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員立正報告:“一個新來的專家不肯和大家一起訓練,擺架子鬧情緒!”
“哦?”
男人眯着好看的鳳眸,轉身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手裡輕捻佛珠,依舊淡淡地道:“去把她帶過來。”
“是!”
樑小濡看着冷漠的楚雲霄,這個時候她終於意識到,對方畢竟不是李易峰,不會總是笑臉相迎,他畢竟是個鐵血校官!要不是有楚雲霓這層關係,她早就將他列爲不往來對象了!
楚雲霄依舊兩手抱臂,跨開大長腿,身後所有的組員全都保持着同一個姿勢。
“新來的,想好了沒?想逃,就快鑽!”
樑小濡看了看半山腰二十來米高處的露風石,又看了看胯下長龍,她咬了咬牙,突然握着拳頭跪在了沙灘上,正要開口說話,警衛員突然到了:“報告楚校官,首長要我帶走這個新兵!”
楚雲霄自然看見了指揮樓二樓的窗簾微動,點點頭,笑得有些複雜。
樑小濡看看那警衛,拍拍膝蓋上的沙子,跟他走了。
她並不知道是樑以沫找他,是以在巨大落地窗前看到一身戎裝的樑以沫,晃了晃神。
樑以沫擺擺手讓警衛出去了,歪着頭審視她。
“決定要走了?”
樑小濡沒有表情,暗暗握緊了拳頭。
“不再回來?”
樑以沫似乎心情好極了,語調輕快。
他從抽屜裡抽了張單子推給她:“簽了它,你可以走了!”
樑小濡只看了一眼,兩手就有些拿不住紙了,她疑惑的看着樑以沫:“你知道我不是傅潔?”
樑以沫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了她一眼:“樑小濡,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隱姓埋名很神秘?在我這裡,沒有任何秘密能夠瞞天過海!”
樑小濡臉一黑,覺得自己纔是傻逼,她花了兩年的時間用慣了傅潔這兩個字,卻發現她改名字根本就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不是說他失憶不記得自己了嗎?那他怎麼知道她是樑小濡,那會不會還記恨着自己和他曾經的過往?
樑以沫卻似乎對她的名字有了興趣:“傅潔,傅潔……”
雖然只是念着她的假名,她也突然很忐忑,有些小緊張。
男人又道:“傅,是取了父親的真實姓氏,你父親傅厚任,後改名爲樑厚任,潔……至於這個潔字……”
他突然一個眼刀就射向她,她心跳漏了一拍,他的目光太犀利,她真的藏不住那個最蒼白可恥的秘密!
“如果我說的沒錯,你的英文名字叫Jill,潔,是音譯,那名字叫潔,是爲了紀念那個給你取英文名字的男人吧?”
樑小濡被說中了心事,臉頰緋紅,又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想否認,又受不住他的那種嘲諷的眼神。
“我只是覺得這個字很好聽,隨便取的,你想多了。”
“想多了?到底是我想多了,還是你想多了?樑小濡,你不會還是在念着和我的一段情吧?”
他說得太直接,嘴角在笑,眼裡露着殺意和一種陌生的冷冽。
樑小濡怔愣,大眼一瞬不瞬的瞅着他,他說出了這麼曖昧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到底失憶了還是沒有?她有些沒把握起來,男人的水深水淺,她真心看不太懂了。
樑以沫已經站了起來,隔着桌子伸出長臂勾住了她的脖子,漂亮的薄脣就早她的眼前上下浮動:“怎麼樣,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心事?樑小濡,你後悔了是不是,還愛着我是不是?想和我重修舊好是不是,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說實話,嗯?”
他聲音很輕,語氣很柔,似乎是在誘惑她一般。
她腦子嗡嗡亂響,不知道樑以沫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只能縮着脖子低着頭不去看他。
“你……我當初差點害死你,你不怪我?”
她有些哽咽,兩個人本來就是很親密的關係,分別太久了,久到都快忘了那種水乳交融的感覺。
這一次近距離相處,她好像是隔了一個世紀那麼遙遠……
“如果我說不怪你,你會怎麼做?會拋卻殺父之仇,重新和我在一起嗎?”
他眸色極濃,瞳仁裡的黑色一圈圈的盪漾開去,像個旋渦一樣,引人墮落。
“我……我……”
她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眼眸裡全都是他的倒影。
兩年來最痛苦的日日夜夜彷彿都可以在這一瞬間消融,她只要說會,就能夠獲得他的諒解重新走到一起……他現在已經掌控了紅銳,那個叫老湯的,應該也不會再不放心他了吧?
幸福來得這麼突然,她腳底有點虛。
“說愛我……”他的脣越來越低,就快敷在了她的脣瓣上。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就是這兩年,我,我有孩子了。”
她傻頭傻腦的就來了一句,都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意思?
“有孩子了?”他一愣,又繼續魅笑,“無妨,我不介意。我們離開太久了,你以爲和我再無可能,便跟了別人……沒事的,我不在乎……”
樑小濡凝眉,他顯然是誤會了,她急了:“不是,我是說孩子是……”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兩手,在指腹上輕吻了一口,又挑眉邪魅的看她:“和我在一起的感覺是不是很好?當年朝我開槍要殺我也很後悔吧?你現在心裡想的是不是樑以沫好賤這幾個字?我就是宇宙無敵超級大賤男,只要你樑小濡動動手指頭,我他媽就算是你要殺我都能原諒!是不是?”
他的表情突然鉅變,剛纔的溫柔和蠱惑統統不見,換成了冷厲和鄙視,還有濃濃的諷刺!
兩手突然被鬆開,男人還用了力,幾乎是將她推開的,像丟垃圾一樣。
“可是,我怎麼發現你比我還賤呢?我剛纔不過是稍稍的勾引了一下你,怎麼你就把持不住了?不再高冷難追了?不再跟我使小性子了?不再對我要打要殺予取予求了?樑小濡,你的自尊呢?你的脾氣呢?連畜生都知道不吃回頭草,你怎麼就想要回頭重新摟着我這個殺父仇人了?嗯?你說你是不是比我賤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