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愛是要說出來的(精)
077:愛是要說出來的(精)
秦汀語臉上的笑容盪漾開了,笑得猶如一朵迎風搖擺的迎春花似的洋洋自得,她就知道郝貝一定會同意的。
暗暗的想着:哼╰_╯像郝貝這樣低賤出身的人,怎麼能跟她秦汀語秦家大小姐抗衡呢!
臉上卻是自以爲很溫和的笑容說道:“郝貝,你能想的通實在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和你的家人安排好的。”
秦汀語說着自己會如何如何的幫郝貝給郝貝的家人找一份好的工作,然後會如何如何的……
郝貝一張粉`嫩的臉兒上一片慘白之色,眼眸深處還有水汪汪的淚意,看着秦汀語時,張了張嘴巴,想說話,但又不好意思的樣子。
秦汀語看出郝貝似乎有難言之隱,十分大方的開口道:“郝貝,你如果有什麼要求你也可以提出來,我能做到的一定會滿足你。”
郝貝的心思百轉千繞,臉上是難堪尷尬的的模樣,心中卻是在噴火。
你妹的秦汀語,你不是想給我好處呢,姐可不清高,不要白不要!
“我想如果我爸爸有一份正式的工作的話,我們家的生活會更好一點吧!但是我爸爸現在這樣,怕是也不好找工作的了吧?”
秦汀語一聽這個好辦呀,有錢能使鬼推磨,不就是一份工作嘛有什麼難的。
“是有些難找,不過爲了表態誠意,我會幫你父親安排一份好工作的。”
郝貝一直說着自己的需求,到最後才掏出一張卡開口道:“這是他給我的卡,裡面是生活費,這裡面的錢不多你們也不需要這份錢的吧。”
秦汀語嫉妒的眼仁都紅了,面上還是得體的笑容:“當然,這卡就給你,我打個電話,十分鐘的事,你再去取錢就可以用了。”
郝貝冷哼一聲:“哼,我是不會跟你說謝謝的。”
秦汀語倒不計較此時郝貝的態度,和善的笑着,扶上自己還未突起的肚子,一吸鼻子紅着雙眸握上郝貝的手說:
“郝貝,你不用跟我說謝謝反倒是我,帶着我腹中的寶寶要跟你說聲謝謝,是你讓他不會成爲私生子,是你的大度讓他得以有一個父親,郝貝謝謝你。”
郝貝全身都戰慄着,抽回自己的手,緊緊的攥着眼前的咖啡杯,低垂着腦袋,研究這濃稠的咖啡色澤來分散注意力,不然的話,她怕自己會拿起這杯咖啡潑到秦汀語的孔雀腦袋之上。
秦汀語看郝貝這樣,心中更加得意,但也沒有完全的放下心防:“郝貝,你可不能騙我呀,拿了我的好處,那就好好的和沈碧城在一起,等你們結婚時我一定會給你包一份大紅包的。”
郝貝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秦汀語,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已經忍很久了,你還想怎麼樣?”
秦汀語也跟着站了起來討好的說着:“好,好好,那我現在就打電話可以了吧?”
說着拿起桌上的手機,摁了個號碼,接通後簡單明瞭的來了句:“七哥哥,我是小語,恩,銀行那邊你幫我打個招呼,之前那個結凍的事情弄錯了,恩,不用了,謝謝七哥哥。”
秦汀語掛上電話,一攤手:“你聽到了吧,一會兒就能用了。”
郝貝冷哼一聲,站起來,有些生氣的威脅道:“秦汀語,我希望從此之後你可別再來找我了,不然的話,我不確保你肚子裡的孩子能不能生下來!”
秦汀語呆住了,站在那兒,腦袋瓜子也不靈光了,看到郝貝的笑容,突然有一種自己被騙了的感覺。
“郝貝,你……”
秦汀語剛說了這三個字就讓郝貝給打斷了,只見郝貝以食指放在脣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噓,別說出來,有些話你知我知便好,說出來的話,不是太丟人了嗎?”
郝貝丟下這句話和呆若木雞的秦汀語,拿起桌上那紙證明文件,而後揚揚手:“這個我帶走了,不介意吧。”
根本就沒有跟秦汀語反對的機會,郝貝就轉身了,而秦汀語則在此時才如夢初醒的吼了句:“郝貝,你要敢騙我,我讓你全家不得好死!”
郝貝本來都走了幾步了,這會兒又停了下來,淡定的走回來,站到方纔自己坐的位置上,拿起桌上的咖啡杯道:“這麼貴的咖啡,要不喝掉就可惜了。”
“……”秦汀語啞然,心想,這郝貝是瘋了嗎?到底知不知道重點在哪裡呀?
卻在這時,郝貝一揚手,一杯算不上滾燙的咖啡就衝着秦汀語那精心打理過的咖色直長髮潑去。
“噗……”
秦汀語噗出一口氣後,慌亂的以手揩着臉上的咖啡漬,全身的火氣都衝上腦門,抓起自己那杯還未聞的熱牛奶就要潮郝貝身上砸去,郝貝卻是輕鬆一躲,避開了她砸來的牛奶杯。
郝貝這時候才笑了,那笑的比春日裡的桃花還要粉`嫩幾分。
“秦汀語,老孃告訴你,那個男人,不是因爲你的威脅姐兒纔不要的,而是他媽的那男人就配不上姐兒我知道嗎?我知道你肯定有錄音,那麼就帶句話給那男人,這個婚,他媽的,姐兒離定了!讓他趕緊籤簽字離婚完事”
嘎——秦汀語呆掉了,這麼說,郝貝本來就打算跟男人離婚的。
“哇……”秦汀語哇的一聲就哭開了,又哭又笑的,頭髮上還沾着咖啡漬,一縷縷的貼在臉上,油膩膩的,像是幾輩子沒洗過頭一樣的噁心人。
咖啡廳裡的幾個客人看着這一幕,也都紛紛竊語:“這年頭,怎麼什麼人都有,小`三都這麼猖狂了,敢找正室談判,被潑也活該呀……”
如此這樣的言語聽在秦汀語的耳裡簡直就是侮辱,瘋了一樣的剜向說話的那個客人,狠狠的吼着:“我纔是正室,是剛纔那個女人搶了我的男人。”
“……”周邊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說的還是一樣的話,沒有人相信秦汀語的怒吼。
秦汀語氣極了的大喊着:“我告訴你們,我爸可是南華*區的老闆員秦立國,你們再亂說話,我讓我爸派一車兵來收拾你們。”
秦汀語有些瘋狂的吼着,卻不料這一幕,被咖啡廳一隅坐着的一網絡寫手瞧了個正着,該寫手本來正在構思一本小說,這時候也擡起頭來,看了一眼秦汀語,開了電腦視頻,啪啪啪的幾個秦汀語的特寫就讓拍了下來。
而後開始起草一份發往天涯論壇的貼子,題目——《又見坑爹——我爸是*區老闆員秦立國》
貼子內容如實的寫了該寫手所目睹的這一幕奇葩的小`三與正室的談判,論當今小`三焉何如此猖狂,原來是身後有個當老闆的老爸。
廣大女網友們不禁齊呼,怪不得情`人節他們都單身,原來這世間男女比例失調太嚴重,連老闆家的千金小姐都當起小`三挖牆角了。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先說眼下。
郝貝出了咖啡廳就往剛纔的銀行走去,還是到方纔那個櫃檯前,也不管還有客人在,特霸氣的‘啪’的一聲把銀行咖往那櫃檯前一拍:“我要求轉賬!”
銀行櫃員看是郝貝趕緊解釋:“小姐,你的卡被鎖定了暫時不能用。”
“不能用你妹不能用,給你的上司打電話,再問清這卡能不能用!”
郝貝氣場十足,篤定的言語讓櫃員都頻頻抹汗,而後接過郝貝的卡,再試了下,竟然已經解鎖了。
櫃員這才又換上笑容開口道:“小姐,你的卡可以用了。”
郝貝這才點點頭,給那個正在辦業務的顧客說了句好話,這才坐下先辦她的。
這裡面有上次裴靖東給她的近六十萬塊錢,然後她弟結婚時花了十多萬,所以還有五十萬左右。
郝貝這次不傻了,直接辦了張卡,把那五十萬全轉到自己的新卡上。
這下不怕了,尼瑪的,辦成老孃自己的,你們要再敢說鎖定了,我要不告死你們這羣混蛋纔怪呢!
等辦好卡,郝貝才轉了二十萬到伍家人的銀行卡上,從銀行出來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郝貝深吐一口氣,擡頭望天,碧藍的天空總能讓人心情也跟着舒爽一下。
打了個電話給伍家人,說錢已經轉完了。
然後又打回醫院,打給她姐的,讓她姐給她爸說下,她今天要接孩子們過星期,就先不去醫院了,週一再去看她爸。
醫院裡,郝貝她姐郝豔掛上電話後,就一呶嘴跟郝媽媽說:
“媽,你這下美了吧,跟你說,你就是把那十五萬全給二貝又能如何,你偏不聽,二貝說她這兩天不來醫院了。”
郝媽媽那一張老臉算是丟盡了,三番兩次被兒女們指責,漲成黑黃紅色的臉上,皺巴巴的像大葉柞樹皮,七橫八叉的滿是溝坎,下塌的眼窩,像是灰敗了的公雞一樣無力的垂着肩低着腦袋。
“豔,豔,不,不許,說你媽。”
郝爸爸雖然平時不喜歡妻子的勢利,更不喜歡妻子對兒子的偏心對女兒們的疏忽,但這是他的髮妻,不管她是對是錯,也不該由她最在乎的孩子們來指責。
郝豔冷喝的喊了一聲:“爸,我媽這樣你還護她,有什麼好護的。”
“姐,你別說了,媽只是太疼小寶了,你光疼二娃子時姐夫說你你聽嗎?到以後大妞子要像你說媽這樣說你,你受得了呀?”楊清在另一邊牀上扶着郝小寶坐起來時也這麼勸了一句。
郝豔眼一紅,指着這一羣人:“你們就作吧,我跟你們說,等有一天,貝貝不管你們了,我看你們怎麼辦?”她這是爲了誰呀,不過是爲了點醒她媽,今夕不同往日了,讓她媽注意點對貝貝的態度。
楊清扶着郝小寶追着郝豔的腳步出了病房,就見郝豔在外面抹眼淚。
楊清走上前,親熱的攬住郝豔的肩:“豔姐,我不是故意衝撞你的,只是媽她也不容易呀,所以我們少說點吧,貝貝姐是個好人,一定不會不管我們的,到時候,等家裡寬餘了,就把大妞和二娃子接過來來南華這邊上學來,比你們那小地方的學校教育質量好呀,爸媽可以幫你帶着……”
郝豔一個嫁出去的閨女,嫁的又窮,結婚時又被她媽坑了一筆,這會兒聽了這話,那當真是眼前一亮。
“楊清,你真願意讓媽幫我帶兩年孩子,你們現在不要嗎?”
楊清苦笑了一下:“小寶這樣,得把身子養好了,而且我們也想好好的找份工作,賺點錢,不能總是讓貝貝姐養着呀……”
郝豔這時也點點頭:“也對,那到時候我把孩子帶來南華,我們一起找個活幹。”
走廊裡大姑子與弟媳婦兒已經商量好後面的計劃節,而病房裡,卻是沒有說話聲,只有郝媽媽低低的嗚咽聲。
郝爸爸嘆了口氣不太利索的喊着:“梅,別,聽豔兒,亂,說,這孩子就,這……”
郝媽媽到此才知道,養兒養女到最後都不如老伴來的重要呀,大女兒罵她時,她最疼的兒子都沒吭一句聲的,如果不是兒媳婦和丈夫幫她說幾句話,她真要沒臉的想撞牆了。
“嗚嗚嗚,華國呀,你說,我這是作了什麼孽呀,你說我對貝貝不好嗎?小時候,她貪吃的厲害,那麼大點點,一個晚上要吃十多次奶才睡,吃到兩歲還要吃,眼尖嘴利的咬了我多少次呀,一直吃到小寶出生她纔不吃的,長大了,她長的好看,遠近一朵花,我也喜歡,可着勁的把好的都給她,哪年過年買新衣服不是第一個給她買的,你還記得貝貝五歲的時候,才那麼大點的孩子,就知道要穿花衣服,站到衣服攤子前,哭着要那條紅褲子,就是不走,我口袋裡沒錢呀,就愣是給人家攤主說好話,站大風地裡幫人吆喝了三天,賣了幾十件衣服,才送了一件紅褲子給咱的就是豔兒我也沒這麼慣着呀……”
郝媽媽一邊說一邊哭,說起往事都是辛酸的,郝爸爸也是無力的嘆氣:“梅,都,都怪,我,沒,本事……”
郝媽媽一聽這話那又是哭起來了,這話呀一說開就像是水籠頭一樣的關不住閘。
“你們都說我偏心,可是我不疼二貝嗎?她小升高時,咱家窮買不起牛奶喝,我跑鄉下買只母羊回來,天天給她擠羊奶喝……一直到考大學的時候都沒停過……那隻羊後來還賣了不少錢呢……”
郝媽媽說到這兒又是噗嗤一聲樂了。
想到自己當年在城裡養了一隻下奶的母羊,那是多麼罕見的事呀!
鄰居們被吵的告到物來那兒說她擾民,她就對着物業吵着說,別人家養chong物狗,我就愛養chong物羊不可以嗎?
“哎,她不爭氣呀,華國,你知道她捅了劉佳後,我有多怕嗎?陸銘煒說替她擺平這事,她還梗着脖子說要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當時真是想抽死她的心都有了,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這麼大,一點兒福沒享着,到頭來,還要每個月去牢裡去看她嗎?”
……
病房裡老倆口的嘮叨聲還在繼續着,而郝貝呢……
正跟寧馨去*區直屬幼兒園接回家過週末的兩個兒子呢。
“媽媽,媽媽,媽媽……”
裴瑾瑜小娃兒有一週多沒有見過郝貝了,本來放學時,還耷拉着小腦袋無精打采的模樣,卻不料就聽到門口,郝貝跟老師說話的聲音。
當下又一次像個火車頭一樣的衝到郝貝的腿邊,抱着郝貝的大腿,像個小萌物一樣的蹭着,燦若星辰的眸底水汪汪一片,如粉雕般的臉兒上亮晶晶的寫滿了喜悅。
郝貝看着小娃兒這樣,也是跟着眼晴一紅,她早該來看看孩子們的,可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忙的都有點顧不過來了。
如果今天不是小李提前問她接孩子的事情,她估計還不記得呢。
彎腰低頭,親一記小娃兒的臉兒蛋,而後抱起他。
裴瑾瑜高興的摟緊了郝貝的脖子,衝着後面的小朋友們一揚小腦袋:“看到沒,這就是我媽媽,比你們的媽媽都漂亮吧。”
郝貝一臉黑線,看到還站在原位沒有動的裴黎曦時,揚起了笑容喚道:“小曦,過來,咱們回家了。”
裴黎曦帥哥萬年不見的冰塊臉上浮現了一絲尷尬的神色,低着頭走到郝貝跟前,郝貝單手抱着裴瑾瑜,另一隻手摸着裴黎曦的小腦袋給老師道別。
恩,這次之後,班裡的小朋友回家都跟爸爸們說,你爲什麼不幫我找個小媽媽呢?小媽媽多漂亮呀……
衆媽媽們大怒——漂亮的都是狐狸精後媽!
郝貝抱着裴瑾瑜沒走幾步,裴瑾瑜小娃兒就嚷嚷着要下來:“媽媽,你先放我下來下了。”
郝貝說了聲好,放下裴瑾瑜小娃兒,小娃兒落了地之後,特別淡定的說了句:“好了,哥,你別臭着一張臉了,讓媽媽抱下你了,真是的,這樣就公平了吧。”
“我……”裴黎曦驀然擡頭,一張白嫩的臉兒漲的通紅:“我什麼時候要讓她抱了的。”
“媽媽,我哥他不好意思害羞來着,你不知道他跟我抱怨說媽媽疼我不疼他的,所以,媽媽你要公平,也要抱抱哥哥,親親哥哥……”
裴黎曦小娃兒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這麼說時,惱的裴黎曦那臉是越脹越紅的。
郝貝啞然失笑看着裴黎曦小娃兒那通紅的臉兒,覺得可愛極了。
這兩個孩子都早熟,小瑜情緒外露,高興或難過都能用笑或眼淚發泄出來。
而小曦相對比較內斂一點,喜怒都不寫在臉上,有時候會讓郝貝忽視掉他的年齡,以爲他是個大孩子。
這會兒看來,倒有點這個年紀小男孩子的模樣。
彎腰低頭,直視着裴黎曦小娃兒亮晶晶的眸子,郝貝認真的低語:“小曦想讓媽媽抱嗎?要告訴媽媽實話,不可以說慌喲……”
裴黎曦本來張嘴就想說‘不想’二字,聽了郝貝的話,又咽了回去,不自在的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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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貝笑開了顏,眉眼都彎彎呈新月型,伸手抱起裴黎曦,吧唧一下親在小娃兒紅紅的蘋果臉上。
“哥哥,你也要有禮貌知道嗎?媽媽親你,你也要回親媽媽的,老師都說了,愛是要說出來的,親親是表達愛的一種方式了。”
獨屬於孩子的稚嫩柔`軟帶絲溫意的脣片就這麼讓郝貝措手不及的愣在了當場。
裴黎曦小娃兒也像弟`弟那樣伸手攬住郝貝的脖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弟`弟,好像在示威一樣。
裴瑾瑜小娃兒吸了吸鼻子,傲嬌的道:“哼,有什麼了不起的,媽媽抱我親我的次數最多了,媽媽最愛我了……”
稚嫩的臉兒上滿滿都是不服輸的神情,心中卻是樂翻天了,噢噢噢噢,哥哥也變成愛媽媽的小騷包了,太好了太好了……
一行人走到寶藍色的蓮花跑車跟前時,寧馨早就笑眯眯的在那兒等着了,摸摸拽着郝貝衣角走過來的裴瑾瑜小娃兒笑道:
“喲,還是我們家小曦懂事,不像小瑜寶貝,這麼大了還讓媽媽抱,羞羞臉了……”
╰_╯被寧馨摸着的裴瑾瑜小娃兒生氣了,一嘟小嘴不愛講話了。
郝貝淡笑不語的放下懷裡的裴黎曦。
裴黎曦這才冷着一張臉,蹙了眉頭看着寧馨:“寧阿姨,我纔是小曦。”
“啊……”寧馨驚的睜大了鳳眸,不可思議看着郝貝問:“你分得清他們嗎?”
郝貝點頭。
寧馨淚奔。
嗚嗚嗚,誰能告訴她怎麼分清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好不好?等以後她生了雙胞胎一定不給他們穿一樣的衣服,不然的話別人會分不清的呀。
當寧馨這麼跟郝貝抱怨時,郝貝又一陣無語,這腦殘的寧大小姐,都不知道想一想,就是不穿一樣的衣服,除了穿衣服的家長之外,外人還是不知道那個是哥哥那個是弟`弟呀。
後來才恍然大悟,敢情這妹紙是怕她自己都分不清才這樣想的吧。
奇葩!
大奇葩!
“嘻嘻,寧阿姨,這個你就不懂了吧,媽媽當然分得清我跟哥哥了,你是不會懂的,等你以後生了小寶寶時你就懂了的。”
裴黎曦小娃兒這安撫的話讓寧馨妹紙又是一陣哀嚎:滿心眼的粉紅泡泡亂冒,她也好想生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呢。又嘆口氣,好像沒辦法一個人生的吧!
轉而看向郝貝的目光都充滿了膜拜之情:“貝貝,你好厲害,你跟我一般大,未成年都生小娃兒了呀……”
郝貝滿頭黑線!
小娃兒們一臉驚悚!
而腦殘的寧馨妹紙還猶不自知的樂滋滋的說着自己也想生個小寶寶玩。
寶藍色的蓮花跑車飛弛上馬路,帶着一行人往碧水園行去。
而此時,郝媽媽卻是聽了郝爸爸的建議親自在病房的廚房裡開始做了飯菜,邊做邊唸叨,貝貝喜歡吃什麼樣的。
兩個小時候之後,郝媽媽拿着保溫桶,裡面有她剛剛煮好的餃子,一個人坐了公交車到了郝貝以前的往所——玉欣園小區。
這地兒郝媽媽是一次沒來過,但是郝貝說過一次,她便記下來了。
一直到了六樓,摁了門鈴也沒有人來開門,就坐在六樓的樓梯上暗自抹淚。
郝媽媽這會兒心裡也是難受極了,想來自己也真是的,貝貝這孩子敏`感的厲害。
小的時候,郝貝聰明呀,每次都考一百分,偶爾一次考個八九十分,只要大人一嘆氣,郝貝就會哭。
有一次郝媽媽正煩着呢,郝貝又哭了,郝媽媽就氣的揍了郝貝一頓問她爲什麼哭,沒有打她沒人罵她,哭個什麼勁兒呀?
那時候,才一點點大的郝貝,紅着眼說:“我考的不好,爸和媽嘆氣了,就是心裡不高興了,我不想讓爸和媽不開心。”
郝媽媽這會兒想到這裡,那是嗓子眼裡直堵的慌,這樣可心的女兒,吃着她的奶水長大,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街坊四鄰那一個不誇她有個好女兒。
是她自己糊塗呀,急瘋了的,那樣說郝貝。
郝媽媽兀然揚手,狠抽了自己兩耳光,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展翼踏上樓梯拐角處時,看到的就是這樣驚詫的一幕,愣愣的站在那兒好一會兒了,還在聽郝媽媽在自我反省着……
“李梅呀李梅,貝貝多好的孩子,那就是上天送你的寶貝,你不珍惜,小心以後有你後悔的。”
這明顯是還沒有發現展翼的節奏,展翼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一嗓子,驚醒了沉在自己思緒裡的郝媽媽。
郝媽媽驀然擡頭看到展翼,臉上閃過尷尬的神情,以爲展翼是來找郝貝的,就開口道:“小展呀,你來找貝貝的嗎?貝貝不在家,我也在等她呢。”
展翼輕笑道:“阿姨,你是來找嫂子的嗎?可能嫂子沒來得及跟你說,她現在已經不住這兒了,我哥早就把家搬到碧水園那兒去了。”
郝媽媽茫然的站在那兒,回頭看了一眼601的門牌號。
碧水園那可是南華有名的高檔住宅小區,貝貝搬到那兒住了呀,可是沒有跟她這個媽媽說……
哎,貝貝是嫌棄她這個貪心自私的媽媽了吧。
“阿姨,我帶你去找嫂子吧,她今天應該是接孩子們去了,你來之前沒跟她打個電話嗎?”
展翼說着走上前,想要接過郝媽媽手裡的保溫桶,郝媽媽卻是一閃避開他的手道:“這是給貝貝包的餃子,她最愛吃胡蘿蔔餡的了。”
展翼笑了笑:“嗯,那我帶你去找嫂子吧。”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郝媽媽坐上展翼那輛墨綠色霸氣極了的軍車上,心裡更是百味交集,上次就看裴靖東開了一輛這樣的車,心裡那叫一個羨慕,想着她家小寶什麼時候也能開上。
後來就要了那輛寶馬車,那簡直是要人命呀,也不知道貝貝得擔負起多少的賠償款。
大女兒郝豔罵的對,老伴怪她也沒錯,她這真是當守財奴的命,出了這麼大的事,那點兒棺材本還是不願意拿出來的。
車子開了十幾分鍾到了市中心碧水園小區,識別了展翼的車子後,才放行。
郝媽媽下了車,抱着懷裡的保溫桶,怯生生的看着這南華第一高檔小區,這兒只在電視上看到過,開盤時報道過購買盛況,一平米要近萬塊,一套下來得上百萬。
這兒可真美呀,一排排座落有序的樓宇,小區的地板上都乾淨的一點垃圾都沒有,不像是她們住的小區裡,到處都有奇怪的味兒。
郝媽媽的臉本來就佈滿黑褐色汗斑,這時被午後明媚的陽光一照就越發顯得晦暗,一張臉也皺得像個苦瓜。
把保溫桶交到展翼的手上,不自在的搓了兩下手,又拉扯下自己稍顯舊打着摺子的花格子襯衫對展翼說:“小展呀,我就不進去了,你把這個給貝貝拿進去吧,還有這個,家裡的事讓她費心了。”
展翼接過保溫桶,又接了那個用紅布包着的存摺,有些詫異,可是這詫異的功夫,郝媽媽已經轉身離開了。
展翼喊了聲:“阿姨,你不進去嗎?”
郝媽媽沒有回頭,只是揮了下手,哽咽着踏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的往小區外走去。
展翼納悶極了的拿着東西,到了碧水園,摁開門鈴時,還愣了一下——寧腦殘怎麼在這兒?
“你……”展翼剛想問你怎麼在這兒時,那腦殘的寧妹紙就搶話了。
“你,啊,你是展小翼對吧,我聽boss吼過你的。”
寧馨爲自己良好的記憶力自豪呀,在江州*區辦公室時,有一次目睹boss大人發火,吼的就是一個小白臉參謀,可不就是眼前這個玉身長立的展翼嗎?
展翼頓時滿頭黑線,這尼瑪的腦殘妹,那壺不開提那壺。
“我叫展翼,記清了!”哼,展小翼那名兒是你一個腦殘妹紙能叫的嗎?
“啊,爲什麼呀,明明我聽boss就是這樣吼你的,難道boss還會記錯你的名字嗎?”寧馨變身十萬個爲什麼了。
展翼一聽這個白癡問題就一個頭兩個大,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我嫂子呢?”
寧馨那是一點兒也不浪費自己那腦殘的稱號,囧囧的舉了小白手道:“弱弱的問一句,你嫂子是誰呀?”
“……”
展翼被問的噎住了,只覺得跟這腦殘對話就是浪費腦細胞的,於是高聲開口喚郝貝:“嫂子,你在家嗎?”
郝貝在二樓,剛幫小娃兒們洗了澡,抱進了房間裡穿衣服呢,於是就高聲的回了句:“是展翼呀,我在樓上呢,你先坐會兒,自己找點喝的。”
展翼這才越來寧馨進了屋,寧馨好奇的問:“原來boss夫人就是你嫂子呀,那麼boss是你哥嗎?”
“……”展翼走進去,坐在淺米黃色的真皮沙發上,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就是不回答寧馨的話。
寧馨卻是個能自娛自樂的,跑過去也坐下來,好奇的問:“貝貝好年輕,你叫嫂子都把她叫老了的。”
展翼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實在沒忍住的回了句:“那我叫什麼,叫boss夫人呀?”
寧馨雙眸亮晶晶的道:“你可以跟我一樣叫她貝貝呀,你比貝貝都大,真能裝小,還管人家叫嫂子。”
“……”
展翼又一次無語中,扭過頭不理寧馨了,這尼瑪的,自己敢貝貝貝貝這樣親熱的叫嗎?那不是讓boss大人又抓着操練他的機會嗎?
寧馨是個有些萌有些話嘮的腦殘妹紙,那完全有點腦袋少根筋型的,一點也看不出展翼不想理她的樣子,自以爲好不容易在這兒見個熟人,那就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節奏呀。
“哎,展小翼,你能跟boss到這兒工作真好,我也想來這兒工作呢,你說我要是跟boss說說,boss能看在我看護貝貝這麼就的份上,滿足我這個願望嗎?”
“……”展翼再次覺得這妹紙有病吧。
然後慢慢的又聽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你看喲,我這也算是立功吧,當時要不是我幫貝貝,那就……”
展翼驀然轉身,一雙如鷹般銳利的墨眸盯着寧馨,大手捏住寧馨的肩膀問:“你再把剛纔的事說一遍?”
剛纔他就在想,郝媽媽怎麼會給他存摺讓他帶給小嫂子呢。
這會兒聽寧馨說什麼伍家人來鬧事,才知道,自己出任務這幾天,似乎發生了一些事。
寧馨讓就捏的肩膀生疼,嗷嗷亂叫:“你快放開我放開我了,你把我弄疼了……”
展翼這才鬆了下力道,但那雙眸子卻越發的銳利起來:“你快說重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寧馨妹紙就開始講了:“事情是這樣的,那一天我在辦公室裡上班呢,接到咱家boss的電話,說是讓我陪他夫人玩會兒,我就帶着貝貝到我辦公室了,然後貝貝說要回家,我就送貝貝回家了,然後我就到這了……”
展翼眼眸都起了急,恨不得一巴掌拍飛這寧腦殘,這尼瑪說的是重點嗎?
“我是問,嫂子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得不提醒寧腦殘重點問題。
寧馨哦了一聲,又開始繪聲繪色的描述當時的情況。
“那個是這樣的,當時我一下車,就驚詫極了,怎麼有人在小區門口拉橫幅呢……”
寧馨絕對的一通描述還原了當天到南華時的情形,可惜有些人呀就是性子急,只聽到伍家人上門,郝貝家裡滿都是狗血的事就坐不住了。
寧馨張了張嘴,嘟着脣看着展翼飛一般往樓上衝的舉動,不高興的低語了句:“我還沒說那個特工哥哥呢?”
展翼到了二樓時,郝貝剛幫小娃兒們吹好頭髮,小娃兒們洗了澡吹了頭昏昏欲睡,早就睡在大牀上了,而郝貝剛給他們掖好被子,拿起吹風機放進櫃子裡。
放好東西,一回首,就看到站在門口,雙眸血紅的展翼正一臉懊悔的看着她。
“展翼……”郝貝有些疑惑的喊了展翼的名字,又問了句:“你怎麼了?”怎麼那樣的神情,發生了什麼事嗎?
展翼語帶哽咽的說了句:“嫂子,你出來下。”
“哦。”郝貝應了話,又看一眼睡着的小娃兒們就跟着展翼出去了。
剛走出去就聽到展翼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發生那麼多事,你怎麼不跟我……我哥說呢?我哥是不是不知道呀?”
郝貝擡頭笑了笑:“沒事,這不都解決了嗎?裴靖東去學習了,電話打不通,我這兒也沒什麼事,再說了還有寧馨呢。”
“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呀。”
展翼脫口而出,說完就不自在的扭頭不敢看郝貝,白晰的臉上有些紅,心也怦怦怦的跳着,暗自懊悔,又想開口解釋他沒別的意思時,卻聽到郝貝的聲音傳來。
“誒,我當時一急倒是把你給忘記了……”
“……”展翼再次淚奔,心裡想着自己得多沒存在感,這麼個大活人,郝貝有事時都沒有想到過他。
“嫂了,你手機上有我的號碼的,要不你設個快捷鍵,以後有事你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我哥不在你就找我嘛,反正我是閒着的。”展翼再接再勵的鼓勵起郝貝把他的號碼存成快捷鍵。
郝貝囧極了,乾笑兩聲,拒絕不了展翼的好意,只得答好。
等兩人下樓時,客廳裡已經飄來了食物的香味。
沙發上坐着的寧馨妹紙好奇的打開那個保溫桶之後,就受不了誘`惑,沒經主人允許的把裡面的餃子給倒了點出來,就開始吃起來了。
這會兒正小口小口的把嘴巴里的餃子嚥下去之後才擡頭笑嘻嘻的說:“展小翼你還會做餃子嗎?不還真好吃呢。”
“做你妹的做,誰讓你吃了,你有點禮貌沒有呀,這是讓你吃的嗎?這是給你吃的嗎?”展翼那個火呀憋屈呀,全朝着寧馨妹紙開炮了。
寧馨鳳眸睜的大大的,水汪汪的,委屈極了,一撇嘴,就衝郝貝告狀:“貝貝,你看他欺負我,等着boss回來了,你一定要幫我跟boss告狀,讓boss打死他。”
“……”展翼深吸一口氣,拼了命的告訴自己不要跟腦殘妹紙一般見識。
而後才儘量平靜的跟郝貝講:“嫂子,那是我回玉欣園時,看到郝媽媽在那兒等你,就帶她來了,然後到了樓下,她又不進來,讓我把東西交給你,對了,還有這個……”
展翼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布包着的存摺,郝貝當下眼一紅,接過來。
這個存摺郝貝是第三次看到,第一次是她媽存下這筆錢的時候;第二次是她不想跟裴靖東過的時候;這是第三次,卻不是由她媽交給她的!
郝貝單手捂住嘴,雙眸中有水霧醞起,飛一般的往門外衝去。
展翼在後面着急的喊着:“嫂子你去哪兒呀?”
寧馨這次不腦殘了十分不屑的白了展翼一眼:“小白癡,當然是去找郝媽媽了呀。”
展翼被罵的俊臉一紅回罵一句:“你才白癡。”
寧馨笑嘻嘻的接話:“哦,對,那我們倆是一對白癡。”
展翼同學淚奔了——誰他媽的要跟你一腦殘妹紙當一對白癡呀!
再說郝貝這兒,飛一般的衝到小區樓下,哪兒還有她媽的人影呀。
跑到大門口去問了門衛,門衛指了個方向,實在是對郝媽媽那一邊抹淚的寒心人樣記憂猶新呀。
郝貝追着門衛說的方向過去,遠遠的就看到馬路牙子上,那坐在那兒落淚的母親。
她媽其實還不到五十歲,但模樣已經蒼老,長年的風吹日曬,又加上身體不好,使她的臉又黃又瘦,佈滿皺紋,像條枯老的絲瓜筋。
“媽……”郝貝顫着聲喊了這麼一句。
郝媽媽卻是沒有擡頭,因爲她壓根就沒有想到郝貝會來找她。
在她心裡想着,女兒怕是要恨死她了的。
“媽……”郝貝又喊一聲,走近一步,蹲到她媽跟前。
郝媽媽這時候確信自己沒有幻聽,是郝貝在喊她。
老淚縱橫,幹黃的手想去摸郝貝的臉,卻又怯生生的不敢往前。
郝貝伸手出拉着她媽的手,摸上自己的臉,眼淚啪啪啪的往下掉着,嗡聲嗡氣的抱怨着:“媽,你這是幹嘛呢……啊~?”
最後一個啊字,拖着長長的尾音,帶着問號落下。
郝媽媽伸手使勁的擦着女兒臉上的淚:“貝貝不哭,貝貝乖,都是媽不好,都是媽不好呀……”
“媽……”郝貝喊了聲媽,哭的更是兇了,撲到郝媽媽的懷裡,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大馬路上,行人都紛紛看過來,不明白這對母女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能哭的那樣傷心。
半個小時之後,母女倆都是紅着眼坐在馬路牙子上,郝貝親暱的抱着她媽的胳膊道:“媽,你以後可不能這樣惹我哭了,你看我一哭就不好看了……”
郝媽媽被女兒逗樂了,開口道:
“纔不會呢,我家二貝,那是最漂亮的姑娘,你不知道你小時候呀,媽媽帶你上街都特別驕傲,街上的人都亂看,問這是女兒還是兒子,知道是個女兒,也都說長的可真好看,那是白嫩粉`嫩的呀,恩,就跟小瑜和小曦那倆娃兒一樣粉生生的。”
“……”
郝貝啞然,她長的不算醜,也不是什麼傾世大美女吧,但被她媽從小誇到大,這個段子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已經被她媽說了很多次了。
母女倆經過這次之後,雖然心裡有些芥蒂,但郝貝的心裡還是曖曖的。
她就說嘛,她媽只要不遇上她弟的事,對她比對她姐都好的。
午後的驕陽曬的人曖洋洋的,郝貝擡頭看着天空,心想,還真是那句話,陽光總在風雨後,她相信不管什麼事,總是有能過去的一天。
而遠在京都的裴靖東卻不這樣認爲。
他的手中正拿着一個錄音筆,而那裡面清晰的對談聲,一字不落的滲進他的腦海裡。
“嘖嘖,不簡單呀,可真是獅子大開口,我說哥們,這就是你的女人,也不過如此嘛。”這說話的是方槐。
這隻錄音筆是寄來給裴靖東的,方槐從勤務兵手裡拿來,看到寄件人是秦汀語,就想着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一起聽聽的。
那兒會想到,聽到郝貝同意秦汀語的話,而後同意秦汀語開出的條件,還陸續的開出了很多條件。
秦汀語也不傻,這段錄音清晰明瞭,包括秦汀語後來跟顧客說的那幾句坑爹的曬爹話都錄在裡面。
而他眼前的哥們裴靖東,就跟沒聽夠一樣,已經放了三次了,還在聽。
裴靖東一擡眸,凜冽桀驁的眼神像小李飛刀一樣,咻咻咻的射向方槐,沉着聲不陰不陽的說了句:“你再說一次!”
“靠,我就再說一次怎麼了,早跟你說了,那種小家出身的女人有什麼好的,跟你說了我姐也一直單身的,你不聽……”
‘砰!’
‘砰砰!’
裴靖東一個左勾拳,接連三聲砰聲砸的方槐咧嘴講不出後面的話來,兩眼窩處當下變成大熊貓了。
“靠,你他媽的瘋了是不是,不就個女人嘛,你爲了女人打兄弟!”方槐疼的慘叫。
裴靖東冷冷的睨他一眼,切齒般的道:“你他媽的算那門子兄弟了,我要這樣說你媽,你不生氣嗎?”
方槐怒:“他媽的,老子說的是你女人又不是你媽!”那個女人有那兒好了,他還真沒看出來,就衝裴靖東爲了一個女人打發小這事上看,方槐就極度的不喜歡郝貝那女人。
裴靖東卻是握了握拳頭扔他一句:“她跟我媽一樣。”一樣的重要。
只此一句沒有多餘的話,一雙虎眸微微的眯着,凝視着方槐,警告的意味十足。
一個男人一生中可能會遇上很多女人,但最重要的永遠只有三個人——母親、妻子、女兒。
而郝貝就是裴靖東一生中出現的最重要的第二個女人,擔任着他妻子的角色,以後還會是他女兒的母親。
就算郝貝有什麼不對,那也是他們兩口子的事,外人敢說一句不好聽的,裴靖東就不愛聽,不愛聽就會揍人。
“……”
方槐不敢說話了,也沒話說了,他從來沒看到過眼前這個男人有這樣堅決的神色,就是當年對他姐方柳都沒有這樣的執着。
那個女人真的好嗎?方槐自問。
怕是終其一生方槐也找不到答案。
裴靖東不顧黨校的規定,當天就離了校,出了校門就開機打給展翼。
展翼接到裴靖東的電話,就把南華這邊發生的事細細說了一遍,最後抱怨着:
“唉,哥,我嫂子好可憐,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都怪你,要不是你讓我去軍藝,嫂子還有個依靠的……”
裴靖東本來心裡就一肚子的火來着,又聽展翼這樣說,當下就雙眸就冒起火星子,拿着電話就開始咆哮:
“展小翼,你他媽的長腦子沒有,那老子的媳婦兒,你叫嫂子的,你他媽的心眼別給老子使歪了!”
展翼被罵的汗淋淋的不敢多說什麼,丟了句:“哥,你趕緊學習吧,那什麼,我會照顧好嫂子的。”
裴靖東扔了電話就讓司機趕緊開車去機場!
他媽的,這一個個的都是活膩歪了吧!看他回去不在郝貝臉上刻上非單身三個字他裴字就倒過來姓。
而電話另一邊,寧馨張大嘴巴,指着展翼道:“展小翼,你想挖我家boss大人的牆角,你這是不道德的。”
“……”展翼又一次黑線中。
寧馨看他默認就開始給他講道理,引古論今的一通亂講,聽的展翼恨不能拿膠帶把這腦殘妞的嘴給堵上。
……
郝貝把她媽送回了醫院,自己纔回了碧水園,滿目通紅,眼底卻全是笑意。
展翼當下就以爲發生了什麼事。
寧馨又白了他一眼罵他小白癡。
郝貝心情好,眼睛酸脹着疼,丟了一句讓兩人自便,便要上樓去睡覺了。
於是這個有着曖陽的午後,郝貝與小娃兒們窩在大牀上,睡的香甜。
而樓下起居室的寧馨跟展翼也是斗的熱火朝天。
郝貝是讓一通電話給吵醒的。
電話是沈碧城的管家打來的,說是少爺生病了,不願意去醫院。
管家思來想去,少爺在南華也沒有什麼朋友,所以就打給郝貝了。
郝貝接了電話,看一眼還在熟睡的小娃兒們,悄悄的起牀,到樓下時,看到就展翼跟寧馨在下飛行棋,就說自己出去一下,一會兒回來。
展翼想跟着,寧馨就來一句:“小心我跟boss打小報告。”
展翼只能坐在那兒繼續下棋。
郝貝出了門,打了車就往沈碧城管家給她的那個地址去了。
而另一邊,裴靖東那兒,卻是隻買到夜裡的班機,要到第二天夜裡四點才能到南華的。
再說郝貝,到了沈碧城家,才詫異,竟然住的離碧水園不算遠,市中心的位置,還有這麼大的別墅,可真不是一般的富有。
管家是一箇中年男人,穿着中式的灰色長袍,像是古時候的掌櫃們穿的衣着一樣,自我介紹叫張叔。
之後就帶了郝貝去沈碧城的臥室。
沈碧城發燒了,聽說燒了幾天了,不願意就醫,管家張叔也束手無策。
郝貝喊了幾聲,沈碧城睜開眼,看到她,又閉了眼:“又做夢呢。”
郝貝啞然,心中忽然想到寧馨的話,寧馨說沈碧城喜歡她,而沈碧城剛纔說的話……
“沈碧城,你醒醒,你這樣不行的,要去醫院,我帶你去吧。”郝貝喊着他。
沈碧城這才又睜了眼,眼眸中還是一片迷茫之色,伸手使勁的捏了下郝貝的粉臉道:“你這丫頭真是的,又跑到我夢裡來了……”
郝貝的粉臉一紅,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沈碧城卻是自言自語:“咦,你疼嗎?”
郝貝讓他這麼一問,才察覺這沈碧城用的勁兒似乎過了。
“疼。”回了這麼一個字。
沈碧城霍的從牀上彈坐起來,一臉的緊張:“你,你是郝貝。”
郝貝無奈給他一白眼:“難不成你以爲在作夢。”
“……”沈碧城緋紅的臉上有些尷尬的神色,不自在的輕咳一嗓子,開始喊張叔。
張叔來了後,沈碧城就開始訓張叔:“你是怎麼做事的?我說了我生病的事誰也不讓說,你怎麼跟奶奶說了……給奶奶說,奶奶肯定會跟貝貝說的。”
張叔站在那兒受訓。
郝貝蹙了下秀眉喊道:“好了,你這樣讓沈奶奶知道了更加着急,張叔沒跟沈奶奶說,跟我打的電話的。”
沈碧城這才躺下去,像個孩子一樣的抱怨着:“我就是發燒而已抗一抗就過去了。”
郝貝來了,管家就作主叫了家庭醫生過來。
醫生給沈碧城打了一什退燒針,然後開了些藥,囑咐一會吃了藥再睡。
張叔送走了醫生,倒了水過來,郝貝拿藥,遞給沈碧城。
沈碧城皺着眉頭乖乖的把藥吞了下去,閉上眼晴睡覺。
郝貝看沈碧城睡着了之後,就拿着包包輕手輕腳的離開,下了樓,卻看到餐桌前,張叔正在擺晚餐。
“郝貝小姐,你是少爺的朋友,今天真是謝謝你能來勸服少爺,平時少爺生個病都得一週多才好的,沒準備什麼,你將就着吃一點再回去吧。”
郝貝看了眼表,已經晚上七點多了,也挨不住張叔的盛情,只能坐下來吃幾口。
吃飯前還給寧馨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在醫院裡陪會父母,讓他們弄點吃的跟孩子們一起吃。
寧馨正下棋下到興頭上,聽了郝貝說不回來,就說知道了。
……
夜裡四點鐘,裴靖東走出南華機場,拿着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才四點零一分……
打電話的話太早了點,那死女人還有起牀氣,要是吵醒她,沒準又得生氣,所以他就沒打電話回去。
到了小區,下了車,裴靖東腳步急匆匆的就往自家單元走去,邊走還邊笑自己真是沒出息。
那死女人都要跟他離婚了,他還心急個什麼勁呀?
開了門,就見到暈黃的起居室內,電視裡傳出沙沙的聲響,而沙發上,一個男人的腦袋耷拉在沙發上,而男人的肩膀處,窩着一顆黑色的長髮腦袋。
裴靖東只覺得眼疼心跳,怒火從心底躥到四肢百骸,腳底跟生了根似的,不敢往前走。
這時候又聽到女人一聲暱喃:“展小翼,你可真是壞呢……”
這近似於情語的呢喃,讓裴靖東滿身子火氣直冒,啪的一腳踹開半開的大門!
驚的沙發上的展翼蹭的彈跳起來。
又一‘啪’的一聲,屋內燈光大明。
裴靖東看到展翼臉上那種慌亂的神色,當下一個快步衝上前,就要揪着這小子一頓暴打!