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過衛景曦這一巴掌,算是靳顏撞大運。
只是胡嘉欣恨得牙癢癢,到底是年輕氣盛,戲拍完,她就把衛景曦堵在了洗手間。
向來只有衛景曦堵別人,頭一次見堵自己的,衛景曦的臉色便不太好看了。
“衛姐姐,今天這麼好的機會,你爲什麼不給靳顏一點教訓看看?”
“沒必要吧。”衛景曦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是冷笑。
胡嘉欣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卻不甘心地追問道,“你就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我特意……”
“少跟我姐姐妹妹的來這一套,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想拿我當槍使?”衛景曦毫不留情地打斷了胡嘉欣的這段話,語氣狠厲,“我跟靳顏過不過得去那也是我跟她的事情。”
“我也是好心,”說這話的時候,胡嘉欣明顯沒有了底氣,聲音也小了下來。
衛景曦輕蔑的眼神從胡嘉欣身上掃過,彷彿是一根長滿了刺的鞭子一樣,在她身上灼燒着,畢竟是新人,再有手段也沒厚臉皮到刀槍不入的境界,被衛景曦這麼諷刺了兩句,眼裡面頓時有些紅了。
“自不量力。”
衛景曦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洗手間,獨留胡嘉欣藝人咬牙切齒地望着她離去的方向,總有一天我會站在比你們這些人更高的地方。
小黃在保姆車裡面繪聲繪色地跟靳顏形容自己躲在洗手間隔間聽到的牆根的時候,靳顏一臉的詫異,“你八卦偶八卦到洗手間去了,是要準備改行當記者嗎?”
小黃被噎了這麼一句,訕訕道,“這不是順便麼?早上吃東西吃的太急了,肚子疼蹲了一會兒,誰知道就看到這事兒啊。”
“還說,你早上跑到哪兒去了?找你找不到,也沒叫我起牀,差點誤了事。”
“哎?”小黃急的叫出聲來,“不是陸總給我打電話讓我不要叫你的麼,早上,陸總說的呀……”
聽到陸總兩個字,靳顏猛地回過神來,保姆車上此時兩雙耳朵都豎了起來,一個是相處久了變得很八卦的宋君寧,另一個是聽到陸擎深的名字腦子裡面就響起警報的晏寒沉。
“咳咳……”靳顏乾咳了一聲,“那什麼,不是要去吃飯麼,走吧。”
他們坐的是宋君寧的保姆車,晏寒沉的戲份已經殺青,今天只是來補一個鏡頭,這會兒算是提前給他準備一個小範圍熟人的殺青宴慶祝一下。
宋君寧笑的意味深長,“你不趕回酒店陪某人麼?”
這話說出口,車廂裡神色各異。
晏寒沉的臉色尤其的不好看。
靳顏倒是沒察覺出什麼,擺了擺手,“他是來工作的,估計已經走了。”
“你別估計啊,打個電話問問吧,別到時候陸總怪我們把你拐帶走了。”
宋君寧說這話,總讓靳顏覺得他別有用心。
眼下晏寒沉在這兒,陸擎深對晏寒沉本來就沒個好態度,見面提到他就臉色一沉,她哪兒敢這麼大大咧咧地直接打電話過去問啊,不如假裝以爲他走了算了。
“我沒帶手機。”早上走的匆忙,這也算是一個比較合適的藉口,
“我來打吧!”小黃偏偏是個最不會看眼色的,沒等靳顏阻止呢,電話已經撥通了。
那邊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讓靳顏忍不住渾身一顫。
要完。
“陸總,我們這會兒要給寒沉哥慶祝殺青,靳顏今晚要晚點回去了,提前跟你說一聲,行的吧?”
那邊半天沒說話。
靳顏已經嚇得手心冒汗要去搶手機了。
“不過你一個人待着也沒意思,要不一起來吧。”
小黃說這話的時候,靳顏覺得眼前一片煙花綻放。
真要完啊?
在陸擎深眼中,晏寒沉一直是個眼中釘一樣的存在,最起碼在靳顏眼中以爲的是這樣,提一次晏寒沉的名字都要被他冰冷的眼神射殺半天的。
陸擎深應該不會來的吧?她隱隱有些期待。
“好。”
清冷的聲音從揚聲器裡面傳來。
宋君寧沒來由的笑了一聲,意味深長的目光在晏寒沉和靳顏兩個人身上掃來掃去,“有意思了。”
不顧靳顏殺人的目光,小黃還自顧自的沉浸在既然陸總要來,是不是可以吃更貴的料理這樣的幻想中。
殺青宴是小範圍的聚會,到場的就只有宋君寧,晏寒沉,靳顏,小黃,還有剛從錫城飛過來的徐姐。
跟宋君寧突然熟絡起來一部分是錦繡這部戲的原因,但是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爲徐姐,宋君寧這個人毒舌又腹黑,儘管是在大衆面前表現的溫文爾雅,其實骨子裡面對誰都很冷漠,他這輩子要是有十分溫柔的話,其中三分給了宋芊語,剩下的,全都給了徐敏容了。
至於晏寒沉,他在劇中與衛景曦有感情戲,除此之外,對手戲都是跟宋君寧的,兩個人也算是惺惺相惜,相見恨晚,聊得很不錯,自然也就熟了起來。
這頓飯原本沒有任何問題,大家都熟悉,吃什麼都無所謂。
偏偏來了一個看起來極其不適合聚會場面的陸擎深。
靳顏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沒見過陸擎深在什麼朋友聚會中有過什麼好臉色,更是別說顧全大局了。
今晚上這頓飯,靳顏從一開始就是提心吊膽的。
地點定在日料店,挺高檔的一個地方,專門定了一個包廂,脫了鞋子坐在榻榻米上面的那種,三文魚、海膽什麼之類的生鮮都被小黃這個吃貨點了個遍,快上菜的時候,纔看到陸擎深姍姍來遲。
幾秒鐘之前,宋君寧還好整以暇地問了一句,“你們家那口子該不會不來了吧?”
靳顏明面上說着怎麼會呢,說好的要來的就會來,其實她心裡面巴不得陸擎深臨時有事根本來不了這樣的聚會。
天不遂人願,話剛說完呢,外面就響起一陣歡迎光臨的聲音,包廂的服務生連着開了好幾扇推拉門,迎來了這位不速之客。
“各位不好意思,有點事情,來晚了。”
陸擎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與往常不一樣的是,身上那套褐色手工西裝,胸口口袋裡面整整齊齊地疊着手帕,仔細看他的西裝袖口繡了龍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