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在金海岸給安排的房間在最靠後花園的一間客房,裡面喬嬸兒已經吩咐人給收拾好了。陸弈城的家人對待安妮的確不錯,給她的房間聽着是客房其實裡面的設施和主人的房間都沒什麼兩樣了。
安妮一進門便躺在牀上看着窗外的月光發呆,緩緩閉上眼睛想想自己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這麼多年,從十幾歲踏遍大半個歐洲的土地開始尋找他的足跡到後來的再次相遇,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不好了。
同齡的人都已經結婚生子,作爲一個女人該有的都有了,即使沒錢也有個安身之處,而她呢?!
她也想好好找個男人結婚生子過日子了,可是到這個年紀了她都沒有看入眼的一個男人怎麼辦?如果有一萬種方法可以放棄對陸弈城的念想,那麼她可以一一嘗試,可是她連一種都做不到怎麼辦?!
霍地,安妮從牀上坐了起來由於沒開燈,房間裡只有透過窗外的月光照的一點光線,使她的臉色蒼白,嘴脣發紫,雙手緊握。緩緩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後花園裡的夜景,隱藏在秋葉下的路燈忽明忽暗,使得她的心忽高忽低,如果可以,就這麼在他家裡住一輩子也可以,只要天天看着他也可以,她如此想法不爲過吧?
只要陸弈城不說趕她離開這裡,安小米她怕是還沒有這個權利吧?!
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呢?可是那也的撲朔迷離隨時發生變化的。
“嘶……”突然被她剛纔摔在牀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使本就心懷鬼胎的安妮打了冷顫轉身抓起手機,摁了掛機鍵,速度發了個短信,“我現在接電話不方便,郵件。”
對方秒回,“那邊被人控制了。”
安妮的眼皮子抖了抖,又回個短息,“郵件,我現在出不來。”
爾後安妮在房間裡來回踱着着步子,聽見郵件聲後,打開,秀美緊鎖,良久纔回了幾個字,“沒事,一切聽他的安排就是了。錢不是問題,我沒事,勿念。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錢不是問題、錢不是問題、錢不是問題,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但是我要的結果是什麼,你最清楚。”
安妮這些年自從得了抑鬱症就沒上過班,到處遊山玩水,各種療養,可是她不缺錢,如今她高達幾百萬的存款都是陸弈城給的療養費。其實,她哪裡來的病了,心病而已,可是那個男人太狠心了竟然寧可給她大把的錢讓她去治療、療養都不曾回頭看她一眼嗎?!
縱是沒有安小米的那幾年,陸弈城也沒把她往自己所在的城市安排過,她也是蠻有分寸的很聽他的話,他讓她呆哪裡養病、玩兒,她就呆那裡。
安妮始終覺得總有那麼一天,陸弈城會看到她對他的一片癡情的,他會娶她的,可是一場婚訊使得她下了極大的決心不顧及陸弈城的態度毅然決然的回來了,而他竟然連她參加他們婚禮的機會都不給就一道聖旨讓季哲把她帶到了深圳。
當再次聽到郵件進來的聲音時,安妮毫不猶豫的點開,蹙着眉心看着手機藍色屏幕,心裡一陣窒息,仰了仰頭,她的性格就是“忘記不如失去”否則她必須這樣糾結一輩子,她糾結了這麼多年了,夠了。
緩緩斂眉,回了幾個字,“死人不是目的,什麼樣的人說不了話,懂?”
這次的郵件回覆的很快,“秒懂。”
回完郵件後,安妮在房間裡來回踱着步子,以陸弈城的能耐,會所的事情馬上就可以翻個底朝天,可是他怎麼都不會查到她的頭上來,這點她深信不疑。
與此同時,喬嬸兒和喬錦年敲開陸弈城的書房門詢問今天的事情時,安小米也在書房,她斂了斂眉眼,搶在陸弈城的前面說:“今天太晚了,不然先讓嬸兒和叔叔休息吧!折騰大半天,事情也沒給折騰出個結果來,明天再說吧!”說着,她看着陸弈城眨巴着眼睛,“你覺得了?”
陸弈城點頭看向喬錦年兩口子,
喬老太太緊張兮兮的說:“那,你倆也早點休息吧!反正只要小米沒事就好。”
打發走了喬錦年兩口子,陸弈城纔看向安小米,“你,有想到什麼破綻沒?”
安小
米巧笑兮兮搖了搖頭,說:“你呢?先說說你的想法,我在再腦子裡回顧下這段時間的細節,今天突然間各種斷片,肯定是有問題的但是我找不到問題的所在。”
此刻,安小米在沙發上坐着懷裡抱着個靠墊,小臉皺成了包子。
書桌後的陸弈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過來。”
安小米看着他,“過來做什麼?”
某人一個邪惡的壞笑,“當然是做、愛了!”
“呃~”安小米臉蹭的紅了個透,將懷裡的靠墊給陸弈城扔了過去,他就知道那傢伙會給他一個靠墊的所以非常準確的接住,順手墊在自己的大班椅後面,挑眉,“快點哦!不然我可就過來了。”
安小米瞪着陸弈城,“都什麼時候你了你還有興致說這種話。”
陸弈城脣角掀起一抹壞笑,“越是在大難來臨之際,夫妻纔要和睦、和諧,事情纔可以迎刃而解,過程可以緩解壓力、疲勞、是你放鬆後美美的睡一覺……”
“啊啊~”安小米簡直接受不了陸弈城的歪理邪說,直接起身竄到他的跟前捂住他的嘴,狠狠地使了點力氣,誇張的陸老大就跟紙片似的往後一靠,大班椅自動一個斜度而下,安小米也順帶的被某人給抓起來趴在了陸弈城的身上。
如此姿勢要多暖昧就有多麼暖昧,安小米急的嚷嚷道:“陸弈城,你正經一點,想想明天的事情好了……嗚……嗯~”已經被某人給一吻封緘了。
直到安小米被某人給吻得迷糊,他才緩緩撤離了她的脣齒,那肆意作亂爪子緩緩抽出她的上衣,一個側身將她斜側着擠在大班椅裡,沉沉的聲線問道,“今天是不是怕了,嗯?”
安小米嘟着嘴,“沒,反正想着有你了,所以就……就不怕,可是……”說到此,安小米擡眸,眼裡還是剛纔被他一頓安撫的情愫,臉頰緋紅。
陸弈城看着她不說話只是挑眉,示意她繼續剛纔的可是。
安小米抿了抿脣,“可是,真的出了人命了,你也是無能爲力的,到那個時候你可不許難過哦?看好我們的寶寶,要等我回來,不許給他們幾個找後媽,陸弈城你答應我。”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其實也是她的真心話,真的是出了人命了她作爲法人無論如何都要吃牢獄之災的,可見誰對她這麼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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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小米的心裡就鎖定了兩個人,陳紫函和安妮,可是現在是一頭霧水,一點線索都沒有,唯一可以查出點線索的人是醫院那兩個客戶,現在誰敢去問話調查,聽說家屬在醫院裡揚言要毀了“一米晨曉”兩個老闆的容。
如此一想,打了個冷戰,這事兒千萬不敢讓遠在瑞士的方蓉蓉和安明泉知道了,不然這病就白看了。都以爲她嫁給陸弈城整天跟皇后娘娘似的吃香的喝辣的了,誰知道她卻整天都在四面楚歌的夾擊中戰戰兢兢的過着水深火熱的日子了。
陸弈城感覺到了安小米的顫抖,便陰了陰眸子,將她摟得更加緊了幾份,“不可能,任何一種都不可能發生,陸弈城的老婆都可以蹲大牢,那我豈不是白混了。”
安小米吞了口唾沫,“可是,一旦那個重症客人死了,那麼……”
“沒有可是。”陸弈城說完便抱着她坐了起來,使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修長的手指摁了下鼠標,電腦屏幕亮了起來。
陸弈城一隻胳膊圈着安小米的腰,另一隻手動着鼠標,指着電腦屏幕上的人名字,說:“這是季哲發給我的一個詳細人物關係表。”兩人默不作聲看完,他又翻到下一頁,“這張是汪翰調查的結果……”
安小米蹙眉,“你們怎麼把會所的員工和客戶掌握這麼清楚?”
陸弈城繼續動着鼠標,臉和她捱得很近,使安小米的鼻端全是他身上洗髮水、沐浴露的味道中夾雜着淡淡的菸草味。
安小米吞了口口水歪了歪臉正好可以看清楚他鐫刻的容顏,不由自主輕輕擡頭,便在他緊緊抿着的脣瓣上舔了舔,壞笑道:“陸老大,我覺得你有誘惑我的嫌疑哎!”
陸弈城在她的腰間捏了捏,“別動,本來就餓了很久了,不許亂扔零食。”
安
小米翻白眼,“呃~明明是你……”
突然間一樓的廚房裡傳來一聲類似於鍋蓋還是瓷盆什麼摔在地上的劇烈響動聲,使得兩人都騰地站了起來。
陸弈城把安小米提起來放到大班椅上,“我下去看看。”
陸弈城的話音剛落,樓下已經傳來了急促的吵吵聲,使得安小米起身,“我也去。”
陸弈城,“把電腦關了。”
等安小米關了電腦下樓時,傭人、管家,喬嬸兒兩口子都擁堵在了一樓,而她這個唯一的女主人卻是最後一個到場的。
安小米急匆匆扒開幾位傭人,“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安妮小姐把手剁了下……”
“啊?”安小米顯然被傭人的回答給驚着了。
餐廳和廚房門口全是人,只聽陸弈城的聲音在廚房了訓人,“怎麼搞的你大半夜的,還不打急救電話……”
安小米擰着眉心擠進廚房,安妮左手流着血地上到處都是血跡斑斑,扎眼一看還真會被人誤以爲他們家遭搶劫或暗殺了。
只見安妮蒼白着臉靠着陸弈城,一副死了的模樣兒,還在斷斷續續說,“我,餓了所以就自己切水果吃……”
安小米見狀回頭看着外面的傭人,“都去睡覺,有什麼好看的了。”
看熱鬧的傭人們散開後,安小米問管家,“叫救護車了嗎?”
“叫了叫了,馬上就到了。”
安小米直接打開消毒櫃拿出一條消過毒的毛巾拽過安妮的手,“別動哦~先裹着,不然流血過多會休克的。”
安小米的手剛剛捱上安妮,“啊……”安妮的慘叫聲比剛纔剁在手上還要滲人。
安小米眯着眸子盯着安妮,“我還沒捱到你的傷口了叫什麼叫,把孩子吵醒了誰也陪不了你。”
笨死了,切個水果都可以把手切成這樣了,怎麼就不切斷了去了,安小米在心裡問候了安妮一句。
救護車來的時候,安小米吩咐管家,“讓他們把擔架拿進來把安妮小姐擡出去。”
她安小米纔不是安妮眼裡的傻媳婦兒了,以爲她好騙啊?她倒是要看看安妮在鬧什麼鬼了?還想給她上演個韓劇?以讓陸弈城當着她這個正室的面兒把她一個公主抱,抱在懷裡,然後她在給她一個挑釁的眼神兒?!
想得美吧你!姐不給你這個演戲的機會,這種小兒科她在網絡小說上看的太多了,隨時都可以識破的。
聽了安小米的話,果然安妮的臉白的更加厲害了,或許是手指頭痛的真的很厲害,她滴着眼珠子靠着陸弈城幾乎處於奄奄一息的節奏了。
安小米就裹着她的手指,看着門口,喬錦年夫婦也不好說什麼,他們知道此刻最爲難的陸弈城了。
幾分鐘的時間等着是那麼的漫長,安妮的爪子切得很嚴重,一刀下去卻傷了三個手指,還有比她更加笨的人嗎?
擔架直接放在了廚房的門口,陸弈城還是把安妮給抱起來放在擔架上,對安小米說:“我跟着過去。”
“我和你一起去吧!畢竟在咱們家裡出事了我怎麼可以坐視不管了。”安小米心裡明白,安妮在陸弈城和喬錦年夫婦心目中的好影響是根深蒂固的,所以,她不能當着他們的面兒太過排斥安妮,只能想着法子抓到她的把柄,不然這個女人將來後患無窮,這是她的直覺,一個女人的直覺。
當然,她不能給陸弈城難堪和尷尬,要讓他親眼看見安妮的另一面,當然這也只是她的猜測。
陸弈城說,“好。”一聲後拉着安小米走了幾步了才說,“叔、嬸兒家裡有什麼事情隨時電話。”
管家太太已經抱着兩人的大衣,一句話沒說出口,就被陸弈城一把奪過安小米的給她穿上。
醫院病房裡,安妮的手被包紮成了糉子,還打着消炎針劑。
等她縫合傷口的麻醉過後,完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邊魚肚皮了,隔壁的陪牀上裹着被子的人鼓起了一個大包。
安妮看着那張盡在咫尺的病牀微微蹙眉,有氣無力的低聲呼了聲,“阿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