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後幾輛車子緩緩出發,安小米和楊曉晨、譚文靜、Lily他們坐一輛車子,前面是閆子龍當司機,副駕駛座上的人高大冷豔,一直沒有見過,此人戴着大墨鏡遮住大半張臉,使得安小米心裡有些驚秫。
她只希望這場婚禮安安全全的過了什麼都好說,可是這神秘人士的出現,使她覺得到底是陸弈城太小心了還是他身上背的仇恨太多了,使得她隨時都有命喪黃泉的可能了?!
他們車子的前面依然是那輛裡面的人從未露過面的車子,後面的車子今天也是特別的詭異,貌似她也買見過,平時都是閆子龍的車子押後的。
直到車子消失在車水馬龍的車龍裡,陸弈城的目光緩緩收回,趙洋和一個男子從他身後的一輛車上下來。
趙洋上前說:“陸總,您先上車,邊走邊說。”
陸弈城彎腰坐進車子後,身邊的男子說:“陸總,穆氏的老爺子在我們辦公室等您一天了,您看怎麼辦?”說着,男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漬,此人就是食天下的市場總監章南。
城北拆遷出瞭如此大的事故,那麼作爲穆氏在江城的第一把交椅的穆靖宇必須接受調查。
而穆家老爺子聽說在江城呆了有一段日子了,事情發生後的第一時間就召開了高層會議尋求解救的辦法,可是現在穆靖宇在接受調查,整個穆氏亂成了一鍋粥。
穆老爺子這是去食天下第二次等陸弈城了,可是陸弈城就是不出現,所有人都說陸弈城在深圳,可這死老頭子倔的很一大早就來坐在會客廳不走。中午趙洋還給人好吃好喝的讓樓下送了餐上來。這樣的事情,趙洋可不敢給陸弈城說,肯定被劈頭蓋臉罵一頓,所以只有章南硬着頭皮說了。
不過出乎兩人以外的是,陸弈城今天並沒有罵他們蠢是個人都往進放,公司又不是自由市場等等這樣的話,而是摁了下太陽穴,薄脣掀了掀,“去公司。”
食天下的會客廳裡,穆光耀雙手疊交在胸前,靠着沙發的靠背仰躺着,老眸緊緊閉着,看似在安然的睡着,實則他在賭,賭陸弈城也該來辦公室了。
隨着陸弈城和身後兩人的腳步聲停留在會客廳的門口,老爺子的眼睛動了動,調整了個坐姿依然閉目養神。
陸弈城對身後的兩人說:“去忙你們的。”
兩人如獲大赦的輕呼一口氣,緩緩轉身相互一個眼神,口型在說,撤。
陸弈城推門而入,老爺子這才緩緩睜開眼睛,做了個腿麻、胳膊麻的姿勢,顫顫巍巍扶着沙發的扶手起來,“陸總,見你還真是不容易。”
老爺子的聲音清冷,表情沒有一絲他是上門求人的意思,而是那雙一點兒都不渾濁的老眸子看着門口的陸弈城,兩人對峙了片刻。
陸弈城才說:“找我什麼事?”聲音清冷的沒有任何溫度。
穆光耀背對着落地窗,所以從陸弈城的角度看去是逆光的,只見近乎七十多歲的老人此刻除了一頭白髮外,並不見得他有多少滄桑的痕跡。
穆光耀打量了片刻陸弈城,說:“聽說後天~你和丫頭舉行婚禮。”陳述的口氣說道。
陸弈城蹙眉,“是,你有事?”說着看了看時間。
穆光耀也不跟他繞圈子,說:“當然有事了,沒事我也不會來看你陸總的臉色的,這把年紀了還給自己找虐,哼~”
陸弈城直接坐在沙發上伸手在茶几的抽屜裡拿出一盒煙,抽了一支吊在嘴上半天也沒有點燃,就那麼斜吊在嘴角,一副既痞又丟二郎當的樣子,怎麼看都是個混子。
穆光耀瞪了眼陸弈城,“德行~”說了兩個字後也不請自坐,說:“第一件事,當年我兒子把那份遺書給了你,那現在穆氏需要那份遺囑的主人出來主持大局,你都娶妻生子的人了,還非要這麼較這個真的話,那我只能說你還歷練的不夠,沒看懂人生的世事難料;第二件事,我必須要去參加婚禮,要將穆家女主人的信物親手交給小米,要我們穆家的子嗣認祖歸宗,至於你嘛~喜歡姓什麼就姓什麼好了;第三件事,你那件爆炸事怎麼會是那位?那些情債惹得麻煩儘快處理乾淨了,可不要殃及到我的曾孫子。哼~”
陸弈城拿下叼在嘴上的菸蒂,瞪了眼對面的老爺子,“到處亂認親戚,你不覺得累嗎?”
穆光耀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他從自己的毛呢外套下拿出一個文件袋,直接對着陸弈城扔了過來,好在老爺子用的力氣不是很大,陸弈城也是歪了下身體,文件袋就被摔在了他的身邊,沒有破了某人的相,不然這婚禮如何見人。
陸弈城沒有去看文件袋,而是看着一臉哀傷的老頭子,“這是什麼?”
穆光耀扶了下沙發的扶手起身,說:“自己慢慢看,我走了。”
陸弈城一直看着背脊已經不在那麼剛強的老人,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住腳步,說:“這些東西,這個時候給你,是因爲你把靖宇的母親完全控制了,黎家現在也被穆家和你所聯手的幾家打壓的沒什麼能蹦躂的人了,所以這個時候給你比較合適。你看了拿個主意好了,我在穆氏等你的電話,靖宇現在還在極力挽救傷着和家屬,一連幾天沒閤眼了。”
說到此,穆光耀擡手扶了下額頭,說:“如果你非要把穆家趕盡殺絕的話,那麼你這次就把穆氏全部搭進去,我替靖宇去坐牢,但是你要敢把靖宇逼上絕路的話,可別怪我真的跟你翻臉,我忍耐你這麼多年就是希望你有一天能夠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仇恨的那樣子,沒人比你過的好。”
陸弈城緩緩起身看着穆光耀的背影,雙手緊緊握了握,“你放心,我答應過小米不爲難靖宇,只要他不招惹我、不招惹小米……一切好說。”
“哼~”穆光耀又哼了一聲擡手拉開房門,腳步倒是穩穩地離開了食天下的會客廳。
陸弈城抓起電話給趙洋了一個電話,“把穆老,送下去。”
趙洋正在給幾個秘書訓話,便對着幾個小姑娘擺了擺手,“你們幾個先出去。”
爾後趙洋纔對電話那端的人說:“知道了陸總。”
“等等~”陸弈城急忙說了個等等後,說:“別說是我讓你送他下樓的。”
趙洋蹙眉,“好的,陸總。”
收完線的趙洋拎起大衣外套搖着頭離開辦公室,朝着電梯走去,這個穆老爺子和陸總什麼關係呀?這陸總搞得既神秘又不待見的,是幾個意思了?
陸弈城和穆家的關係只有季哲知道內情,其他食天下的高層裡面的人是不知道居然內幕的。
陸弈城面窗而立看着穆光耀被自己的司機和貼身管家以及趙洋三人扶上車子,緩緩離去,他才斂了斂眼簾擡手拽了拽衣服的領口,轉身拿起沙發上的文件袋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在經過秘書區的時候,陸弈城冷冷淡淡的一句,“煮杯咖啡來。”
由於趙洋此刻不在,現在的小秘書和小助理們面面相覷,都巴不得去給陸總煮咖啡可是又都擔心搞砸了總之各種複雜心理寫在每個美女的臉上。
最後還是一位主管營運助理起身瞥了眼其他的助理、秘書,轉身去了總裁辦公室。
其他助理、秘書們聳聳肩撇撇嘴,一副不服氣又不敢說什麼,但又表現出不屑的表情蔫蔫做回自己的位置繼續工作。
美女助理擡手敲門應聲而入,見陸弈城嘴角叼着一支未點燃的煙,眉心緊緊鎖着一張一張在看手裡的文件。
秘書起初被陸弈城這種邪痞的樣子給看呆了,可是她是食天下的老人了所以很理智的,片刻便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擡腳到操作檯開始煮咖啡。
陸弈城喝咖啡和茶的習慣,趙洋給她們都做過簡單的培訓以免在關鍵時刻出錯。所以助理的咖啡煮的倒是合陸總的口味。
一杯濃濃的黑咖放到陸弈城的右手邊時,嫋嫋香氣繚繞使得陸弈城擡頭看了眼側面站着的女子,粉色小襯衣,領口微微敞開着兩道
鈕釦露着白皙性感的鎖骨,身材、臉蛋都頗有幾分姿色。
陸弈城淡淡的打量了一眼女孩,目光收回,本來濃郁香醇的咖啡索然無味。
女孩子淺笑嫣然,“陸總,是要抽菸嗎?”說着便拿起桌上的金屬製的打火機準備替陸弈城點菸。
陸弈城本就皺着的眉心皺的更加緊了幾份,擡手拿下吊在嘴角的煙,擺手“你,出去吧!”
女孩子抿了抿脣瓣一副極受傷的表情,“陸總~”
陸弈城放下手裡的文件,擡眸盯着女孩委屈的臉,“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子以爲機會來了,纖長的睫毛擡起露出水晶般的眸子,“蘇月~”
陸弈城收回目光,“嗯,出去。”
女孩的臉又一次涼了一大截,斂了斂眼簾不死心的說:“陸總,我知道您最近心情不好,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
“出去。”陸弈城也沒看桌上的資料而是將剛纔所看的文件扣在桌上,墨眸盯着面前的電腦屏幕。
見蘇月站着紋絲不動,陸弈城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趙洋的號碼,“蘇月,屬於哪個部門的助理?現在到人事部結賬走人。”
啪嗒直接將桌上的電話給掛了,看向已經眼圈微紅緊緊咬着脣瓣的蘇月,“自己到人事部領工資走人,在墨跡一分鐘,工資一分沒有。”
“陸總……”蘇月繼續爭取。
“出去。”陸弈城這次聲音拔高了幾個分貝,他本來就被穆老爺子搞得煩着了,這下看見這個死纏賴打的助理就更加的煩了。
擱下電話的趙洋急忙來到陸總辦公室,看到的便是蘇月眼圈微紅,委屈的在陸弈城的辦公桌側面杵着,而陸總是一臉的疲憊加厭惡瞪着面前的電腦,此刻的陸老大沒把桌上的咖啡給潑了已經非常有紳士風度和極大進步了好伐!
之前,趙洋處理了無數個這樣明裡、暗裡各種招數勾、引陸總的助理和秘書了,那一個不是被罵的狗血淋頭的捂着嘴跑出總裁辦公室後自己都覺得沒臉再呆下去了,便自行提出走人的。
可是這個蘇月來公司有兩年了,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呀?今天這是怎麼了,就連趙洋都表示匪夷所思。
趙洋蹙眉,瞥了眼陸弈城,對蘇月使了個眼色,說:“蘇助理,你先出去工作吧!”
打發走了蘇月後,趙洋端起咖啡聞了聞給倒掉重新煮了杯黑咖送到陸弈城的手邊,坐在他的對面,說:“陸總,這個蘇月來公司兩年多快三年了,表現和工作一直都很不錯的,所以……”
“所以,你要爲她求情。”陸弈城淡淡的瞥了眼趙洋。
趙洋說:“當然不是,一個公司就是一個世界,恕我直言,職場廝殺到處都是,留一個如此心機叵測的女人對我沒有多大的好處,但是,我得查清楚她是誰的人。”
陸弈城微微蹙眉,爾後頷首,擡眸看向趙洋,“不愧是席秘書,這點考慮的倒是非常和我心意,你全權去做就是,查出來後,無論她是誰安插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人,用意如何,都如實向我稟報。”
趙洋點頭,“好,那沒什麼事情我就出去了。”說完起身後,趙洋又說:“哦對了陸總,穆老已經坐上車子離開了。”
“嗯。”陸弈城已經低頭準備看那份資料便迴應給趙洋一個嗯字表示聽見了。
陸弈城是非常認真看完穆光耀給他的那些資料後便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身體往前傾了傾摁了下內線,“趙洋,你來下。”
趙洋聽完陸弈城的安排後,問道:“那,要帶一名助理嗎?我給您安排。”
陸弈城擺手,“不用,你先和穆總預約時間。”
季哲不在江城,閆子龍和經常性掩藏於頭車裡的那個神秘人都在忙婚禮的事情,所以明面上的工作就忙壞了趙洋和章南。
下午被圍堵在醫院裡的穆靖宇和慕辰根本就出不了住院大樓,被受傷家屬圍堵的嚴嚴實實,說什麼都不聽也就罷了,果然是禍不單行,一個老頭子搶救治療了幾天卻在今天的下午的四點半左右給一命嗚呼了,這下事兒的確是鬧大了。
同一時間,江城主管城北港務區城建、開發的兩位負責人都被停止接受調查。
得知這個惡魔般的消息時,楊雪華正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看時尚雜誌,前幾天纔剛剛給女兒買了一臺價值幾百萬的越野車,現在琢磨着要不要給陳紫函買件法國的貂絨大衣或者披肩,參加一些重要活動的時候披着也體面,可是被管家畢恭畢敬稟報的關於陳紹斌被停職接受檢查一事給驚得的倏地站了起來,手裡的雜誌啪嗒掉在了地上。
楊雪華緊緊眯了眯眸子瞪着低眉順眼的管家,“消息從何而來?”
管家畢恭畢敬道:“夫人,是陳副市長的秘書,剛剛來的的電話,消息準確。”
“他,現在人在哪裡?”楊雪華問道。
管家抹了把汗漬,“夫人莫急,聽秘書的口氣,陳副市長只是停職接受調查城北港務區拆遷一事,所以,估計很快就回家了,不會有其他的可能。”這個其他想必楊雪華明白的。
楊雪華點頭,對着管家擺手,“知道了,你去忙吧!”
管家剛剛離開幾步,楊雪華又喊道:“老張,你過來一下。”
管家太太在廚房裡安排晚餐,豎着耳朵在聽楊雪華和她老公的話,自從那次那個莫名其妙的DNA檢測單被陳紹斌發現並拿走以後,管家太太就一直心裡不安,總怕這個家裡出點事被楊雪華給趕出家門事情小,可要是被那個狠毒的女人給來個趕盡殺絕那她可……這個後果,管家太太不敢往下想,盡心盡力伺候了楊雪華一家大半輩子了最後落個如此下場可真的是冤枉死了。
可是觀察了一段時間,先生和夫人好像並沒有什麼事情,管家太太倒是放心了不少也把這事兒一五實的告訴了她老公,倆口子倒也沒覺得家庭內部有什麼不對,可就又覺得哪裡還是不大對勁,果然今天是出事了,出大事了。
楊雪華一直等到六點多了還不見陳紹斌回來這才急了,到處打電話詢問,果然是出大事了,陳紹斌本來是要回家的半路接到醫院有居民死亡,便又拐去了醫院。
楊雪華一直在家裡來回走着,管家和管家太太大氣不敢出一下,傭人們都是能躲就躲唯恐被夫人給殃及到。
楊雪華一直都在等待中打一個人的電話,當她打通王正的電話時,聲音冷如冰霜,“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聽了王正的彙報,楊雪華差點把手機給扔出客廳可是咬了咬牙還是忍住,耐心聽完王正的話後,緩緩坐進偌大的沙發裡,“好,我知道了,有什麼情況立馬告訴我,還有,任何人不得和我直接聯繫唯有你一人。”
王正哈巴狗似的點頭哈腰,“知道了夫人,一定爲夫人效犬馬之勞...…”
沒等王正的馬屁結束,楊雪華啪的掛了電話,她每次都聽王正這樣的臺詞,早都聽膩了。
王正密切關注着深圳食天下的動態,反正那人已經死了,家屬大鬧特鬧是必須的這個都是提前給過錢的,可是這兩天深圳那邊反饋回來的消息是什麼都觀察不到了,原因是死者家屬被帶到警局後就沒透漏出任何消息來,他們的人又不敢直接去打聽,找了幾條關係什麼都問不出來,現在只能坐等具體消息了。
可是令楊雪華頭疼的是,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兒,陸弈城的婚禮也沒聽說要取消,他人也是神龍不見其首尾,而京城那邊陳紫函和陳烈的關係也是馬馬虎虎沒有實質性的進展,這下要是陳紹斌真的出了事兒,那麼他們母子都會被殃及到的。
但是無論如何楊雪華深信一點深圳事件即使把陸弈城搞不跨,那麼她也沒有損失,畢竟死人是說不了話的。
如此一想,楊雪華現在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對,她首先不能亂了陣腳,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城北的事情嘛!那麼,只要把那些拆遷安置戶安置
下去了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她明白那些安置費都哪裡去了,那麼,要使那些搬遷戶閉嘴不說話搬走,唯一的就是錢那麼錢,誰來做這個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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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來樓茶館,對於楊雪華來說是最低調的茶館了,她和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面對面,封閉的包間裡,楊雪華給男子遞上一杯茶。
男子榮辱不驚,“謝謝夫人。”輕輕品了口茶水,說:“夫人有何吩咐,您儘管說就是。”
楊雪華說,穆氏地產這些年在江城風生水起沒少受紹斌的照拂,從穆氏地產在江城第一次和江城的地產龍頭合作,接手城建第一個高端別墅區到後來很多個大型地表的城建、開發不敢說全是老陳的功勞但都或多或少有他的苦勞。
所以,楊雪華的意思非常明顯,現在陳紹斌出了事情希望穆氏的少當家穆靖宇拿出一點誠意解決城北拆遷安置事故,日後陳紹斌官復原職,或許也會因爲此事而順利扶正,那麼穆氏地產在江城及很多地方那是順風順水,或許可以收購或者兼併好多地產公司的。
男子聽完後,斂了斂眉眼點點頭,擡眸看着楊雪華,說道:“黎鳴,明白夫人的意思,可是目前不是穆總管不管的問題,而是穆氏內部已經是軍心渙散,人心不齊,都是些老傢伙本來就不聽存穆總的管理,現在事情又這麼嚴重,以我看,弄不好……”
楊雪華緊緊抿着脣看向黎鳴,“你往下說。”
黎鳴,說,“弄不好,老爺子爲了保全大局,穆氏地產江城這個攤子就這麼砸進去了,這是最好的結局,不好的~那就難說了。”
男子品着茶思量片刻,看向楊雪華,說:“弄不好,全盤皆輸。”
楊雪華鄒了鄒眉心,爾後又彎了彎脣角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意,看向對面的男子,說,“你放心,穆氏這麼大的世家企業怎麼可能說完就完了,黎鳴,難道你就不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嗎?”
黎鳴看了看楊雪華,點頭,“機會的確不錯,但是目前我姑姑已經被送往瑞士,對於穆家的事情根本就插不上手,而穆氏的絕大多數元老都是穆家自己的親信,我們黎家基本上都是些閒職。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誰還想着往上爬了,老傢伙們就指望着把屬於自己的拿到手就行,其他的已經沒人顧忌那麼多了。”
黎鳴說完慢悠悠品完一茶盅茶水,說:“這也就是家族企業的弊端。”
楊雪華扶着額頭斂着眉眼,須臾纔看向黎鳴,“那,以你的意思這事兒沒人能夠擺得平了?”
黎鳴雖然年輕但是這幾年在穆氏被穆氏的親信們排擠,外面又沒有人願意輔佐他東山再起,再說要不是姑姑黎文慧一心想要把他和表哥穆靖宇捆綁在一條繩子上,他本人是不想做這些事情的,得過且過有吃有喝何嘗不是一種安逸的幸福了。
這些年的世事變遷看的多了,反而倒是沒有了對權利和金錢的慾望,這下黎文慧被穆靖宇弄走,反而他倒是清靜了很多。
黎鳴故作無知,看向楊雪華,一臉無害的表情,說:“夫人糊塗,這事兒本來就是政、府的事情,那麼市委和城北港務區拿錢出來讓居民滿意搬遷就完事了,至於死者那裡,那是另當別論的事情,總之都是拿錢說話的事情。”
楊雪華斂着眼簾,良久才苦笑道:“但是,穆氏作爲拆遷公司,出了事故他們承擔的責任當然是要大了。”
“那是,所以,穆總現在親自在現場和醫院兩地來回折騰,出錢那是必須的該他出的錢、承擔的責任他推脫不了,可是安置費這裡始終和他沒有半點關係的,夫人。”
聽了黎鳴的話,楊雪華躊躇了良久,才說:“是這樣,你們穆總最近也忙,你帶話給他,明天下午我請他喝茶,希望他務必抽出時間來見我。既然事情出來了,那麼我們得想辦法解決問題不是嗎?這樣推脫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拆遷死人、傷人這種事情也是常有的事情,可大可小,好在是個七旬老人,由子女們出面解決就是了。最近,陳市長估計不太方便和大家見面,全權由我和你們聯繫就可以了。”
黎鳴轉着手裡的茶盅,說:“好,夫人的話我一定向表哥轉達,但是有一個重要消息恐怕夫人一直有所不知吧?”
楊雪華蹙眉,“你說。”
黎鳴稍微做了個思考狀,說:“穆氏,內部這些年跌宕起伏,夫人作爲姑姑的朋友恐怕有件非常震驚的事情您沒聽姑姑說吧?”
楊雪華想了想,“說說看?”
“關於穆氏真正當家人的事情。”黎鳴說完後一直看着楊雪華的表情。
楊雪華想了想,蹙眉,“不是,你姑姑說~就穆靖宇嘛~難道另有隱情?”
黎鳴點頭,“對,另有其人,只是姑姑難以啓齒吧了。”
楊雪華看着黎鳴,“難道是你姑父當年在外面有私生子?”
黎鳴認真的點頭,“是,但也不算是。”
楊雪華被驚得不輕,看來她和黎文慧之間真的只是交人不交心,不過他們那個圈子裡誰有真正的朋友了。
“你小子這說話水平是越來越會弔人胃口了,什麼叫做是但也不是,這是什麼話了這。”楊雪華急了,的確是急了,這些年她和陳紹斌利用自己手上的權利沒少給一些企業行方便,可是真正算得上腰桿子硬朗,能大手筆的也就是那幾家地產了,油水最大才把他們倆口子的胃口給養肥了。
黎鳴笑着看向楊雪華,“這個倒也不是重點,重點是,您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楊雪華看着神神秘秘的黎鳴,忽閃了下眼睛,“誰?你可別告訴我是你們京城裡那些世家子弟裡的誰誰誰?”
黎鳴拿出茶桌上的便籤本子,彈出圓珠筆的筆芯龍飛鳳舞的寫了三個字,另外括號裡注了兩個字,遞給了對面蹙眉等待的楊雪華。
楊雪華仔細看了好幾遍便籤條後,等她終於看清楚上面的人名字後就跟手上拿了個燙手山芋似的蹭地將便籤條扔在了桌子上,看向黎鳴,嘴脣動了動,“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陸弈城是獵鷹她知道,獵鷹殺父弒兄的名號她聽說過,可是她怎麼就不知道陸弈城和穆家有瓜葛了?
楊雪華仔細一想,想陸弈城爲什麼就成了陳義的義子這個事兒一直以來是謎,這麼一想就對了,看來還真是事出有因啊!
晉江路私人會所的陸弈城和穆靖宇,倆人的談話基本處於了白熱化狀態。
突然,穆靖宇的手機響了,接聽後摁了外音,黎鳴說了和楊雪華的談話後並如實稟報了楊雪華得知穆氏真正繼承人是陸弈城後的反應。
收完線,穆靖宇看向陸弈城,“說吧!我已經讓人按你的要求做了,你說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陸弈城揉了揉眉心,晃着手裡的資料袋,“受傷的居民和死者,該穆氏承擔的一律承擔不該承擔的該誰承擔就誰承擔,總之,把陳紹斌逼到絕路,讓上面對他們進行全面調查,追查出近一千萬的流向。”
說完,陸弈城沒給穆靖宇考慮的機會,說:“總之一點,要他們這次翻不了身的同時,保住穆氏,這份繼承人的遺囑我改簽你的名字,給你。”
穆靖宇疑惑的看向陸弈城,“原因?”
陸弈城繼續晃着手裡的資料袋,貌似那就是一袋子垃圾似的晃着,“你沒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只有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是。”
穆靖宇,“呵呵”冷笑一聲,道,“穆氏這些年沒給陳紹斌和楊雪華好處,如若這樣就是是兩敗俱傷,怎麼可以可能保得住穆氏。”
陸弈城又在嘴邊摸了摸,做了個想抽菸的姿勢,說:“你們給陳紹斌夫婦的過這個數了沒?”他伸着五個手指,表示五百萬。
穆靖宇蹙眉,“房子、車子,算下來不到但也差不多。”
陸弈城手裡的資料袋直接對着穆靖宇的頭砸了過去,“廢物。除了泡妞還會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