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任何一個家庭都是這樣子的,不過我只是希望,萬一老爺子的身體真的不行了,你也不要讓那羣人傷害到熙熙。”蔣正霖神情嚴肅的說道。
席安和席全是兩個很不好對付的角色,在商場上打過交道,所以他清楚這一點。
席焱琛點點頭,“這是自然,我肯定會好好保護好她的。”
至於屋裡那羣因爲家產而起爭端的人,最後是一分錢都拿不到的。
“好,那我走了,你也不用送了。”蔣正霖直接說道,他不過是想和他說幾句話,現在話說完了,自然也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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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真是羨慕他啊,可以擁有這麼美好的熙熙。
坐在自己的車裡,望着這棟燈火通明的別墅,蔣正霖的眼底滿是不捨,這座房子因爲裡面住着一個女孩,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蘇羽熙和席焱琛結婚的時間也有一段時間了,他也是時候該放下這段感情,去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了。
二樓的休息室。
蘇羽熙和席楓正打鬥的激烈,棋下到目前這個局面,就算是她想退讓也沒有路可以退了,而且還需要集中十二分的注意力,不能有絲毫的閃失,否則棋差一招,就徹底的輸了。
不僅是她不輕鬆,對面的席楓也同樣不輕鬆,目光嚴峻的盯着局面,手中的棋子躊躇不定,不知道落到哪裡纔是最佳的位置。
席焱琛再次進來的時,兩人甚至沒有發現。
靜靜的坐在一旁,欣賞着蘇羽熙的側臉,誰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帥的,如果是的話,那麼認真起來的女人也是最漂亮的。
優美的側臉線條柔美,微微的一臉肉感更顯可愛,額頭上幾縷細碎的短髮掉了下來,他甚至想替她撩上去。
許是席焱琛的目光太過於熱切,讓蘇羽熙都忽視不了了,慌忙之中白了他一眼,“你幹嘛?”他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定是來搗亂的。
不僅被自己的老婆兇,就連席楓也兇巴巴的盯着他,“你給我出去!”
這個時候,可不允許任何人的打擾。
無奈,爲了能待在這裡,席焱琛只能規規矩矩的盯着棋盤,一言不發。
拿着手中最後一顆棋子,蘇羽熙緊皺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了,她在混亂的局面中又找到了了一條新的路,也給了自己足夠的退路。
把最後一顆棋子放下之後,席楓也落下了他的棋子,勝負在棋面上已經很是明顯了,不過這微妙的差距讓人不得不同時爲兩人叫好。
這盤棋不僅耗費了大量的時間,也耗費了大量的精神。
在席焱琛的攙扶着,席楓站起身來微微活動了一下已經僵硬的肢體,心中對於蘇羽熙的成見已經全完消失了。
“羽熙,你的棋是誰教你的?技術可真不賴。”能夠在席楓嘴裡聽到誇獎的話,這實在是難得。
“爺爺,我明明都輸了,你還誇我,你就是拿我尋開心呢。”蘇羽熙收拾好棋盤,才站起身來。
學棋的人不僅僅是學棋,更要學會尊重這副棋具。
“你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就是故意讓我的,老頭子雖然年級大了,眼睛還不花咧。”不僅能夠輕鬆的化解他的攻勢,而且還能退讓的不留痕跡,要不是技術足夠好的話,是完全做不到這些的。
“要是爺爺覺得我的技術還湊合的話,那羽熙以後經常過來陪你下棋。”蘇羽熙笑得靦腆,如果席楓不是那麼的兇巴巴,其實也挺好相處的。
“好好好,那可就太好了。”免得他終日在家閒的無聊。
以前是他存的偏見太多了,甚至還沒有試圖去了解她,就認爲她不適合做席家的孫媳婦,不過如今看來,阿琛的眼光還是蠻不錯的。
“下面怎麼樣了?”像是驀然想起了什麼,席楓突然問道。
“我告訴他們,你快要進醫院了。”席焱琛並沒有多言,僅僅就是這一句,席楓點點頭。
那麼此刻下面的混亂,他大概都已經猜到了。
人的貪念是無限的,在金錢面前,一切都算不了什麼。
“走吧,今天爺爺帶你去看一場戲。”拍了拍蘇羽熙的手,席楓神情嚴肅的說道。
這個家,如今還有他頂着,就已經波瀾四起了,真不知道等他去世了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對於席楓對自己的認同,蘇羽熙當然很是高興,不過這即將要面對的爭端,是蘇羽熙最不想面對的。
人的趨利性太過於明顯,一切行動的前提都是以利益爲目的,當年蘇家所經歷的一切她都還歷歷在目,如今又要再見識一遍。
無論是什麼樣的家庭,大概都逃不過這一關吧。
“爺爺,你要不讓他們上來吧。”蘇羽熙於心不忍的說道。
需要佝僂着身子,做出那麼難受的姿勢,畢竟席楓今年已經八十歲了,對於一個老人來說,那實在是困難。
席楓點點頭,便任由着蘇羽熙把自己扶到休息室的沙發上坐下,而席焱琛自然去叫下面焦急等候的席家人。
一聽到召喚,大家蜂擁而至的跑到休息室,一見到他之後立馬着急的問道,“舅舅,你我聽阿琛說你身體不好了,可一定要保重啊。”
“就是啊,席家沒有了你可怎麼辦?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注意身體。”
“要不還是去醫院住吧?那裡的設備條件都會比家裡要方便許多。”
……
嘰嘰喳喳,七嘴八舌,原本安靜的休息室裡立馬被各種聲音塞滿。
甚至蘇羽熙都被他們推開了。
席楓只是神情嚴肅的盯着這羣人,“你們說夠了嗎?”冷冷的聲音帶着許多威嚴。
“說……說夠了。”
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說夠了就閉嘴,首先我是絕對不會去醫院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自己的家裡,自己的牀上,其次,你們不要這麼吵,你們是想今天給我過生日,明天就辦喪事嗎?最後,你們心裡究竟在想什麼,我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即使身子骨不好,但是席楓還是冷冷的說清楚了,倒是這樣坦白一說,讓大家都神色尷尬。
“舅舅,你看看你說什麼話,一家人怎麼可能還有二心呢?我們肯定都是爲了你的身體着想啊。”席安馬屁精似的說道,一臉諂媚的笑容恨不得直接貼上去。
席楓只是撇了一眼,並不做聲,要不是他現在還有點利用價值,就眼巴巴的湊上來,等他哪天沒用了,就算是病死了也不會有一個人關心自己。
世態炎涼,有時候也讓人很是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