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求你,放過我媽媽,她現在……”顧冰清面對着方銘宇,想着她以前做過的那些事情,又是心虛,又是愧疚,幾乎有些不好意思一擡起頭來,所以說話的聲音很小。
但是方銘宇的耳力一向很好,他還是聽清了,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她的話。
“不可能,我不知道你對於你媽媽做的事情知道多少,但是我我絕對不可能放過她,如果你今天來是爲了找我說這一句話,那麼就請回吧,我不可能答應你!”
方銘宇冷冷的說完,就要轉身回到程寧靜身邊,顯然不想在她這裡浪費口舌。
顧冰清心中苦澀,卻依然開口叫住了方銘宇:“等一下!”她的喊聲不低,成功的讓方銘宇駐足。
“還記得你曾在美國醫院裡跟我說話的話嗎?”
方銘宇微皺眉頭,這好像是程寧靜閒來無事在家經常看的那種的言情劇裡面的臺詞,可惜,他纔不是裡面的男主角,陪着她在這裡無聊的煽情。
“不記得了!”他拋下這一句,繼續往前走。
“你曾說過要感謝我,只要我想要的你,你都可以給我,我說讓你答應我一個要求,你說只要你能做到的,你一定會答應我的!”顧冰清在他的身後,歇斯底里的大聲喊着。
她的情緒幾乎有些崩潰。
這個要求,她留了這麼久,在方銘宇看來,或許只是一時的戲言,但是對她來說,卻始終當作心裡的一個真的可以實現願望的許願瓶,被她小心翼翼的珍藏着,今天爲了母親,就要拿出來用了。
方銘宇再次站定,想起了當時在美國醫院裡的事情,依他那是萬念俱灰的情況下,顧冰清卻是寸步不離的陪着他,他雖然不曾對她動感情,但是卻真實被感動了,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但是,他是有前提條件的,那就是,他必須能做到這件事。
如果她要他用這樣一個要求去原諒三番四次傷害程寧靜,差點害他們陰陽相隔和骨肉分離的顧母的話,那他,真的做
不到。
程寧靜在不遠處看着,顧冰清的話,一字不落的傳到她的耳中,讓她心中猛的酸了一下。
這也是顧冰清差點用避孕藥害死她腹中胎兒,而她卻沒有報復的原因。
就是因爲顧冰清曾經真心實意的照顧過方銘宇一段時間,雖然那時候她有着其他的目的,但是那段時間,她卻給了方銘宇最需要的照顧,而且又是她所不能給他的。
爲了這一點,她選擇原諒了顧冰清。
所以,即便是方銘宇答應了顧冰清有這麼一個要求的話,她也不會介意的。
她走到方銘宇身邊,輕輕握住了他的手,發現他剛纔還溫熱的手,此刻有些冰涼。
“銘宇,你答應他吧,我不想讓你欠別人的!”她輕聲說道。
方銘宇看着她,伸手撫了一下她的秀髮,微微搖了搖頭。
轉過身,對着顧冰清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是原諒你母親的話,我做不到,其他的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你任意提!”
“不,我的要求不是這個!”顧冰清已經被方銘宇的絕情給嚇怕了,她害怕方銘宇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立刻說道:“我的要求是,希望你能讓你的律師做我媽媽的辯護律師,她不小心撞到了別人,但是警察卻認定爲故意傷害,現在只有蔣律師能救他!”
顧母撞了人?
那他真是在心裡爲被撞的那個人真心實意的默哀,顧母那麼狠毒的人,撞的一定是不輕吧,是不是故意還真的另說!
雖然顧冰清的這個要求很簡單,是他一句話的事情,但是跟方母有關的事情,都能觸及到他的底線,他依舊不想答應。
但是他想起來昨天司徒昊給他告訴他的一條消息,之前顧母派去害程寧靜的那個人在國外的被查到了,已經派人去逮捕了,不日將送回國內,所以,就算他讓蔣思成將顧母從車禍這件事情脫身出來,她還是會因爲派人傷害程寧靜被逮捕的。
他又看向程寧靜,見她對他點了點頭,他這才轉過身,看着顧冰清說
道:“好,你提的這個要求,我答應你,從此,我不在欠你什麼了!”
他說完,握着程寧靜的手,從顧冰清身邊離開,直接進入了住院部的大樓。
聽到方銘宇的話,顧冰清心中宛如被刀割一般,她覺得她和方銘宇之間的最後一絲牽扯也沒有了。
雖然母親看到了希望,但是她的最後一點幻想,那一絲絲的幻想也隨着方銘宇那句,我不在欠你什麼了而消失不見了。
臘月的寒風越吹越冷,一陣一陣的順着她的衣領浸透着她的身體,讓她全身都變得冰涼。
回到病房裡,看到母親萎靡的睡顏,她心裡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好歹,在母親這裡,她有了交代。
顧母醒來之後,聽顧冰清說方銘宇已經答應讓蔣思成做她的律師,,心中的害怕才消失了一點。
爲方銘宇辦事的人的效率果然很高,第二天下午蔣思成律師就就來到了她的病房,告訴她,雖然她的行爲已經構成了交通肇事罪,但是因爲那個病人並沒有死亡,雖然現在還在監護室裡,她在交通事故後因爲自己受傷暈過去,而沒有或者說沒法逃逸,跟家屬說明了情況。
對方家屬提出了五百萬的賠償金額,而方銘宇已經放她支付了這筆金額,所以,她現在不用擔心因爲這件事情入獄了。
他的任務也完成了,然後提出告辭。
顧母懸着的一顆心立刻放了下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而顧冰清立刻站起來,想要跟蔣思成握手錶示感謝。
蔣思成卻沒有伸手和他握手,表情還是那麼嚴肅,好像他從來不會笑似得。
“顧小姐,你不用感謝我,這都是方先生吩咐的,他讓我轉告你們,好自爲之,我先告辭!”
他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顧冰清卻愣在當場,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反而是顧母不滿的撇了撇嘴,開口說道:“有什麼不大不了的,最後還不是用錢擺平的,早知道用錢可以擺平這件事情,我至於用的着去求他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