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再三，戚釋楊還是覺得先去前臺小姐那兒告訴她上面審批的結果比較好，之後再去黑衣男子那兒問問能不能知道些什麼。
戚釋楊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什麼動靜，便直接推開門進去了。
前臺小姐正坐在桌子面前，看着面前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眼神無神，顯得無精打采的。
“嗯……”戚釋楊低沉的聲音似乎打斷了前臺小姐的思緒，前臺小姐的目光轉移到了戚釋楊的身上。
昏暗的燈光讓人看不清戚釋楊臉上的表情，棱角卻分外分明。
“是不是結果下來了？”前臺小姐有些走心的問道。
戚釋楊對於前臺小姐的反應有些意外，原本以爲前臺小姐肯定很激動，但現在看來卻是自己考慮的太多，前臺小姐的反應相當的淡定。
嗯……
戚釋楊有些猶豫，不知道接下來如果告訴前臺小姐可能需要她在這裡待一段時間，等到出庭做證人之後纔會安排她走她會有什麼反應。
“可能需要你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戚釋楊覺得這是最簡單也是最委婉的表達了。
前臺小姐微微瞥了一眼戚釋楊，很快又把頭低下了，沒有說話。
戚釋楊見狀，繼續說道：“等到做了證人之後，就會安排你出國的，現在如果你出去太危險了，沒有辦法保證你的安全。”
前臺小姐只是冷笑了一聲，和當天她說出事實的時候完全像是兩個人。
她搖了搖頭說道：“我當初就該想到的，還以爲能夠避免什麼，現在到頭來還不是被關在這裡，和坐牢有什麼區別呢。”
前臺小姐這番話讓戚釋楊有些不知所措，可是還是繼續說道：“我們這樣也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聽到戚釋楊這樣說，前臺小姐便也沒有再說些什麼，而戚釋楊看到這種狀況也覺得沒有什麼要說下去的必要了。
看了一眼前臺小姐，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回到辦公室裡孫明看到戚釋楊的表情，猜到了似乎心情並不是很好，便也沒有再說些什麼而是轉身繼續去工作了。
“孫明，你去看看我們之前逮捕的那個黑衣男子。”戚釋楊突然轉頭對孫明說道。
正在認真工作的孫明自然是被戚釋楊突如其來的聲音有些嚇到，轉頭怔怔地看着戚釋楊，“啊？”
只見戚釋楊撇了撇身旁一臉茫然的孫明，繼續說道：“你去審問看看之前我們逮捕的那個開黑色麪包車的那個人，看看他能不能說出點什麼，這麼久了。”
孫明瞬間明白了戚釋楊的意思，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戚隊。”說着便準備去黑衣男子所在的房間。
不過在門口的時候，孫明突然轉身回頭看着戚釋楊，“戚隊，你不去問嗎？”
戚釋楊想到自己的推測，如果林財晁真的是有目的的話，那一定知道自己是戚文浩的兒子，而且對很多事情一定都有所瞭解所以恐怕自己去根本問不出什麼。
“我這邊還有點事情，就不去了。”戚釋楊淡淡的說道。
“哦，好的，我知道了。”孫明看到戚釋楊的表情，便也沒有再說些什麼徑直朝着黑衣男子的房間走去。
等到守門的管理人員把門給打開，孫明看到了正坐在椅子上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聽到動靜，只是微微擡了擡頭，看到是警察，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便把頭低下去不再看孫明。
看着眼前有些尷尬的氣氛，孫明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可是想到戚釋楊交代的任務，還是覺得應該硬着頭皮打破此時的沉默。
“咳……
”孫明咳嗽了一聲，打破了房間裡面的沉默。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孫明，表情有些不滿，眉頭緊皺着，但是仍然沒有說話。
孫明看到黑衣男子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便也沒有再問些什麼，只管問自己的話，“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沉默……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孫明不禁覺得有些尷尬，“如果你說點什麼的話，可能會減輕你的罪行。”
聽到這句話，黑衣男子臉上一直無所謂的表情突然正經了起來，孫明很明顯的能感覺到黑衣男子的情緒變化，繼續說道：“有利的證據完全可以減輕你的罪行。”
黑衣男子有些猶豫，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應該幹什麼，很明顯，黑衣男子必定知道什麼。
人都是自私的，爲了自己的利益難免會去出賣原本說好的事情。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孫明看到黑衣男子的反應連忙繼續問道。
黑衣男子有些猶豫，大概是在想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辦吧，該不該說出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等於背叛，不說的話自己可能一輩子都完了，還有自己的家人……
一系列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黑衣男子幾次想要開口，感覺話到嘴邊了已經但是就是不說出來，讓孫明在一旁可謂是急壞了。
孫明剛想張口說些什麼，一直沉默的黑衣男子終於開口說道：“真的能夠減輕我的罪行嗎？”
無疑親人是殺手鐗了，打親情牌的話黑衣男子肯定會有所動搖。
嗯。
孫明點了點頭。
“林……財……晁。”黑衣男子只說了這三個字。
信息量似乎有些大，孫明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雖然黑衣男子僅僅只說了三個字，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完全是最重要的信息，那就證明林財晁和戚文浩的死亡之間一定有密切的聯繫。
孫明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腦子裡一直回想着剛纔黑衣男子說的話，被巨大的信息量有所震驚。
不知不覺中已經回到了戚釋楊的辦公室裡面，但是整個人全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怎麼樣了？”戚釋楊看到孫明回來開口問道，聲音顯得有些低沉。
孫明整個人完全就在狀態外面自然是沒有聽到戚釋楊說話，“怎麼樣了，他說什麼了嗎？”戚釋楊不禁提高了聲音的分貝重複了一遍剛纔的那句話。
“啊，什麼？戚隊你說……什麼了？”孫明突然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望着戚釋楊。
戚釋楊的眼裡完全看不出絲毫的情緒，只是默默的又把剛纔的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孫明連忙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說道：“說了說了。”
看了一眼戚釋楊的反應，很明顯是在說讓他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林財晁，他只說了這三個字。”孫明一本正經的說道。
戚釋楊聽到“林財晁”這三個字，不禁又想起自己的推測，加上前臺小姐和黑衣男子說的話，自己更加確定林財晁這個人一定和戚文浩的意外身亡有着密切的關係。
戚釋楊並沒有多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接着便轉身看着桌子上那一個小鐵箱，確信裡面一定能夠有東西證明自己當初的猜想。
小鐵箱裡面都是一些照片，還有一些不知道是誰寫的那種文藝的文字，然後就是一枚戒指了。戒指上面刻有“lcc”三個字母的縮寫，而鐵箱又是自己親生母親的……
這中間會是什麼關係，想必聰明的人應該想的都差不多吧。可是作爲警察凡事都要講究證據，單憑猜想是
沒有用的，一定要找到能夠讓人信服的證據。
戚釋楊繼續在箱子裡面翻翻找找，把所有的照片、紙張全部都拿出來竟然也有厚厚的一小疊。無疑是要一張張的看了，看是不是能夠有什麼發現。
戚釋楊把所有的紙張都鋪在桌子上，準備一張張的過一遍。
正準備開始的時候，孫明突然的話倒是提醒了戚釋楊自己忘記做的一件事情了，“戚隊，秦悅忻那邊上面說可以找律師來保釋她了，問我們有沒有幫忙找？”
戚釋楊恍然大悟，是說一直覺得自己有什麼事情沒有做，竟然忘記了自己答應秦悅忻的話了。
“對，我都差點忘了。你打電話找個律師吧，找個好點的。”戚釋楊連忙說道。
孫明自然是明白戚釋楊的意思，便點了點頭按照吩咐去做了。
戚釋楊繼續看着桌子上一堆照片還有密密麻麻的字，說實話他現在看到林財晁的那張臉就覺得噁心，不知道爲什麼這種人還能夠當副市長，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想辦法把他的罪行一一揭露出來，將他繩之以法。
翻着翻着一疊照片中卻夾雜着一張收據，讓戚釋楊連忙打開。
“正豐珠寶”收據單上的四個大字立即映入了戚釋楊的眼簾。
“正豐”……戚釋楊一直在腦海裡搜尋着正豐珠寶的位置，這家珠寶是H市很有名的老商家了開了很多年了已經。收據上的時間戚釋楊算了算，正好是自己親生母親二十五歲的時候，這樣想想那麼戒指一定是那個時候買的了。
戚釋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立刻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朝着警局門外跑去。
孫明自然是不理解戚釋楊突如其來的動作，想必是突然找到了什麼突破點吧，想了想還是繼續幫秦悅忻找個好律師，否則戚釋楊一定又要說他了。
孫明撥通了一位律師的電話，彬彬有禮的說道：“喂，卓律師嗎？對，我是孫明，請問你明天有時間嗎？”
“嗯，對。是這樣的，希望你明天過來這邊保釋一下這位小姐。”
“對對對，稍後我把她的信息發給你，還有整個事情的經過。”……
“好的好的，那就麻煩您了。”
……
掛斷電話之後，孫明終於舒了口氣，算是又完成了一件事情。
另一邊，戚釋楊根據單據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家所謂的“正豐珠寶”。
還好，地址沒有變，這樣調查起來也方便一些。
戚釋楊走了進去，對着迎面的營業員有些禮貌性的問道：“你好，請問一下這張單據是你們店裡的嗎？”說着，便把手上的那張單據拿給營業員。
營業員看了一眼單據，點了點頭，“是的呢，是我們這的。”
聽到營業員這樣說，戚釋楊心裡自然是開心，或許離找到證據又要更進一步了。
“那麻煩你幫我找找當時開這個單據的人好嗎？”戚釋楊繼續說道。
營業員繼續看了一眼單據，扭頭便對着遠處的一位中年婦女招了招手，說是這邊有人找她。
這一切都如此的順利讓戚釋楊的心情不禁有些開心，也舒了口氣看來自己這個想法是很正確的。
那位中年婦女應聲走來，走到面前的時候，戚釋楊才覺得應該是在這裡工作了很多年的人了，中年婦女都算不上了，這樣一看應該是有五六十歲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能不能清楚的記得都不知道了。
“你好。”雖然年紀看起來有些大，但是整個人還是很和藹的。
戚釋楊一時間竟然忘了要如何開口，一路上想好的問題瞬間都忘記了，竟然有些語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