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月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當然了,我是你姐姐,你受傷了,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再說了,你和冷總單獨去醫院,也有些不方便,所以,還是我陪着一起去吧。”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陸美琪心裡恨恨地想,她早就應該猜到的,陸詩月怎麼可能捨得爲她做嫁衣,怎麼可能幫她說話。剛剛陸詩月讓冷凌澈送她去醫院,她就覺得不對勁兒,原來。她是在這兒等着呢。若是現在她和他們一起去醫院,那到醫院一檢查發現她是假裝受傷的,那冷凌澈一定會當場翻臉,以後她就別想再接近他了。可若是現在不和他們一起去醫院,更加不好交待。
陸美琪不過是想爭取多一點的時間和冷凌澈單獨相處,現在陸詩月跑出來攪和,實在是成心壞她的好事。
這個陸詩月,真是狡詐。陸美琪狠狠地想着,臉上卻沒有透露半分,她輕輕晃了晃自己的腳踝,然後突然低呼一聲,“呀,我的腳,我的腳沒事了。”
“啊?沒事了?怎麼會呢?剛剛不是還疼的站不起來嗎?不是還說受傷了,很嚴重的樣子嗎?怎麼這會兒就沒事了?美琪妹妹,你是不是不想麻煩我們送你去醫院啊?我給你說,你千萬別硬撐,我們還是趕緊去醫院吧。”說着陸詩月就要上前去拉陸美琪,可是陸美琪往後一退,躲開了她的手。
陸詩月見陸美琪躲閃,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這時冷凌澈似乎也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上前一步對陸美琪說,“是啊,要是真的受傷了,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否則這麼多人看着,到時候我也不好向陸總交代啊。”
陸美琪擡頭看看冷凌澈,他這可是頭一次如此平和的和她說話呀,可是,可是……
這個該死的陸詩月。
陸美琪心有不甘,可是這個時候也不允許她搞出什麼花樣,算了,算了,她使勁兒搖搖頭,儘量讓自己的心平復下來,讓自己的臉色看上去沒有異樣,她微微一笑,頗爲感動的對冷凌澈說,“冷總,你不用感到過意不去,你能夠這樣關心我,我已經很滿足了。如果你真的覺得不好意思,那改天你請我吃飯好了。不過,現在我的腳真的沒事了,我現在還要去爸爸的辦公室籤合同,所以我要先走了。拜拜,冷總。”
陸美琪說完,還不忘拋給冷凌澈一個十足的媚眼,然後轉個身離開了。
好戲看完了,在場的衆人也都散了。走廊裡只剩下了陸詩月和冷凌澈兩個人。
陸詩月本來不想說什麼,想要趕緊走人的,可是無奈冷凌澈就是堵在她面前,將她離開的路擋住了。
陸詩月低着頭,輕輕抿了一下嘴脣,然後頗爲無奈的擡起頭,目光裡露出疑惑。“冷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冷凌澈看着陸詩月面對他永遠都是一張冷的似冰的面孔,沒有表情,沒有溫暖,沒有笑容,他的心裡就有一分失落和不甘。他自認爲自己不是一個招人厭煩的人,也從來沒有得罪過她,可自始至終,她對他,除了無盡的冷漠就是無法跨越的距離感,無論他怎麼努力,無論他怎麼想要靠近,可是她卻一直和他保持着距離,彷彿他永永遠遠都不可能走到她身邊。
冷凌澈幽深暗黑的眸子裡閃過幾絲難以察覺的痛楚,可是下一秒又被他掩蓋過去。“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我……”
“好了。”陸詩月想起那晚冷凌澈緊緊攥住她的手臂,那樣的力道幾乎可以將她的手臂捏碎,他掌心的溫度幾乎可以將她的肌膚灼熱,冷凌澈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卻只能不知不聞不問。
陸詩月輕輕嘆了口氣,挑了挑眉梢說道,“好了,那天額事情我已經忘了,你以後就不要再提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陸詩月說完就要離開,可是一轉身居然看見喬新樑從不遠處走過來。陸詩月心裡一震,真是冤家路窄啊。
喬新樑也看見了陸詩月,脣角微揚的到她面前,禮貌的和她打招呼,“陸大小姐,好久不見啊。”
陸詩月的臉色比剛纔更加冷漠了,還外加了幾分陰鬱,好像只要她一看見喬新樑,就是不爽加不爽。
陸詩月壓根兒就不想理他,他的嘴臉讓她感到無比的噁心,半垂下眼皮,冷冷的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冷凌澈看着陸詩月冷的讓人發慌的表情,心裡有些疑惑。他不知道爲什麼陸詩月每次見到這個喬新樑,都是一副痛恨的樣子,眉眼間彷彿是藏了鋼針一樣的尖銳冷冽,好像分分鐘都能夠將喬新樑置之死地。
爲什麼會這樣呢?難道,難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喬新樑看看陸詩月那雙幾近冰封的雙眼,心裡莫名的沉了一下,不過臉上倒是沒有任何表現的,還是笑眯眯的說道,“剛剛我在陸總辦公室見到了陸二小姐,現在又見到陸大小姐,還真是巧啊。陸大小姐是來這裡看望舊同事呢?還是來視察工作啊?”
陸詩月眉心一皺,脣角卻是揚起一道輕蔑的笑意,“我來我家的公司做什麼,難道還要向喬總報備?喬總是不是工作很閒呀?否則哪裡來的閒情逸致,管我的事情?”
喬新樑臉色一變,乾巴巴的笑了兩聲,“哦,我不是這個意思,陸大小姐千萬不要誤會啊。只不過關心一下而已。”
關心?陸詩月冷哼一聲,腦子裡全是前世的碎片。
前世,喬新樑就是藉着關心的名義,一步步的接近陸氏,接近陸美琪,他關心了陸氏的發展,最後陸氏就變成了他豪奪的目標,他關心了陸美琪,最後陸美琪就變成和他狼狽爲奸的賤人,一對狗男女。這些都是因爲喬新樑那些冠冕堂皇的關心而換來的。
陸詩月想到這裡,小小的拳頭又不自覺的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