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姐,你還好吧?”她一臉關切。
“我沒事。”她笑笑,故作輕鬆的問:“開會回來了?”
高曉蕾點點頭,“大牧讓你去他的辦公室。”
蘇雨晴五味陳雜的走進大牧的辦公室,“大牧,你找我有事?”
“小蘇來坐。”大牧暖笑着將她讓在沙發上。
“怎麼不再醫院……”
“我想回來上班,我沒事的。”
蘇雨晴說的很懇切很堅決,好像怕大牧再勸她休息似的。
大牧明瞭的點點頭,不再提她被電暈的事情。而是從辦公桌上拿起一疊設計稿,遞給她。
“看看你最近的設計稿,明顯不在狀態。”
“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我很想幫你。”
蘇雨晴苦笑着搖搖頭:“謝謝,我會自己處理好的。”
“有時候,女人太堅強不是好事,需要適當的撒嬌賣萌。”大牧聽她拒絕,有些失望的搖頭嘆息,他是真心想幫她。
她又何嘗不知道,只是她的問題,誰也幫不了。
日子在她跟杜澤睿的僵持中一天天溜走。
自從柳方生知道蘇雨晴嫁給他五年沒有懷孕的真相後,對蕭淑雅也冷淡許多。
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沈雪君並不知道自己在喝醉酒的情況下被兒子套出秘密。
因此,她覺得柳方生不回家,是蕭淑雅的錯。她那麼兇,不是跟他撒嬌就是跟他吵,一點也不像居家過日子的女人。
直到這時候,她纔回憶起蘇雨晴的好。
無論她說什麼她都唯命是從,可是如今蕭淑雅她都不能多說一句。
每次逛商場超市,她總是爲自己買買買!根本無暇顧及她和柳方生,跟蘇雨晴做柳家兒媳婦的時候完全相反。
她多說一句,她就會振振有詞,說什麼男人負責掙錢家,女人負責貌美如花。
潛臺詞就是她有男人靠,想怎麼買就怎麼買。
這讓守寡多年的沈雪君自然心裡很不是滋味,也懶得跟她一起逛街了。
柳方生跟蕭淑雅也漸漸冷淡,開始夜不歸宿。她當然將這一切都歸罪於她,開始不給她好臉色看。
總是冷嘲熱諷,一個女人若是守不住男人,就是人生最大的失敗。
蕭淑雅開始礙於面子不願意搭理她,可是禁不住她一次次的說,也開始煩了。
柳方生不回家的時候,她就住在孃家。反正現在蕭秉山丟了工作,整天在外面吃喝嫖賭。陳蘭一個人獨守空房,也挺寂寞的,需要人陪。
這讓沈雪君意見很大,從前她雖然不喜歡蘇雨晴,可她天天在家陪她。
現在空蕩蕩的房子裡,只有她和保姆兩個人,很是寂寞。對蕭淑雅更是不喜歡了。
感覺到自己在柳家母子手裡失寵,蕭淑雅將一切都歸罪在蘇雨晴身上。
她知道有她比着,她永遠成不了柳家的好媳婦。
這天,她到柳方生辦公室裡找他,問他爲什麼總是不回家。
柳方生告訴她,自己最近工作特別忙,晚上需要加班到半夜。
她很是不悅的埋怨,再忙也要回家。他們好不容易走到一起,要珍惜現在的生活。
不管怎麼說,柳方生也曾經有那麼一刻動心於她。被她這麼梨花帶雨的數落一頓,他心軟了,跟她一起回家。
沈雪君見兒子回來了,也就不再跟蕭淑雅計較。
都說小別勝新婚。可是晚上,柳方生卻待在書房遲遲不肯回臥室。
最後把蕭淑雅等睡了,他才悄悄地回到臥室躺下。
第二天早上醒來,蕭淑雅感覺很抱歉,對昨晚沒有能夠盡到一個妻子的義務。
爲了補償這種愧疚,她極盡妖嬈的攀上了柳方生健碩的身體。
柳方生卻蹙眉輕輕將她推開:“乖,該起牀吃早飯了,我今天不能遲到。”
蕭淑雅很是無奈,只得壓下心頭的燃燒的那團火。
到了晚上,她告誡自己一定不要再睡着了。
零點,柳方生還沒有回到臥室,她又開始上下眼皮打架了。
怕自己睡着,只好起身,披了一件睡衣,到隔壁書房找他。
“方生,該睡了。”她端着一杯咖啡,笑語嫣然的推門走進去。
“你先睡吧,我忙完這一點就睡。”柳方生沒有擡頭,依然筆尖沙沙的在文件上滑動。
“明天再做好嗎?人家已經好久……”說着,蘇雨晴故意撒嬌似的晃動身體,浴袍從肩頭滑落,春光半露,別有一份風情韻致。
他不由喉嚨發緊,體內荷爾蒙迅速膨脹,畢竟他也是好久……
脣瓣觸碰在一起的時候,忽然發出清脆的乒乓聲。
在寂靜的夜裡,特別刺耳,沉浸在美好裡的兩人都被嚇了一跳。
下意識的分開,尋找着聲音來源。
原來柳方生不小心把蘇雨晴的擺臺從書桌上碰落了。
看着那姣好的笑臉被碎玻璃分割,他不由心疼。
不禁蹲下身體,用手將碎玻璃拂開。將照片輕輕拿起,小心翼翼的撫摸着。
“哎吆!”忽然一陣鑽心的疼痛,他被碎玻璃刺破了手,鮮血直流。
蕭淑雅呆呆的望着他,被這意外的狀況搞蒙了。
什麼時候,他書桌上擺了蘇雨晴的擺臺,她竟然不知道。
看他對一張照片都這樣如視珍寶的樣子,對真人還指不定怎麼珍惜呢。
她跟他這麼久,還爲他懷過孩子,她竟然還是沒有走進他的心裡。
難道她就真的不如蘇雨晴麼!爲什麼明明是她得到的東西,到最後還是她的。
她學的是設計,可她的設計卻比她更好。在JM公司的力捧之下,大有成爲A市第一設計師的勢頭。
柳方生終於成了她的老公,可是他心裡還是裝着她。
從未有過的挫敗感,讓她陷入無比的絕望和痛苦中。
她不介意在蘇雨晴面前一次次失敗,可是她不能失去柳方生,這是她最後的底線。
鮮紅的血液滴在照片上,他竟然顧不得受傷的手,卻很仔細的將血跡抹去。
蕭淑雅回過神來,看他如此,一把將照片奪過來。
發瘋似的衝向窗前,拉開窗戶,丟了下去。
“不!”柳方生大叫着,也跟着衝過去,卻晚了一步。
他轉身憤怒的回望着她,“不過一張照片,你至於麼。”
同樣的
話,她想還給他。不過是一張照片,你至於麼。還是在你老婆面前!
可是,還沒有等她開口,他已經衝出門外。
她知道他是去尋找照片了,這個男人已經瘋了。
她無助的跌坐在沙發上,淚如雨下。
不,她不能就此認輸,必須把他的心再次奪回來。
她使勁的吸吸鼻子,用睡衣的袖子擦乾淚水。快速的走到窗戶邊,探身往下看。
果然,柳方生打着手電筒在尋找照片。
她努力壓制心中的憤怒和委屈,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
五分鐘後,她來到樓下,手裡拿着手電筒。什麼話都沒有說,默默地幫柳方生尋找照片。
“你回去吧,外面涼。”柳方生知道自己行爲有些過分,抱歉的對她說道。
她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很認真的在草坪上尋找着。
忽然,她看到蘇雨晴的照片躺在一個花盆後面。那一刻她恨不得將那照片踩在腳下,使勁的捻在土裡,讓他再也找不到。
可是,她知道,雖然這或許是他手裡唯一一張她的照片。所以,她也不能這樣做。
“方生!我找到了。”她聲音中帶着一絲驚喜,略微有些顫抖。
“在哪兒?”柳方生的聲音更興奮。
她小心翼翼的將照片從花盆後面拿出來,雙手遞給他:“喏。”
柳方生接過照片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謝謝。”
隨後,他又畫蛇添足似的解釋道:“我從雜物間裡無意中找到的,改天還給她。別人的照片我們無權丟棄。”
“方生,我好冷啊。”蕭淑雅說着打了個噴嚏。
柳方生將她攬在懷裡,兩人一起進屋。
卻不想驚動了沈雪君,她穿着睡衣從房間裡走出來。詫異的問:“大半夜的,你們不睡出去折騰什麼?”
“媽,我關窗戶的時候,手機掉下去了。”蕭淑雅很是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你可真行啊。都這點了,別折騰了,睡吧。”沈雪君絮絮叨叨的說着,轉身回房了。
“謝謝。”柳方生在蕭淑雅的耳邊感激的笑道。
“傻樣,咱倆誰跟誰。”她伸出一根指頭戳着他的頭,嗔笑。
心裡卻不由冷哼,蘇雨晴這筆賬,我要跟你討!
回到臥室,蕭淑雅找來醫藥箱,很認真的幫柳方生處理傷口,然後包紮好。
“記住,這幾天不要洗澡,免得傷口發炎。”她叮囑他。
柳方生感覺心裡暖暖的,原以爲會有一場狂風暴雨,想不到竟然如此春風化雨。
蕭淑雅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她了,一碰到蘇雨晴的問題就會尖酸刻薄。
這樣的她,讓他感覺很舒服,完全沒有壓力感。
他哪裡知道這是蕭淑雅改變了策略。
她明白,如其跟自己老公斗,鬧得夫妻不和。不如從蘇雨晴那邊下手,讓杜澤睿管教她。
“老公,早點睡吧,凌晨一點了。”蕭淑雅幫柳方生脫掉外套,掛在衣櫥裡。
又拿出睡衣幫他穿上,嗔道:“回家也跟在辦公室似的,不知道換衣服。”
柳方生聽着她的嘮叨,第一次沒有反感,而是似曾相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