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敬誠他們在外公家吃過午飯纔會回來.中午林曉曉下廚做了些老爺子愛吃的菜.兩人吃過午飯後.老爺子有個戰友聚會所以就出去了.留下林曉曉一個人在家.因爲太無聊.她也回房給好友打電話拜年去了.因此.葉敬誠他們回來時.才沒看到一個人.
可能是過年的原因吧.陸雨婷的電話終於能打通了.林曉曉和她聊了半個多小時後.才戀戀不捨的掛了電話.之後有個李爽打了個電話.誰知她好像很忙.簡單的白了年就給自己掛斷了.林曉曉看着掛斷的電話久久會不過神兒來.這丫頭今天是要趕着去投胎嗎.這麼快掛了自己的電話.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呢.
“曉曉.你傻了嗎.”
葉敬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曉曉回頭白了一眼站在臥室門口的他回到：“你才傻了呢.”
隨後放下手機起身往外走.葉敬誠回來了.婆婆他們一定也回來了.自己的去招呼他們.不然又會被說沒家教的.在經過葉敬誠身邊時.他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臂.看上去心情很好的說到：“曉曉.陪我去一個地方好嗎.”
“去哪裡.”
這麼近的距離.林曉曉輕而易舉就看看了他眼中的悲傷.雖然藏得很深.可她還是看到了.併爲他眼中的悲傷心疼.她不希望他傷心難過.一刻也不希望.
“去了你就知道了.”
葉敬誠說完便拿起林曉曉的外套給她穿上.然後不管不顧的拽着她下樓.簡單的跟爸媽說了一聲.就開車帶着林曉曉出去了.
坐在車裡.林曉曉覺得葉敬誠從外公家回來後.很是不對勁.便開口問到：“在外公家出來什麼事了嗎.”
“沒有.”
回答的很是乾脆直接.的確沒沒發生什麼事.自己只是看到了一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然後爲兄弟感到不知.他躺在病牀上生死未卜.而他那個所謂的父親卻依舊幸福的歡笑着.這太不公平.
得到回答.林曉曉識相的沒再繼續追問.因爲她覺得自己問了葉敬誠也不一定會回答自己.可這時葉敬誠卻主動打開了話匣子.自問自答的說着.
“曉曉.你知道我爲什麼會離開部隊跑去尚城嗎.”
“是因爲一次慘敗的任務.我失去了我最好的兄弟.我們五個人一起去的.可是隻有我一個人活着回來.我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一個個在我面前倒下.而我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看着他們爲了保護我 一個個喪命.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痛苦嗎.我多麼希望死去的人是我.如果是用他們的命換我的命.我寧可活着的是他們.寧可他們從來都不是我的兄弟.”
葉敬誠平靜的講述着自己的故事.這是他第一次提起那次任務的經過.林曉曉看到他開車的收都暴起青筋.臉色是那麼的蒼白.整個人讓悲傷與悔恨包裹.對他來說這是以永生難忘的痛苦經歷.恐怕會像噩夢一般纏繞他的一生.
溫熱的小手輕輕握住他攥緊的冰涼大手.甘醇的聲音像綿綿的魔音一樣撞進心房.
“都過去了.你還有我.”
葉敬誠把車停在路邊.轉身緊緊抱住林曉曉.盡情的釋放者自己的脆弱.想要從她身上汲取那一絲的溫暖.至少讓他的心不在冰冷刺骨.
“曉曉.他們都死了.都死了.只有我.只有我活下來.爲什麼死去的不是我.爲什麼讓我這麼沉重的活着.我還累.真的好累.”
也許自己不能安慰他的痛苦.可是林曉曉可以感受到.這一刻至少可以陪在他身邊.陪他一起痛.一起悲傷.一起愧疚.無論多麼痛苦的過往.至少他還有她.林曉曉雖然不知道自己對葉敬誠來說有多麼重要.但一定是特別.特別到他願意用一生來守護.那麼自己也願意陪伴他一生.作爲他累了停靠的港灣.成爲他的牽絆.
“你還有我.我會代替他們陪你.我想他們也希望你可以幸福.希望你可以拋下過往從新開始.放下自責愧疚啊.他們不怪你的.”
“可是我自己怪自己.都我沒用.所以他們纔會犧牲.纔會爲我犧牲.”
葉敬誠從來就是驕傲的.可是那一刻.他徹底看到自己的無能無力.他救不了任何人.甚至連自己的也救不了.窩囊到需要兄弟捨命相救 .徹徹底底的發現自己的沒用.
“他們不會怪你的.因爲你在他們心底和你一樣.真正的那你當兄弟.可以用命來換的兄弟.你應該珍惜他們給你的第二次生命.把他們的那一份生命也活出來.”
他們之間是有多麼深沉的兄弟之情.深到可以爲對方去死.雖然林曉曉不認識他們.更不曾見過他們.可是對他們打從心底敬佩.還有無限的感激.感激他們用生命就了這個男人.並讓他來到自己身邊.從今以後她會以自己的方式來守護者個他們用生命來挽救的兄弟.
林曉曉說的葉敬誠其實否瞭解.可是要真正做到卻很難.他願意給她看自己的傷口.只是不想自己在繼續獲得這麼冰冷.如果有一個人可以溫暖他的心.那麼非林曉曉莫屬.因爲她讓自己有了牽絆.生命的牽絆.
過往再怎麼痛苦終究都是過往.過去了就不可能在從來.很久之後.葉敬誠平靜下來.慢慢鬆開懷中的人兒.柔聲問到：“嚇到你了.”
“這算什麼嚇到啊.你們家的那條大狗才嚇人吧.”
見他沒事.林曉曉鬆了一口氣.她很害怕葉敬誠會這樣一直難過下去.笑着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哪想卻把自己被傲雪驚嚇的事說了出來.看到他犀利的探究眼神後.只好乖乖的從實招來.
聽完她的敘述後葉敬誠真是對她又心疼又氣惱.值得的慶幸的是她沒事.不然他真想把傲雪宰了燉湯喝.簡單的責怪了林曉曉兩句.與其說是責怪還不如說是心疼.葉敬誠對她總能出現的狀況趕到很無奈.
兩人在這裡耽誤了不少時間後.葉敬誠再次駕車上道往目的地開去.而他要帶林曉曉見的人正是躺在醫院的趙括.自己最好的兄弟.
兩人來到軍區醫院.這裡依舊一片冰冷.絲毫沒有過年的氣氛.知道他是帶自己來看望病人.林曉曉整理好玩鬧得心態跟着葉敬誠走進醫院.也許這裡住着的人對他很重要吧.
經過登記後兩人來到趙括的病房.看着依舊安靜躺在病牀上的兄弟.葉敬誠心裡的痛苦再次浮上心頭.悲傷的看着他.輕聲問道：“你到底要合適才肯醒來.”
“他是.”
聽到林曉曉的疑問.葉敬誠坐到病牀前.看着依舊閉着眼睛沉睡的趙括說到：“趙括.我帶我老婆來看你了.這是林曉曉.我老婆.”
牀上的人沒有給他任何回答.葉敬誠也不在意.回頭對坐在自己旁邊的林曉曉說到：“他是我的兄弟趙括.也是那次任務中的倖存者.可是他沒有我這麼幸運.可以完好無損的醒過來.他成了一個植物人.已經在這裡躺了兩年了.”
葉敬誠說的很平靜.可是林曉曉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趙括可以醒來.那麼他的內疚就會少一分吧.也會有一個可以和自己分擔的人吧.可是趙括到現在也沒有醒來.他是失望的吧.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你有何必在去想呢.我相信他總有一天會醒來的.因爲又你這個兄弟在等着他.”
“是嗎.”
“是的.”
對於葉敬誠不確定的回答.林曉曉給了他肯定答案.她希望他可以醒來.以爲這也是葉敬誠所期望的.之後兩人在病房裡待了很久.葉敬誠今天難得的話很多.跟趙括說了很多以前的事.林曉曉就在一旁耐心的聽着.他的過往雖然自己曾參與.可是自己擁有他的未來.她會製造跟很多的美好回憶.直到可以趕走他心中的悲傷.
時間已經接近下午六點.冬天的夜空總是黑的很早.看着窗外漆黑的一片.葉敬誠知道自己該回去了.卻不知再次見面又在何時.而他是否已經醒來.
“趙括.你還是早點醒來吧.因爲有一個人一直在等你.如果你在這樣繼續睡下去.我不會再這麼放任下去.一個女人在用她一生最美好的年華在等你醒來.你還有什麼不知足呢.不要等到失去才後悔.我走了.你好自爲之吧.”
葉敬誠說完拉起林曉曉的手.起身打算離開醫院.當病房門即將放上那一刻.他再次看了一眼牀上的人.沉聲說道：“小婷的追求者已經出現.不出意外很快就會結婚吧.你們終究還是錯過了.”
葉敬誠說完拉着林曉曉離開病房.隨着病房的門關上.屋裡再次恢復寧靜.躺在病牀上的人也依舊安靜的沉睡着.只是腦中的畫面越來越清晰.他記起那個一直跟自己作對的女孩.冷漠的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