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勁琛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人像綁豬崽似得綁在牀上,更沒有想到,綁他的人還是與他同牀共枕的女人。
他不排斥跟薄悠羽玩點你情我願大家都比較喜歡的“遊戲”,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喜歡被人暗算、捆綁,他不是抖M,靠別人虐待享受快感,特麼的他是個男人,活生生的男人!哪個正常男人能喜歡被自己的女人玩捆綁paly。
薄悠羽單薄的身子抖了抖,卻硬是咬着牙沒有鬆口。
只有跨過現在的這道坎,她才能真正的擁有這個男人,想到費盡千辛萬苦得來的同心蠱,薄悠羽稍稍放鬆了些。
雙眸含淚,泫然欲泣,“勁琛,你別這樣吼我,我難受。”
雷勁琛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他特麼也難受啊。
不知道爲啥,他總覺着今天如果順了薄悠羽的意,他會後悔一輩子,而且他現在渾身都在冒冷汗啊。
總有股冷意順着腳底板往上爬,瘮得慌。
對於近乎雷達一樣的直覺,雷勁琛非常自信,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更加不能讓薄悠羽繼續下去。
鬼知道他都經歷了什麼,前一秒還在車上,再一睜眼就已經被人綁住了,雷勁琛心思百轉,眼角餘光掃了一遍,整顆心都沉了下來,什麼時候,雷家竟然成了薄悠羽的囊中之物,他暈着被人弄回來家裡人沒看到嗎?
還有,牀的四周都焊上了鐵欄杆,這些能避開雷家中人的眼睛嗎?
這一刻,雷勁琛想了很多,越想心越沉,他可以寵着自己的女人,可以爲她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讓她衣食無憂,比別的女人好上千倍百倍,但他不能容忍一切脫離自己掌控的虛空感。
既然薄悠羽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綁到牀上,會不會下一秒就把他結果了?
雷勁琛一身冷汗,漆黑如墨的眸子掠過絲絲寒意,必須想辦法制止薄悠羽的動作,今天的事情解決了,家裡必須大換血。
還有,肖謙呢?難道肖謙也叛變了?
在雷氏莊園不遠的地方,一輛車子靜靜地停在能看到整個雷氏莊園面貌的地方,車窗開着,駕駛座上坐着猶如雕像般的男人,他保持這樣的姿態很久了,銳利的眸光在黑暗的夜色中越發冰冷。
嫋嫋煙霧升騰,將他的臉籠罩在其中,明明滅滅的煙火在他指間閃爍。
男人側過頭,冰冷的眸光落在燈光昏黃的房間上,半晌,嘆了口氣,無奈道:“蛇蠍女人蛇蠍女人,少爺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說罷他將菸頭捻滅,拿起手機翻出之前更得到的號碼,身爲雷家的管家,他是不會允許那種女人得意的。
很快,電話被人接通,裡面傳來含含糊糊的聲音,“喂,你好哪位?”
肖謙沉默了一下,“樂小姐你好,我是肖謙。”
……
“勁琛,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薄悠羽趴在牀沿上,雙手抓着欄杆,黑亮的眼睛灼灼地盯着雷勁琛。
也不等他回答,她繼續喃喃道:“你可能已經忘了,但是我卻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你一身白色西裝,繫着紅色的領帶,看起來特別帥氣,燈光打在你的臉上的那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了天使。”
雷勁琛一陣惡寒,臉色愈發深沉如水,天使?
“從那個時候我就發誓,將來一定要嫁給你。”
雷勁琛冥思苦想,翻遍了記憶都沒找出他們的初見。
“從那以後,我瘋狂的蒐集你的資料,拼命的想要追上你的腳步,雖然……雖然後來你追求江雅瓏,可我從來沒有放棄。”
雷勁琛拼命搜索着記憶裡關於薄悠羽的方面,卻詭異的發現,在他過去三十多年的記憶裡,竟然完全沒有薄悠羽的存在。
“江雅瓏很好,漂亮、優雅,是A市男人們心中的女神,你喜歡她,瘋狂的喜歡她,跟我喜歡你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你會在出差回來給她帶禮物,會在每個有意義的節日送她最喜歡的花兒,會在她需要你的時候及時出現在她的身邊,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多羨慕她,多想那個人是我而不是她。”
雷勁琛沉默了,見鬼的,他還真記不得了。
“只是雅瓏並不喜歡你。”
晴天霹靂!
“她喜歡的是林宸東,是那個天之驕子林宸東,你看着她、我仰望着你,我們這樣走過了青蔥年少,哪怕江雅瓏從來沒有表現出對你有丁點的喜歡,哪怕她同時周旋在幾個男人中間,你仍舊沒有放棄喜歡她。”
雷勁琛開始懷疑,是不是薄悠羽的腦子出問題了,他可以確定自己不是那樣的人,哪怕再喜歡一個人,他也不會失去理智,不會卑微到可以看着自己喜歡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周旋。
“我真的好羨慕,好羨慕,我那麼喜歡你,一心一意的喜歡你,雅瓏有什麼好呢?她不過是出身比我好,有個疼她的爸爸媽媽,除此之外,她有什麼能比的過我呢?可你喜歡啊,你喜歡我能有什麼辦法,我不想看着你傷心,所以我接近她,旁敲側擊的告訴她你的喜歡,只是雅瓏她太高傲了,認爲只有這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才能配的上她,而你,還差了那麼一點。”
“我很爲你不值,也曾勸說過你,只是那個時候你深陷在其中,哪怕你爺爺極力反對,你也堅持,我的勸說又怎麼可能管用呢。”
雷勁琛不覺着意外,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雷老爺子跟江老爺子一直不和,兩人從來不會出現在同一個場合,爲了井水不犯河水,他們連相同的產業都沒有,每次都極力避開對方。
“你知道你爲了她做了些什麼嗎?”薄悠羽一隻手從欄杆穿了過去,細細摩挲着雷勁琛棱廓分明的臉,眼中一片癡迷。
“你還記得嗎?你爲了她大冬天的只穿着單衣跑到西城給她買早點,可買回來才發現她已經吃了別的男生送的早飯;你爲了她特意專機從荷蘭運回鬱金香,她卻以自己更喜歡純潔的百合花而不屑一顧;你爲了她跟別的男神打架,把人家打的鼻樑、手腕骨折,學校差點給你記過,她卻埋怨你太魯莽。”薄悠羽說着說着眼裡閃過一絲暗芒。
她在這世界上最痛恨的人不是樂小汐,而是江雅瓏,明明她不比自己多什麼,可她卻能得到雷勁琛全心全意的愛,在那個懵懂的年紀,雷勁琛把所有的激情都給了她,而她卻不知珍惜,一遍又一遍的踐踏他的感情。
那個時候她好恨,恨不得一刀子捅死她,她求而不得的感情,她卻棄之如履,怎麼能不讓她痛恨呢。
或許因爲她的恨太明顯,雷勁琛看了出來,威逼利誘她離開江雅瓏,不然就對她不客氣了。
那個丰神俊朗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薄脣每吐出一個字,都讓她心如刀絞。
她恨江雅瓏,更怕雷勁琛對她的厭惡,所以她只能灰溜溜的離開天朝,出國留學。
她以爲,這輩子她再也見不到雷勁琛了,以爲江雅瓏那個婊丨子能享受他一輩子的寵愛時,時刻關注着雷勁琛動態的她發現,江雅瓏竟然是雷勁琛的姑姑?
姑姑?
天知道她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興奮,那一夜她徹夜未眠,在酒吧裡嗨了一夜,突然,薄悠羽的臉色一暗,那一夜是她最興奮的一夜,卻也是她最痛恨的一夜,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回到那時候,一巴掌扇醒迷瞪大罪的她,因爲也是那一夜,醉的不知東南西北的她被幾個黑人侵犯了。
美國本就是個開放的國家,在性方面更是自由到一個令人無法置信的地步,再者酒吧向來是魚龍混雜的地方,尤其是夜晚的酒吧,燈光迷離,醉生夢死的人忘卻了所有現實中的憂愁,瘋狂的喝、瘋狂的跳。
當時她一個人出去,又喝的醉醺醺的。
東方女性在外國人眼裡是個香餑餑,她本身長的也不算醜,天時地利人和,可不是讓人侵犯的對象麼。
第二天早上醒來才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牀上,渾身青青紫紫,雙腿間、牀單上一片污濁,地板上隨意扔着大塊衛生紙,渾身跟車碾過的一樣,她若是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那才真成豬了。
薄悠羽不是沒有讓人找過那些侵犯了她的人,可那麼大的地方,人流量那麼大,找幾個人談何容易,最後只能不了了之了。
所有人都知道,黑人傳染病挺多的,她又被幾個人侵犯,嚇的她連着幾個月一直在做檢查,注射抗體。
薄悠羽恨,恨江雅瓏、恨那些侵犯她的人、恨當時在酒吧裡明明看見她被人帶走卻不施以援手的人、恨給那些人開放的酒店、恨自己,唯獨沒有恨雷勁琛,只是覺得委屈,她爲雷勁琛保持了二十多年的處子之身,卻被幾個畜生不如的男人奪取了。
她做夢都想,如果那個奪走她第一次的人是雷勁琛多好,如果在她遭遇危險的時候雷勁琛猶如天神一樣站在她面前多好。
薄悠羽眼神暗了暗,一股子暴虐的氣息從她心裡升騰起。
勁琛啊勁琛人,如果那個時候你能出現多好,是不是我就不用承受慘無人道的對待?可那個時候你在幹什麼呢?陪着樂小汐那個賤人談笑?還是做着當時她被人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