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誰打電話呢?”耳邊冷不丁地響起一個低沉熟悉的聲音,把凌薇嚇了一跳,厲正霖從身後環抱住她,頭枕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用他的臉蹭着她的臉。
“你怎麼上來了?”凌薇驚訝地問道。知道他們呆到中午就要回去了,林淑芬簡直恨不得把他綁在身邊多陪她說一會話。
厲正霖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這才放開她道:“快中午了,上來收拾一下東西,等下下去吃飯,吃完飯之後咱們就回去。”
凌薇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電話那頭的盧嫣然心塞得很,沒有什麼比聽到自己的男神跟自己的經紀人大秀恩愛更令人難過的了,她甩甩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拋開,出聲提醒凌薇別忘記了她的存在。
凌薇沉聲說道:“我沒你說的那麼厲害,況且我入行不到一個月,沒什麼人脈,恐怕幫不了她,上次把你和夏晴簽到我的手下,已經引起公司某些人的不滿了!”
“凌姐,你怎麼可以這麼冷酷無情?”盧嫣然無理取鬧道,“都說女人何苦爲難女人,你這麼置身事外,真的好嗎?”
凌薇頭疼地撫額,“安妮既然想要我做她的經紀人,她爲什麼不親自打電話跟我說?或是跟公司提?”
盧嫣然一怔,微微側過頭斜睨了一眼坐在一旁緊張看着她的安妮,吶吶地道:“她這不是沒有你的電話嗎?”
“那就等我去到公司上班了再說。”說罷,凌薇就掛了電話,隨手將手機扔到牀上,跑過去幫厲正霖一起收拾東西。
“怎麼樣?怎麼樣?嫣然,她答應了嗎?”安妮急急地問道。
盧嫣然尷尬地搖搖頭,斟酌了一下,委婉地說道:“凌姐說她做不了主,讓你去跟公司提,她聽公司的安排。”
安妮泄氣地長嘆了聲,“看來這次我完了!”
盧嫣然安慰道:“安妮,你別那麼悲觀,大不了你就把朱子晴搶你男朋友的事曝光出來,毀了她的名聲。”
安妮無語地看着盧嫣然,“我怕我會死得更快!”
“哎!”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良久之後。
安妮擁抱了一下盧嫣然,感謝她的熱心幫忙,末了,說自己會想辦法,就走了,走去她跟陳遠超的愛巢,而後癱坐在沙發上,給陳遠超打去電話。
陳遠超此時正捧着一束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站在機關大院門口,他打電話給朱子晴,朱子晴不接,只好親自上門來找她,儘管他開着價值幾百萬的豪車,人長得又年輕英俊,可是守在大院門口的警衛就是不讓他進去,除非叫人出來接他,他們才放行。
陳遠超打了幾次電話給朱子晴,可能是見他打得太頻繁了,朱子晴竟然把手機關機了!
陳遠超沒辦法,只能叫警衛幫他把花轉交給朱子晴。
安妮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陳遠超正在氣頭上,莫明其妙地被陳遠超罵了一頓,安妮心裡萬分委屈,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錯,憑什麼一個二個都看不起她,拿她出氣?她沒招誰惹誰,爲什麼運氣卻這麼背?
與她同期簽約進公司的藝人,哪個不混得風生水起,她堅守底線,不傍大款,不接受潛規則,混得不溫不火她也認了,好不容易談個戀愛,結果戀人被人搶走了,這也就算了,憑什麼還要斷了她的演藝事業?
她家境不好,從小父母離異,跟着母親一起相依爲命長大,考上大學那一年,母親被查出患有肺癌,一個月幾千塊的醫院費她根本就負擔不起,後來經人介紹,憑着年輕與美貌,簽約進了向氏娛樂,當了一名藝人,除了演戲,她什麼都不會,她現在還有點積蓄,可以支撐一段時間,以後要是再也接不到戲,她恐怕就要去喝西北風了!
越想越覺得委屈,安妮忍不住趴在沙發上嚎啕大哭起來,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緊接着是一陣腳步聲,安妮擡起頭來一看,赫然見到陳遠超站在她面前,她嚇得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
陳遠超氣呼呼地坐到她身邊,吩咐道:“拿瓶酒過來。”
如果兩人還沒有分手,安妮肯定會勸他少喝點酒,可是現在兩人已經分手了,安妮懶得、也沒
心情管他,擦乾眼淚,聽話地去酒櫃裡拿了瓶紅酒過來。
將紅酒打開,倒進杯子裡,然後舉着杯子遞到陳遠超面前,安妮一邊故作討好地看着他一邊誠惶誠恐地道:“我打電話給你,沒有叫你過來陪我的意思,我……”
“閉嘴,你煩不煩?”陳遠超奪過她手中的杯子,仰頭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安妮深吸了一口氣,藉此壓下心中那股想將他暴打一頓的衝動,默默地重新倒酒給他,陳遠超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一整瓶紅酒喝完,安妮起身欲再去拿一瓶過來給他,他抓住安妮的手,用力一扯,安妮整個人跌坐到他身上,他二話不說,就把嘴湊過來,一邊吻她一邊扒她的衣服……
安妮掙扎了一下,他一巴掌打到她的屁股上,“別動……”
“阿超……”
陳遠超用嘴巴堵住了她想說的話,安妮無法反抗也無力去反抗,認命地閉上眼睛,任他在她身上爲所欲爲。
半個小時後,陳遠超的手機突然響起,是朱子晴打來的電話,他慌忙從安妮身上下來,“子……子晴……”他的聲音又是驚喜又是激動,還帶着那麼一絲絲的緊張與心虛。
“你的花我收到了。”朱子晴說。
陳遠超毫不理會一旁的安妮那哀怨地目光,笑得異常溫柔地問道:“怎麼樣?你喜歡嗎?”
“還行。”朱子晴一副敷衍的語氣,陳遠超對她來說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又可惜,她遲遲做不了決定,到底是跟陳遠超再進一步還是果斷地與他分手?
“你吃午飯了沒有?”陳遠超關心地問道,“出來我請你吃。”
朱子晴猶豫了下,應道:“我想吃法國料理。”
“行。”陳遠超想了想,說道,“中山路有家法國餐廳,那裡的料理還不錯。”
兩人又說了幾句,這才掛斷電話,陳遠超滿面笑容,哼着歌赤裸着身子向浴室走去,安妮面無表情地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地穿上,找了部經典的影片,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抱着枕頭坐在沙發上一邊看一邊觀摩人家演技。
不到十分鐘,陳遠超就衝好涼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出來,身上還噴了淡淡的古龍水,安妮自嘲一笑,心裡氣得想要吐血,面上卻裝出一副認認真真看片子,沒注意到他出來的樣子。
陳遠超不敢靠近安妮,怕沾染上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因爲朱子晴的鼻子很靈,呆夥去見她,要是被她聞出來他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她要是逼問他還好,就怕她連問都不問轉頭就走!
陳遠超拿起擺放在安妮面前桌子上的車鑰匙,對安妮說道:“我有事先走了。”
“啊?”安妮故作吃驚的樣子看着他,表情拿捏得極其到位,五分不捨,三分委屈,二分悵惘,“阿超,你這麼快就要走啦,我以爲你會留下來陪我呢,導演說我的戲殺青了,叫我以後不用到劇組去了,下部戲的戲約還沒接到,接下來這段時間我都沒事做,你要是想我的話,就到這邊來找我,我會一直在這等你的。”
陳遠超大爲感動,“寶貝,等我娶了朱子晴,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安妮苦澀一笑,“補償就不用了,只要你過得好,我怎麼樣都可以。”
陳遠超不由得心疼起她來,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黑卡遞到她面前,“沒事就出去走走,逛逛街,看到什麼衣服、包包,要是喜歡的話就刷卡買下來。”
安妮把他的卡推回去,搖頭拒絕道:“不用了,我跟你是因爲喜歡你,不是爲了你的錢,只要你偶爾想我一下下,有空的時候過來陪陪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拿着吧。”陳遠超趕時間,沒空跟她磨,把卡丟到她身上就急衝衝地向門外跑去。
他一走,安妮立馬衝向浴室,使勁地擦洗身體,想把陳遠超留在她身上的味道徹底清洗乾淨。
至於陳遠超留給她的卡,他不想跟她玩真愛,她就成全他,用他的卡刷了二個限量版的名牌包包還有幾件大牌的衣服,總共刷了差不多三百萬,心裡的委屈和不平衡這才慢慢消散!
看着銀行發來的扣費短信,陳遠超鬆一口氣的同時又莫明地有些失落。
安妮不用他的錢,他心裡
愧疚不安;安妮用了他的錢,他又有些不舒服,覺得女人果然都是愛慕虛榮的!
用完餐,朱子晴抹抹嘴,隨口問道:“怎麼了?誰找你?發那麼多短信過來。”
陳遠超斂起心神,鎮定地道:“沒有,是電信發過來的扣費短信。”
朱子晴明顯一副不信的表情,不過她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起身道:“吃飽了,走吧。”
兩人一起走出餐廳,在門口剛好碰到安妮的經紀人戚姐和李婉如,戚姐看到他,腳步頓了頓,正準備向他打招呼,陳遠超就把頭撇到一邊去,當作不認識她的樣子,拉着朱子晴的手離開。
戚姐撇撇嘴,感慨地道:“這年頭,不僅女人想攀高枝,就連男人也想傍個有背景的白富美!”
李婉如不明白她的感慨從何而來,問道:“怎麼這麼說?”
戚姐憤憤不平地道:“安妮那傻丫頭,有人出資幾百萬要買她的初夜權,她都不肯賣,結果白白便宜了剛纔那個陳少,這不,人家吃幹抹淨之後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她不但啥也沒得到,還被人逼得走投無路,現在連戲都沒得拍了!”
李婉如挑眉,“什麼人整她?”
戚姐嘆道:“還能有誰,陳少新交的女朋友唄,那人姓朱,叫朱子晴,前段時間還聽說她要跟厲市訂婚來着,結果人家厲市看不上她,她不知怎麼地就跟陳少好上了,在厲市外甥女的婚宴上,安妮把她跟陳少捉姦在牀,這事鬧得人盡皆知,也怪安妮太沖動,只顧眼前不看長遠,這不,揭了人家的醜聞,得罪了人家,被人家給教訓了!”
李婉如對此事早有耳聞,當時事不關已就高高掛起,沒有多問,沒想到安妮竟然是那個所謂的“女朋友”,這點倒是蠻讓她吃驚。
不過,她並不打算插手此事,向氏財大氣粗,簽約的藝人有上百個之多,想要脫穎而出,不光要傾城的美貌,還要精湛的演技,有能力有幹勁地同時,還要懂得利用身邊一切可利用的資源積極上位,安妮不是剛簽約的藝人,她好歹在娛樂圈混了那麼多年,竟然連點人脈都沒有,人家稍微打壓一下她,就把她給打得翻不身,這種懦弱之人,多半不會紅,即便走了狗屎動紅了,也不會紅得長久,與其在她身上浪費資源,還不如把這資源投給更有潛力的人。
見自己說了那麼多,李婉如卻一點表示都沒有,戚姐不禁有些氣惱,接着說道:“李總,聽說咱們公司新招進來的那個姓凌的經紀人,是厲市的老婆,這事是不是真的?”
李婉如瞪大眼睛看着戚姐,“這事你怎麼知道?”
“昨晚盧嫣然在酒吧闖了點禍,她經紀人過去幫她解圍,厲市陪着她一起過去,安妮說一看就知道他們關係菲淺,盧嫣然問了他們的關係,小凌既沒承認也沒否認,聽說厲市在上個月就結了婚,向總跟厲市不是好兄弟嗎,我以爲你知道呢?”
李婉如臉上掛不住,厲正霖跟向爲哲確實是好兄弟,可是向爲哲卻不肯把她這個未婚妻帶入他的朋友圈,這些內幕她怎麼可能知道?
她曾一度很嫉妒凌薇,誰叫向爲哲對凌薇比對她這個未婚妻還要好,此時聽說凌薇已經跟厲正霖結了婚,李婉如總算鬆了口氣,這樣她就不用擔心向爲哲跟凌薇有什麼了。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李婉如不願被戚姐瞧不起,傲氣十足地道,“一個小小的經紀人,還沒成氣候呢,值得你這麼關注?”
戚姐尷尬地笑道:“李總,我沒有別的意思,之所以向你打探清楚,也是爲了咱們公司的利益着想,眼下安妮被人打壓,我身爲她的經紀,沒什麼背景,想幫她也幫不了,如果小凌真的是厲市的老婆的話,倒不如把安妮給她帶,說不定有她庇護,安妮能在她的手下翻身,到時安妮紅了,就能給公司賺更多的錢,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你說是不是?”
經紀人掌握藝人的事業前途,藝人掌握經紀人的財路。
戚姐之所以這麼幫安妮,除了安妮答應事成之後給她一百萬作報酬之外,還有就是她心裡很清楚,她不可能爲了一個安妮去對抗朱家這樣的世家,安妮如果繼續跟着她,不可能再爲她創造什麼財富,與其這樣,倒不如賣她一個人情,放她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