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流年睡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軍營宿舍的牀上了。
她微微眯着眼,強光刺得她眼睛生疼,明明已經是秋天了,爲什麼還會有這麼灼眼的太陽?蘇流年撐着胳膊肘坐起身來,額頭上忽然一疼,她下意識的擡手捂住額頭,這纔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情。
“錦城……”
蘇流年喃喃自語着回頭看向身邊,顧錦城不在牀上,但是浴室裡有花灑的聲音。她長長的鬆了口氣,下體還在隱隱的作痛,有點被人撕裂的感覺。昨晚在路邊是激情四溢,她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了。
她翻身下牀,這才發現自己手臂的傷口上都塗着藥膏。
昨晚在路邊,*一波接一波,完事後顧錦城正在爲蘇流年穿裙子的時候,她卻突然倒在顧錦城的懷裡睡着了。他看着蘇流年熟睡的模樣,實在是不忍心吵醒她,於是他就一路把蘇流年背了回來,回到宿舍後,她並沒有醒過來,顧錦城用溼帕子爲她簡單擦洗之後,在她傷口上塗了藥膏才睡下的。
蘇流年當時朦朦朧朧的,現在能勉強記起一些模糊的影子,但是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她已經毫無記憶了。碰巧這個時候顧錦城已經洗完澡出來了,一股熱氣從浴室的門縫擠出,蘇流年擡頭望過去,顧錦城一絲不掛的站在她面前,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用浴巾揉搓着他剛剛洗過的短髮。
蘇流年的臉一燙,立刻扭過頭去,道:“你害不害羞啊?”
顧錦城笑了笑,“有什麼好害羞的,我是在自己的宿舍裡,又是在自己未婚妻的面前,有什麼要遮遮掩掩的?再說了,昨天晚上在路邊,也不見得有些人叫得有多麼的矜持……”
“好了好了!”蘇流年嘟着嘴,紅了一張臉,站起身來,“我要洗澡去了。”
蘇流年彆着身子走過顧錦城身邊的時候,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哈着熱氣的低語道:“其實,在家裡,我更喜歡你什麼都不穿。”
蘇流年的耳朵一癢,嬌羞着瞪了顧錦城一眼,目光總是有意無意想要朝他的下體飄去。那裡的確是顧錦城最引以爲傲的地方,畢竟,沒有幾個亞洲男人能有他這個小弟的體型,只怕是和他做過一次的女人都會貪戀和他的下一次。
顧錦城注意到了蘇流年目光的變化,立刻雙手叉腰,故意將大黃瓜揚起來,剛纔晨.勃.一直沒有消,他洋洋得意地笑道:“想不想嚐嚐它的味道啊?”
“不要!”蘇流年立刻收回了目光,逞強着掩飾自己已經加速的心跳,“每次都是鹹的,我不用嘗也知道。”
說着,蘇流年轉身就進了浴室,關上了門,卻沒有反鎖。
她知道顧錦城每天都會晨.勃.做一次的,如果起牀後沒有事的話,顧錦城還會多來幾發。今天,估計是她起得晚了,顧錦城不想吵醒她的緣故吧。蘇流年默默在心裡思忖着,偷笑着已經脫掉了身上的衣服。
顧錦城站在浴室外,扔掉了手中的浴巾,撇着嘴喊道:“你要是想吃辣的,我去撒上辣椒麪就是了啊!再說了,肯定是沐浴露的檸檬味,你趕緊來嚐嚐吧……”
說着,顧錦城又大搖大擺的推開了浴室的門。
而蘇流年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在水氣繚繞下,她早已經一絲不掛的在等待了。
與此同時,昨晚被救護車送到醫院,被顧錦城打昏的那個人已經醒了。
病牀上掛着的病歷夾上寫着的名字叫做“雷利豐”,是傑森從他皮夾裡翻出的身份證上知道的。好在他傷的都是皮外傷,只是鼻樑被打斷了,牙齒掉了幾顆而已,其他身上的骨頭幾乎都無大礙。
雷利豐其實是被痛醒的,當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躺在vip病房裡,安靜愜意,還有鳥語花香,說是他死了上了天堂,他都信!不過他身上鑽心的痛楚,清楚明白的告訴他,他還活着。既然還活着,他怎麼會住在這麼豪華的病房裡?
“你醒了。”
雷利豐這才發現病牀邊的沙發裡坐着一個人,他勉強坐起身子扭頭看去,這個人五官俊逸,一頭金髮飄逸的像是金色的波浪。
這個人雷利豐並不認識,他又眯着眼將傑森上下打量了一番,傑森的手裡旋轉着手機玩弄着,左腳的腳踝靠在右腿的膝蓋上,瀟灑的翹着二郎腿,整個人的身子後揚着陷進了沙發裡,舉止間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花花富家公子模樣。
雷利豐皺了皺眉,難道是他昨晚在酒吧泡的那個妞的男人?
傑森收起了二郎腿,坐直了身子,雙手的胳膊肘靠在雙腿上,一手撐着自己的側臉,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是誰?不如這樣自我介紹吧,我是你的財神!”
“財神?你吹什麼牛呢!哎喲……”
雷利豐一時說得激動,鼻樑疼了起來。
傑森不緊不慢地笑道:“等我說完,你就知道了。話說,難道你不記得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嗎?誰打了你,你又怎麼會在這裡?”
雷利豐被傑森一提醒,忽然蹙起眉頭,真的回憶了起來。
突然,他大聲說道:“我想起來了!他奶奶的,在小吃店裡,老子看上了一個女人,那男的揮起一拳就朝老子打來!他奶奶的……老子還手的餘地都沒有,那男的真他媽的狠!”
“你記得那男的是誰嗎?”
“我又不認識他!再說了,我都喝醉了……”
傑森皺了皺眉,道:“那個女人呢?你還記得嗎?”
雷利豐目光立刻一軟,色眯眯地說道:“當然記得,老子喝得再醉,也不會把女人看錯的!她的臉蛋光溜溜的,還有那個胸……老子現在想起來後……”
“夠了!”傑森突然出言怒吼道,“你想不想找那個男人報仇?”
雷利豐的語氣立刻兇狠起來,低吼道:“老子要乾了他家祖宗十八代!你知道他是誰?給老子揪出來!”
傑森冷笑道:“我知道他是誰,也知道他在哪裡,只是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了……”
“老子沒膽?老子沒膽就不會連虎頭哥的女人都敢上!”
傑森笑着站起身來,道:“好,不過,你必須按照我說的去做,按照我說的方式去找那個男人算賬。而且,無論如何,你都不許再打那個女人的主意!我有本事撿回你這條爛命,就有本事要你這條命去喂狗!”
雷利豐的身子一顫,他在黑道混了多年,什麼都不怕,什麼女人都敢搞。鄉下還有一個老婆和一個老媽,她們都不知道他在邛州做的什麼買賣,所以當傑森抽出雷利豐和他老婆還有老媽的照片時,雷利豐整個人都立刻變了,像是從鋼筋水泥砌成的牆,突然在敵人的炮轟下,碎成了風沙。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想做什麼?”
“我說過了,我是你的財神,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榮華富貴都是你的。但是你不聽我的話,那麼,我很抱歉……”
傑森狡黠的一笑,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了打火機,還沒有等雷利豐回過神來,傑森手裡的那張照片立刻被烈火所吞噬,化作了一陣黑煙和滿地的黑色粉末。雷利豐瞠目結舌,嚇得趕緊用手去撿那些照片的餘渣,可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
傑森合上了他的打火機,意味深長的拍了拍雷利豐的肩頭,揚長而去。
雷利豐顫抖着眼睜睜看着照片化爲虛無,卻又無能爲力。
傑森出了病房後,他的手機突然嗡嗡作響,是他的秘書。
“怎麼了?”傑森一面走着,一面問道。
“老闆,好消息!託幾個媒體朋友幫忙,現在環球影視城是我們蘇氏的項目這個消息,已經傳遍整座江州市了!我們的股票極具上升,已經超過顧氏了!”
傑森咧嘴笑了笑,道:“顧老太婆那邊呢?”
“聽說顧老太太爲了這個項目準備了半年多,昨天氣得直接叫了私人醫生去海邊別墅,估計是高血壓之類的病發了。想來,她是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插手顧錦城和蘇小姐之間的事情了。”
“你做的很好!現在消息既然已經傳出去了,那麼就要賺夠眼球,你立刻在我們蘇氏各地的項目上都貼出這個作爲宣傳,然後以此爲由頭多舉辦幾次活動,然後還要按照我之前給你的方案,做好應對顧氏反擊的準備。”
“是,老闆!”
“你再給柳茹聯繫聯繫,將顧老太婆的情況告訴她。”
“我知道怎麼做了,老闆……對了,老闆,葉培培剛纔來找過我,問老闆什麼時候從美國回來。看樣子,她對蘇氏從中攔截了顧氏環球影視城這個項目,感到不悅。”
傑森冷笑着坐上了自己的跑車,笑道:“她高不高興和我有什麼關係,她現在是陸之然的人了,心是根本不會留在我們蘇氏的,找個合適的機會,開了她。”
“可是她是蘇小姐的……”
“現在公司是誰說了算?”傑森的語氣立刻冷冽了下來。
對方立刻戰戰兢兢地回道:“是,老闆,我錯了。”
傑森沒有再說話,徑直掛斷了,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裡,誰擁有至高權力,誰就能主宰一切!
而這個權利,正是蘇流年所賦予他的。
貧窮,軟弱,眼淚,除了能博得同情與憐憫外,絲毫沒有經濟價值。
他傑森既然是蘇氏的最高領導人,那麼爲蘇氏謀取最大的利益,纔是他擁有最高權利的義務。這麼多年了,不管是蘇雄還是蘇流年,都是因爲感情的問題,將蘇氏一直都沉浸在灰色海洋裡,現在蘇氏到了他傑森的手中,正是到了甦醒的時候!
“姐,我一定會向你證明,我有足夠的能力給你幸福!”
傑森得意的猛踩了一腳油門,轟隆一聲,車子直奔向邛州當地最有影響力的一家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