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陸擎深的私人公寓門口,不由分說,靳顏的身子直接被他打橫抱起,徑直就進了家門,將海東那張滿是戲謔的臉關在門外。
外面汽車發動的聲音漸漸遠了,夜色歸於沉寂。
陸擎深踩着公寓的地燈,將她一路抱到沙發上,靳顏用毯子捂着自己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在陸擎深的身上轉悠。
“我餓了。”她隔着毯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後擡頭可憐兮兮地看向陸擎深。
“我也是……”
他虎視眈眈的看着她,話到他嘴裡怎麼就變了味了?
靳顏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直看出一聲火苗兒來,趕忙作勢要下了沙發,“我……我要衝個澡。”
沒走下沙發呢,就被捉住了一隻纖細的腳踝。
在溫熱的掌心裡面,彷彿摩挲出了火光一樣,燙的慌。
一股熱流從腳踝那兒開始緩緩地爬遍了全身。
“你……你幹嘛?”她的聲音沒來由的弱了下來,掙扎的力道太輕,反倒像是欲情故縱的把戲。
陸擎深依舊是平淡如水的一張臉,有些粗糲的大手順着腳踝摸索到她的腰際,然後靳顏猛地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跟沙發分離開來,被他抱着進了浴室。
淋蓬頭的水劈頭蓋臉的落下來,她躲閃不及,被涼水激的驚呼了一聲,猛地彈到一邊,正被他攬入懷裡,唯一能遮擋身子的黑色羽絨服掉落在浴室外面,門縫裡隱隱可見內裡香豔的場景。
她被他困在浴室裡面做了很多次,隔開淋浴間的玻璃門形同虛設,如玉的手腕被他狠狠攥住壓在瓷磚壁面上,耳邊傳來他粗重的呼吸聲,光滑的脊背被他的胸膛蹭着燃起一團團火焰,腰後下方兩團渾圓夾着一杆炙熱進進出出,她整個人像是被烤熟了的蝦一樣,腳趾手指都蜷縮在了一起。
眼前是星光繚亂,身上是燎原大火,她半邊臉緊貼着冰涼的牆壁,試圖給自己降些溫,偏偏這兒好不容易找回一絲理智來,脖頸間細密的啃噬感又讓她飄飄欲仙,身子彷彿是失重了一般,被折騰來折騰去,任人宰割。
粗糲的大手在她起伏的小腹上徘徊了一會兒便摸到上面來,在冰涼的牆壁和點赤白玉一般的胸口直接硬是擠出一條縫,將她一手掌握住,狠狠地一番蹂.躪,直至她咬着嘴脣叫喊出聲來,那隻手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下一秒攥住了她的下巴,強逼着她扭過頭來。
“嗯……”她迷迷糊糊地叫出聲,卻被同樣粗重的喘氣封住,天旋地轉,斗轉星移,翻江倒海,攻城略地。
折騰到她雙.腿發軟,幾乎都站不住了,他才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抱着她衝了個澡,扯了一塊浴巾裹上然後才帶回臥室。
靳顏覺得渾身像是被打通了一樣舒暢,在被窩裡面翻了個身,又爬上了他的胸口。
陸擎深低頭看了一眼勾着自己脖子的兩條玉臂,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怎麼,沒要夠?”
她這會兒還暈着,聽見這話,耳根子又開始泛紅發燙,小手攥緊成拳錘了他胸口一下,“都怪你,我晚飯都沒吃。”
陸擎深眉頭微微揚起,攥住她的手腕,低下頭咬住了他的耳廓,聲音沙啞充滿了誘惑,“我看你還有力氣,不如先把我餵飽?”
深埋在臂彎中的臉頰顯出淡淡的粉色,宛如紅霞一般,染的陸擎深心中一陣酥麻。
暖風過陣,靳顏驚呼了一聲,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身子便被壓住了,滾燙的五感交織在一起,被浪翻滾,她嗯嗯啊啊地叫了好一會兒,反倒激起他的獸慾,溫柔細膩全都消失,只剩下幾乎要將她推到牀下去的力道,好半天才聽得耳邊一身悶哼,隨機體內攝入一股熱流,她那一瞬間像是陷入一片混沌一般,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聞到一股麪湯的香味,她在牀上掙扎了一會兒,裹着牀單坐起來,愣愣地看着門外。
昏黃的燈光,看不見人影,只聽見樓下傳來鍋碗瓢盆哐當作響的聲音。
窗外還在下雨,讓人心生寒意。
她裹緊了被單赤着腳下牀走到牀邊,伸手抹了一把窗戶上凝結的水霧,然後望見外面的月色,月色漸漸暗沉,眼看着就要天亮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彷彿剛睡,又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她無法抗拒陸擎深給她帶來的激情中的歡愉,卻也無法避免每次激情之後的困頓疑惑,靈魂和肉體彷彿住着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一個讓她義無反顧地去沉淪,另一個讓她看清界限,認清自己的位置。
陸擎深把麪條澆上一層滷肉之後,端到餐桌上,正打算上樓看看他的小可愛醒了沒有,就聽見樓梯上傳來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擡起頭,撞見靳顏穿戴整齊下樓的樣子。
他眉頭一皺,“你要出門?”
靳顏不自然地擡起手腕,撫了撫耳邊的碎髮,點了點頭,“伊詩慕的代言,今天晚上的秀場我要出席走秀,提前去化妝試衣服。”
現在不過凌晨,出去這麼早,怎麼想都覺得怪異。
陸擎深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語氣中透着冷漠,“還有別的原因麼?”
靳顏猶豫了一下,淡淡道,“沒有。”
陸擎深沒有攔着她,任憑她走出玄關,開門關門。
走出公寓的那一瞬間,外面的冷風從脖子領口灌了進來,她打了個冷戰,腦子裡忽然就響起出門前瞥見的餐桌上熱氣騰騰的麪條來。
陸擎深站在門口,看着緊閉的家門,眼神冷到了極致。
這個女人彷彿是一個喂不熟的狼崽子一樣,不論是什麼場合什麼氛圍,總能說翻臉就翻臉,說走就走。
“叮咚”一聲門鈴響聲,他神色微微一愣。
開門後,精緻的一張笑臉瑟縮在羽絨服下面,畏畏縮縮地看着他,悶聲道,“我晚飯還沒吃,要不我吃了飯再走吧。”
下一秒她被擁入溫暖的胸膛,腦門撞在胸膛上的時候,撞得七葷八素的,彷彿撞上一座有彈性的牆面一樣。
他的吻猶如狂風暴雨一樣落下,讓她措手不及,卻第一次欣然接受。
奮不顧身就奮不顧身吧,即便以後有什麼變故,她甘願承受,且先顧着眼前的歡愉,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