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抖了抖腦海裡的廢料,說:“你別貧嘴,實話實話,也別不好意思,其實呢,好幾次你睡覺,我都聽到你說夢話,喊的是夏繁星的名字哦~”
“是麼,那我一定是在罵她有眼無珠吧。”沈慕白麪不改色地說道。
“……”
得,沈慕白總有歪理。
不過他說的也不錯,每次睡夢中他就算囈語說到她的名字,那都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八成是在罵她瞎了眼。
繁星失笑,視線重新移向了窗外。
其實是有很多話想問沈慕白的,只是身份不合適,問出來也不合適。
既然是夫妻了,這次失誤割腕,也算曆經生離死別了一場,那她是不是可以信任沈慕白呢?
車內陷入死寂般的沉默,沈慕白沒有開口,只是微微眯起星眸,大概也是因爲她的話而觸景生情了吧。
算起來,夏繁星已經去世一個月了,初得到消息的那晚,他幾乎崩潰得承受不住,獨自在月無疆一杯接一杯的烈酒喝下肚,以此掩飾內心的恐懼與失落。
之後,他頭痛欲裂,只想倒頭大睡,誰知在走廊上,被溫蔓攔截了下來,她用當初夏繁星說過的話狠狠羞辱了他,惹得他當機立斷就將她帶到了自己的房間,他掐住她的脖子質問她是怎麼知道四年前她被夏繁星拒絕的事情的。
那件事只有他和夏繁星知道,頂多夏繁星會告訴連景辰,可是溫蔓這個只有二十歲左右的黃毛丫頭當時卻趾高氣揚地戳破了!而且她的神情竟然給他一種就是夏繁星死而復生再一次羞辱他的錯覺!
她當時怎麼說的來着?
說她是夏繁星的好朋友,他表白失敗的那晚,夏繁星就已經告訴她了。
他氣得火冒三丈,心想一定要好好懲罰懲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便逼迫她去浴室將自己洗乾淨等着他享用。
美其名曰“五千萬肉|償”,其實就是想嚇唬嚇唬她,好讓她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
誰料後來他進去的時候,發現她竟瘋了似的衝着冷水澡,企圖冷卻體內的春|藥藥性,沈慕白自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當時冷水打溼了她的衣服,將她散發着青春氣息的胴|體勾勒得玲瓏有致。
後來,一切就那麼順理成章,他和她發生了關係。
那一夜,食髓知味,從此他戀上了她的滋味,欲罷不能。
醒來後,溫蔓早已桃之夭夭,只留下一張龍飛鳳舞的紙條,上面寫着對他的評價——器短活爛快三秒,差評!
有意思,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如此戲弄他沈慕白呢!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對這個一|夜|情對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彼此都恍恍惚惚的,唯有沈鳴安靜地開着車,時不時朝後視鏡裡瞄兩眼,看看他倆到底怎麼回事。
繁星閉着眼睛,頭靠在車窗上,輕聲問:“四年前你被拒絕夏繁星之後就離開了z市,後來一直在美洲麼?”
“我去美洲,和被她拒絕無關。”沈慕白收回飄遠的心思,十分傲嬌地擡手捋了下自己額前的碎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