻後,纔回過神。
顯然,他們應該是認識的,但是這個時候,卻故作不認識對方,那約翰只好當什麼都不知道。
嚴一諾胡亂的搖頭,“先看看吧,還不確定。”
因爲徐子靳的到來,她吃東西的胃口和交談的心思,完全淡了。
以她對徐子靳的瞭解,這種人怎麼可能會來這樣的餐廳吃飯?至於他爲的是什麼,嚴一諾冷冷一笑。
徐子靳,還真是不死心。
“那倒也是,事關未來的路,要規劃好。”
徐子靳耳力很好,自然聽到了隔壁的交談,尤其是那個男人跟嚴一諾說話時流露出的一臉愛慕,他剛纔經過的時候看得更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