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門外的人,景玥近乎雀躍的想要撲到來人的懷裡,卻被左銘風眼疾手快的避了過去。此時的左銘風,哪還有什麼工夫理會景玥,一門心思全在那個縮在角落裡小小的一團熟悉的身影上了。
景玥眼睜睜地看着心愛的男人向着另一個女人快步走去,眼底裡盡是不甘與嫉妒。她又偏偏聽到,左銘風對着貝依若講話的聲音是多麼溫柔,又透着關切。
“依若,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確認貝依若身上沒有什麼大礙,左銘風站起身來,看着正在發呆的景玥,眼疾手快的一把拖住她,迅速的拿起旁邊的麻繩,就要把她綁了起來。
“銘風,銘風,你要做什麼?!”景玥大喊,劇烈地掙扎着,神情中帶着一絲驚恐,“你竟然爲了這個女人,要這樣對我。難道,難道,你剛纔說的要娶我的話,是在騙我?”
左銘風一時不察,竟然被景玥掙脫了出去,景玥一把就將鐵門關上,幾下就落了鎖,左銘風和貝伊若全都愣住了。
“放開我!左銘風!”反應過來的左銘風把景玥拽了過來。
景玥試圖掙脫左銘風的束縛,可無奈男女的力量差距的太過懸殊,景玥力氣再大,也撼不動男人一分一毫,只能任由左銘風將自己綁起來,扔在角落裡。
左銘風的所作所爲,如同一盆涼水,直接傾瀉到景玥身上,而她自己,不管多不願意承認,但也不得不認清現實,只有自己百般逼迫,他才肯對自己吐出一兩個帶着情感的字眼,還那麼生硬。
“通常情況下,我不屑於用騙女人這種方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左銘風拍拍手上的灰塵,“可你,景玥,你做出的事情,真讓我噁心。我不騙你,又有什麼辦法?”
“我有什麼錯?!”景玥突然發了狂,歇斯底里地朝着兩人喊道,“我只是喜歡你,我有什麼錯?!錯的是貝依若,她就不應該來勾引你。你身邊的女人,都該死!”
貝依若將頭轉過去,不再看景玥,她懶得和這個女人再爭辯什麼。她已經明白,在女人面前,在愛情面前,尤其是在女人的愛情面前有理也是說不清的。這一點,在景玥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她愛左銘風,愛的近乎癲狂。
貝依若有時候會想,景玥也許沒她自己想的那麼愛左銘風,恐怕只是內心的執念太深,或是慾望使然。
而左銘風只是靜靜地看着景玥發瘋,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他極有紳士風度地等着景玥發泄完,接着只是平靜地說了一聲,“你本來就不該從監獄裡出來。”
景玥冷笑一聲,把頭轉到一邊,“你不是喜歡貝依若嗎?我告訴你,她今天,是活不成了。左銘風,你今天就等着給她收屍吧。”
“別讓我自己動手,”左銘風冷着臉,不耐煩地扯了扯領帶,不想再和景玥再這麼耗下去,浪費時間。畢竟,在房裡的定時炸彈,還正在倒計時着。
“我說了,我身上沒有,你儘管來搜啊。”景玥閉上眼睛,將身子向後傾,大有任憑處置的意味。
都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左銘風再也顧不上許多,便索性親自動手去搜了。景玥的表情一臉自得,似乎她早就料定左銘風終究會一無所獲。
而事實,也確實是如此。沒有找到鑰匙的左銘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嘗試着用身體去撞門。
“銘風,不要,”看到這一幕,貝依若眼裡泛着淚光,心疼地喊道,“不要這樣,會很疼。”
左銘風停下動作,不自覺地揚起嘴角,能讓貝依若心疼,他此時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沒事,伊若,我不疼,你不要擔心。”
隨着時間一點點地流逝,定時炸彈的滴滴聲顯得格外刺耳。可無奈,左銘風力氣都已經快用盡了,格外堅固的鐵門仍是絲毫未動。
“銘風,你走吧,”貝依若着急地大喊道,“不要再管我了。時間不多了,你要是再不走,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不,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彷彿是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左銘風一臉堅定的隊長貝依若深情地說,“依若,如果我們今天不能出去,就算和你一起死在這裡,我也心甘情願。”
面對如此深情的左銘風,貝依若早已經感動不已,她眼含淚光,“銘風,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和我一起死在這裡,你還是走吧。你今天能來救我,我就已經很感動了。如果讓你爲了救我,而搭上一條性命,我在天上也會良心不安的。”
“這,與你無關。”
“我做什麼,都是我心甘情願的。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喜歡你。我疼你,護你,爲你做這些事情,都是因爲你是我愛的女人。”
“可是……”貝依若被左銘風突如其來的告白搞得有點懵,都到了這個時候,他怎麼還有心思對自己告白呢?
貝依若糾結的聲音倒叫他哭笑不得,這遲鈍的小女人。
左銘風輕輕的說道:“好了,不用想那麼多了,反正我們都已經快要死了。我說這些,只是覺得,反正以後也沒機會和你說了,乾脆在臨死前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此時,定時炸彈的滴滴聲已經不再刺耳,反而被這幅畫面襯的有些溫情。兩個人都笑着,絲毫感覺不出來任何死亡將至的恐懼。
而身旁早已經被兩人忽略的景玥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左銘風,她知道,左銘風是喜歡貝依若的,但卻沒有想到,他已經喜歡她到了這個地步,心甘情願的爲她付出生命。
景玥不甘心,爲什麼她都已經這麼努力了,到頭來還是看到這樣的結果。他們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嗎?呵,真是諷刺。
“那麼,你喜歡我嗎,貝依若?”左銘風目光深沉。
“嗯。”貝依若紅着臉,聲音低若未聞的應了一聲。
“嗯,是什麼意思?”
左銘風鍥而不捨地問到,貝依若佯怒,“就是喜歡啊。”
他的嘴角揚起:“只要有你這句話就好了,我死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