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經過醫院詳細又周密的檢查,蕭翊帆可以正式出院了。
“什麼出院呢?”
蘇流年替顧錦城整理着軍裝,從音樂公園回來之後,他的臉色總是不好。
顧錦城勉強喝了一口水,道:“一個小時後,我要去接他出院。”
“真的?”蘇流年欣喜的笑道,“你們冰釋前嫌了嗎?”
顧錦城揪了揪她的鼻尖,道:“是軍長吩咐的。”
“哦。”蘇流年略微的有些失望,但也催促着顧錦城趕緊出門。
顧錦城指了指桌上的麪包,道:“還有一個小時,慌什麼啊?我的飯還沒吃呢!”
“拿着路上吃也是一樣的。”蘇流年立刻轉身將幾個麪包都塞進了袋子裡,“蕭翊帆應該也沒吃什麼東西,你也給他帶些去!”
蘇流年雙手將袋子遞了過來,顧錦城卻是一愣,被柳榮和的事情一攪,他差點都忘記了之前蕭翊帆和蘇流年在廢墟前的事情。蘇流年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問道:“你怎麼了?”
“你和蕭翊帆接吻了嗎?”顧錦城脫口而出。
蘇流年頓時瞪圓了眼睛,臉色一會青白一會紫紅,心跳加速又手足無措。
“我……其實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只是因爲……那個,嗯……”
“不是我想的樣子?”
顧錦城的語氣頓時沉重了些許,嘴角微微一勾,意味深長的冷笑着逼近了蘇流年。她顫抖的手無力的鬆開了袋子,趕緊解釋道:“其實是他強吻我的,我拒絕了!真的,我不會……唔!”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顧錦城的舌尖堵住了,他一手摁着蘇流年的後腦,強行讓她緊貼在自己的懷裡,霸道的吻毫無預兆的封住了她的紅脣。纏綿着,深喘着,蘇流年的身子柔軟的像是漂浮在碧波上的柳枝。
“那是這個樣子嗎?他吻你的樣子。”
“什……什麼……”
蘇流年惶恐的看着顧錦城壞笑的樣子,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顧錦城越發邪魅地笑道:“看來不是這個樣子的,那是這樣的嗎?”
他說着,又將蘇流年抵在了牆上,更有力道的索取着。
蘇流年緊緊的抓着他的肩膀,身子越發燥熱了起來。
顧錦城又舔了舔了她的脣,鬆開了她,笑道:“難道,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蘇流年傻乎乎的搖了搖頭,顧錦城立刻又吻住了她。
她再也不能抗拒的回吻着顧錦城,心裡的欲.火被他一點點的勾起。
“難道連這個樣子也不是嗎?”顧錦城笑開了。
蘇流年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搖了搖頭,吻住了顧錦城。
他立刻緊緊地抱起了蘇流年,將她放在一旁的圓桌上,掀起她的長裙,肆無忌憚的親吻着。一番狂熱的溫存,時間已是半個小時過去了。蘇流年衣衫不整的躺在圓桌上,顧錦城的抽動突然一衝,二人纏綿着登上了歡愉的巔峰。
她深深的喘着氣,吐納之間都是燥熱的愛.欲.氣息。
“時間……差不多了……”
蘇流年說着緩緩站了起來,顧錦城退到一邊穿好了褲子,笑道:“可是到最後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吻你的。”
她的臉一紅,別過身去整理着衣服,道:“總之不是你這樣。”
蘇流年頓了頓,又轉身看向顧錦城,擔心地問道:“你真的,沒有生氣嗎?”
“生氣,我當然生氣!是個男人都會生氣!”顧錦城突然沉着臉,卻又話鋒一轉,道,“但是,我相信你!比相信我自己,更相信你。”
蘇流年的臉色漸漸紅暈起來,理了理顧錦城的肩章,道:“快去吧!”
“等我回來。”顧錦城在她的脣上輕輕一印,揮手離開了。
蘇流年一直站在窗前看着顧錦城遠去,他時不時的總會回頭,一直到他開着軍用悍馬駛出了軍區總部的大門。
“沒想到,你還真的來了!”
顧錦城剛剛在醫院大門停下車子,蕭翊帆就綁着繃帶從大廳走了出來。
顧錦城輕挑起眉梢,道:“上車!”
蕭翊帆冷笑着拉開了副駕的車門,嘖嘖有聲地說道:“昨天舅舅來看我說今天安排你來接我,我已經準備好自己趕車回去了。”
“令你失望了,不好意思。”顧錦城一打方向盤,揚長而去。
蕭翊帆無所謂的哼着軍歌,手指有節奏的敲打着,問道:“他們準備怎麼懲罰我們啊?”
“一食堂後廚幫忙。”
“也真虧他們想得出來。”
顧錦城冷笑了一聲,道:“軍長幫忙說了幾句話,所以特種部隊隊長的選擇還是在我們之間,只是時間推遲一個月。”
“你知道我從來都不在乎,沒必要告訴我這些事。”
顧錦城的目光一沉,語氣冷冽了幾分,道:“可是我在乎。”
“是啊,想要成爲司令員的少校,怎麼不在乎?”蕭翊帆明顯帶着譏諷的腔調。
顧錦城卻淡淡地回道:“這是我的夢想,也是榮和的夢想,所以我必須走下去!”
“說得好聽!你以爲你是幫榮和而活下去的嗎?”蕭翊帆側過臉看向顧錦城,道,“徹底放棄你的家族企業,你真的做得到嗎?”
顧錦城皺了皺眉,道:“顧氏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我在醫院的時候,看電視新聞說最近你們的股票跌得厲害。”蕭翊帆微微揚起了嘴角,“一提起顧氏你就心慌意亂了?這樣的你,怎麼能成爲特種部隊的隊長?更別說司令員了,你還是乖乖回去做你的顧氏總裁吧!至少,你還有可以逃避的地方!”
顧錦城猛地踩了一腳剎車,眼前的紅燈格外的刺眼。
他轉頭看向蕭翊帆,道:“我沒有逃避!”
“是嗎?可你也沒有面對,不是嗎?”
蕭翊帆冷笑着看向街邊的一家蛋糕店,突然二話不說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喂!你幹什麼啊?”顧錦城扯着嗓子的大喊着。
蕭翊帆卻只是揮了揮手,徑直走進了店裡。
紅燈已經跳轉成了綠燈,後面的車頻頻衝顧錦城摁着喇叭。
他只能將車停在了路邊的蛋糕店外,隔着玻璃看過去,蕭翊帆手裡提着兩盒小蛋糕走了出來。顧錦城皺了皺眉,道:“你下車就是爲了買蛋糕?”
“這個是給你小嬌妻的。”蕭翊帆說着將一個蛋糕遞到了顧錦城的懷裡,“我住院的時候她來看過我,這個就當是我的酬謝。”
“她什麼時候來看過你?”
“你對你的小嬌妻行蹤就這樣不清楚嗎?就是我住院的第一天,她應該是來醫院找你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又跑回來和我說了一通話,陪我打發了一些時間,所以,這個蛋糕只是普通的意思而已。”
顧錦城將蛋糕放在了後排,啓動了車子,道:“我又沒說什麼,你解釋什麼。”
蕭翊帆看着顧錦城的臉色,偷偷笑開了,“你就不想知道你小嬌妻來和我說了些什麼話嗎?”
“不過就是普通意思的話,沒必要知道。”
蕭翊帆揚了揚眉梢,淺笑着什麼話都沒有說。
顧錦城瞥了眼他手中另一盒稍大的蛋糕,道:“這個又是給什麼人的?”
“這個嘛,難道你忘了?”蕭翊帆意味深長的扭頭看向他。
顧錦城若有所思了片刻,淡淡地說道:“我應該記得嗎?”
蕭翊帆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或許,她更期望這個蛋糕是你送的。”
“誰?”
“柳茹。”
顧錦城恍然大悟,道:“今天是他生日?”
蕭翊帆點了點頭,望向車窗外的流光溢彩,陷入了沉思中。
宿舍裡的蘇流年正在打掃衛生,忽然聽見了敲門聲,以爲是顧錦城回來,便一打開門就說道:“怎麼每次出去都不帶……鑰匙啊……”
她的尾音漸漸淡去,門外的人根本不是顧錦城,卻是柳茹。
“柳團長?不好意思,我還以爲是錦城回來了。”蘇流年側了側身,笑道,“趕緊進來坐吧!”
柳茹看了眼蘇流年身後空蕩蕩的屋子,道:“錦城不在?”
“他去接蕭少校出院了。”
柳茹皺了皺眉,語氣帶着埋怨的意味道:“你不知道他和蕭翊帆的關係不和嗎?怎麼能讓他去接蕭翊帆出院?萬一路上兩個人又打起來了,怎麼辦?”
蘇流年淺笑道:“不會的。”
“你憑什麼說不會?你瞭解他們,還是我瞭解他們?完全不知道錦城究竟看上你什麼了!”柳茹一陣痛罵,轉身就要走。
蘇流年卻抓住了她的手腕,淺笑道:“不要去打擾他們,難得他們有時間和空間在一起,說不定反而能緩解誤會也說不定的。而且蕭翊帆是個很明事理的人,他不會無緣無故挑起和錦城之間的戰爭的。”
柳茹頓了頓,轉身看向蘇流年,匪夷所思地問道:“你和蕭翊帆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啊!”
“那麼你憑什麼斷定他是通情達理的人?在我眼裡,他分明就是一個不顧兄弟情份的傢伙!”柳茹皺起了黛眉,擡眸看向蘇流年的目光裡複雜無比,“當你完全不瞭解一個人的時候,請不要妄下定論!”
“原來在你心目中,我一直這麼卑鄙無恥嗎?”
蕭翊帆的聲音在柳茹的身後響起,蘇流年立刻擡眸望去,顧錦城和他都站在樓梯口,蕭翊帆的手裡還提着兩個蛋糕。蘇流年想要緩和一下的尷尬氣氛,可蕭翊帆的目光突然看向了蘇流年,徑直朝她走了過去。
柳茹站在中間,背對着蕭翊帆,聽見他的腳步聲靠近,立刻在臉上繃出了一副很生氣的神色,想要看看蕭翊帆會怎麼哄她。可是身後剛勁有力的腳步聲並沒有在她身後停住,她愣愣的看着蕭翊帆徑直站在了蘇流年的面前。
“這個是送你的,謝謝你來醫院看望我。”蕭翊帆說着把蛋糕舉到了蘇流年的眼前,語重心長地說道,“而你,也是唯一一個來看望我的人,謝謝!”
蘇流年反而更加尷尬了,揮着手道:“那個,也沒什麼……”
“蛋糕你收下,我還要去向軍長報道。”
蕭翊帆淺淺一笑轉身,餘光有意瞥向了柳茹,卻沒有再多說一句,徑直與柳茹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