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愛身體一向康健,頗有心機,只是被跌了一下,想必沒什麼大礙!”
方銘宇淡然說道,就像在說一個陌生人,語氣裡沒有絲毫的關心。
“銘宇,你……你怎麼可以怎麼說話?當初,你躺在病牀上不省人事的時候,冰清是怎麼衣不解帶的照顧你的,你現在……怎麼好意思……”
顧母激動,站起身來,這這方銘宇說道,就差沒有直接罵他狼心狗肺了。
“不然,顧伯母還想讓我怎麼做,到她的病牀前也衣不解帶的照顧她嗎,讓我把一個指使兇手去害人的女人照顧的無微不至嗎,抱歉,我沒有那麼寬宏大量,做不到!”
方銘宇看着顧母,仔細的觀察着她的每一個表情。
其實,他這一句話,是試探。
既然新聞爆出來昨天在機場對程寧靜行兇的那個人就是顧冰清的親生父親,那麼他就把指使男子動手的目標鎖定在了顧母和顧冰清身上了。
雖然顧冰清直接動手的機率很大,但是他更願意相信最終的那個人,其實不是那個一直在病牀前,因爲喜歡他而默默照顧他的女孩。
因爲他始終願意相信她不是壞到那個程度的女孩,但是顧母就不一定了,她已經那麼大年紀了,也已經經歷了那麼多,連顧冰清不是顧鴻的女兒都能默默的隱藏了那麼多年,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所以,他想看看,顧母到底有什麼反應。
果不其然,顧母聽到她的話,臉色在一瞬間變的蒼白,手指都微不可微的顫抖了一下,若不是他在可以的觀察着他,幾乎都不會發現。
顧母自認爲表面上其實還算是鎮定,但是內心裡面已經在翻江倒海了。
爲什麼方銘宇要這麼說,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他到底掌握了多少證據,他已經確定了,還是,只是試探?
顧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還好,這是她的強項。
她不自覺的攥起拳頭,將指甲掐進手心,讓嘴角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
“銘宇,你在說什麼,什麼指示兇手,你是說冰清嗎,怎麼可能呢,她那樣一個弱女子……”顧母
心中緊張,一顆心跳得快的幾乎要從她的口腔裡蹦出來,她重新坐在沙發上,掩飾着她內心的惶恐不安。
“啊,我知道了,你不是看到那個新聞,說機場的那個男人其實顧冰清的父親,這樣的消息你怎麼能相信呢,冰清雖然確實不是顧鴻的女兒,但是,也不至於是一個殺人兇手的女兒吧,再說了,她根本就不認識電視上的那個男人,又怎麼可能去指使他呢?”
顧母忙着給自己的女兒辯駁,想着務必要讓方銘宇相信顧冰清是清白的。
現在的方銘宇對於她們母女來說,就像是大海里的一塊浮木,是必須要抱着的,因爲那可能就是她們唯一的翻身機會。
“是啊,我也是剛剛想到這一點,所以,我現在就在懷疑她了!”方銘宇幽幽的說道。
顧母剛想放心,但是方銘宇接下來的話,卻徹底的讓她如墜冰窟。,全身冒着寒氣。
“但是顧伯母您就不一樣了,顧冰清不知道那個人是她的父親,但是您一定是知道的,所以,那個人是您指使的對不對?”
方銘宇一下子站起來,逼近了顧母。
顧母嚇了一跳,身子微微往沙發裡面縮了一下,面對着其他人,他不害怕,在顧鴻面前,也可以耀武揚威,但是,此刻面對着臉色隱含怒氣的方銘宇,她不知怎的,那種恐懼的感覺一直從心底裡冒出來,止都止不住。
她忽然覺得,她現在來找方銘宇,是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他沒有顧鴻那麼傻,被欺騙和隱瞞了二十多年什麼還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好像掌握了一切,卻偏偏什麼都不說,想是貓兒戲弄老鼠一般的,一點一點的玩弄着她,最後才張口血盆大嘴,將她吃掉。
“怎麼可能呢,我爲什麼要指使那個人去害人,銘宇,你冷靜一點,你不能爲了程寧靜那個女人就這麼誣陷我們?”
“可是,伯母,我又沒有說那個是人寧靜,您是怎麼知道的呢?”
在這種慌亂的情況下,肯定是說多必錯,就像此刻的顧母。
已經在不經意吐露出原本她不該吐露的信息。
顧母臉色的更白了,睫毛因爲緊張而不停的顫抖,嘴脣上沒有一絲的血色。
即便到這了時刻,她還在強自鎮定,“明眼人都可以看的出來,其實你最關心的人是程寧靜,我也聽冰清跟我說過,你對程寧靜的一往情深?”
“所以,你爲了讓我娶你的女兒,讓顧氏發展壯大,你就對她下殺手,三番四次的要害她?”
方銘宇心中已經確定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要害寧靜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臉色滿是怒氣,對着顧母吼道。
“誣陷,你怎麼好意思說的出口?心裡一點的愧疚都沒有,還敢到這裡來尋求我的幫助!”
顧母也知道了結果,是她太心急了,結果讓自己陷入了太被動的境地。
這時候,不宜和方銘宇多做糾纏,她要離開,她要好好的冷靜一下。
她抓起包,然後快速的想要離開方銘宇的辦公室,腳步匆匆,像是要逃命一般的。
但是,她走到門口,卻發現辦公室的大門打不開,回頭一看,方銘宇的手中拿着一個遙控器,這對着大門的方向。
“放心,我不會在這裡把你怎麼樣,我只是想要警告你,既然你做了這樣的事情,那麼,就要接受隨之而來的後果!”方銘宇說完,按動手中的遙控器,辦公室的大門徐徐打開。
方母顧不得其他,快速的離開。
直到走出方銘宇的辦公室,顧母才覺得腳步虛軟,幾乎有些站不住。
她失策了,現在的方銘宇就像一隻狡詐的狐狸,讓疲憊的她無以抵抗。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不行,她一定要打起精神,好好的這些事情理一遍,最好能尋出一個萬全之策來。
她靠近牆壁,用手扶着牆才慢慢的離開。
顧冰清在醫院裡緩緩睜開眼睛,覺得彷彿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一般,夢裡的她是那麼的慘不忍睹。
眼前到處都是白的,她忽然喜歡這種白,至少她可以看見亮光,而不是像那個夢裡那樣到處都是黑的,黑的讓她什麼都看不清,只覺得一波一波的恐懼和傷心涌上來,直到最後她被淹沒。
她坐起來,動了動手臂,手腕處忽然傳來的刺痛讓她低頭,這才發現她的手腕處在扎着針。
哦,這裡是醫院,怪不得到處都是白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