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阿琛來看你了。”席焱琛主動問候道。
他是她帶的最後一屆博士生導師,雖然他修的是金融商學專業,可是這位無所不精的老師,簡直就是個萬花筒一般,總是能夠讓人看到世界有多麼的精彩。
老人點點頭,目光和藹的盯着席焱琛,都畢業這麼多年了,只有席焱琛每年還定時拜訪她,這也讓她很是感動。
忘了一眼面前的牌子,上面寫着安特·李幾個字。
“老師,您好,我是蘇羽熙。”蘇羽熙笑容甜甜的,不知道該叫什麼,不過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安特·李滿意的點頭稱讚道,“小姑娘,有前途。”
許是老人年紀大了,因此語速很慢,蘇羽熙能夠清楚的她說的話。
“謝謝你的誇獎,我會繼續努力的。”蘇羽熙認真的說道。
伯樂大賽只是一個起點,她要像寒月老師一樣,成爲她那樣耀眼的人物。
“阿琛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女孩嗎?”雖然一大把年紀,可是眼睛還是很清亮的,兩人之間親密的姿勢已經說明了一切。
席焱琛笑着點點頭,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追到這個心愛的女人。
三人也愉快的交談着,沒想到寒月也過來的,並且讓蘇羽熙更加吃驚的是,寒月也是安特·李的學生。
蘇羽熙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離那些只有在電視上纔會看到的人物這麼近,頓時內心的歡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而且,更着急的是,他們都用英文聊着天,讓蘇羽熙腦袋上的問號不斷被放大,她着實聽不懂。
幸好席焱琛還會小聲的翻譯幾句,不然她只能全程尬笑了。
老人聲望很高,想要與她交談的人也很多,不過她那副處變不驚儒雅的模樣,深深的折服了蘇羽熙,這是得有多麼深厚的文學積澱,纔能有這樣不凡的氣度。
從宴會廳回去之後,她一直惦記着給蘇雅打電話報喜,這時席焱琛也不好阻攔什麼,無奈的掏出手機。
要是他沒有算錯的話,蘇雅現在應該還在醫院。
國內外有時差,蘇羽熙是算着時間打的,可是蘇雅並沒有接。
連續打了好幾次,都被直接掛斷了。
不是她沒有時間接,而是她根本就不敢接,萬一暴露了位置就不好了。
得了大獎,熙熙正在興頭上,她不能讓自己住院的壞消息影響到她的心情。
打給蘇雅無人接聽,蘇羽熙只好按個兒給家裡其他人打電話。
因爲家中安裝的是座機,所以當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蔣正清正着急的裝着打包盒,他還以爲是蘇雅催促的電話,急急的說道,“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去醫院。”
“什麼醫院?”蘇羽熙着急的問道。
聽出了聲音不對勁,蔣正清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可是此刻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只能企圖着敷衍過去,“啊,哈哈哈,熙熙啊,沒什麼醫院啊,沒事的,你剛剛聽錯了。”
和他們一起住了那麼久,蔣正清一撒謊就緊張蘇羽熙是清楚的,所以她繼續追問道,“姨父,你就別騙我了,誰生病了嗎?你爲什麼要去醫院?”
蔣正清知道古靈精怪的蘇羽熙,此刻要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她是不會相信自己的。
無奈,也只得實話實話。
不過,等說完之後,他的頭皮就開始發麻了,等會兒去了醫院之後,蘇雅肯定是要罵他的
還沒有回酒店,蘇羽熙掛斷電話之後,就着急的對席焱琛說道,“阿琛,我想回國,現在就回去。”
席焱琛點點頭,並沒有拒絕。
司機直接調轉了車頭,朝機場的方向而去,酒店裡的物品自然會有人收拾好之後郵寄回來,不過蘇羽熙卻是着急不已。
她竟然不知道蘇雅已經住院半個多月了,還是因爲自己的事情。
小姨住院了,她卻不能陪在她身邊,她自責不已,一路上都心神不寧。
“別擔心了,小姨目前只是不能劇烈運動 好好修養就會沒事的。”席焱琛溫柔的安慰道,他實在是不忍心看到她皺眉的樣子,不論是因爲什麼情況。
蘇羽熙驚訝的擡起頭,“你知道這件事情?”
席焱琛點點頭,“是小姨說不能告訴你,她不想影響你發揮。”
“那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蘇羽熙不敢置信的問道。
從自己的爸爸媽媽去世之後,小姨一家人就成了她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要是她們有什麼三長兩短,話,自己怕是也沒有勇氣活下去了。
使勁兒的捶打着席焱琛的胸口,蘇羽熙難受不已,比賽沒有那麼重要,她一點兒都不喜歡被名利圍繞的感覺,可是她希望那些親人能夠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幸好這次小姨並沒有受很嚴重的傷,不然她真的不能原諒自己。
“熙熙,你冷靜一點,是我不好,我沒有告訴你,都是我的錯。”緊緊抱着蘇羽熙,席焱琛胸口悶悶的說道。
他希望能夠爲她分擔一點點難受,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可以。
終於,等她困了累了,安靜的躺在席焱琛懷裡的時候,臉上的淚痕都還清晰可見。
一覺睡醒,已經在a城了。
她一動,席焱琛就醒了。
“這是哪裡?”蘇羽熙迷糊着問道。
a城的氣溫比英國要低一點,替她圍好外套,席焱琛溫柔的說道,“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還有幾分鐘就要到醫院了。”
一晚上的奔波,他們又回來了。
爲了守着她,席焱琛可是一整夜都沒有怎麼睡,眼圈裡佈滿了紅血絲,讓人看着格外心疼。
蘇羽熙摸着他下巴處新冒出來的一片青色,情不自禁的吻了吻,悶悶的說道,“阿琛,對不起。”
昨天是她太激動了,誤會了他。
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自己好。
席焱琛甜蜜的笑着,有這一吻,什麼都夠了。
等車子平穩的停在醫院門口時,席焱琛帶着蘇羽熙下車,因爲已經提前詢問清楚了,所以他直接坐着電梯到了病房門口。
沒有想到蘇羽熙會這麼快趕回來,病房裡,蘇雅正訓斥着蔣正清。
一個威嚴的大法官,此刻在妻子面前就如同做錯事情的小孩子一般,即使蔣正清也在一旁,卻只能看着自己的爸爸捱罵。
要是他幫腔的話,指不定會被罵得更慘。
在病房外面就聽到了裡面的聲音,蘇羽熙激動的推門而進。
“小姨,聽到你的聲音我就知道你沒事兒。”蘇羽熙俏皮的說道。
這中氣十足的嗓門,一個病人可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