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這a城的王。
縱使蘇奇山此刻並不想將蘇羽熙交回來,也只能在內心的暗自誹謗。
“席先生,要是你扔了的話,那麼你們這一家四口怕是就會變成你一個人了。”強忍着淡定,蘇奇山緩緩的說道。
“是嗎?要是你敢的話你就試試。”狹長的眸子裡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即使已經到了城西,這裡完全就是沒有信號沒有人煙的荒郊野外,即使在這裡,他還是感受到了一股脅迫的氣息。
“你當真以爲我不敢嗎?”此刻已經窮途末路了,蘇奇山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
打定主意要綁架蘇羽熙的時候,他就已經考慮到後面可能會出現的情況了。
他繼續待在a城,這條命,如果不是丟在席焱琛手上,那麼就一定是丟在a城那幫飯桶警官手上。
與其這樣,他還不如自己爲自己闖出一條生路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蘇奇山,我警告你想清楚,把熙熙送過來,這百分之五十的股權讓渡書你帶走,我席焱琛說話算話,從不玩那些陰的。”
要是蘇羽熙此刻是醒的,席焱琛還可以耐着性子拖延時間,不過熙熙已經昏迷了,他現在唯一想的事情就是將她送往醫院。
這裡雖然是在郊外,可是水庫周圍全都用來修大壩和堤防了,連個遮陰的地方都沒有。
讓她這麼暴曬在日光下面,席焱琛是萬分不捨的。
“你當真嗎?”蘇奇山忐忑不安的問道。
進一步到底是生還是死,他總得做出選擇。
席焱琛點點頭,就算這個世界都毀滅了,他也不會拿蘇羽熙的生命安全來撒謊。
蘇奇山想着就是儘早拿着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溜之大吉,至於蘇羽熙他這個舅舅也只能說聲抱歉了,在金錢面前,親情似乎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略微思索,蘇奇山咬了咬牙,下定心思還是相信席焱琛。
他拿着一把匕首,微微靠近蘇羽熙的脖頸間,向着席焱琛靠近。
要是他敢耍什麼花招的話,反正自己也已經是亡命之徒了,他不介意再多拉一個墊背的。
席焱琛站在原地,內心焦灼不安,那緩慢移動的步子似乎如同一顆顆眼花,在他心頭髮出悶哼聲。
蘇羽熙的臉逐漸清晰起來,可是她就那樣無意識的躺着,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
在距離席焱琛還有五步遠的地方,蘇奇山突然頓住了腳步。
“好了,剩下的你走過來。”
防人之心不可無,在江湖上行走就沒有絕對的合作伙伴,他憑什麼要百分百相信席焱琛呢?
席焱琛點點頭,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蘇羽熙,一步一步。
修長的步子帶着些許僵硬,他渾身的血液都快麻木了,他找了一晚上的熙熙竟然這樣躺在別人的手中,她活蹦亂跳,每天在自己耳邊溫言細語似乎已經是好幾個世紀以前的事情了。
“好了,現在人已經在你面前了,席先生是不是該把股份讓渡書給我了?”
緊捏着手中的匕首,蘇奇山得意洋洋的說道。
眼看着就快要成功了,只需要一步他就可以拿到了。
可是席焱琛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盯着蘇羽熙一動不動,把深邃的眸子也陷進了。
“怎麼?你要反悔嗎?”
蘇奇山惱怒的說道。
在這個時刻,什麼都有可能會發生。
不過幸好他本就沒想着活着回去。
“不是,我只是想問你,熙熙到底怎麼了?”席焱琛薄脣微張,冷冷的聲音讓人感到心悸。
蘇奇山心中咯噔不止,他怎麼能夠說實話,那樣他不僅拿不到股份還會被席焱琛視爲仇人。
他可從來不大方,能夠斬盡殺絕的人他從來不多留一個活口。
“這日子熱,侄女就有點中暑了。”
蘇奇山打着哈哈,內心忐忑。
同時朝席焱琛伸出一隻手去,很明顯的就是要那份股份讓渡書。
他的全部心思都是蘇羽熙,席焱琛原本也就沒有打算留着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可是就在他剛打算交給蘇奇山時,一枚子彈突然擊中了他拿着匕首的那隻手。
槍聲被淹沒在聲勢浩大的水流聲中,不過大家還是驚慌不已。
因爲有槍的話就說明對方是有備而來的。
子彈穿破皮肉的疼痛,讓蘇奇山痛得直罵娘,狠狠的瞪着席焱琛,用另外一隻手迅速撿起匕首,“看來我侄女也並沒有那麼值錢啊,何必演這麼一場情深似海的戲碼呢?”
他被騙了,不過蘇羽熙起碼還在他手裡。
他這一刀下去,損失的可就是三條命。
用一條命換三條命,天底下哪裡還會有這麼划算的生意?
蘇奇山的動作快,席焱琛的動作更快,乘着他彎腰的瞬間猛然一腳踢在對方的腰部。
知道他腰有傷的人沒有幾個,而席焱琛恰巧是知道的人之一。
子彈的疼痛,以及腰間那猛然被撕開一般的痛,讓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扔着疼痛還想彎腰撿起刀子的時候那手肥膩的手已經被席焱琛狠狠的踩住了。
他身爲道上的老大,雖然是在刀尖上生活,可是已經養尊處優了很多年,如今這樣的屈辱與疼痛,讓他不由得發顫。
匕首已經被席焱琛踢得遠遠的,而原本看起來並無異常的草叢裡,如同螞蟻出洞一樣,密密麻麻的走出許多舉着強的黑衣人。
蘇奇山帶的人最初還想反抗,早已經把槍眼對準了席焱琛和蘇羽熙,就等老大一聲令下,他們就好扳下扳機。
可是當對方的人手以兩倍三倍的數量出現時,這些人心裡也沒底了。
要是槍子的速度沒有對方快,那麼待會兒躺在地上的人可就是他們了。
“你,竟然出爾反爾!”即使倒在地上,蘇奇山還是在憤怒的打滾。
他在道上摸爬滾打了這麼些年,竟然敗在在一個年輕人手上,這口氣讓他如何咽得下去,而且這還事關自己的生命安全。
“怎麼?你給我機會讓我告訴你我的計劃了嗎?”一如既往的冷漠,一如既往的無情。
擡着蘇羽熙的兩個傭人的腿早已經嚇軟了,就等着席焱琛將她帶走。
“你……竟然拿你自己老婆孩子的命做賭注,你可這是好老公啊。”即使敗了,蘇羽奇山的嘴皮子還是不繞人。
如果要硬拼硬的話,那麼毫無疑問蘇奇山上輸的那一方。
將蘇羽熙從兩個傭人手中接過蘇羽熙的時候,席焱琛的心霎時鬆了一口氣,對着空中比了一個手勢,頓時砰砰的槍聲就如同在遊樂園聽到的玩具氣球一樣的聲音,這一次徹底的蓋過了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