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淡淡的籠罩在空中,像是有人用畫筆在白布上淺淺的抹了一層似的。
顧錦城開着車穿梭在山路上,速度卻慢得比人步行的還要慢,因爲從山頭到山腳,已經越發堵得不成樣子了。副駕座上的蘇流年一身盛裝,是金茜茜爲她挑好的伴娘禮服,手拿包裡的手機嗡嗡的響個不停,蘇流年皺了皺眉,不用看也知道是金茜茜的奪命call。
“流年,你真的決定要去做她的伴娘?”顧錦城不安心的轉眸看向她。
蘇流年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回道:“我知道她說的那些話不值得去相信,但是也未必全部都不信。金茜茜的人脈很廣,如果她真的有辦法讓傑森出來,我當然願意!如果她連這個都是騙我的,那麼我更想知道,她爲什麼一定要我去當她的伴娘。”
“你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是還有你在嗎?婚禮上那麼多人,她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蘇流年握緊了顧錦城的手,淺淺一笑,“快開車吧!”
顧錦城收回了目光,才緩緩踩下油門,隨着前面的車子緩緩前進。
金茜茜的婚禮慶典選擇在了山頂上的別墅,聽說這裡擁有最美的風景,尤其是傍晚的時候,但是蘇流年卻毫無心思。車子剛剛停下,她便提着拖地的裙襬,急匆匆的趕往別墅。而顧錦城則在原地,等着身後的陸之然。
“所有的都準備好了,你放心。”陸之然意味深長的說道。
顧錦城點了點頭,擡頭看向眼前張燈結綵的豪華別墅,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蘇流年和幾個相識的名媛點頭打過招呼後,跨進了別墅的大廳。
大廳里人山人海,四五個人相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手裡或是香檳或是紅酒,個個臉上都是一臉的愜意,襯托着蘇流年的臉色是越發的蒼白陰沉。她繞過一旁的圓桌,遠遠地看見顧希瑞遊走在各貴賓之間,眉開眼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蘇流年收回了目光,準備上二樓找金茜茜,卻沒想到金茜茜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她穿着露背低胸的白色拖地長裙禮服,不是蘇流年之前見過的那件新娘禮服。當然,這並不是蘇流年最驚訝的地方,令她最驚訝的,是金茜茜身上的禮服,和她身上的伴娘禮服,一模一樣。
蘇流年無奈的冷笑着,難道,她找自己當伴娘,只是爲了這個?
“咦,這是怎麼回事啊?”
當有人注意到金茜茜的時候,發現了金茜茜和蘇流年兩個人的禮服都是一樣的。
金茜茜站在樓梯上,頓下了腳步,佯裝一臉驚愕的樣子。而蘇流年站在樓梯下,擡着頭望着她,冷笑着,目光裡濃濃的,都是譏諷和嘲笑。
“怎麼能和新娘子穿一樣的禮服啊?”
“我聽說她們以前是朋友,後來鬧翻了,該不會……蘇流年是來鬧事的吧?”
“不管她是來做什麼的,現在和新娘撞衫了,好尷尬的啊!”
周邊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蘇流年始終臨危不懼,看着金茜茜緩緩朝她走來。
“這就是你的目的?想讓我當衆出醜嗎?”蘇流年冷笑着。
金茜茜走到了蘇流年的面前,兩個人身高身材不相上下,四目相對的直視,又是同一件禮服,倘若晃眼過去,不熟悉她們的人完全可以把她們當作一個人看。
“不,我只是想要,剛纔你那樣仰望我的目光。”金茜茜得意的笑着。
蘇流年一怔,挑了挑眉梢,“你還是這麼孩子氣!”
“以前都是你孩子氣,我就不能任性一次?”金茜茜得意的撩了撩長髮,笑得越發燦爛了,“樓上有更衣間,你如果不想被人指指點點的話,最好還是去把衣服換掉吧!”
蘇流年無奈的搖着頭,不屑再和金茜茜爭論什麼,款款提着裙襬上了樓。
金茜茜得意的轉身,心裡默默竊喜道:“蘇流年,今天我會讓你好好嚐嚐當作影子的苦!”
哼!
金茜茜擡步正要離開的時候,這才發現圍觀的人根本沒有散去。
她一怔,隨着那些人的目光望過去,他們居然全部都聚焦在蘇流年的身上?
“雖然兩個人穿同樣的衣服,但是還是蘇流年穿起好看啊!”
“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典雅的氣質,真的是無與倫比的!”
“與其說今天是她和新娘撞衫了,我倒是覺得,新娘的光彩立刻被她比了下去!”
“就是啊!而且我總覺,新娘給人的感覺,很像是蘇流年似的。”
“你們在說什麼?”金茜茜忍無可忍的一聲怒吼,圍觀的人立刻捂着嘴散開了。
金茜茜氣得是牙癢癢,回頭又狠狠的瞪了蘇流年一眼,不顧形象的咬牙切齒。
她就不信,她這一輩子都要成爲蘇流年的影子!
她最痛恨的,就是別人總說她像蘇流年,爲什麼不是蘇流年像她?
金茜茜跺了跺腳,趾高氣揚的轉身離開了。
站在別墅門口的陸之然這才笑道:“我終於明白你爲什麼不上前阻攔了。”
“金茜茜根本是自取其辱。”顧錦城拍了拍陸之然的肩頭,二人一起混進了人羣中。
蘇流年在二樓的走廊上來回走了一圈,試着扭了扭幾扇門的門把手,都鎖得死死的。
她皺了皺眉,又沿着走廊走下去,試過幾扇門之後,終於打開了。蘇流年的心裡長長的舒了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有鬆完,她就被面前的畫面徹徹底底的震住了!
顧錦川衣衫不整的壓在一個女人的身上,而另外兩個一絲不掛的女人則跪在他的身邊吮吸着他的後背,地上隨處都是橫七豎八的裙裳內衣,還有用過的杜蕾斯,場面極盡的齷齪不堪,女人的嬌喘聲和木牀的咯吱聲,都因爲蘇流年的破門而入而戛然而止。
蘇流年立刻別過了臉去,就在婚禮現場發生這種事情,金茜茜不知道?
牀上的女人無所謂的繼續索要着,蘇流年立刻準備要離開的時候,顧錦川卻大大方方的坐了起來,叫住了她,“見者有份,你不如一起來啊!”
蘇流年瞠目結舌的頓下了步子,譏諷道:“我不是金茜茜,更不是這羣雞!”
“這娘們說什麼呢?”牀上的三個女人立刻不爽了起來。
顧錦川卻頗覺得好笑的起身下牀,裹着下身朝蘇流年走來,蘇流年轉身想要離開,門卻被顧錦川的一雙大手摁住了,“你把我大哥迷得神魂顛倒的,一定有什麼本事纔對啊!”
“讓開!”
蘇流年伸手去推顧錦川,手腕反被眼前這個渾身是汗的男人抓住了。
蘇流年一怔,暗驚不好,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
顧錦川卻十分享受的深深的嗅着自己手上的香氣,“啊!果然與衆不同啊!我就是喜歡不同口味的女人!這套禮服穿在你的身上,比穿在金茜茜的身上好看多了啊!”
顧錦川說着色眯眯的望向蘇流年的胸前,還不知覺的擡手探過來。
蘇流年狠狠的咬了咬牙,猛地擡手打開了他的手,提着裙子擡腿一腳踹向了顧錦川的下體,差點踢中他的命根子,反倒是把那層浴巾踹了下來。
顧錦川一絲不掛的站在蘇流年的面前,惱羞成怒,還未等蘇流年開門離開,他立刻霸王硬上弓,抓着蘇流年的手腕將她摁在了牆上,迫不及待地說道:“好啊!看我怎麼折磨你!反正到時候都是一家人,大哥要是滿足不了你的時候,儘管來找我,哈哈哈哈……”
“混蛋!你這個混蛋滾開!”
蘇流年不敢看向他,彆着頭,揮不出卷頭,裙子又束着她的腳,只能仍由顧錦川欺負。
牀上那三個女人更是無聊的望向這邊,竟然頗爲愜意的抽起了香菸,事不關己的樣子。
顧錦川一副諂媚地吻住了蘇流年的脖子,她拼命的反抗,忍不住胸口想要嘔吐的感覺。
不可以!如果被這個禽獸玷污的話,她寧可去死!
蘇流年狠狠的咬着牙,不住的扭動着身子反抗着,終於逮着機會一腳踩在了顧錦川的腳背上,疼得顧錦川一陣嗷嗷直叫,蘇流年趁此機會猛地推開了顧錦川,正當她想要逃離的時候,房門卻突然被人推開了,蘇流年埋首一頭撞見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顧錦城!
蘇流年淚眼婆娑的提起雙眸,顧錦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她已經撲在他的懷裡嚎啕大哭。顧錦城這才放眼望進屋內,當下立刻明白過來,一股冰冷的寒意立刻充斥了整間屋子,就連牀上那無所謂的三個女人都嚇得渾身發抖,各自抱緊了被子,只露出一對惶恐的眸子。
顧錦川痛苦的還沒有站起身子,顧錦城已經大步衝上去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顧錦城揪着他的頭髮,抓着他一頭撞向身邊的櫃子,櫃子上的東西立刻紛紛揚揚的落在顧錦川的頭上。蘇流年一直瑟瑟的躲在了門外,金茜茜走上樓來望着她,皺了皺眉,又沿着敞開門的房間走去,看着滿臉淤青是血的顧錦川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又看向牀上那三個女人的時候,她的驚愕,立刻變成了熊熊的憤怒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