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陸詩月反問,“如果連你都不知道,難道我們會知道?”
陸美琪看了陸詩月一眼,想要爭辯,可又不知道什麼說纔好,吞吞吐吐了幾聲,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陸詩月的眼睛裡裝滿了疑惑和失望,她看着陸美琪,聲音微微顫抖,“你就這麼恨我媽媽嗎?”
陸美琪一驚,擡眼瞪着她,“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要不是你對我媽媽的恨已經到了極限,又怎麼會在牆壁上都畫下你媽媽殺死我媽媽這樣的畫面?陸美琪,你真的是太狠了……”
陸美琪見陸詩月的話語篤定,再看看陸啓元的目光裡也帶了一絲疑慮和驚訝,她連忙站起來,手臂伸長了指着陸詩月,“陸詩月,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沒有,我根本什麼都沒有做,你不要在這裡誣陷我。”
“誣陷?你說我誣陷?那好,那我問你,這是你的房間,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除了剛剛王媽進來給你送早飯外,應該就沒有其他人進來過了吧?整個房間裡,只有你一個在,這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做的?”
“我怎麼知道?反正不是我做的。”
陸美琪拔高了聲音拼命的辯駁着,可是陸詩月壓根一點兒都不相信她。
陸美琪沒有辦法,只好把目光投向了陸啓元,“爸爸,她不相信我,你總不會不相信我把?我真的是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做啊。”
陸啓元這會兒也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因爲此時此刻,他的腦袋裡全是剛剛看到的那面牆壁上的東西,觸目驚心,讓他心裡顫抖。
自從陸啓元知道了靳芳就是被艾雅莉害死之後,他的心裡真的受到了很多的煎熬。
他既覺得對不起靳芳,可現在艾雅莉死了,他又不能再爲了她做些什麼。
他恨透了艾雅莉,可是現在艾雅莉已經自殺了,他也實在不忍心再多說什麼。
明明是艾雅莉害的陸詩月從小就沒有親生媽媽,可他卻實在是不忍心將這份罪惡強加在陸美琪的身上,所以這些天,陸啓元當真是很難過的,很矛盾的,很煎熬的。
好不容易熬到艾雅莉的葬禮完了,他本想着,過幾天,就把陸美琪重新送出國,這樣眼不見心不煩,說不定他的心裡能夠好受一點。
可是現在,他又看到這副情景,這簡直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啊,這讓他如何接受的了?
看着陸啓元越來越陰鬱的表情,陸美琪的心裡漸漸感到了害怕。
她拼盡全力跑過去,一把抓住陸啓元的手臂,“爸爸,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做,我也不知道這是誰在我房間的牆壁上畫的,我根本不知道啊。”
陸美琪的聲音不斷顫抖着,可是語調卻越來越高。
陸啓元的眉心皺的更緊了,他嘆了口氣,輕輕的推開了陸美琪。
“美琪,月月說的對,這是你的房間,你要說不知道,那我們就更加不知道了……”
陸美琪啞然,是啊,這是她的房間啊,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可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昨天吃完晚飯,她因爲心情不好,所以早早的就睡下了。
她半夜倒是醒過一次,可也是拿了牀頭的水喝了幾口,隨後又躺下睡了。
一直到剛剛王媽敲門進來,她也還是迷迷糊糊的沉浸在睡意裡,她根本不知道這牆壁上的畫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又是什麼人所爲的。
既然暫時也問不出什麼,陸啓元也沒有心情再在這裡待下去。
此時此刻,這個房間讓他感到無比的壓抑,只要再在這裡多待一秒鐘,都能讓他感到無限的難受。
“好了,公司還有事,我就先走了,這件事情隨後再說吧。”然後他又轉過頭來看着身後的幾個下人,“今天務必把這裡收拾乾淨。”
下人們點點頭,陸啓元轉身離開。
陸啓元都走了,陸詩月還有什麼留在這裡的必要呢?
她也轉身離開了。
陸美琪看着陸啓元和陸詩月離開的背影,再看着那些下人們看向她的時候,目光裡的驚恐和畏懼,她的心裡再次抓狂。
她猛地擡起頭,看着牆壁上的畫,可是,當她看了幾秒鐘之後,就感到心口處一陣陣的難受。
她馬上跑到衣帽間,換了身衣裳,然後急急忙忙的出門了。
冷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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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凌澈坐在辦公室裡看文件,就聽見門外一陣吵鬧聲傳來。
緊接着,就是冷南方推門而入,身後的幾個助理全都是一臉無奈又急切的模樣。
“冷總,我們想要攬着他的,可是……”
冷凌澈臉色倒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擺擺手,示意助理們出去。
助理們出去後,冷南方快步走到冷凌澈的面前,然後將手裡的一本文件夾啪的一聲甩在了桌子上。
“冷凌澈,你實在是太卑鄙了,你居然用這樣的陰招來對付我,你簡直就是個小人。”
“小人?”冷凌澈冷笑了一聲,隨後靠在椅背上,一臉慵懶的看着冷南方。
“你說我是小人?哈哈,我就是小人了,怎麼樣?難道你想要假扮成醫生,跑到醫院想要暗害陸詩月,你不是小人嗎?我和你這種想要害人性命的人比起來,我可能還要高尚很多呢。”
冷南方的眼睛裡,有熊熊火燃在燃燒,他冷哼了一下,然後不限輕蔑的說道,“果然啊,果然是爲了陸詩月那個小賤人。一向在別人眼裡冷酷如冰山的冷凌澈,在遇到陸詩月之後,也不過就是變成了一個賤胚子,什麼都肯爲了人家做,真是可笑。”
冷凌澈的笑容在冷南方的話語落下後,微微收斂了幾分,不過他的臉上卻不見惱怒的神情。
他冷冷的看着冷南方,一字一句的道,“如果你想要我用更卑劣的手段對付你,那你就繼續說下去好了。我反正不介意一條瘋狗在這裡亂吠。”
“你……”
冷南方氣急敗壞,可卻絲毫拿冷凌澈沒有辦法。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情,脣角的冷凝變成了一絲狡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